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艾达和莫桐恭谨地说了声。一时间还不敢动,等他走远了莫桐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两人也端起早就凉过气的饭菜朝餐车走去。
下午一上班,整栋公司大楼里一片喜气洋洋,比过年还热闹。这全因为每个人的办公邮件里都跳出一则新邮件,通知:为了提高本公司员工的福利待遇,从明日起,凡公司员工到食堂就餐,每顿按之前的伙食标准半价收费,另一半由公司支付。特此通知。
办公室里开心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艾达在qq上打了一行字过去给莫桐,“怎么样?”莫桐抬起头,两人心知肚明,会心一笑。
莫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顺势打了一行字过去。“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大胆,那么笃定他不会发火?”到现在她还佩服艾达的勇气,应该说是莽勇,当时只觉得她鲁莽。
艾达抬头冲她诡异一笑,噼啪两下,一行字立马就过来了,“我是谁呀,我可是会看相算命的艾达,我就是知道!”
这个上班第一天的下午,人人都兴奋异常,怀抱感恩之心,更加精神抖擞地投入到工作中,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给了众人巨大工作动力的那个“上帝”。
凌力在偌大的总裁办公室始终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深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吗?那天晚上她温香软玉,像只乖顺的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那是他第一次真实拥有她。那个吻不仅没有解除他的饥渴,反而更深地刺激了他的渴望和想念。
这个下午,他来来回回在文学二部的办公室前走了不下十趟,顺便也看了看其他部门,装作是在巡查,实际上他是为了看莫桐。他立马发现不知为什么她已经不坐在当门的位置上了,走过来走过去好几趟,他终于好不容易发现她换到后面角落里去了。她这是想避开他吗?他不由觉得好笑。
此刻他站在办公室窗前,灿烂的阳光洒了他一身金辉。他点着了一根烟,心思沉重地吸了一口又一口。到底该怎么办呢?贸然相认不可以,不见她又心痒痒的难受。
他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手机响了,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冯玲玲。这又是个烫手山芋。他觉得自己给对方的暧昧已经太多了,再纠缠下去,不会有好果子吃。
手机不屈不饶地响着,可想见无线那头的手机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我。”冯玲玲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在干吗呢?”
“在公司啊,还能干吗。”他悠闲自若地说。
“快下班了,今晚有什么安排?”他本想说要留下来加紧熟悉业务,却听那头说,“你不会说刚回来,业务都不熟,要抓紧时间加班加点吧?”
就这么被她轻易点破,凌力笑了笑,不禁暗自佩服这个女人,她是不能轻易被糊弄的。“是有这个打算呢。”
“看,被我说中了吧。”电话那头的冯玲玲啧啧连声,像抓住了老鼠尾巴一样得意。“是谁当初说要拜我为师的?”
凌力轻笑一声,又赞叹她的幽默力。
“我这个师傅今天就要教你第一堂课,那就是赶紧放下手上的活儿,给我出来玩。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jack a dull boy。留洋回来的哥哥,这个道理你不会都不懂吧?”
凌力再忍不住轻笑出声,“遵命,师傅。”
凌力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有十分钟,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办公室。
驱车到盛世集团不过一刻钟车程,这两家公司本就近在咫尺。他赶到的时候,冯玲玲早已巧笑嫣然地站在大门边,等待他的到来。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盛世集团的员工从办公大楼鱼贯而出,看到从加长林肯中走下来的凌力和难得展露出女性一面的冯玲玲都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看,只见男俊女俏,这真是难得一见的一双璧人,不由露出万分的惊讶之色,偷偷地窃窃私语。
冯玲玲只当没看见,仪态万方地朝凌力走来,那温婉的笑只对他一人。走到他跟前,她俏皮地扬起头笑望着他,那笑既神气,又妩媚,看得凌力心里一荡,有片刻的失神。任是谁也难消美人恩吧。难怪有那么多的富家子弟心甘情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凌力知道,他们并不完全是奔着她家那份基业来的。
☆、18争风吃醋
冯玲玲成功地在他眼里看到了她期盼的东西,这眼神于她太过熟悉,虽只是一瞬,她也满足了。
凌力很绅士地帮她拉开了车门,两人上了车。
“去哪儿?”他问。
“听我指挥。”
车子绕了无数条路,终于在一条霓虹闪烁的步行街上停下了。把车停好,凌力跟着冯玲玲朝前走,最终停在了一家名叫名点的酒吧门外。
“到了,就是这里。”冯玲玲开心地喊道,手向前一指。
他们推开门刚走进去没几步就被地动山摇的乐声震得后退了两步。两人对看了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走到里面,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正在张牙舞爪,舞得像盘丝洞里的妖精,五彩荧光灯打在脸上,红的红,绿的绿,形同鬼魅。控制音乐的DJ把乐声的推高了一波又一波。看此情此景,冯玲玲高喊了一声,“好久没来了,真他妈的爽。”凌力咋一听这句国骂感觉十分亲切,不禁抿嘴一笑。
他在国外也没少去酒吧,对这环境并不陌生,早见怪不怪。
两人坐到吧台上,冯玲玲要了杯轩尼诗杯莫停,凌力要了杯威士忌,慢慢啜饮起来。
“经常到这里来玩吗?”凌力随口问。
“嗯,到这里来尽情喝酒,尽快跳舞,感觉就像飙车一样能给人带来尽情释放。释放过后才能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
“你这个理论我倒是从女孩子嘴里第一次听到。”
“是吗?从来没有人把我当做一般的女孩子。”
她正说着,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他们走来,嘴里还叽里呱啦地怪叫。定睛望去,正是雷继旺率领的那帮乌合之众。她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雷继旺一过来就往冯玲玲身边凑,“这么巧。”
冯玲玲也不应他,只把剩下的酒往嘴里一倒,把酒杯砰地一声往吧台上一搁,然后就一把揪住了雷继旺的耳朵,站起身把他往一旁角落里拎,痛得雷继旺一叠声地喊娘。
总算揪到了墙角里,雷继旺痛得龇牙咧嘴,口里连声叫,“我的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
冯玲玲却还不解气,恨声说,“老娘两天没见到他了,不知道有多想,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他独处,你就带人来捣乱,你是不是活腻了啊你?”
“你两天没见到他就馋成这样,你都一个星期多没见到我怎么不见你说想我?” 雷继旺嬉皮笑脸地说。
冯玲玲一听作势又要去揪他耳朵,“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耳朵拧下来下酒?”
雷继旺赶紧抱头求饶,“别,别,别,开开玩笑而已。”偷眼看冯玲玲放下手,他又贼眉鼠眼地凑过来说,“怎么着,动真格的了?”
“那是当然。”冯玲玲傲气地说。
“那,妹子,我再送你一条忠告。”
“什么忠告?”
“这男人嘛,如果一上来就对你动手动脚的必定没把你当回事,”他有意一顿,冯玲玲看他高深莫测的样子,不由对他格外相看了一眼,“但,如果他自始至终都对你不动手动脚,那你就根本没戏唱——了。”
冯玲玲听这话脑子绕得慌,嗔道,“你这是什么破道理?”
雷继旺嘿嘿两声,笑道,“你往后捉摸着就明白了。”
冯玲玲不耐烦地说,“行了,赶紧去把你那拨人给我领走。”
雷继旺立正稍息,恭恭敬敬敬了个礼,“遵命!”说着就朝吧台快步走去。
而这边冯玲玲刚耳提面命完雷继旺,一回头,正见那两个色女莺莺燕燕分别夹在凌力两侧,把她的心上人夹成了一块夹心三明治还嫌不够,仍在可劲儿往他身上挤,恨不得直接分别坐到凌力一条大腿上,两人打了厚厚一层粉的脸距离凌力只有几毫米。目睹此情此景,她顿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三两步就赶回到属于自己的领地,心里满是嗜血的念头。
雷继旺先行一步赶到,已经大声下了令,“好啦,各位,咱们今夜换个场子,每次都来这家特没劲。走。”
苏燕燕第一个跳起来反对,“我们才刚来,为什么要走?你们要走就走,反正我不走。”
王莺莺正想出口相助,好在她坐在凌力左边,一抬头,正看到冯氏千金双眼喷火,杀气腾腾的模样,顿时识相地闭上了嘴,身子也弹簧般自觉地撇开了。冯玲玲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跟她对着干绝对没有好下场。
王莺莺摆正了身子,拼命给不知死活的苏燕燕递眼色,无奈后者正骚劲十足,只顾低头调戏帅哥,没看到。再望向冯玲玲时,她心里便像腊月天被当头浇了一瓢凉水似的,禁不住一阵哆嗦,暗叫不好。
原来此刻冯玲玲脸上怒气全消,反而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容,一双眼轻飘飘地扫过来,看得人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