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们心意相通,彼此心照不宣。
苏芷跟沈寒山回了府上。
今晚,她是自愿留在沈寒山身边的。
她沐浴后,躺在沈寒山的床榻上,莫名有些紧张。
苏芷起了一手臂的鸡皮栗子,小心搓了搓,怎么都消不了。
沈寒山还当她是冷,故意把炭盆里的火挑得旺了些。窗缝要开一道气儿,偶有山桃花的粉瓣儿被吹进来,摇摇落在苏芷的鞋尖。
那样轻、那样软,和她不宁的心神一致,受沈寒山三言两语挑拨,便微微颤动。
这样郑重其事同眠,一向厚颜的沈寒山也略有几分无措。
他能借她的窘迫来耍横,却不知如何应对她的坦诚。
今日,是苏芷拿捏住沈寒山了。
苏芷咬住下唇,问:“沈寒山,你不困么?”
她头一次,催他。
沈寒山轻咳一声,小心摩挲被褥,寻了个空地儿,躺到苏芷身侧。
濛濛夜雾中,他握住了苏芷的手:“手上茧子这样糙,你当初习武,该是吃了很多苦吧?”
沈寒山很早以前就想对苏芷说这句话了,奈何她对他心存芥蒂,从不识他好意。
“也没有多吃苦,不过……舞刀弄枪,疼还是很疼的。”她也会在沈寒山面前示弱了,她不必做坚不可摧的武臣。
苏芷如今明白了,真正情投意合的两个人,是可以互.舔伤口的。
她胸腔似有暖流涌起,心旌摇曳。特别是掌心,也沁出了一层层热汗。
有点闷,有些热。
她总觉得气氛胶着,想要破这个局。
于是,苏芷难得主动,借月色,打量沈寒山——明明夜色浓密,掩去郎君万千风华,可仅剩下的几分俊美姿容,也足以令人心神恍惚。
迷醉间,沈寒山情不自禁吻上她。
先是蜻蜓点水的一下,自唇瓣、颈侧、再是衣下鼓囊之处。
他变得很坏,刻意咬人,雕琢着樱桃,以舌尖绕梗儿,纠缠着白丘,似要把樱桃核子吞、吐出去。
怎像是要吃人!
不适,千万分不适。
苏芷的温情不过一瞬,转瞬间便被郎君的热.潮冲垮。
她又开始埋怨他了。
诸事不顺的时候,总想找个由头发火。谁让她这样无措、这样难堪呢?这一切,都是拜沈寒山所赐!
偏偏他还要闹她,抓着她不放。
明明雕刻番号需用墨迹,沈寒山非要用一棍烙铁,那岩浆似的热、流不止,沿着番号开疆拓土,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再往里钻一点,碾压入皮肉,又凿出一个山峡小洞。
寒洞嵌入烙铁,两相融合,不知谁嵌着谁,谁箍着谁,一时进退两难。
沈寒山闷出一额的汗,他温声哄:“芷芷,莫慌,松开。”
声音发着颤,满是隐忍。
他比她好不了多少。
“沈寒山,我不会。”苏芷第一次承认自己愚钝。
她倒是想精通此道,可她不得要领,哪哪儿都没做对。
苏芷后悔了,她哪里知道这事儿还能这般磨人。
一着急,绞杀得更紧,她愈发慌了。
沈寒山被她刁难得没了法子,只能低头诱她。
吻她、引她、劝她,诸般技艺施展,总算得偿所愿。
苏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知了趣儿,她总算紧赶慢赶追上沈寒山了。
苏芷有点后悔,她为何要同沈寒山示好。
再如何,吃亏的不都是她吗?
苏芷想踢开沈寒山,刚抬脚,伶仃踝骨便扣在男人手间。
紧紧握着,正好借了足力,任他刺杀进来。
中招了。
“嗯……”
苏芷轻哼一声,承受这一波柔情起伏。
她手足都被束缚,动也动不得,只能任人摆布。
起初只是一点浓郁凝露,后来越积越多。
渐渐满了,溢出来。
落一地,或是濡了一腹。
苏芷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错愕,更多的是窘迫……
好在沈寒山纵.欲摆布人后,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的良知。
他帮她理干净周身,帮她换好衣饰,谦谦风仪如君子。
唯有苏芷知道,他这层人皮囊子底下,究竟有多少兽念。
落他手里,没一个时辰,怕是出不来罗帐。
苏芷叫苦不迭,心里暗骂:这厮……真真奸诈!
苏芷疲倦极了,好在沈寒山还给她当迎枕靠着。
她蜷在他怀里,好似一只猫儿。卸下满身防备的猫崽子,原来也这样乖巧温顺。
沈寒山浅浅一笑,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他怜惜地抚她的脸颊,哄她:“往后就睡在我身边吧,左右床宽敞,容你在侧不算什么。”
苏芷懒得开口,心里哼哼:想得挺美!还下次呢!她才不会轻易让他如愿。
便是她喜欢的郎君,那也不行!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要夸夸!!
第一百章
这一夜, 苏芷睡得很沉。
她做了一个清醒梦,她化成一团缭绕白雾,藏在宫阙一重重床帷后。
屋里火墙应该烧得很暖, 榻上那个蜷缩身子熟睡的小姑娘闷出了一头汗。
苏芷隐约辨认出,坐在榻侧看书的人, 是幼年时期的沈寒山。
他似是听到小姑娘的哼唧, 不满地挑起眉头:“榻都让给你了,怕你跌下床围,还守在旁侧,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像是意识到小姑娘没醒,叹了一口气,亲手捏了蘸水的巾帕,给她擦汗。
苏芷识得,那个小娘子, 是她啊。
太小了,她记不清很多事。但一些温馨的过往, 总是藏在她的记忆深处,仅需一丝提点, 便翻涌而出。
苏芷勾起唇角,她想, 她和沈寒山, 还真是有一场扯不断的孽缘。
苏芷自梦中醒来, 才朦朦胧胧睁眼,门外便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她皱眉, 就在有人不合规矩闯入的时刻, 苏芷摸刀飞去, 铮的一声, 刀刃砍在门板之上,把两扇门的间隙衔接得严丝合缝。
没人能推进来。
沈寒山也被这动静惊醒,他捏了下苏芷的脸,会心一笑。
随后两人起身,换好衣饰,开门见人。
原是裴川来了,但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苏芷心间一沉,问:“是不是纪嫣然出事了?”
裴川颔首:“是宫中殿前司忽然来了人,范献领御林军二话没说闯入家宅,径直拿下了姐姐。倒是没要我一同入宫……只是那些人来势汹汹,我怕姐姐有难。我想救姐姐,特来寻主子求救。”
“傻么?他放虎归山,不就是为了看你入的哪个门子,你还敢来沈府求助!”苏芷拧了拧眉心,问沈寒山,“该怎么办?”
沈寒山道:“裴川轻功绝顶,不至于被范献追上,暴露咱们行踪。不过……天家敢这样恣意行事,不顾朝臣颜面,恐怕是已知‘前朝余孽’一事,逼纪嫣然背后的人露面。”
裴川脸色惨白,再没少年郎的意气风发。
他舔了舔干涸的唇,道:“也就是说,若无人策反,姐姐必死……”
毕竟陈屹不会怜惜无辜的纪嫣然,她不过是皇权底下的一只蝼蚁,轻而易举就能将其碾压。
天子一定不明白,他手里无足轻重的人,也是旁人家里的心肝与骨血啊。
他怎敢、怎敢……
裴川忽然朝沈寒山下跪:“主子,你知道我想做什么,求您成全……”
沈寒山面色凝重:“如今官家已经疑心,再无手软之刻。你若入宫,必死无疑,这般,你还要去吗?”
“要的。”裴川虔诚叩首,一跪不起,“主子知道,我本就是孤儿。命里什么都没带来,死了也什么都带不去。唯有姐姐,是我牵挂,我不想她出事。即便要拿我的命去换,也请您,帮我一把。”
苏芷隐约猜出裴川要做什么,一时心慌意乱。
她也很想救纪嫣然,可是贸贸然觐见官家,岂不是自投罗网?
到那时,沈寒山的处境也很危险。
苏芷有了爱人,也会存有私心。
她无法抉择……
沈寒山很满意苏芷牵挂他,暗下捏了捏她的掌心,道:“别怕,躲是躲不过的。若咱们做贼心虚,贸贸然出逃,才是正中天家下怀。那时,他便可发海捕文书将渎职的朝官缉拿归案。反倒是咱们坦荡,他暂时奈何不了你我。”
“真的吗?”苏芷怕沈寒山这一番是安抚自个儿的话,她不敢接,不敢认。
“信我。”
“好。”苏芷也知道,他们上了同一条贼船,以不变应万变最佳,莽撞行事,反倒惹人疑心。
说不准,官家就是想用这招来诱反贼跳反。
若官家知道前朝遗孤的真身,早早暗中拿人了,何必多此一举,先磋磨纪嫣然。
苏芷问:“那我们怎么办?”
沈寒山莞尔:“若我没猜错的话,过会子会有圣旨传来,宣咱们三人入掖庭,共商狐女一事。”
苏芷再三和沈寒山确认:“当真要入宫吗?”
她害怕沈寒山出事。
“芷芷,你该知道,不成功便成仁,你我失去太多,早已没退路了。”
“我明白了。”
沈寒山算无遗策,话音刚落,门外便有太监奉旨来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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