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得离开,离得那人远远的。”赵越致吸吸鼻子,慌慌张张蹦起来。
“等一下,不要着急,这会儿正值春运高峰期,什么票都不好买,再者说我也不放心你一个女人家单身上路。”卿又植揉揉眉心,似乎在想办法,片刻后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赵越致依稀听到他问对方有没有执行什么任务之类的,总之挺神秘的感觉。
不多时卿又植挂了电话,对她说:“给你我朋友的电话,他是部队某文工团的干部,恰巧春节要下基层慰问演出,估计今晚动身,你跟他联系上之后一切听他安排,明白吗?”
赵越致不知道他人面那么广,竟然认识京城部队里的人,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只要可以立马走人,她什么都无所谓。
很快电话号码发到了手机上,卿又植接着交代:“你随部队出发,到达第一站就在那儿住下,我朋友会帮忙安排,然后乖乖的等我去接你,记住不要乱跑,不要开电话,不要开电脑,所有事等我到了再商量。”
赵越致答应下来,迅速换衣服收拾东西,所幸昨晚入住时忙着“妖精打架”,行李尚未完全打开所以收拾起来非常省力气,三两下拾掇干净了,望着床上躺着的行李箱,眼睛蓦然一酸,眼泪哗的又涌了出来,果然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昨日的幸福更衬得今日的悲惨。
赵越致,你错信了爱情,错信了爱情里的那个男人。
滑到地上蜷缩在床边,她整个大崩溃,抱着膝盖不能自己的嚎啕大哭,倘若恋极了而不得,至少心灵深处还藏有一份纯真美好的回忆,可现在算什么?快乐着,沉醉着,原来是别人心血来潮策划的一场游戏,她扮演的只是游戏里的小丑,梦醒了,心碎了,然后一无所有了,包括回忆也成了悔恨的深渊。
真的生不如死。
另一边鄢知秦顺利的录完节目,但没能顺利的离开,等候多时的媒体哪会轻易放过他?围在电视台外面强烈要求采访,同行之间有时候多多少少得相互照应着,因此栏目导演组找姚贵森协调。
听完导演组的陈述,姚贵森装模作样一脸严肃的盘着手臂,渀佛评估当前形势,接着说了声“我们商量商量”便转进了休息室。
其实姚贵森知道鄢某人现在全副心思都惦着酒店里的美人儿,要背上长得出翅膀他早飞过去了,你如果敢提出让他给媒体做访问,哪怕就占用一咪咪时间,恐怕他能空手削掉他脑袋。
所以姚贵森聪明的一声不吭,跟鄢知秦干瞪眼,反正你来选,我不选,你怎么决定咱们怎么着。
鄢知秦太了解姚贵森为人了,撅起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合着黑锅我来背,你充当大善人。当他白痴不晓得这里是帝都,多少双眼睛巴巴的瞅着呢?在这儿可不比在地方对待媒体随意耍个性,由着自己高兴则来,不高兴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到了这地界稍有不慎,就是某某权威杂志的一顿口诛笔伐,弄不好连带激起公愤,大伙儿群起而攻之,他也别混了。
记得上回他“因伤”不克出席新年演奏会,已经给帝都众媒体留下了不太美好的印象,虽没指名道姓,也发表了几篇明嘲暗讽某些音乐家不知爱惜健康的文章。他倒是不怕开罪媒体,砍头嘛也不过碗大个疤,少爷我不怕,可是想想将来,一旦退婚事件公布,他有多少把握保证媒体能够公正客观而不带任何泄私愤的立场如实报导?尤其和赵越致的感情也是早晚要曝光,他必须未雨绸缪,把伤害降到最低值。
好一个“格雷西亚效应”,鄢知秦再一次悔青了大肠小肠十二指肠,当初脑袋莫不是给门夹了,无端端的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
“得,你别看了,免得看成白内障,去跟他们说吧,就十五分钟。”鄢知秦忙着护心头肉,不得不服了软。
姚贵森当场竖起大拇指,“哥儿们理性,理智,我这就去跟他们说,你准备一下哈。”
姚贵森乐呵呵的咧着嘴走了,鄢知秦头痛的摸出手机,刚要拨号,忽然想起某人手机在“人为因素”影响下打不通,真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苦笑了笑,整整衣领走到门边,等敲门声响起,他深吸口气拧开门锁,从容的迈步走出去,廊道上霎时闪光灯交相辉映,各路媒体咋咋呼呼的叫唤着,换个场景这俨然就是菜市场。
原本说好十五分钟的采访时间,由于媒体人数太多,刹不住车的楞拖了快一个多小时,也怪鄢知秦平时不爱在媒体上露面,如此新鲜货色任谁不卯足劲儿的采啊?待到鄢知秦和姚贵森回酒店几乎接近吃晚饭的点了。
表面上不疾不徐,脚步相反的越走越快,刷卡进了房,迎来的是一阵没有一丝人味儿的清冷,鄢知秦怔住,嗡的头皮一紧,也不出声直接奔进里间,床上果然没人,他神色一黯,旋踵进了浴室,没有人……阳台,没有人……
拉开柜子门,属于她的东西不翼而飞,鄢知秦终于哑着嗓门喊了一声:“赵越致!”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写到这儿鱼仔脚得这仨人可以分别给仨游戏做代言人。
毒树一植:保卫萝卜。
鄢三:找你妹。
赵二:doodle jump。
菇凉棉脚得呢?
第43章
赵越致离开酒店前就联系上了卿又植的朋友,对方中气十足的告诉她在酒店门口等着,他已经开车到附近了,然后又打听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免得接错人。
于是赵越致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穿着,长款红色羽绒服,另外戴了一副大墨镜,然后挂了电话关机,扔进手提袋,最后环视了一圈房间,仓惶的拎着行李下楼了。
在酒店门口等了没多久,便看见路上驶来一辆军牌车,一点不带犹豫的停在了她脚边,车窗降下一个军容整洁的中年男人对着她问:“赵越致?”
她点点头,勉强扯开嘴角笑了笑,中年男人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又植的朋友,你叫我大李吧。”
“你好,大李。”赵越致局促的打了个招呼。
大李爽朗的笑起来,一口雪白的牙,他打开车门:“上车,外头冷。”
赵越致拉开后座门放好行李,然后客客气气的上了副驾,大李一身板正的鸀色戎装,虽看不懂他肩章上横条星星代表啥军衔,但不妨碍其发挥出强大气场,让赵越致不由得紧张,大李似乎也觉察到了,呵呵笑着说:“小赵同志,吃过午饭了没有?如果没吃我带你去吃点儿,中式的西式的随你挑。”
有史以来头一个人称呼自己“小赵同志”,赵越致猛的想笑,到底是部队上的人,坚守传统。
“怎样?想好吃什么了吗?”大李打方向盘把车掉了个头,语气很亲切的问。
赵越致说:“北京我不熟,你做主吧。”
“得嘞,那我就做主啦。”大李把手机塞给赵越致,“你给又植发条短信,说我接上你了,正赶去吃饭,让他放心。”
“哦,好的。”卿又植吩咐过不许用手机,想必也同时交代了大李,于是赵越致接过手机依言给卿又植发短信。
不一会儿卿又植回复:谢谢哥,辛苦了,改天请你喝酒。
赵越致看完短信并转达给大李,他勾起嘴角笑着嘟囔道:“这小子。”
赵越致交还了手机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车厢内忽然沉寂下来,自然有点冷场,赵越致想想为着私事儿正麻烦着人家,这么不言不语的显得礼数不周,于是没话找话的问:“你和又植哥怎么认识的?”“
大李好像早就猜到她会问,对答如流道:“他姥爷和我家一个大院的。”
没听卿又植说过他妈妈娘家那边的人,貌似因为当初跟他爸爸结婚弄得挺僵,一直都不怎么来往,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开了几条街大李找到家中餐厅,说这家鱼香肉丝好吃,赵越致其实没什么胃口,吃什么都没滋味儿,部队下基层慰问安排在晚上出发,这就当打发时间罢了,于是随着大李进了餐厅。
大李要了间小包厢,点菜也没劳烦赵越致,等菜上桌的当口,他说:“你是大明星,我们团里好些个姑娘小伙儿可迷死你了,要知道今晚你要随队一起走,指定要乐疯过去,不过又植交代了,你的行踪必须保密,我这里给你预备了一套军装,一会儿你先换上,之后你就跟着我,没事少出声。”
“谢谢你了大李。”赵越致衷心的感谢。
大李摆摆手说没事儿,然后从包里掏出几个笔记本,“小赵同志麻烦给签几个名,我家孩子,隔壁家的大人孩子都是你的粉丝,这趟我没法在家过年,这个就当送他们的春节礼物了。”
赵越致爽快的签了名,还说来得匆忙没带照片,以后再寄过去给他,大李乐呵呵的笑不停,上菜后热情的布菜,招呼吃喝,害赵越致硬吃撑了肚皮。
晚点赵越致换上大李准备的军装,说实话平素赵越致拍古装戏和年代戏比较多,军事题材的影视剧从未接触过,这回头次穿迷彩服,感觉特别新鲜,要不是现在心情低落,提不起精神,她一准要大李给她多拍几张照片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