转身一把推开站在身后拦着她的祝清风,祝英台大哭着跑出厢房。梁山伯愣愣的看着祝英台的背影,好像难以想象自己刚刚说出的话。被推开的祝清风踉跄的向后推开两步,被马文才扶住,祝清风浑身打了个寒颤,脸色更加苍白了,反应过来时,才和梁山伯一起赶紧追了出去。马文才意思性的跟王卓然点了点头,也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祝英台伤心欲绝之下,跑到后山将前几天她才和梁山伯一起种过的桃花苗都给踩了个稀巴烂。梁山伯虽然不忍,但还是咬了咬牙,干脆来了招更绝的,就在这桃花园里,和祝英台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祝英台听完快要崩溃了,不顾这天黑雨下的厉害,也不顾祝清风和银心的劝阻,当下便哭喊吵着要离开书院。祝清风当然不让,怎奈祝英台谁的话也不听,几人就这样拉扯着出了尼山书院大门。后山之上道路泥泞,雨势又大,砸在身上疼得厉害,祝英台就跟精神恍惚了一样,哭着闹着说她‘再也不回去的话’,无论怎么劝都不听不进去。
祝清风实在听不下去了,气的忍无可忍,用力‘啪’一下子就狠狠的扇了祝英台一记耳光,朝她大吼道:“祝英台!没了梁山伯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祝英台被祝清风一个耳光扇的发愣,梁山伯心疼就要过来扶祝英台,却被祝清风一脚踹倒在地:“滚!梁山伯你给我滚远点!割袍断义了还追出来干嘛!你们俩再兄弟情深,深的过我和英台血脉相连吗!你们有本事一个个的给我乱逞英雄,没本事承担这惹出来的后果吗!要死要活的成什么样子……”
马文才从没见过祝清风发过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对祝英台和梁山伯。不过想想也是,他算是看出来了,祝英台和梁山伯这两人根本就是脑子有问题,两人面上说是都为对方着想,但实际上却从来都没弄明白,对方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重写了好多遍,第一次写出来的时候,真没法看,我都想……唉,算了,太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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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崖边闻噩耗
祝英台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挨过打,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书院,从来都没人敢动手打过她,祝清风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祝英台有些发懵,脑子一片空白,祝清风指着她大声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脑中只想梁山伯刚刚狠心跟她割袍断义,现在连祝清风也敢动手打她了!祝英台只感到到了满心的委屈心酸,用尽全力一把将祝清风推开,哭道:“祝清风!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们管!”
银心也被吓得不轻,见状不妙也没敢走上前。祝清风被这力推得一个不稳就坐到地上,马文才见状赶紧蹲身去扶,而此时的祝英台已经转身趁机又跑远了,梁山伯眼睛一直盯着祝英台,看他跑开,焦急的也随之尾随而去。祝清风想站起来,怎奈肚子实在是痛得厉害,看着两人跑远,再想追也只是有心无力了。银心看了看祝清风又看了看跑进林中的祝英台,还是转身追着祝英台而去。
祝清风坐在地上,浑身都被大雨淋透,冷的一个劲的发抖,嘴唇苍白的几乎没有一点血色。马文才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只能解下自己也湿的差不多的外袍给祝清风披上,眼神无意间撇过祝清风身下,竟然发现雨水顺着裤脚冲刷下来的暗红血迹。
马文才一惊,刚想开口询问祝清风是不是有伤在身,就听见那边银心传了的一声尖叫,夹杂着哗哗的雨滴以及惊雷之声异常凄惨。祝清风心底猛然一跳,心慌的感觉满遍全身,将马文才的外袍系在腰间,咬牙朝那声音跑去,马文才也顾不得别的,赶紧追了上去。
银心跪在一处悬崖边,看着祝清风和马文才过来,哭着大喊:“十公子!公子和梁公子一起滑下悬崖了!”
此处悬崖隐秘,虽然不高,但是崖壁湿滑,崖底还有乱石,一丈之外是条河流,因为下雨的原因,水流流势异常湍急,一旦滑落,难有生机。祝英台因为跑得太急,并没有看清楚眼前的悬崖,脚下一滑就掉了下去,梁山伯伸手去拉,人没救成,自己也被拽了下去。
祝清风听罢愣了一瞬,心慌的感觉一下子满布全身,不顾地上泥水飞溅,下一刻就踉跄着跪到了悬崖边上。可一眼望去,悬崖底下水雾茫茫,黑不见底,哪里还能见到一分人影。
“英台!英台!”祝清风脑中忽的空白一片,只能跪在那崖边苦声呼唤。若不是马文才在她身后死死拽住,祝清风一时接受不了这突发状况,几乎也要跟着跳下去找人了。
马文才紧紧搂住祝清风的腰,好不容易才将她拉离悬崖边,大声安抚劝解:“祝清风,你冷静点!你现在这样根本无济于事,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先回书院叫人,人多再想办法啊!”
“英台,救英台,快救英台……”声音渐弱,祝清风现在满脑子都是快救祝英台。谁知悲痛之下,刚刚挣扎着站起身,就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支撑不住晕倒在了马文才身边。
“清风,清风!”马文才大惊,打横拦腰抱起祝清风,强自镇定,回过头来吩咐银心:“银心,别哭了,先跟我回去叫人!让他们准备火把、绳索过来救人!”
银心回过神,也知道此时还不是真该伤心的时候,咬咬牙,就跟在马文才身后,哭着回了书院找人帮忙。
此消息一传出,学子们大为震惊,在荀巨伯的带领之下,不顾夜色已深,带领四九银心以及一众学子拿着攀岩工具下山搜寻。虽然已是深夜,但是还好,此时雨势已停。
马文才并没有和荀巨伯他们一起下山,他现在最关心的人是祝清风,原本想将祝清风直接抱进医舍,但暗自思量一番后,还是决定先将祝清风抱回寝室。将祝清风放在床上的时候,马文才这才发现祝清风裤子上被雨水冲刷了的淡红色的血痕越来越多。赶紧将祝清风围在腰间的外袍解下,竟然发现祝清风衣摆之下,大腿里衣之上,都是殷红一片。马文才不明所以,还以为祝清风是有旧伤复发,吓得刚要急着去解开祝清风的腰带检查一下,却在手刚碰到祝清风的大腿时,猛然清醒!
马文才的脸色瞬时红到了脖子根,才想明白祝清风为什么这两天都精神恹恹,有气无力的原因。祝清风是女子,而他也知道,女子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因为身体发育而来月事……
马文才的心情一时喜忧参半,他为现在已经绝对的肯定祝清风是女子而欣喜。却也再为祝清风现在这身体状态而担忧。关键是祝清风现在还偏偏晕死过去,又不能暴露祝清风是女子的身份去书院找别的女人帮忙。可遇到这种事情,让他一个大男人守在这儿该怎么办!马文才头一次愁得想要去撞墙。
躺在床上的祝清风冷的直发抖,女子来月事身体机能本来就会下降,怕冷容易着凉。何况是浑身湿透的又在外面吹了大半夜的风呢!马文才也知道,要是不赶紧给祝清风换上干净的衣服,为此留下了病根,这还的了。
帮着祝清风先把被子盖上,马文才灵机一动,出去将马统叫了过来,让马统赶紧去把银心叫回来照顾祝清风,换他自己出去帮忙救祝英台。祝清风是女的无疑,那八成祝英台也是女的,银心当然也不例外,这祝家庄的人真是可以啊,两个女儿都女扮男装的跑来书院读书。
左等右等的不见马统带银心回来,看着一直在发抖的祝清风,马文才还是决定自己亲力亲为比较靠谱,反正他以后最终也要娶了祝清风的,这都跟自己同榻而眠好几个月了,她以后还能嫁给谁。本着先提前看自己娘子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马文才找出自己的里衣就要给动手祝清风换上,利落的脱下祝清风湿透的外袍将其随手扔到地上,却再解里衣的时候脸红的又犹豫了。
眼看这还没银心的半分影子,而祝清风身下的床单都快要被阴湿了,马文才半扶起祝清风,咬紧牙关一闭眼扭过头,又迅速的将祝清风湿了的里衣脱下,手忙脚乱的帮祝清风穿上干净的衣服。手指触碰到祝清风滑嫩的皮肤,马文才感觉的出来,从柔滑修长的脖颈到锁骨,再往下的是一层紧紧束着胸口的纱绫,马文才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最后还是没忍住偷偷的睁开眼睛瞧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就再难将视线挪开。书上说的‘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马文才现在正是个热血青年好不好!换衣服这种事是他闭着眼睛不想看就控制的了的吗!
手指轻轻抚上祝清风的脸颊,马文才感到自己有点口干舌燥,自己湿透的衣服碰到祝清风的露着的皮肤,让祝清风本能的打了个冷颤。马文才这才一个激灵回神,想起自己此时的任务,赶紧的帮祝清风将里衣紧紧系好。再换裤子的时候,马文才可极力强忍着不敢再有半分胡思乱想的心思,红着脸利落的将外裤换好,这已经是马文才能自制承受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