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的日子恢复了平静,只是仍旧那样的忧伤,她感觉老公越来越少的电话,越来越远的距离,她已经尽力的去改善了,可是,当她看到他手机里面的陌生,暧昧的短信时,她比任何时候都沉默,她期待他的解释,可是,他一直沉默着,她打不破这种沉默,也许,她会用一种方式把自己埋葬,与任何人无关的方式。
师父,我们一起吃饭吧!
火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高亮拿一种玫瑰花,等待着如烟的到来。今天是她们第一次在白天的太阳下见面,阳光不是很温暖,但足以映衬着喜悦的内心。今天是愚人节,不知道会不会被……如烟来了,带着灿烂的笑容,看到他手里的玫瑰花,心里暖暖的……高亮憨憨的笑笑,低头踢了下水泥地板上的石子,用手拍拍裤子上的白如色粉末,深吸口气,双手送上玫瑰:“烟,我只买了一只,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如烟笑了,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掰掉花杆上的刺,用卫生纸包严实,这份用心比一大束玫瑰花更容易让人感动。如烟俏皮地说:
“我对花粉过敏哦!”高亮差异的眼神落在如烟的脸上,如烟下意识的别过脸去,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沁入心脾,“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好”那夜的畅聊已让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他谈他的初恋,那个离他而去的女孩子,同样拥有天使般的笑容,开朗,自信!他们上技校的时候谈着,断断续续,没有明确的表白过,他一直享受着她对他关心,他说他是慢热型的。后来哪个女孩子毕业了,工作了,就慢慢的疏远了,也许从来就没有真正开始过。他的轻描淡言并没能掩饰住他内心的失落。他是孤单的。如烟看着这个比她小的大男孩,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能体会他内心的孤单,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他莫名的亲切,第一眼,她就知道和他会有故事,也就是第一眼,她本能的反应就是逃避,为什么心里如此的矛盾,她看到他,有亲切,也有莫名的烦躁。爱情,只是一种感觉,也许是一种嗅觉。闻到熟悉的气味就深深的心甘情愿了。如烟的耳朵里有亮的声音,而思绪早已飘渺。视线转入现实,咖啡的浓味刺激着如烟的神经,她摇了摇头,感觉像是要把思绪冲散。他说他毕业去了上海,睡地下室,一晚五十,同去的二十多的同学最后留下来的没有几个,这个陌生的城市,道路很宽,楼层很高,只是,这些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是来这里赚钱的,或者说是求生存,起初,他买了把自行车,骑着它跑业务,不管刮风下雨,烈日高阳,卖化妆品,卖保险,做安利。所有的事情都尝试过,生活酸甜苦辣,乐在其中。做安利的时候自己搽脸的,爽肤水,乳液,牙膏,家里用的洗洁精,父母吃的保健品,爷奶用的保健枕,统统成了安利的牌子,而自己也许每顿都在吃方便面。就这样一直坚持着,上苍眷顾有心的人,善良的人,勤奋的人,他最终找到了一个行业,推销电玩机器,如烟问“就是那种电玩城的抓鱼的机子吗?”“嗯,有好多种类型”一个月磨破两双皮鞋是常有的事情。慢慢的他入了行,有了客户,有了人脉,生活也好过了,当账上的款额只是一个数字的时候,高亮的心飘飘然了,他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的表情象及一位饱经沧桑的男人,如烟看着他的眼神,期待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太年轻,走的太快,他渐渐得意忘形了,他玩过很多女人,经常去按摩,所以他的背再也不敏感,没有明显的知觉,渐渐的,他也迷上了电玩,可能因为内心的孤单,需要用这种虚拟的世界来充实自己的生活,他把他赚的钱又抛回给他用来赚钱的行业,正如一场游戏一场梦,从起点回到原点,只是一场经历,一次教训,跌入繁琐,经过了奢华,洗尽了铅华,回归平凡,亦或贫穷。现在,回到老家,很长时间,他无所事事,无法释怀!现在,他跟着他的同学学装修,刮塑,日子虽然累,也充实着,还年轻,我们有很多梦没想,没去做。只要我们不放弃,没人会让我们放弃。如烟眼里的高亮越来越清晰了,越来越明亮,也许,是咖啡店灯光的原因吧!高亮的手机响了,说是他师父打来的?他在附近做事,问他怎么吃饭,他们平常都是一起吃的。“要不,叫师父一块吃了?”如烟说
对于他们的人生,如烟有一种天生的好奇,因为相比她来说,这是一种和她不一样的生活,她的生活太单调,一路上学到毕业嫁人,除了婚姻自己坚持了一把,基本没什么称得上大起大落。现在最大的遗憾就是拥有自己的宝宝了,高亮的师父来了,一位瘦而精干的小伙子,小而细长的眼睛锐利有神,不笑的时候很严肃,也很冷漠,相比而言,高亮显得臃肿了,如烟,望了望他“嗨,帅哥你好!”找个小餐馆坐下来,如烟喜欢吃辣的,要了个虎皮尖椒,要了三瓶啤酒,两杯下肚,话语就开始多了起来,有他师父在场,高亮显得更自如,简单快乐的聊天,正午的阳光带着喧嚣的嘈杂声,似乎有点热焖。午饭很快就吃完了,他们邀请她去他们租住的地方。一室一厅,城中村的房子,简单的家具,一张床,一个桌子上一台电脑开着,看起来不算很凌乱,电脑旁边一袋槟榔,两杯优乐美,一包烟,师傅忙着用电热壶烧水去了,如烟对高亮说“我不喝白开水,我要喝优乐美”高亮说“你喝一肚子咖啡再喝奶茶你不嫌憋啊?”“哈哈……”如烟大笑不止“滚一边去!”师傅凑过来笑着问“有什么好事啊?”高亮说“没,我们打牌吧”如烟说“那我们打红四吧,打升级人不够”一圈圈很快的打过去,赢的人总是高亮,输牌的总是如烟,输了的要被刮鼻子,如烟的鼻子给刮红了。师傅沉默少言,只是笑着,抽着烟,吐着烟圈,如烟吹散了烟圈,他吐一个,如烟吹散一个。师父看如烟的眼神,如烟知道,肯定是高亮给他说啥了。师傅笑着把烟圈吹到如烟脸上,如烟只是笑着瞪着他,不做声。继续打着扑克牌,赢的次数多的还是高亮,而师父有意再给如烟赢的机会,高亮发现了,不满的狂叫“你为什么要老让着她啊?明明你就可以赢”师父笑而不作答,如烟高兴了,跳了起来!“(⊙o⊙)哇!我终于赢了!”高亮说师父让着你呢,让着有什么意思啊?这牌打的。如烟瞟了一眼师父“谢谢哦,师父!”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过,打牌打着打着也倦怠了,如烟用烧开的水冲了一杯奶茶,慢慢的吹着。百无聊奈的在房子里转来转去,打量着这个出租屋“这房子租金多钱啊?”“三百啊,挺便宜的”“嗯,没有装修的房子便宜点”高亮从床上的裤子里拿出钱包对如烟说“今天忙的都忘带钱包了”他从钱包里拿了钱,把钱包甩在床上,出去买东西去了,如烟拿起她的钱包,打开看到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的照片,很清纯,很阳光,转身问他师父“这是他女友吗?”师傅说“嗯,前女友”如烟点了点头,继续翻,找到一张身份证,是高亮的,她仔细看了一下,年龄二十三岁,并不是他说的85年的,如烟笑笑摇摇头,网络有些是虚拟的,有不真实的因素存在。她问他师父“没问你叫什么,你多大啊?”他说“我叫徐向,23岁。”如烟抿着嘴巴,勉强的笑笑“你们都好年轻。徐向笑笑没说什么。“你呢?”如烟说“我三十岁,比你们要大十来岁呢”徐向想说,你一点也不显年龄啊,张张嘴,没说出来。高亮进来了,拎了一堆零食,他们一起边吃边看电视,电视里的女人,肆意的扭动着屁股,高亮嘿嘿笑了,如烟跑过去打了一下他。“我要走了”如烟看看时间不早了,高亮对徐向说你用电动车送送她吧!徐向“嗯”了声。去拿车去了。如烟看看高亮“那改天联系了”。
徐向取了车,看到如烟站在榕树下,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发什么呆。“走吧!”坐上车后座,如烟小心的抓紧后座,沿途的店面招牌排山倒海的一晃而过,风迎面而来,如烟下意识地低下头,躲在他的身后。一路的无语,到家了。
海的声音
清晨,点燃一柱香,如烟喜欢闻香的味道,一个人的空间里,空气中弥漫着自己的思维,飘逸着无尽的思索。一个人的时候,会把痛苦无限放大,强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今天,他发了个信息,约好时间,把手续办了。她知道她的人生该从这里改变了,她很想固守一些东西,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她无从去批判什么,怨恨什么?他给他留了车子,房子,存款。这一次,是不得不去放手了。他们吵过、闹过、爱过、恨过,平静了,该给彼此留一条生路了,传统的家庭怎么可以没有孩子的欢声笑语?强抵不过父母的期盼,这种期盼如绳索般越勒越紧,困住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婚姻,而是无法释放的压抑。爱一个人是想让对方快乐,能给予爱人的快乐!而她,觉得自己破产了,彻底绝望了。她太了解丈夫的喜怒哀乐,她也能容忍丈夫的坏脾气,她清楚,他凶过之后会一如既往的对他好,无私的付出,永远不求回报。可是他在压抑自己,也在逃避结局。谁都没有错,错在了相爱。如烟彻底想通了,所以她走出了家庭,她想放纵自己,她要自己的快乐,哪怕这个快乐不真实,哪怕是昙花,只要她一现。她也不要爱情,这个字眼让她心酸,也曾经,她随强,来到他的家乡,家乡的父老乡亲是热情的,他们羡慕强能娶到城里的姑娘,他俩在老家匆忙待了客,领了证,就出外打工了,来到省会城市,租住在狭小的房间里,天天炒土豆丝,以至于现在再也品不出土豆的香味了。贫穷的日子里不乏快乐与温存。因为爱情,可以让人义无反顾。共同的苦难让他们沉淀成为骨肉相连的亲情,近了,会伤;远了,会想。现在的她反倒轻松了,因为她,不再是强的唯一了,她打破了她自己长久以来固守的信念,她想出轨,她想放纵,她想做个坏女人。她做了,感觉自己强大了,再也不要为感情牵绊,这是一种心灵的毁灭,为了新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