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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哪里跑 完结+番外 (玖公子)



秦璋略略扫了我一眼,漫不经心道:“纵观这九州天下,能够叫我操这份心的人,大抵也就你一个。”

于是我又不大愉快,以为他是在嘲笑我,所以就在一旁翻乱了那摞要捎走的话本。

“阿歌。”秦璋虎下脸看着我,我慑于他一贯的威严,只好默默停下捣乱的两只手,重新在边边上趴好。

秦璋叹了声,捉住我的两条手臂,拉起我在他一旁端正坐下,说:“你此番入宫去,也不见得是个坏事,只是凡事都要懂得见风使舵。唔,你一贯做墙头草都做得很好,继续保持便是个求生之道。”

愣了半晌,我才省起与他道:“狐狸,其实你不愿我入宫的,是不是?”

秦璋回眸疏疏淡淡地望着我,眼中似有化不开的大雾迷茫,“阿歌,有的事我能够保你,有的事不能。譬如入宫这件事,就是我所不能的。”

我有些气恼地看他,“可你明明叫了官府的人来捉拿我,你明知道……你明明知道的。”

秦璋将目光落在我纠缠的两根手指上,温声道:“所以,你很生气?”

“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懊恼。与其是你故意叫官府的人来抓我,倒不如是被封奕羞辱一番让我心里来的舒坦。”

秦璋听罢,从容的神色间簇了几点落寞,他说:“这个事情于我而言,意义并不相同,因我已不能再看着你……所以,我宁可选择另一条路。”

我抽抽鼻子,攒出个笑来望着秦璋,抬手在他眉心间画了画,“狐狸,其实我顶不爱瞧你皱眉的,可偏是在我的事上叫你发愁居多。认识我,合该是件辛苦的事吧?我这个人,时常糊涂,脑袋又不灵光,有时候惹下祸来也不自知。入宫的事其实没有什么,去就去了,你不要在意。”

秦璋唇角勾的一丝浅笑已褪得极淡,他拢拢我耳边垂下来的碎发,温热的吐息在我耳边吹得痒痒的。

“阿歌,你有时候糊涂些,也没什么不好。”

这是在我入宫前,狐狸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天色擦亮时,宫里就来了人。那位上了些年纪的公公扯着个公鸭嗓子将我从被窝里喊出来,这么数九寒天、晨光微露的时候,他就立在四合院里那棵老榕树下,结果搞得我以为他其实是从榕树里蹦出来的。

我捧着一摞话本出门的时候,没有瞧见狐狸的身影,浴池小弟亦没有出现。但我猜度,狐狸不在是个主观原因,而浴池小弟不在,则纯粹是客观原因。这主要是由于他一向容易陷入深度睡眠,对周遭的一切不能够及时洞察。所以我的离去,对于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他来讲,将会是个极其突然的事情,就仿佛我是临时消失的一般。

但总归浴池小弟不是个重要的人,他知不知道其实都是个没所谓的事情,所以我走得很坦然。

入宫,其实是个顶麻烦的事。因首先我要乘一辆甚低调的马车,其次又要换一顶甚娇小的轿子,最终就要依靠自个儿的两只脚徒步行走,这就搞得人非常疲惫。

尤其是前些年在朝为官的时候,上早朝时往往是在星子漫天时就立在玄乾门外候着,然后至少要大伙排着队,亦步亦趋地走上两三里路,才能将将到了宫门口。

于是我这厢就一面忆这往昔峥嵘岁月,一面跟在这位李姓公公后面贴着朱砂红的宫墙快步疾行,直走得我胸肺间灌了满满的寒凉之气,喘口气都呛得生疼。

“这位……那什么,秦姑姑。”李姓公公蓦地在一处角门前驻足,回首来招呼我停下,“这儿是兴庆宫,姑姑日后就在此处当差。”

“唔,甚好甚好。”

我听得一乐呵,遥想这个兴庆宫,彼时可是住着荣宠最盛的庞淑妃,瞧来该是个风水宝地了。

“陛下交代了奴才,说姑姑原不是宫里的人,各种规矩也不必太恪守,只要不闹腾得出格,陛下都是不会介怀的,”

言罢,这位李姓公公就特特地瞟了我一眼,大抵是在思量我这么一个人,缘何值得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此让了一大步。

但老实说,我个人其实也非常好奇这个问题。

“那么,奴才就将姑姑送到这儿了,姑姑自个儿进去便是。”李姓公公做了个礼便要退下去,我慌忙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碎银来塞进他手中,道一声:“有劳公公了。”

遂,李姓公公方才满意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神马的。。。小玖正在坚持。。。

各位晚安了,好困~~看文愉快哦

37第三十五章 系铃人

如今的兴庆宫,已衰败得成了个冷宫的模样。院子里枯黄的草颓然铺了满地,廊柱上的红漆斑斑驳驳,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尘土,显见是许久未有人清扫。

我扛着我那个瓷实的包袱,在兴庆宫里溜达了一圈,竟没看见一个宫人,这着实是怪哉了。

然就在我猜度小皇帝是不是单独给了我一间院子住时,却猛然察觉不远处的井旁立着个素衣黑发的女人,正幽幽地将我望着。

一时间,我被吓得魂不附体。

“对面,可是今日入宫的秦姑姑?”她的声音虽譬如她一旁那口井里的井水般波澜不惊,但着实应该是个会喘气的人。

于是我平复下心境,扛好了包袱与她见个礼道:“草民正是,敢问姑娘可是这兴庆宫中的女官?”

她闻言复又甚飘渺地望了我一眼,朱唇轻启道:“我是白涟漪。”

面对着这个与我答非所问的姑娘,我委实有点无奈,但也只能继续发问:“哦,那么……白姑娘,请问这宫里如今正住着哪位主子?”

“我,”她说着便转身去摆弄那井下的水桶,“倘若我也能算个主子的话。”

白涟漪背向我立着,弯着腰费力地从深井中拉上一桶水来,然后又熟练地将水倒进一侧的铜盆里。白涟漪本是个十分瘦弱的女子,所以做起这般体力活来就叫人甚心酸,可我碍于肩上的这个包袱,又没办法即刻去帮她,结果就搞得我进退两难,十分尴尬。

白涟漪就着方才盛水的铜盆,就那么随意用方帕擦了擦一张憔悴的面容,边擦着她边漫不经心地对我说:“秦姑姑,在这个兴庆宫里,你就不必介怀什么尊卑有序了。这儿没有主,也没有仆。索性是这里屋子多,你就随便捡一间住罢。”

我立在远处思量半晌,终于将这个白涟漪同记忆深处一个娴静如画的姑娘联系在一处。白涟漪,可不就是先前工部尚书白佟的嫡长女么?但她怎么会入了宫,又怎么会沦落至此?

“秦姑姑,兴庆宫里什么都缺,你且将就将就罢。”

我一晃神间,白涟漪已端着铜盆走到我跟前,侧首看着我道。

薄暮下,这个女人的眉眼淡得如一副白描。轻巧的鼻翼娇小的薄唇,眉色疏淡,耳侧垂下的青丝已显得略有干枯。

我将包袱紧了紧,接过来她手上的铜盆,说:“娘娘,兴庆宫里其实不缺什么,只是宫人们疏于打理罢了。”

在这座巍峨的皇城里,人人都懂得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道理。落井下石,只是个普遍现象而已。众人纷纷都会担心在墙倒时不能冲上去推一把,也唯恐不能将那破鼓捶得更加破烂些。

倘若谁的主子进了冷宫,那谁的前途就等于一片灰暗。纵使不跟进冷宫去,旁的妃子贵人也不会再用,嫌看着晦气。若是哪个宫人被拨进了冷宫伺候,抑或是跟着先前的主子搬进冷宫,那宫人们通常都不会有个好脸色摆给主子们看,但琐碎杂事也都不敢太应付,毕竟主子们是有主子的身份在那儿压着,奴才是不能骑到主子上头去的。

可眼下这个兴庆宫显然就出格了些,若是深究起来,这里面怕就是另有什么搬不上台面的原因。

“秦姑姑,实际来了这兴庆宫也就没什么出去的可能了,你可是在外面得罪了谁?”

穿过回廊的时候,白涟漪慢声细气地向我提出了这个高深的问题,遂一句话将我问倒。

“我只是随口问问,秦姑姑不便回答就算了。”

白涟漪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停下,不由分说拿过了我手中的铜盆,兀自进了屋里,然后反手一掩,将房门带上。

我扛着那个包袱杵在她的房门外,莫名觉得有些许萧瑟。

世人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过去好端端的一个大家闺秀,眼下却在这重重宫闱里被摧残成了这幅模样。

呜呼哀哉,嗟叹半晌,我转身沿着碎石子路绕了小半圈,寻见个空荡荡的屋子,就打算在此落脚了。

我抬手推门,那门便应景地“咯吱——”呻吟了一声。

灰暗的光线下,微小的浮尘悬在浑浊的半空里,阻挡着那丁点的晨曦。我拎着包袱一路走进去,地面的尘土也就随着我的脚步被纷纷扬起,搞得人居环境一时间变得十分恶劣。

但是过去有经验的老人用他们的经验教育我们,既来之,则安之。此时处于漫漫尘土中的我,已没有了别的选择,唯有将此处拾掇利索这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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