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在这儿吃饭?”
“巧了不。一进来就看见你跟个女的跳得欢快。”严吣没动,人靠着卡座后背笑着说。
天安坐下,崇重抬手招服务员儿来要了小盅米酒。这很贴心,天安从小就喜欢喝孝感米酒。“柏丽”的米酒自然不会做的普通,里面还有枸杞红枣小汤圆儿之类。天安扭头看向崇重,笑得真切,“谢谢。”
“怎么,那谁介绍的女朋友?”严吣把瓢羹递给她,
“嗯,就对门那徐奶奶。”天安舀起一口小汤团儿吃进嘴里,味道很不错。他们真的很用心,知道她刚也吃过些儿,点点儿这样的小甜品也不至于叫她干坐这儿,还是她最爱吃的。正是因为这样,天安在他们面前很放松。
“现在就有人揽这事儿了,以后恐怕更多。”崇重这也是实话实说,照天安这等势头发展下去,多得是人关心他的“大事儿”。
天安轻轻摇头,淡笑说,“尽量推呗。”抬眼一看对面的严吣,他正看着自己,天安微抬下巴,“你还在连队里?”
天安这么问摆明儿也就是不信任当初他下连队来的动机,这会儿她都“升任”脱离基层了,“监视的人”都走了,他还留那儿?
严吣何其精,她都这么问了怎么会不晓得她什么意思?
严吣笑了笑,“我当初下到这儿不是为了监视你,别错怪了晋阳。”
“哦?是吗。”天安故作惊奇地抬了抬眉,显然不信。
这时候崇重拍了下她的胳膊。崇重的手臂像小学生上课那样叠加着,带着眼镜儿的精致脸庞看上去这样儒雅,不过天安心里清楚,这些个披着羊皮的狼代王,平日里最是会不显山不露水,私下里,那都是何等的孽障!
“你别真不信,就有这巧的事儿,他办公室坐厌了,当时就想去基层活动活动胳膊腿儿,正巧,你们那儿潘桃不出了事儿,军区政治部的老付,付德旭,严吣早跟他打过招呼,哪有缺儿哪补,这就给补上去了。”
天安这时候显得尤其较真,特别可爱,她勺子也放下了,看一眼崇重,又盯着严吣,
“那他向晋阳是超声波,啥都知道!”
严吣望着她,略有些无可奈何,
“我不否认碰着些你的事儿跟他说说,这也是应该的不是。你也别把我们都想得那么坏,这么些日子下来,害过你?”
天安想想,也笑爽快些了,“那也是,除了鬼混,倒也没什么损失。”
你看,毛天安就是这点招人喜欢,她大气撒。鬼混,她也享受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她也不计较人家了。
说起鬼混,两个男人心里都飘了一下。崇重把脑袋搁在交叠的手臂上,低声说,“这个鬼混,可以继续有。”天安微眯眼,似笑非笑,“我就是捉这个的。”
严吣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绝对堪比吸血鬼伯爵德古拉的优雅,不紧不慢,低笑,“你如果自愿,你自个儿捉自个儿都不好意思。”
天安静静舀着米酒吃,不知被刚才那支舞弄得真有些情绪低潮,还是他们的贴心叫自己感动,竟然没有反对。
三位年轻军官饭后轻声交谈着离开了“柏丽”,如常,随意,惬意。
车,向161驶去。崇重说,一会儿晚上他还有台手术,干脆去他医院打一炮儿,方便。
妖孽们已然敞开了心扉,鬼混,就更图快活咯。
下23
亦帅亦风骚。
毛天安觉得自己身体里一定住着一只大毛怪,当寻欢作乐之时,它就特别兴奋。
手术室后边儿最深里的一个房间,白帘之内,一灯如豆,三影如妖。
崇重把她放倒在窄床上,剥光,一寸一寸亲她,从额头到脚趾,一停一顿,什么地方敏感,他就多盘桓一阵。
天安的肉身逐渐松弛下来,无比柔软,她弓起腿,手抱着崇重的头,轻轻抚摸,懒懒地眯开眼,
“开了荤后就没找别的姑娘?”
崇重贴着她的肚皮摇摇头,“我从来不憋自己,我还没吃够你这口,我吃不够,腻你还有段儿时间。“
天安咯咯笑,“怎么腻我?”
崇重头依旧埋在她肚皮,头也不抬,修长好看的手从一旁矮桌儿上拿过一块薄薄的白纱布,
“这样,你用这擦你身上一个部位,我闭着眼睛,闻,能告诉你是哪个部位。”
天安不信,手肘支起身体,看那头坐在床尾吊着两条腿,赤着上半身,下边只套着一条军裤,还敞着全没扣,抽着烟的严吣,“敢情这是个狗鼻子?”
严吣下巴轻抬,眯着眼笑,“你试试呗。”浪荡得不成名堂。
天安拿起白纱布,崇重闭上了眼。
“这是什么部位的味道?”
“头发。”
“这个呢?”
“大腿外侧。”
“这个呢?……”天安娇笑,崇重的一指插了进去,天安屁股直扭,“疼。”
崇重luo着身赤着脚去那边倒水喝,严吣军裤垮到大腿根儿压在天安身上。
天安抱着他的头缠绵如丝地亲吻着他的唇,呢喃,“都是烟味儿……”
“想抽么,”严吣食指拨了下她的下唇,
天安摇头,“不想。”
“官场上应酬总得有这口,学着也没坏处。”严神存心勾引你时简直把你往死里拖。
“别听他的,他就想吃你嘴里的烟味儿。”崇重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水递到天安唇边。严吣头稍往后挪了点,天安就这么轻抬头被崇重喂了点水进去,杯子一离开,严吣的唇就压上去,天安唇色红润,美得似梦……
崇重就这么端着杯子,微歪着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欢愉在肉欲中的天安,
相悦,
贪恋,
痴迷,
嗔怒,
蚀骨,
美人儿,难能的美人儿,
荡而不淫,
浪而不坏,
骨子里的帅,
性子里的媚,
美人儿,难能的美人儿……
崇重这时候还不是觉着自己身体里住着一只大毛怪,抱着天安欢愉时尤其欢乐,像偷了别人的东西,灭了自己的敌人,快活得离佛很近。
“崇医生,”突然门外有人喊他,因为隔着一层门,声音传进来有些闷,却也听得出声儿里的急,
崇重轻蹙起眉头,眼中有稍许不悦,这间休息室是专属于他的私人空间,整个医院都知道,崇重休息的时候都不要去打搅他,再紧急的事儿,手机上短信留言,不要靠近他的休息室。
这会儿人竟然找到这里,……可想,那得多大的急事儿。
“什么,”
估计外面的人听见他的声音也很闷,除了也是门阻隔的缘故,多少也能听出些崇少的不悦,
却,就算如此,这边的人也要硬着头皮说呀,真的很急,
“穆小和副司令员被紧急送到了六楼,您快去看看吧。”
下24
穆小和?
天安心是一动,但是不动声色。轻笑,单纯,“你不是妇产科医生么。”
严吣趴在她身上,脸蛋儿枕在她的胸脯上,望着崇重,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崇重缝针的手艺简直到了登峰造极……”后面这话儿就是对崇重说了,“看来是外伤。”天安明白这意思,既然这么急叫到了崇重头上,那就是相中了他缝针的手艺;既然需要缝针,肯定就外伤了呗。
“去看看再说。”崇重坐在床边已经套上裤子,看见天安瞄着自己,崇重一笑,伸手过去拍了拍天安的脚踝,“想不想去看看,军区才来的二把手。”
天安求之不得!不过,这孩子真沉得住气,面儿上一点也不现急切,她也笑了笑,“怎么去看,咱们没那级别。”
“哟,这孩子官场起来真矫情。”严吣起身,把天安的衣服都拿过来放到她跟前,天安开始一件件往回穿。“以后到底儿都别想着有你见不着的东西,真不关级别什么事儿,你想看什么还不得都叫你看着。”
这话儿说得也暖,天安套上衬衣一只胳膊的,探过身去亲了下严吣的脸庞,“谢谢。”这时候天安是个真情的小妖精,笑得真好看。严神微驼着背,双手放在腿上,被天安这么一亲,扭头笑着看她,竟有些纯真之感,着实是满足啊。
崇重双手放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走在前头,天安跟在后面,也穿着白大褂。崇重说,这样他走到哪儿她都能跟到哪儿,谁也不敢问,别人还以为这是他带的研究生呢。
就说这位爷儿真乃天姿绝色吧,你看他利落的短发,俊美干净的脸庞架着一副眼镜,里面军装,外面白大褂,神色淡静熟悉地走在医院走廊里,如何看得出,赌场里那样放浪豪阔的,床上那样色情媚坏的……就说这些爷,最高级别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一出六楼电梯,就有人迎着他过来,
“小重,可来了,这非得你来……”
天安不知道,这位是161的书记沈从民。书记亲自出来接,可谓重视非常哦,当然崇重可能谱儿大,里面那位身份也实在特殊。
跟着再往里儿走,沿途三两站着几位高级军官,无论老少,看见沈从民领着崇重进来……望见崇重,分明表现出谦逊。他们也许也听说了崇重会过来,无论认不认识,好奇,尊重,这就是“四大将”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