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桑很绅士,点头笑了笑:“当然。”景丽陪着金柔坐后面,李晚桑开了音响想调解下气氛。“老歌儿不停唱,嫂子听听这个节目,还不错。”
‘马~儿~啊~慢些走啊慢些走哎,
要把这壮丽的景色,看个够~。
社会主义建设改变了天地~劳动歌声响遍了田野~。
响彻了山头~。
没见过一队队汽车云中走。。。’
金柔一听这歌儿,眼泪就下来,她记得第一次和谷子芮车上听这个歌儿的时候,那天他受了蒋琳和谷子男的刺激,来找她‘遛马’,长安街上差点儿吓死她,后来还嗷嗷的乱叫着放这首歌儿。他嚣张的脸,飞扬的眉眼,还有高兴的嗓音,仿佛都历历目,金柔盯着窗外的霓虹,不停地哭,她不知道她的谷子芮现哪儿,到底受什么罪。她记得他说过,他有毁灭眼前一切的冲动,而此时的金柔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金柔是被谷子芮的快车吓得看不清楚外面的风景,而今夜,金柔确实被泪水模糊了双眼,根本看不清前路。
当谷子芮头痛欲裂的惊醒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下午他gucci的停车场碰见了早就等那儿的谷子男,他说,哥,能不能跟说几句话。他答应了,跟他坐进了车里,然后就感觉头后一痛,什么都不知道了。
谷子芮动了动手脚,叹口气又跌了回去,他被绑着,手脚都帮了死扣儿,根本挣脱不开,房间里开着通亮的大灯,不分白昼还是黑夜,没有窗户,只有他身下的一张床,还有对面的一把椅子,那上面绑了蒋琳。而蒋琳看来也是被下了药,还没有清醒过来。
“咔哒~”随着门开了的声音,是谷子男走了进来,谷子芮看着眼前的谷子男,仿佛变了一个一样的样子,他没有了内向胆小谨慎的表情,反而整张脸挂着疯狂而仇恨的样子,谷子芮觉得自己从来都不认识谷子男这个,从来不认识。这还是那个胆小害羞的弟弟吗?还是那个从小跟他屁股后面转的弟弟吗?还是那个嚷嚷着最喜欢哥哥的吗?谷子芮疑惑了,甚至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是一场梦。并不真实。可是谷子男用他的行动证明了这一切的真实性,他不屑的走过来,一桶水泼了蒋琳的身上。一桶冰水。
谷子芮是从蒋琳立刻惊醒的表情里判断出来的,那是一桶冰水。
被冷水激醒的蒋琳惊恐地看着谷子男,哆嗦着嘴说着话,但是谷子芮听不清楚。
“看好了,琳琳。哈哈”谷子男拍着她的脸笑了笑,把她手上的绳子解了,走到谷子芮跟前,拔了他嘴里的布:“哥,怎么这么狠心抛下们家不管了呢?忘了是弟弟了?最疼的。”他把脸蹭谷子芮身前。
谷子芮往后闪开,恶狠狠的看着他:“谷子男!!他妈的疯了还是病了!!赶紧放开爷!!”
“哥,别这么凶好不好?难道不知道吗,一直爱啊,好不容易把蒋琳从身边夺走,可是又找了个金柔,所以就要把她冻死,可是那丫头命大没死啊~本来想饶过她的,可是哥哥,是说要和她结婚,不要们这个家、不要的。哥~”
谷子芮听了他的话,浑身如遭雷击一般,原来竟是他!算计走蒋琳的是他,算计他的也是他,甚至算计金柔的还是他,一切都是是谷子男做的,而且他。。。竟然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畸形的感情。谷子芮说不出话,只剩本能的反感他:“滚!!他妈的太恶心了!!还是不是!!呲嗷,就应该被雷劈死,别这儿恶心!!赶紧放开!!”
蒋琳也被吓到,她自从和谷子男结婚后就隐隐约约的知道谷子男有问题,可是具体是哪里的问题,她也说不清楚。然而今日看见他和谷子芮这样一番对话,她才明白,原来,呵呵,竟是这样的,可怜她还一直以为谷子男爱她爱得敢于和谷子芮决裂,敢于抛弃兄弟情分,原来是她没看清楚谷子男的真实面目。原来,她是一个这么可悲的,当初她抛弃了那么爱自己的谷子芮,选择了谷子男,岂料却走进了一个狼的圈套里,不自知。
谷子男扑上去按住了谷子芮:“哥,别骂,不知道多爱~怎么能推开?”他凑近,谷子芮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就真的对着谷子男的脸吐了出来。连早上喝得豆浆都吐得一干二净的,分毫不剩,一直到吐无可吐的时候,谷子芮只能趴床边呕。
谷子男一把拽了谷子芮的头发,红着眼睛看着他:“哥,这么讨厌吗?”
“谷子男。。。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放开!!”谷子芮哑着喉咙吼,他气疯了。
“既然这么讨厌,。。。,那就让再也见不到金柔,永远和一起吧,嗯?”他凑近他,狠狠打了谷子芮肚子一拳,谷子芮疼得弯下腰,直冒冷汗。他一拳一拳得打谷子芮,打到了地上,然后再用脚狠狠的踢他,“哥,怎么非要和金柔结婚呢?单身不好吗?死了不好吗?哈哈哈哈~”谷子男越说越疯狂,越来越失控,越来越变态,他脚下力度不减,仍是狠命的踢,可是谷子芮手脚动不了,只能挨着,渐渐地只感觉口里全是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喷。他终于知道,从前的那个谷子男已经死了,因为得不到的畸形的感情,身心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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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柔正靠沙发上和袁遇东他们等消息,袁二的手下拉着蒋琳进来了。几个一惊。
“东少,们街上找到了蒋琳,她受了伤。趁着谷子男疏忽了,自己跑了出来。”平头助手把蒋琳放到地上,鞠了一躬,后退站好。原来是他们街上的耳目看到了蒋琳满大街的跑,见到就喊救救谷子芮,才被袁遇东的助手发现立刻带了回来。蒋琳路上一直尖叫哭闹,断断续续的讲了自己怎么趁着谷子男以为她昏过去的时候,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助手看蒋琳的样子濒临崩溃,才没有再怀疑这是谷子男的计谋。
金柔一下就从沙发上下来,拉着蒋琳的衣袖:“蒋琳!快告诉,子芮哪儿?谷子男把他藏哪儿了?”
蒋琳浑身高热,额头和手臂都是伤口,她哭着挣扎着爬到袁遇东脚下:“二哥。。。求求们快去救他。。。谷子男要毁了他。。。民成大厦地下室。。。”她说完就晕了过去。
袁遇东立刻召集了手,金柔听完蒋琳的话已经跑了出去。
“小六儿,这儿照顾蒋琳,们去救老三!!”蔡成吩咐了李晚桑,就带着去开车打了电话通知医院救援。
金柔被袁遇东拉上了车,景丽紧紧地跟金柔身后拉着她的手,金柔的手冰凉汗湿,不停颤抖。她看见了蒋琳被谷子男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她还是谷子男的妻子,谷子男竟然下这样的狠手,何况谷子芮。。。蒋琳昏迷之前的话不停的金柔脑海里回响:谷子男要毁了他,谷子男要毁了他。
金柔拉着袁遇东的袖子:“二哥,能不能再快一点!!怕来不及了!!”她只想要快点,再快点,她的谷子芮正等着她去救他,她不能晚,更不能抛弃他。
金柔双手合十反复的祈祷,子芮,子芮,等,千万等。
袁遇东开得像长了翅膀一样的快,他第一时间就已经吩咐手下去民成大厦救,等到他们一行的车开到民成跑到地下室时,几个助手正押着负隅顽抗的谷子男往外走,袁遇东看见了就让停下,狠狠的踢了谷子男一脚。
“混蛋!!狗杂碎!!”袁遇东说完又是一脚,踢得谷子男跪地上面目狰狞,他要张嘴骂街,袁遇东拿起了一块地上的破布就塞到了他嘴里。他还要踢他,被金柔拦住了,“二哥,子芮呢!?他哪儿?”
袁遇东还不解气,狠狠的打了他一拳然后红着眼睛问手下:“谷少呢!?问们话呢!!”
几个面露难色,还是有带头张了嘴:“东少,谷少受了伤。还地下室里。”他一指身后的铁门。
“那就抬出来啊!!去医院啊!!”袁遇东怒吼。
“东少,。。。,谷少他,。。。,好像不太对劲儿,自己不去医院。。。”他说完就不敢再看袁遇东,转而看了看金柔:“们来时就看见谷子男把他绑了,给他喂药,还有放一些照片,都是您的脸,有割腕的还有满身都是血的。。。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这。。。他~”袁遇东还要说话,金柔拉了拉他的袖子。
金柔向前一步,深吸了口气,擦着眼泪问:“们跟说实话,谷少他。。。是不是疯了?”金柔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她这一路都想会是怎样的情景,自己脑海里几乎把可能的场景都想象了一遍,当然包括了他疯掉的可能。
几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张口,金柔慢慢走向前自己拉开了门,只一个门缝,她就看见了他。他扔过来一个东西,嘭的砸了门上,“都给滚!!!”
金柔猛地关上了门,血红着双眼,杀气腾腾的跑到袁遇东跟前:“枪!!!给枪!!要杀了谷子男!!!”她气得换身都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对,金柔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也不需要做自己。
“那就给刀!!要剁了他!!”金柔发了疯的抓着袁遇东还有他手下的,想从他们那里找到她需要的,现就能毁了谷子男的工具。可是他们不给她,所有知道她失了控。袁遇东都觉得金柔也疯了,他从没有见过哪个女这样怒火滔天的模样,更没有见过谁为了谷子芮这样疯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