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柔?!!”谷子芮瞪大眼睛,他没想到会是金柔。
“谷子芮!你混蛋!!”金柔气得一直在哆嗦,眼泪不停地流啊流。她刚刚吓坏了,被人那样又摸又亲的占便宜,还差点没了命。她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就在这儿死了?是不是就清白不保?可是当她从谷子芮那声熟悉无比的魔音穿耳中,听出来那就是谷子芮时,她真的觉得害怕、愤怒,还有一点点的,庆幸。
又是一脚,踢在了谷子芮的小腿上。
“唔~”
谷子芮疼得弯下了腰,直接单腿跪了下去,根本就起不来。
“谷子芮!你起~。。。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怎么了!”
金柔看着谷子芮后腰处那一片血渍,肉眼可见的速度还在扩大着蔓延。而且越来越红,红里发紫,紫里透黑。
“呃嗯~柔柔,鼓楼东。。。别墅A20。。。”
谷子芮的头贴在她的腿上,一沉,就没了声音。金柔瞬间就懵了,完全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不知所措,但是四年的医科不是白学的,金柔深呼吸了下,迅速用长的丝袜牢牢捆住了谷子芮的腰,用力地拉紧,做止血带用。
她迅速的穿上外套,来不及跟任何人也不敢跟任何人打招呼,就架着谷子芮出了夜上浓妆的大门。谷子芮半昏迷半清醒,被冷风一吹睁开了眼睛:“搭车走。。。,不能开我的车。。。会被。。。跟踪。。。医院,嗯,。。,不能去,。。。,会被我爸知道的。。。”
金柔点点头,用围巾护着他的头脸,一是为了保暖再是怕他的仇人追过来发现他们。谷子芮187的精壮身体就完完全全靠在金柔身上,金柔咬着牙撑着他进了出租车,报上了地址,一路上金柔都在小声的背诵《大医精诚》,这是她觉得现在唯一可以倚靠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谷少~挺住啊
☆、关门放狗
金柔害怕,最害怕认识的身边的活生生的生命,变得死气沉沉,毫无光泽。她害怕自己妈妈那样的经历,会在谷子芮身上重演。
自从上了医科,金柔就有了习惯,每次遇到特别棘手的问题,就默默在心里诵《大医精诚》,那位唐代就肉身飞升成仙的孙思邈,是不信鬼神的金柔,慌乱时刻的唯一信仰。
很快的,出租车就到了谷子芮说的别墅区。金柔付了钱就把谷子芮扶了出来,一步一蹭的挪到A20的门口,可她在谷子芮身上翻了半天也找不到钥匙。
“谷子芮,谷子芮,钥匙呢?钥匙在哪儿?”
谷子芮被摇醒,哼唧了半天才听清楚是找钥匙呢,自己伸出手把大拇指像按手印一样的按在了亮着红灯的扫描区,“哒~”随着门敞开的声音,还有一下就亮了的室内灯。
金柔看了看,哪用得着钥匙啊,这是指纹启动的门,声控的灯,还有自动开启的地暖和音响。
她连拖带抱的,像拖死狗一样的把谷子芮小心翼翼的扔在了一楼客卧的床上,而谷子芮果然像死狗一样一声不吭,仍然昏睡,脸色也像死狗一样,越来越白,白得失去光泽哪里还有平时半点嚣张的模样。
金柔翻箱倒柜的找,什么药品器械都没有,她覆在谷子芮耳边:“你撑着,我去药店买药和工具,你一定撑住了,谷子芮,等着我回来。”
金柔把他放平趴下,拿了门后的备用电子门卡就跑出去满大街的找药店去了。
可是已经快凌晨,很多药店都关了门,数九寒天的,金柔跑得满身大汗呼哧呼哧的喘气,一边看着表,一边找药店。最后跑了好几个八百米才买了基本的药物,金柔看看手里提袋中的医用剪子、一大包中药、消炎药、两包纱布、碘酒、大瓶的云南白药、医用酒精、无菌手套还有。。。缝~衣~针和线。
还好还好,只用了20分钟,谷子芮你可不能死,千万不能死。金柔拼命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他!一定要救他!
谷子芮趴在床上,一阵一阵的迷糊,一会儿一会儿的清醒,他平时手上有个小口儿,都能举着哇哇的乱叫半天让人哄着,何况今天是被人捅了后腰。
“嘶~”他想翻个身,可是还没动作就疼得不行:“啊~”的一叫就又跌了回去,疼得两眼冒泪花。眼泪刚流了一半,金柔就风风火火的冲进来,看见他的样子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扑过来。
“谷子芮!你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好?啊?”
金柔把他的头抱了满怀,谷子芮看了看她红红的眼睛,说:“柔柔,我疼~”
她放好他,就开始准备给他缝合。她知道谷子芮最怕的就是疼,眼下没有麻药,他又宁死不去医院。金柔只好到谷子芮的酒橱里找了一瓶度数最高的白酒,按着他的头就灌了几杯进去。谷子芮本来就昏沉,这下更是酒上了头,更!清!醒!了!
“真奇怪,你怎么不醉啊?”
“哼哼,爷。。。千杯不醉。。。没用的”
“那我一会儿要给你缝合,没有麻药你忍得了吗?”
“。。。来吧。。。快点缝。。。”谷子芮抓过身边的枕头,一下咬在了嘴里。
金柔用大剪子把他的衣服都剪开,那个伤口就暴露了出来。血已经结了痂,黏糊糊的粘在周围,她带了消毒手套就开始清理伤口周围,慢慢的那个鸡爪形的刀口越来越清晰,金柔叹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可是这下手的人也太阴损,三棱刀,幸好谷子芮当时下意识的闪了一下,不然扎得会太深。
针在煤气炉上反复烧了,然后和线分别浸泡到酒精里,先是碘酒消毒,谷子芮就已经浑身颤抖,云南白药撒上去的时候,金柔已经听见谷子芮牙齿碰撞的声音,等到金柔拿着针刚要缝的时候,谷少一生惨叫,就昏了过去。
金柔拿着针叹了口气,幸好他昏过去,不然这可怎么缝呢。快刀斩乱麻,金大姑娘的针线像东方不败的武器一样,瞬间穿透了谷子芮的皮肉,然后上下翻飞的把伤口牢牢缝合好。这是金柔第三次做缝合,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做。
她擦了擦汗,八辈子给谷子芮搭在身上,到厨房煮了中药,等着谷子芮醒来后喝。金柔坐在床边看着谷子芮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一颦眉。渐渐撑不住,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睡着了。等到再次惊醒时,她眼前的谷子芮已经完全红透了,谷子芮果不其然不负众望的发烧了。
“疼,。。嗯,热。。。。爷口。。。渴。。。”
烧得脸红红的谷少撅着嘴闷声闷气的嗫嚅,金柔凑近了耳朵去听,被谷子芮喷了口热气,她忙捂着红透的耳朵和半边脖子都起来的鸡皮疙瘩,跑去倒水。
“谷子芮,醒醒,张开嘴,我喂你喝药,快点。。。”
金柔捧着谷子芮的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喊他,可是谷子芮只是皱了皱眉毛,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金柔一发狠,掐了谷子芮的人中,直到他迷茫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她。
“张开嘴,喝药。”
谷子芮烧得嘴上都是干巴巴的唇皮,一张开嘴就扯得嘴上流了血珠子。
“唔。。。”他张开嘴唇等着。
金柔把他扶起来,尽量让他能喝下药,可是谷子芮是趴着的,在这么一后仰完全喝不下,反而弄得他腰上的伤剧痛。
折腾了半天,眼看着谷子芮又要陷入昏睡,金柔急了,在真样下去他就真的烧死了,医院不能去,这可不行。
“谷子芮,你必须把药喝下去!睁开眼睛!”
谷子芮果然乖乖的睁开了眼,烧得浑浑噩噩的他就看见金柔一仰头把碗里黑乎乎的药喝了一大半,然后那张红红的小嘴儿就凑了过来,鼓着腮帮子凑了过来,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皱着眉,跪在地上仰着头示意谷子芮张开嘴。
那时候谷子芮就真心有灵犀的张开嘴,含住了金柔的小嘴巴。他感受着金柔张开口,将又苦又热的药液渡进了他的口里,舌头还轻轻扫过了他的舌面和牙齿。他觉着这药也不是这么苦了。金柔抬起头,红着脸喝干净了碗里剩下的药液,再次喂过来,这次他含住了就开始吸,将那又甜又苦的药吸了个一干二净,还用舌头舔干净了金柔口里的每一寸,吸着不放开。
“唔!”金柔狠命的推开他,哪想到谷子芮半条命都没了,还能这样:“谷子芮!你有没有节操?我在给你喂药,你还欺负我?!”
“柔柔,。。。,腰,。。。好疼。。。”谷子芮闭上眼睛,装蒜。其实也不是装蒜,他是真的疼,真的。。。有点儿高兴,还有点儿甜。
金柔看他那一副死样,干脆不跟一个病人计较,掀开他的衣服再去看伤,还好,伤口红肿发炎的不厉害,不然她中药西药全都用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