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些不厚道,总比她辛苦工作来得好。
在他辛勤耕种几个月后,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天终于满足了他的愿望,顾长安怀孕了。这是他收到最好最贵重的一份生日礼物。
在这之前,他被冷落了很久。为此,他也不能抱怨什么,幸而峰回路转,他的愿望终于达成。
两个月时,她吃什么吐什么,看得他着急上火又不能代她受过。
长安也请了假在家休息,他也是能把可以推的工作都推了,几乎寸步不离地陪同她。
长安笑他大惊小怪,席恒却是后悔,早知道辛苦,就不要孩子。
四个月后,她才趋于正常,又开始去上班。
起初席恒是不同意的,经不住她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
领导得知她怀孕,对她特别照顾,也因为是夏季,他们公司旗下产品进入了淡季,她的日子过得还算清闲,几乎升级为国家公务员待遇了。
当然,她也清楚,领导对她照应那也是因为席恒的关系,没有他,现在的她还不知道在哪儿起早摸黑。
杨女士盼来喜讯,提出要亲自照顾她饮食起居,席恒还不好推辞,长安很不给面子的拒绝。
杨女士气得发抖。眼看战火即将点燃,席恒支走了媳妇,安抚丈母娘,好不容易相安无事,杨女士非要去照顾她的孙子。
席恒是了解他们母女的相处模式,见面必掐。要不是她是长安的母亲,他这辈子和杨女士都不会有交集,她粗俗,贪财。当初他就想不明白,长安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是那样的女人养育的,在杨女士的熏陶下,她居然还能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席恒只能保证说他会照顾好长安。
杨女士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女婿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继续闹,只得悻悻作罢。
越往后的日子,工作越清闲,她几乎都成了摆设。
她不好意思,只好提出辞职,领导却不批准。有一次,黎落来看她,还提着大袋小袋孕妇专食。长安便拿辞职一事对她提起,黎落不以为然:“养你这尊佛又不需花几个钱,人家眼巴巴地是想从四季多拿些业务。”
长安也是知道,但也只有黎落直言提出。长安问:“听说你升为工作狂人,不会真要往这个道路上跑吧。”
“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就时间多,不工作去做什么,旅游吗,去的地方多了觉得没意思,闲在家里?一个人抱着电脑看电影?你知道,我这人就没享福的命。”
“你没打算找个人?”
“找人?”黎落笑了笑:“说来也怪,那些口口声声说爱我要等我的人都结婚了。我也只能尽力,不能落他们太远。”
“你和他?”
“给人看了一出笑话。”黎落自嘲:“一开始就知道结局,还是忍不住奔过去。其实现在挺好,一个人逍遥自在。”
“我担心……”
“等我缓过劲,再几年说不定我真随便找个人凑合搭伙,现在还没那么糟糕。”黎落安慰她:“别我一来你就这样,害得我罪孽深重。回头席老板找我算账,我可没本事招架。”
长安想,就算你和高家没关系了,又有谁真的敢动你一根指头。
“别为我担心,我这个人比较宿命。现在他过得好,事业蒸蒸日上,我也挺高兴。”
黎落的到来和离开,就像深水里扔进了一颗石子,荡起轻微的涟漪。
不久后,她听说黎落出游了,没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别人怀孕,总是嘴馋。她倒好,恰恰相反,什么都没胃口。尤其是六个月后,她的食量反而减少了。
席恒焦虑,深怕她饿出个好歹。医院的检查报告也显示她身体没任何异状,席恒还是不放心,公司没什么事,他就会在家里陪她,有时也会将工作带回来。
这事被朋友知道后,都笑他大惊小怪,他不以为然。
有次朋友们聚一起,都带着家属过去。他以为自己又形单影只,睡前跟长安提了一句,不想第二天,她说她想去看看。
过去时,他们都到了。一桌男人在玩牌,看他们来了,邀请入桌。席恒笑着拒绝,有人坏坏地看了看长安,便开起了玩笑。
长安受不了众多的目光注视,催他:“去玩吧。”
“没劲。”
“别脱离群众。”
席恒凝睇她:“陪我一起。”
“有点累,我去找个地方休息。”
席恒带她去休息室,安顿好了她才下楼。牌桌上,玩得心不在焉,所以一连输了好几手。
有人笑他:“席老板,嫂子不在,心也跟着走了是吧。”
席恒笑了下。
也有人调笑:“不然你还巴望着嫂子坐镇,一路横扫啊。”
席恒又玩了几局就下桌了,他去楼上休息室找她。她还在睡,席恒轻轻躺下,不想还是惊动了她。
她揉着眼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才三点,饿了吗,我去给你找吃的。”
“不饿,好困。”长安拉过她的手,脸贴了上去,咕哝了一句,又睡过去了。
席恒陪着她,也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
长安睡够了起来,看他睡得沉,轻轻拉开他的手蹑手蹑脚地下床,深怕吵到他。
刚落地,他就睁开了眼,问她:“去哪儿。”
“醒了啊,吵到你了吗。”
“还好。”
“我去找杯水喝。”
“你躺着,我来。”
“我睡得腰酸背痛,要走动。”长安忍不住抱怨:“其实吧,我看有的七个月还上班。”
“人的体质不一样。”
长安觉得每次跟他争论都口干舌燥,在这上面他是寸步不让。他今天也许是真累了,躺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她,再没和她争论谁倒水。
她弄来两杯白开水,一半递给他,一杯留给自己。想起楼下还热闹哄哄,便了然地说:“又输了吧。”
“不输他们是不会放我。”
“就没见你赢过。”
席恒含笑望着她:“没关系,就当寄存他们那儿好了,等孩子的红包时,我定个数额要回来。”
“你敲诈啊。”
“有去总有来,没听说吗。”
长安撇了他一眼:“听说了,就在现在。”
“过来。”他慵懒地招手。
“干嘛。”长安不想动。
“这里,躺下,我给你揉揉。”
她怀孕后,他的手艺也提升了。长安乖乖地趟过去,闭上眼享受他独家服务。
其实,每次按摩,对席恒来说都是折磨,尽管一再告诫自己要心无旁骛,还是在触碰的过程中起了反应。
他的手渐渐热起来,长安有些有些口干舌燥,睁开眼侧目,便看到一张隐忍的脸。长安忽然抓住他的手,艰难地翻了个身,“好了。”
“才多久。”
“我说好了就好了。”长安不好意思说你都有反应了,我还躺着舒舒服服的享受。
“别扭。”席恒声音很沉,慢慢地拨开他的手,又重新覆上她的腰。
“你,那个不难受吗。”长安眼神看向他那地方。
“正常反应。”
“要不,你去找人解决一下?”她自认为提出了合理的建议,做妻子这的多大度啊,不想席恒翻脸,咬牙切齿地说:“顾长安,你把我当什么了。”
然后气冲冲出去了。
长安很无辜,长安很无奈。她也不是担心他会憋坏吗,再说了,没怀孕时,他们那频率……
席恒只是去了楼下的牌桌上,一扫先前的败局,一路杀气腾腾,弄得桌上的朋友莫名其妙,上楼前还春风得意,不想回头杀他们个回马枪,不但赢回了输掉的,还连本带利的卷刮了更多。
等到饭点时间,朋友们输的惨不忍睹,赢的那位也不见得有笑容,爱好八卦的朋友私下里打赌关于他今天失常的原因。
长安姗姗走来,席恒也没去理她。她有些无奈,其实那句话也是无心的,她当时确确实实是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不想弄巧成拙,他竟然气得几个小时都不理她,还真是罕见。
长安放低姿态,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下,低声问:“生气了?”
席恒撇了她一眼,意思摆明着明知故问四个字。
“开个玩笑还当真啊。”
他还是不理她。
“我就害怕忍久了,以后不好用了怎么办。”长安在心里碎碎念,她绝对没有要诅咒他的意思。
席恒脸色古怪,盯着她良久,悠悠道:“放心,对付你总还是好使的。”
“……”
“不放心,饭后我们可以试一试。”
“……”什么是搬石头砸自己,这就是了。长安懊恼,她怎么就厚着脸皮挑这个话题。
“夫人等不及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
“我饿了。”长安小声地说。
“正好,我也饿了。”
长安怎么琢磨都不是滋味,他的饿和她的饿是一个层次上的意思吗。抬头看他,他居然笑意盈盈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