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若未闻,将她拖到床沿半身悬空,单膝跪地。她忽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可要逃已经来不及。当他下巴上的胡茬在细嫩的瓣肉上刮蹭而过时,她的喉间逸出一声类似哽咽的破音。
长裙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可他却在裙底下用唇舌折磨得她死去活来。腿被他架在了肩上用不上力气,他得寸进尺地围着那点嫩芽挑拔绕圈、花样百出。她连退后半分都不被允许,而啜弄声却越来越清晰。
从未想过那片柔软的东西会变得这样有力,仿佛要将灵魂都吸啜出来。她隔着裙布揪他的头发,声音都发颤:“不要了……停下来……”堆垒的快意让她头脑发胀,连意识都有些飘忽。终于她尖叫一声。紧绷的身体放松的瞬间,眼角蓄积的泪也滑了下来。
“素素,我的素素。”他狠狠地吻她,蛮横而强硬地楔入她的身体,“你只能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她早已支撑不住,双手抵在他胸前妄图推拒,“你别太过份。”声音已经软得不成调,可是眼底却还留着丝清醒与固执。
他没有停下动作,反而低头咬她的耳垂,“还记得我以前怎么疼你?”将节奏放缓可力道却大了许多,即使咬唇忍着,却还是被顶弄得轻吟出声。
“素素。”他在她耳边轻喘着,沙哑而诱人的声音,“你喜欢这样的,是不是?”
她的指尖掐进他厚实的背部。她清楚地知道他要的不仅仅是她在生理上的屈服,更享受于征服她的意志。
不满她的沉默,他的动作越发蛮横而凌厉。她受不起这样的折腾,妥协似地将腿缠上他耸动不止的腰,这样包容的姿态无疑给他莫大的激励,越发地起兴。
“告诉我,你喜欢这样。”他还不死心地循循善诱。
冷不防她仰起头吻他,将他的舌勾在唇间轻吮着。情迷意乱之间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壮实的身体颤抖起来,仿佛要将所有都倾灌进她身体里,“素素,素素……”
粗重的喘息渐渐趋于平缓。他拔开她汗湿的发,吻她,“像现在这样就好,我们重新来过。”她半闭着眼仿佛是睡着了,可是脑袋却靠在他心口,低声问道:“真的能重新来过吗?”
他心猛地一跳,几乎欣喜若狂,“只要你想。”
她沉默了许久,说:“那么,就从我们结束的地方开始,重新来过。”
“我们回安省。”
☆、第十九章
晨曦微露时她便醒了,身边的男人睡得很熟。
即使是睡着了他的眉也总是微微蹙起,像是有什么不满意。再仔细看看,嘴角边的纹路似乎又深了些。
手指在那纹路上来回几下,冷不丁被他张嘴咬住。指尖触到濡湿的柔软,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伸长手将她捞到身边用双腿夹紧,舌在她指尖转了一圈才松开,问她:“跑什么?”她轻轻扭动一下,“我喘不过气。”
他脸上浮起少有的懒怠神色,半眯着眼睛看她,“我稍一松手,你就跑远。”低头轻吻她的颈,“昨晚睡得好?”
仿佛脚心被他的指轻划而过,后脊处窜过一阵麻痒。她软在他怀里,将脸埋在他心口,听他在耳旁低语:“你昨晚说,想回安省。”她闭合的眼睫微微一颤,极轻地‘嗯’了一声。他沉吟片刻后,说:“过了这么久,也可以回去了。只是……”
在等待他停顿的这段时间里,她努力不让自己的心跳与呼吸紊乱。终于等来了他的后句:“不如等年后,给我些时间布置好新居。”他用手指梳理她的发丝,似是自言自语:“回安省也好,以后每天回家我都能看到你。”他的工作重心是在安省,忙碌起来时他几乎每月都要在安省江城两地往返数趟。路上来回奔波劳累不必说,更浪费了时间。
他征询她对新居的意见:“你习惯清静地方,不如住澜香园。”她对这个似乎一点不关心,“你决定吧。”手指却在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紧被角。
澜香园未改名前叫畔月湾,曾经是安省有名的烂尾楼盘,虽然地段极优但其中债务关系盘结复杂,无人敢接手。那时她还任职易氏总经理,力排众议将它接手下来。费尽心思梳理好债务债权,扩园改建完毕便能重新包装推市。但在临门一脚之时被人曝出打短桩、收受回扣的黑幕,虽然最后查清是无良记者与地痞勾结意图敲诈。但却避免不了她这个项目负责人首当其冲被问责,如果不是父亲的旧属力保,她在那时就已经被踢出局。畔月湾项目最后花落易筑,被他一口吞下。
他本就是个戒备心重的男人,她不得不思量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提出这个建议?是真出于宜居考虑,还是纯粹的试探。
她理智地保持沉默与冷静。
“我在澜香园里留了套最好的,虽然很少住但平常都有人打理。”他的手指轻轻点着她的耳垂,“虽然花园没有这里大,也没有暖房,但是外围有成片的竹林植被,空气非常好。晚上若是没下雨,可以清楚地看到月亮和星星。……中间有下沉的庭院,围着玻璃幕墙,可以在那里摆上棋桌杀上两局。”
他说到这里忽地停下来,手指扣着她的下巴抬起,“还记得吗?你有次发火,把我收的围棋藏起来,我寻得焦头烂额。”
她心虚地躲避他的目光,“不记得了。”
他开始清算旧账,“那副棋是上好的云窑子,康国手挑战大师杯时用的。我费了番功夫才弄到,结果转眼不见,急得我差点报警。”低头咬她的唇,恨恨道,“你那时还装模作样地帮我一通好找。”
她终于开口,声音细细地:“你那时气得脸色发青,我吓坏了。怕拿出来你会揍我,只好装傻。”
“我怎么可能真对你动手,”他长叹一声,“不过那次以后我才发现,你的口风很紧,守得住秘密。”
她的心忽地一跳,背后便有细细的汗渗了出来。
他的脸上犹带着忍俊不禁,“直到清理鱼缸的时候才被人发现缸底卵石里埋着的棋子,有几颗都长了苔,滑不溜手。”
她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听他说着过往旧事,适时应付两声。这样持续到了日上三竿,他犹恋恋不舍,“明天我就回安省了,你多陪我一会儿。”
她起身披上睡袍,“你不过回去两天,很快就回来了。”
“两天时间估计不够,但是我一定会回来过年。”他由后抱住她,痴缠不休,“素素,我很高兴。我真的高兴。”
她下意识地紧了紧睡袍带子。
他扳过她的肩膀,和她正面对视,“你前两天一句话也不肯和我说。”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憾意,“我怕你有天连应酬我都不愿意。”
这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她都不禁佩服他的厚脸皮。以前她也有不搭理他的时候,哪一次不是他软硬兼施最后迫得她就范。
明明就不是个好东西,装什么纯良。
“……可是昨天你却和我说,可以重新来过。”他贪婪地看着她,“你知道我多高兴。我在想,为什么?”
她心擂如鼓,竭力不让自己面部线条僵硬,几下呼吸后她才开口,略有些别扭的声调:“我知道你去找萌萌,请她再来陪我。我看出她不情愿,以为你又施手段。可是……萌萌和我说你向她道歉。”她轻咬嘴唇,像是想笑,“你居然和她道歉。只为了她肯来陪我。”
她这样模样太过动人,他忍不住又想将她搬回床上。她推打着他,嗔道:“不要……我饿了。”
他咬她的唇,低喃道:“你先喂我,我再一口口喂你。”
她不得已虚与委蛇,只是在交颈缠绵时心里犹存着一份惶然。他是个极精明的男人,哪怕此时她给出理由充分,他也听得入耳。但是过后他必定会深入考虑,理性地分析。
这个男人疑心病重,行事缜密又滴水不漏,最恨亡羊补牢。或许在那时他便会觉得她的理据单薄,转变突兀。进而改变主意,继续画地为牢。
抱着这样的担忧,在他回安省的几天她都心怀忐忑,生怕他突然改变主意。直到年二九那天他回来,挟着一身风雨气息抱她入怀,说:“新居已经布置好了,你看过一定喜欢。”她悬宕已久的心忽地放下,胸腔内回音袅袅。
他给管家仆佣发了厚厚的红包,心怀鬼胎地将他们全打发回家过年。她问他是不是要将他们遣散,他笑着摇头,“如果你以后不打算回来住,这里我会考虑改为私人会所。江城是公司明年的发展重点,需要这样的地方招待贵客。”
这年或许是他们这些年来过得最圆满的一次。他柔情蜜意,她温顺可人,合在一起便是皆大欢喜。
他们偎在视听室的大屏幕前看云中漫步与铁达尼号。他剥小小的砂糖桔喂她,又剥酥糖和瑞士莲。她像只慵懒的猫一般蜷在他身边,身上盖着条厚厚羊绒毯,被暖气烘得昏昏欲睡。
基努李维斯的军装挺拔俊朗,她赞道:“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显老。”等到李奥纳多出来,她又说,“现在看他简直恍若隔世。”
他心怀不满,总觉得她意有所指。见她打起呵欠便心火燥动,手指从底裤边缘,缓缓探进半截旋弄。她被撩得心烦意乱,又实在困倦疲于应付,只好求他:“我很困,现在不要。”他已经箭在弦上,只好颤颤呼吸,咬牙握着她的手裹在那处上下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