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欣很是不甘心地看着他旁若无人的给她张罗着往碗里盛饭,两道浓浓的眉稍越拧越紧。叶景槐两眼一直回旋在她的身上,对叶景桐的话出奇地没有反驳。
秦小欣没有看他,心头却是掠过一丝失望。
在两个男人之间权衡,她最后的态度输在叶景桐摊开在她面前结婚证上。那上面,有她和叶景桐脸挨着脸的照片,照片的底端盖着国家婚姻登记机关的钢印,还写着她和叶景桐的名字。
结婚时间是半年前。
秦小欣拿着这个小小的红本本,两眼盯着上面的文字象解密般盯了一上午。她这边一安静,叶景桐可以暂时腾出一点时间来处理公司的事情了。
裕丰的股价原本就因为肌权问题而浮动,这次突然传出董事长车祸失忆的消息,股价更是急转直下一路下跌。为了挽回损失,伤愈刚刚出院的陈渝庭紧急召开股东大会商议对策。
在会议正式开始之前,陈渝庭单独约见了叶景桐。
秦小欣车祸,叶景桐不顾一切的表现泄露了他们的关系,也泄露了秦小欣这一年多在国内隐婚的事实,引得股东们一片哗然。叶景桐非叶氏股东,原本没有资格出席这次的董事会,但他做为失忆董事长的监护人,更做为裕丰滨城分公司的CEO,代表秦小欣出席,理所当然。
叶景桐跟裕丰的一干股东们不熟,秦小欣的身份公开的突然,他没有机会跟这些股东们沟通斡旋。当陈渝庭很委婉地告诉他此次董事会的意见时,沉默了一瞬之后 ,他点头答应了。
董事会决定,在秦小欣的失忆症没有恢复之前,董事长由陈渝庭接任,全权负责裕丰的经营管理。
这是陈渝庭费尽心机“奋斗”半生想要的结果,而此时秦小欣依旧在医院,裕丰的股价每天都以跌停而收盘,陈渝庭此时出马收拾残局,上合民心下顺民意一呼百应,即使不用开股东大会不用私下斡旋也会在董事会全票通过。
叶景桐虽然不清楚秦小欣与陈渝庭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但他肯定这里面是有原因的。秦小欣向来聪明,做事也顾全大局,如果选择跟他结婚是因为公司的利益,依他的家世背景和自身的实力,应该可以大张旗鼓地操办大大方方地给股东和亲朋友们下喜贴。
可她却选择了隐婚。
非但如此,她还跟裕丰的股东们隐瞒了自她爸爸去世后这三年的行踪。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一个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每日进出身边安保不离,日常生活从大到小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如此优越的生活,象她这样年龄的女孩连享受还来不及,可她为什么要对所有人隐瞒行踪独自一人远走他乡,委屈在别人的屋檐下风里来雪里去的受那份罪呢?
秦小欣出事后,叶景桐前前后后清理了一遍思路。最让他震撼的是在爆炸现场,秦小欣开着车不顾一切地要冲进火海,她当时究竟想干什么?她知不知道那样冲进去意味着什么?知不知道车上当时还有与她爸爸关系最亲密的陈渝庭?
陈渝庭!
最后叶景桐得出的结论正好就是陈渝庭,许多问题都在他身上打了结。
当陈渝庭提出董事会的意见时,叶景桐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我没有意见,我想欣欣也不会有意见的。欣欣现在这种状况,裕丰又逢多事之秋,就是太辛苦您了。”
裕丰内部暗藏着一股强大的势力,是秦小欣现在的势力无法捍动的,而且这股势力极其危险地威胁到了她的安全,所以她才对外隐瞒行踪。
而隐婚嫁给他,也不排除她间接培养叶氏的力量,想用叶氏来制衡那股势力。如果秦小欣的计划真是如此,那这个丫头还真是绝顶聪明的。
只是,在她利用这场婚姻时,究竟有没有对他产生过感情?
董事会召开的很顺利,自始至终叶景桐没有多说话,一直静默地听着。会后叶景衫一把拉住他:“整天浑浑噩噩的,掉魂啦。”
叶景桐从飘远的思绪里拉回神来,讪讪一笑:“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我玩笑。”
叶景衫把车子开过来,强行把叶景桐拉上车:“找地方喝一杯去。”
叶景桐想甩开他:“不去,我媳妇儿还在医院呢。”
“丢不了,有景槐在呢。”叶景衫发动车子就开出了停车场,叶景桐眸光凶狠地盯住人:“有他在我才不放心呢,叶景槐是你亲兄弟,想在我眼皮底下玩偷梁换柱,叶景衫……”
叶景桐还想骂人,后面的话直接被叶景衫脸上的冷笑打断:“你对自己媳妇儿就这么没自信?连这点信任都没有,裕丰,叶氏,这两个大梁你还怎么挑呀、”
叶景衫一叹息,叶景桐冷静下来了。叶氏,裕丰?“叶景衫你什么意思?”在事业与女人之间,男人最敏感的向来是前者,叶景衫的话突然让他有些迷茫的心底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
裕丰并购叶氏,只是经营管理权的合并,并没有买断叶氏的股权。而这次裕丰内部的董事会人事变动,为什么会拉上叶氏股东一起出席呢?陈渝庭打的什么牌?
“陈渝庭的意见呢,是希望你退出裕丰的领导层,毕竟现在董事长易主,老董事长的丈夫只手裕丰的一片天空,新董事的有些政策不好执行。”两人在酒吧坐定之后,叶景衫终于把陈渝庭要他带给叶景桐的话端出来,然后偏着头观察叶景桐的反应。
叶景衫点的拉菲,酒香淡雅,叶景桐喝了一口咀在唇舌间慢慢的品,好半天才接叶景衫的话:“还有呢?”
叶景衫眉头一挑,诧异过后诡异地笑了:“还真不愧是鬼七,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秦小欣的计划,既然叶景桐都可以猜得出来,陈渝庭两眼盯着裕丰盯了这么多年岂能看不破。
“叶氏让出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叶景衫蓦地提了一提睫毛,正好与叶景桐碰上,如同两支离弦的利箭,碰在一起蓦地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
陈渝庭这一招投石问路,够狠,也够阴。
叶景桐眸光暗寒,咬牙瞪着叶景衫:“如果你真敢让,死了叶家坟里都不要你。”
叶景衫无奈地摇头,垂眸看向自己杯中的酒:“如果我进不了叶家的坟,那进不去的人就多了。”
叶景桐一脸茫然,再次抬头看住叶景衫追问“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你守在医院,顾不上公司,所以你不知道,月初,这边私下里就有人跟我们的几位叔叔伯伯们接触过,洽谈股权转让的事,你猜怎么着,竟然有多一半的人同意易股。”
“他们出的价格高于市值?”
“这不是最诱惑人的,据说,这边的人答应给他们办理移民手续。”
“移民?老太爷不是传下来规矩,叶氏的子孙不准移民的吗?”
“所以啊,我才说进不了叶家祖坟的人多了去了。”
叶景桐倒吸凉气。叶氏,这艘百年的老船现在已经成了一盘散沙,无法再聚拢的一盘散沙,裕丰,这条已出海航行的大船,又会驰向哪里。
裕丰!
叶景桐眼前一亮,叶氏有一帮无法聚拢的小股东,裕丰也该不会是只有陈渝庭一个人的天下吧。
叶景桐跟叶景衫喝了一下午的酒,最后两人摇摇晃晃的从酒吧走出来,连站都站不稳地被侍者扶上了出租车。
叶景桐一身酒气,直接去了医院。叶景槐还没离开,带着秦小欣在医院的花园里散布。花园里有几棵年代久远的大树,当地人好好的连树种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庞大的树身立在医院有限的空地上,枝叶摭天蔽日。
树上飞鸟成群,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没了。秦小欣站在树下很不满地抬头搜寻树上小鸟的踪迹,找着一个便缠着要叶景槐上去给她逮下来。
叶景槐左看右看,花园里到处都是乘凉休闲的病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下棋,无奈地站在一旁劝她:“这树这么大,人都想有个家,怎么就不容鸟儿在上面恩爱了,算了,放过它们吧。”
叶景槐笑得一脸温馨,秦小欣皱着眉头就是不依:“它们在哪儿安家都行,就是不准在我头顶上吵。你去,上去把吵得最凶的那只给我逮下来好不好,我不要你毁掉它们的家,就逮一只下来就行。”
叶景槐身长玉立,举止文雅高贵,,他笑笑地拉起秦小欣的手劝她:“我们不跟它们置气了,换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去钓鱼好不好?”
秦小欣撅着嘴不理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走也不坐。
秋姨拿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在病房里没找着人,心底一沉,抬腿急匆匆地便往外走。走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她,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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