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假装不爱你/夜色:纸醉金迷 [出版书] (薇拉)
“等一下。”贺子乾看到这张效果图时出声打断了汤朵朵的介绍。
“这种酒吧的设计太怪异了吧。”
“贺先生,我们对于迪拜当地的文化进行了缜密而严谨的考察,去到迪拜的有旅游者也有商务旅行人士,他们中很多都是独自一人,这样的设计可以让大家迅速的熟识起来,也可以让顾客在酒吧里停留的更久,消费也更多。”
贺子乾思考了一下低下头,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清了清嗓子,示意:“继续。”
汤朵朵一手操作电脑,另一只按住胃部的手,紧了紧。
会议室一如既往,冷气强劲,汤朵朵的额角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察觉到她的异样,贺隆看向汤朵朵的眼睛渐渐的眯起来,眸色逐渐加深。
“你没事吧。”停顿的间隙,身边的孙启然也感觉到她的异常,低声问道。
然而,注意力集中的汤朵朵根本就没听到。
会议还在继续,虽然看出了同事的不舒服,孙启然也不好当众打断进程。
正在这时,贺隆忽然站了起来,大家都朝着他看去,他淡淡的道:“我累了,暂停休息15分钟。”
他言罢就推开椅子,直接朝汤朵朵的位置走去。拉着她的手腕拖着她站起来。
室内的气氛,因为他的异动而变得异常尴尬。
汤朵朵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很快的断定出,如果不跟他出去,他会把自己抱出会议室这个事实之后,很认命的跟着他走了出来。
贺隆把她拉进旁边的办公室,安置在沙发上:“胃痛?”
“已经吃药了。”汤朵朵有气无力的伏在沙发靠背上。
贺隆到了杯热水放在她的手里,又转头拨电话:“叫唐森医生马上过来嘉熙。”
“你干嘛呀,我还在开竞标会。”汤朵朵心烦意乱的说。
☆、烙印,心中玫瑰红
贺隆叹了口气,紧挨着她坐下。
汤朵朵拧着眉往边上挪了挪,贺隆又坐过去。
最后她把自己逼到到了沙发的扶手边上,如往常一般无路可退。最后在他炽热的眼光中无处躲藏,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也不说。
拿着那杯水轻轻的啜饮,汤朵朵心乱如麻又如临大敌。
贺隆却不介意,他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放肆,仔细的看着她,就像是要把此刻的她清晰的印刻在自己的心上。
几年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她的那种刻骨的痛,和无边的空落感似乎又在一瞬间被勾起,让他觉得无从发泄。
而如今,终于,她又近在眼前了。
只是,近在眼前,却又感觉那样的遥远。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手,为她掖了掖散落在耳际的那一缕碎发。
他距离她太近了,呼出的热气,都让她觉得脖间痒痒的,这一切都让汤朵朵的心跳不断的加速,理智提醒她要躲避,下一秒却被他紧紧的拥入怀里。
他的脸颊贴进她纤细的脖颈间,细细密密的磨蹭,汤朵朵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
“想我么?”他的声音极低,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与沙哑,暧昧动人。
汤朵朵别过脸去,别扭的不说话,却又贪恋他怀中的那一点温暖。
贺隆将双臂收紧,似乎他才是两人中从对方身上汲取温暖的那一个:“我很想你。”
汤朵朵努力的克制自己,可是心中的酸慰之感,逐渐加深,旧时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迅速蔓延,一点一滴,慢慢的慢慢的腐蚀着她的心。
思念如潮水般,眼看就要决堤。
她动了动,用尽最后的理智想要挣脱,却又被抱的更紧。
然后她听到这个在众人眼中冷漠的不像话的男人低声说:“别离开我。”
别离开我。
汤朵朵直觉的一股酸意从心头冲入鼻腔,那种久违的叫做眼泪的东西顷刻间泛滥眼底。
他抬起头,轻轻的转过她的脸。
把她柔软玲珑的身子抱在怀里,三年以来贺隆的内心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双方对于彼此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他的唇舌在她的芳香中辗转挑.逗,极尽温柔。渐渐的两人之间的吻越来越深,汤朵朵在他的诱哄之下很快的丢盔卸甲,连连失守。从心底的深处不断涌出的酸涩与甜意排山倒海席卷而来,激荡着她的灵魂,长时间麻木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吻之下被刺激的唤醒,如此激烈的感觉让她的心都为之颤抖,在他炽热如火的怀抱里迅速瘫软下去,罪恶感与愉悦感形成了激烈的冲突,感觉最终压倒了理智,不由自主地渴望他给予她更多。
隔了好久好久,汤朵朵才听清楚外面传来的敲门声。
她迅速的惊醒,放在他胸前的双臂下意识的推了推他。
可是贺隆拉着她就是不放,汤朵朵情急之下,只好张口咬住他深入她口中的舌。
“唔……”贺隆最后不轻不重的咬了她的唇瓣一口,用他的头抵着她的停了一会儿又似感慨万千的说:“狠心的女孩呀。”
☆、听说,爱再浓烈也是条抛物线
汤朵朵的眼中是一片薄薄的雾气,她的神智在那个宠溺的语气里有了片刻的恍惚,只是才启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见“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下一秒汤朵朵犹如刚刚中了魔法的人被这敲门声突然的唤醒,立时三刻从他的怀抱里迅速的抽离。
贺隆登时觉得自己怀抱有些空落落的难受,蹙起眉头,这个冷静的可怕的男人竟然如被人夺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般,面色上竟然凭空多出了几分薄怒来。
医生唐森拎着药箱立在门口看着来开门的贺隆难看的脸色顿时有些进退两难,他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不是这个男人找人火急火燎的派人把他找来的?怎么现在又好像是有些在责怪他让他看到他这张老脸的意思?
“唐伯伯。”汤朵朵站在贺隆的身后轻声叫着来人。
唐森从贺隆的身侧看到里面的人,顿时对于室内的状况了然于胸,先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喜,微笑的朝里面久违的女孩打着招呼,一边也不忘板起一张长辈的脸训斥贺隆道:“臭小子,你又欺负朵朵?”
汤朵朵一时怔忡,对这样的情景,竟然有种时空倒错回到旧时的感觉。
“臭小子”,普天之下,甚至连贺家的那位老人家都不会对身为长孙贺隆用这样的称呼,但是作为贺家60多年来唯一的一位私人医生,唐森却有着这样的资格,当然这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为贺家所作的那些贡献,也是因为贺隆也独独欠着他的几分恩情。
此时,贺隆紧抿着唇,脸上的不悦加深,更多的则是被老人家打败的无奈,末了只是眼角抽了抽道:“胃痛。”
“你?怎么不痛死你算了。”
唐森侧身进门,一个箭步几乎是以飞奔的姿态过去,要将眼前的那个瘦削的女孩抱个满怀,以解思念之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最后一秒被贺隆长臂一伸揽进怀里。
“为老不尊。”贺隆斜眼看着他语调冷淡。
汤朵朵看着唐森一脸的不甘以及……暧昧,脸“刷——”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唐叔叔,休息时间过了,我,我还要回去工作,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已经好了很多。你们聊,我出去了。”
她挣扎了几下,贺隆打定了主意不松手,汤朵朵被唐森注视着觉得更不好意思,又急又气只好抬脚高跟鞋尖锐的鞋跟稳准狠的踩下去。
那一下,毫不留情,痛的贺隆都不得不拧着眉毛闷哼一声。
汤朵朵趁机逃离,路过唐森的时候还是上去抱住老人家吻了吻他的脸颊,贺隆挫败的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门口,只留得唐森摸着自己的老脸,毫不掩饰的大笑回荡在室内:“哈哈哈哈哈,臭小子,一物降一物啊,能治得住你的那个人终于又回来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你小子这种表情我真是开心。哈哈哈,你的脚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什么的。”
贺隆面色平静,波澜不惊:“你最好治得了我。”
唐森勾起唇角摆手后撤:“哎哎哎,你还是饶了我这把老骨头吧,这个心病嘛,我可是不管医的哟。”
贺隆不理这个老顽童的调笑,正待要向他交代一些事情,却见王治平匆匆赶来,眼神中有种惊慌。
“什么事?”贺隆沉声问道。
“Ray,老爷子来了。此刻正在会议室里。”
☆、惊梦,望不到尽头的黑洞
回到原点,偌大的会议室里,贺家老爷子贺政铭端坐首席,贺子乾陪在一旁,那种神情小心谨慎,生怕稍有差池,惊动了座上那位太君。
室内只能听得见翻动书页的声音,安静的可怕。
汤朵朵先一步进去,在贺政铭如炬的目光里,点头,微笑,坦然落座。
孙启然递过来一个狐疑的颜色,亦被她一笑带过。
这么小的一个案子,对于贺氏来说简直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却引得贺政铭亲自出马来督查,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很好兆头,孙启然暗忖,能让这只老狐狸出面的事,怕是跟贺家的叔侄两个脱不了关系,而至于他是从何得知,而心里又是如何看待的,则更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