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当谷子芮和金柔家给孩子做满月酒时,袁遇东才跟他提起这些,那时袁遇东说过让谷子芮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谷子,这世界上除了金柔没会为了疯狂的,她为了可以不要命。如果那时候没有她,恐怕也就真的毁了。”谷子芮抱着自己白胖的儿子笑眯眯地说:“袁二儿,的假设不存,家姑娘不会让毁了,她毁了全世界也不会让毁了。”
金柔感觉一把火心里烧,拼命地烧,烧的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仇恨一样。她像困兽一样的转圈,拼命的寻找能伤害谷子男的工具,她捡起了地上废弃的桌子腿儿,拼命地砸谷子男的头上、脸上、身上、脖子上。谷子男被堵住了嘴,只能闷哼。助手怕打出事,袁遇东挥了挥手,让她随便打,直到把愤恨都发泄出去为止。
金柔拼命地打,一下一下恨极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的想要伤害别。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打谷子男,鲜血就喷了出来,把谷子男染得红了透。金柔才停下手,抹着眼泪告诉袁遇东:“二哥,把他拉走,不想子芮有生之年再看见他。”袁遇东看她打累了,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才让助手把谷子男押走,送警局。
金柔拼命地调整着呼吸,咬着唇把眼泪逼回去,她她找到了他,为他报了仇,然后还有最重要的事情,她要带着谷子芮回家。
“柔柔,确定没问题吗?现这样进去。。。”景丽担心她。
金柔扶着门把手,闭着眼睛对景丽和袁遇东说:“不会有事,他还需要照顾。景丽,放心。二哥,想子芮可能不想见除了之外的任何,香山那套别墅,能不能让和他单独住一段时间?麻烦二哥让收拾一下,还有该准备的转备好,。。。,子芮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袁遇东心里也难受,他知道谷子芮十有□是又疯了。点了点头,答应了金柔:“开车送们去,只管照顾好他,其他的都交给们吧。”
金柔停了停,把耳朵贴门上听了下,确定他没有再砸东西,她轻轻地敲了敲门:“子芮,是柔柔,让进去好不好?”
没有应答。
“那就进去了?”金柔推开了门,屋里漆黑一片,原来是他刚才把灯都砸碎了。他不想让看见他现的样子。
金柔躲着脚下的东西还有碎片,小声的叫着谷子芮的名字,很欢快的声音:“子芮?子芮?哪儿啊?爷呢,还不出来?”金柔停了下眼睛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她才看见一团黑色的身影蜷一起坐床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接近了谷子芮,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还有牙齿碰撞的声音。他害怕。金柔还想靠前,却被他忽然砸过来的东西砸中了,只感觉头上一痛继而一热,连眼睛都模糊的看不清楚他了。
可是金柔没有停下,她蹲下伸出双手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身体,谷子芮瞬间僵硬,继而是用力的抵抗推搡,他推不过就咬,就踢,金柔咬着牙,没有松开手反而更用力地圈住了他的脖子,把脸靠他的脸旁。
“子芮,是金柔,不会伤害,别推开,好不好?”
谷子芮听了她的话,没挣扎,但是仍然向后躲着她。他躲,她就贴过去,不让。
“谷子芮,忘了昨天就要和结婚了?怎么这么讨厌啊,跑到这儿来了,让找不找,还跟玩儿捉迷藏么,干什么还躲着?以为自己装更卖傻就能让离开么?想错了谷子芮,就算反悔了、不想跟结婚了也不会走。所以,乖,好不好?别再欺负了。。。别闹,跟回家吧,子芮。”
☆、47章
谷子芮被金柔抱着,只是任她抱着,许久到没有动。黑暗里金柔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是惊,是忧,是怒,还是喜,金柔的眼睛看不清,可是她的心里听得清清楚楚,谷子芮需要她,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她,都需要她。
一方天地,不知方圆,不见大小,不明日夜,金柔就这么抱着谷子芮,感觉他的一切,也让他感觉到她的存,他的姑娘没事,喜乐安好,也要让他知道,他她怀里,平安无忧。
抱了很久,谷子芮采访下防备,小心的将头靠金柔的肩膀上,蹭着往里窝了窝,那里温暖,柔软,就和他的姑娘的名字一样,柔柔,绕着舌尖的音调,缠绵悱恻的安心。金柔感到他的汗湿的发丝悉数蹭他的肩膀上,蹭到了他的心坎里,谷子芮哭了,他的眼泪就一滴一滴的陆奥她的心尖上。冒着热气。
“谷少爷,又哭的脱水了,回去给做清蒸排骨补补水,好不好?”金柔轻轻的吻了吻他的耳廓,试探他的反应,期待他像平常一样的坏坏的笑,然后一脸嫌弃兼撒娇的回她一句:“爷要吃糖醋的,糖醋的才补水。”让她知道,他还好,好得不得了。
良久,久到金柔以为那个嚣张倔强的谷少爷已经睡着了,他就窝她怀里,闷闷的,委屈的说了一句话。
“妈妈,带走吧。”
只一句话,就让金柔浑身冰冷,连呼吸都停止了一般的疼痛,那句话里面带了无限的委屈和依恋,这样的话,让金柔心里酸涩到了极点,然后变成,苦涩。她咬了咬唇,把眼泪和哽咽都咽了回去,他病了,但是,他还需要她,只要是他还需要她,金柔就心满意足。
“好,子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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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别墅里,金柔守着昏睡的谷子芮,轻轻的用棉纱占了蜂蜜水,小心翼翼的擦他的嘴角还有脸上的伤口。他昏睡时,一直叫口渴,喊着喝蜂蜜水,金柔就用勺子喂他,可是他会吐出来,她就嘴对着嘴的,终于让他把水咽下去。
袁遇东带着谷子芮的医生进门时,金柔刚刚给他喂好药,正给谷子芮的手腕、脚踝涂药,那里的伤口,触目惊心的可怕,左脚的勒痕深可见骨,金柔每每擦一下,他就会皱眉,闭着眼睛紧紧地皱着眉头。
金柔就赶紧哄他:“子芮,不疼,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她给他吹伤口,还要用手自己接着自己的眼泪,怕泪水掉下来,感染他的伤口。
那些勒伤是谷子男用粗麻绳混了铁链子绑出来的,袁遇东告诉金柔:“老三被那个小畜生打了,那个小畜生要~”袁遇东咬着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肌肉颤动:“他要那什么谷子。。。谷子拼命抵抗,也幸好蒋琳冲过去,又咬又打的,才把谷子男的注意转到她身上,蒋琳也被打了,然后装晕过去才趁着他不注意跑了出来,老天有眼,没让那个畜生得逞!但是他喂了谷子很多致幻剂,又给他看PS过的照片,全都是的脸,就是模拟已经死了的情景,好让谷子消磨意志,以为真的死了。他妈的,这个狗杂碎!!恨不得踢死他!!”
陈医生接过了袁遇东的话:“现谷少的状态都是药物导致的,他曾经有过精神上的疾病,这次的问题并不比以前的严重,只是。。。他现分不清楚幻境和现实,他的格自己和自己斗争,一边认为死了,一边又认为不会死,哎,就是意识里拼命和自己斗争。”
“然后呢?斗争然后呢?”金柔心里清楚,这种病,斗争的结果只会有两种,一个是真疯,一种是清醒。可是她还是想听听医生的话。
“据们观察和检验,病既认为死了,又认为还活着,这两个意识是最大的矛盾,如果最后还能让他相信还活着,让他清醒,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会很快好转,反则,就是一辈子的糊涂。”
医生没有把话说全,他不忍心,这一个星期里他目睹了这一对小夫妻的悲痛和灾难,这个姑娘的状态让心疼,他不忍心再说下去,何况,这姑娘是学医的,他即使不把话说得透彻,想必她也会明白他的意思。
金柔点了点头,紧紧地握着谷子芮的手,大拇指摸索着他的手背,还有满是伤痕的手心儿,她看着他,缓缓地,坚定地,说了一句话:“子芮,决不让疯。”
袁遇东和陈医生放下药品还有金柔需要的东西,两个再也不忍打扰他们的二世界,跟金柔道了别就要走,走到门口时,金柔喊住了袁遇东:“二哥,替谢谢蒋琳,谢谢她,关键时刻,还是久了子芮。”
袁遇东叹气,扬了扬头,然后也背对着她:“也许,她是想救自己呢。”开门,再关门,袁遇东和陈医生都走了出去。
金柔明白了袁遇东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想必蒋琳还是后悔了,所以才想那个时刻救了谷子芮,如果不救的话,如果不救的话,可能蒋琳会永生永世都不能得到安宁。
“子芮,看,对别好,别都记心里了,不是孤独的,子芮,对的好也记得,所以,对的号,也快记起来吧,嗯?”
她抚着谷子芮的眉毛,抚开了他紧紧皱着的眉毛,眉心。
金柔把袁遇东给她买来的东西都摊到地上:剪刀,红纸,红豆,砂糖,酒水,HELLOKITTY、多啦A 梦的小行李箱。
“子芮,快好起来。会让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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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柔休学了,申请时间:半年。
那天王主任问她原因,金柔只说:“王主任,是个没出息的学生,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所以必须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