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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张部尚书)


  她终于不再看马车外。
  她秉性柔善, 却不喜欢任人欺侮。当初忍让张幺妹, 不过是为了白家。但她也没有恶毒到想让张幺妹浸猪笼的地步,论理, 张幺妹能让她受委屈,全是陆松节放纵的缘故。
  只有一点,白婉心里一直不太痛快,现下能和陆松节当面谈谈, 她便不再藏着掖着:“陆松节, 当初父亲与我说亲时,我并不知你和张幺妹有段孽缘。如果你早告诉我,我不会横刀夺爱。你们从前,是否极要好的?”
  “婉儿怎么突然问这个?”陆松节仍在思索要不要再道歉, 冷不丁被她询问,眸光在她身上逡巡, 拿不定主意。
  她以为他把张幺妹支走,是不甘愿的?
  陆松节忙解释:“婉儿,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 也不能逼我赶走心爱之人。我之所支走她,不过因为我不喜欢。”
  “可我听她娘说,你们从前订过娃娃亲。”
  “你为何不问我?”陆松节失笑, “你不是觉得我喜欢撒谎, 焉知她不会撒谎?”
  “既然没影儿, 你从前怎么对她这么好?”白婉拧眉。她一直以为, 陆松节对张幺妹有情, 是以处处维护,觉得张幺妹天真善良。即便现在支走了张幺妹,也只轻轻揭过,为她另寻良人而已。
  “我待她宽和,不过是因为她这人有癫病,发病时言行无状,多少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能颠倒黑白骂出口。”陆松节把傩面具塞回暗匣,揉了揉眉心,想是有些头疼,“我亦没有给人授意过,叫人倒卖她,只恨当初想得不够周到,不知她父母黑心至此。”
  无论怎么想,二嫁的事都可怜。但世人各扫门前雪,白婉亦非观音在世,觉得自己要普渡众生,只要张幺妹别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可以息事宁人。
  问清楚了这事,她心里又好受些,好在,她没有被动成为个横刀夺爱的恶人。
  白婉合上眼,打算闭目养神。
  陆松节指节点了点身下褥子,总觉得不够,刻意靠近她,试探问:“婉儿,我这样处置,你是否不满意?”
  “我手长不到你身上,置喙这些做什么?”白婉懒道。
  “你既然不怨,便再给我几天好脸色?”陆松节得寸进尺。
  白婉掀睫瞥他,他笑眯眯的,当真像只惑主的狐狸。
  “那……得看我心情。”白婉嘟囔,“此一时彼一时,谁知你今后会不会又弄出个王幺妹,孙幺妹……”不给他追问的余地,白婉指尖停在他胸前两寸,提醒道,“我乏了,你有话,等我睡过再说。”
  陆松节顿时气急败坏,可他又是咬牙,又是躁动,却拿她无可奈何。
  *
  端午前的雨水甚多,不下雨时,天儿又闷闷地。
  白婉神思倦怠,便歪在小宅的软榻上,芸佩摇着扇子为她纳凉。
  从杨府回来又过去好些日子,陆松节仍没有撤走护卫的意思。但偶尔,也会带白婉外出。找的理由也极好,说郎中曾嘱咐他,白婉心中郁结,需要常散心。他从前做得不够,如今加倍补偿她。
  白婉要的哪是散心,她想自由些。
  直到她的师父柳相托人给内廷捎了个口信儿,事情出现了转机。
  太后上官氏体弱多病,自诞下赵恒后,身子更加羸弱。节气变换之际,她必得卧床服药。闻着御药房的药味,赵恒却觉得松快,突然要白婉入宫。
  他还为先前害得白婉差点被杖毙之事内疚,见到白婉,格外欢喜。
  “婉儿先生,你不曾随柳司乐南下,实在是太好了。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朕每日被课业奏疏所扰,想听你弹琴,却找不到你。”
  紫宸殿中,唯有黄玠在他近前服侍。黄玠卑躬在条桌前,仔细地研磨墨水。桌上课本散乱,奏疏堆垒。
  见白婉欲言又止,赵恒跑到殿门四处张望,旋即道:“婉儿先生,你别怕,母后近来卧病,管不着朕。”
  白婉身形削弱,着雪色穿花彩蝶对襟长褂,发髻后垂着两条碧色绣金绦带,谦卑文静地立在那儿,宛如神仙妃子。赵恒细细打量,更觉得,这后宫三千佳丽,没有谁比得她清冷出尘。
  白婉莞尔:“奴婢并不怕,又岂敢怪罪皇上,就是一时走了神……皇上想听什么曲儿?”
  “朕想听你从前常奏的。”赵恒坐在圈椅上,施施然道。
  他近来不仅要学习处理军国大事,还要听陆松节讲学,完成他布置的课业。每日三更起,挑灯夜读,小小年纪倍觉疲惫。白婉为他奏轻快小调,弹到一半,他忽然把笔戳进砚台里,赌气道:“好个陆师保,刻意刁难朕,出这么多难题!”
  他对陆松节的怨愤,并不完全源于课业。
  尽管上官氏一再告诉他,他的权势凌驾于陆松节之上,但他仍旧忌惮陆松节。越忌惮,越难做好他交代的事,无法处理好与他的关系。
  白婉拨弦的指尖稍顿,忽然发现比起曾经,他谈及陆松节时,戾气重了许多。
  白婉不禁起身,刻意道:“皇上,能容奴婢帮您吗?”
  “婉儿先生也读过这些书?”赵恒想了想,示意黄玠先退到边上,让白婉过来。白婉淡笑道,“奴婢些许认得几个字,能看得懂曲谱而已。”
  赵恒怪道:“先生打算如何帮朕?”
  “奴婢只是想,皇上往后要处理的文书更多,怎会为元辅大人的几道小题打败?皇上心不定,奴婢可以为您奏静心曲。”
  赵恒随即喜悦道:“如此甚好。听了先生妙音,再乱的事朕也有头绪了。”
  赵恒摆摆手道。“黄玠,你今儿不用在跟前伺候朕,先回去吧。”
  黄玠忙行礼退下。
  *
  夜色深重,黄玠乘轿回了外宅。及至宅门前,却见萧于鹄立在附近,盘桓不肯靠近。黄玠命人放下轿辇,打起帘子出来,恭顺地笑了笑:“萧指挥使,奴婢等您好些日子了。”
  萧于鹄转身,却没有应黄玠的邀进宅邸。他摁着剑柄,淡漠道:“我本不想来知会你,但怕你仍心存希冀,骚扰素馨,不得不来这里提醒你,你说的条件,我不会答应。”
  “你一个阉人,不要妄想做我萧氏女婿。”
  萧于鹄声音甚冷,如一巴掌扇到黄玠赔笑的脸上。黄玠不免直了身子,淡笑了下:“奴婢以为萧指挥使识时务,没想到也如此愚钝。而今皇甫冲已经病死,你再没有靠山,不紧着讨好奴婢,反倒要和奴婢生分,难道就不怕奴婢杀了你?”
  萧于鹄没有说话。
  他喜欢白婉,却不会为了白婉抛弃底线,出卖自己的妹妹。
  言尽于此,萧于鹄亦不理睬他的威胁,转身便走。面对如黄玠这般奴婢,行礼总是多余的。
  黄玠阴森地盯着他的背影,默了半晌,蓦地回身狠抽了跟前等伺候的小黄门一巴掌。
  他气得发抖,哆嗦着从怀里摸出那松石鼻烟壶,小指指甲揩了点粉末凑近鼻尖,待那味儿蹿进脑内,呛得他一个喷嚏,才勉强压住火。
  “妄想?”
  黄玠攥起一个小黄门的衣襟,亦不知是对着他说,还是对谁说,只是口吻极致阴森,“素馨,你是奴婢的,谁也夺不走。”
  *
  黄玠寻到萧素馨时,她还在徐太安的陋室内捣鼓石磨。徐太安一身补丁,往磨盘里装未脱壳的谷粒。
  “徐大人,难道平日里你吃的米,都是自己亲手脱的壳吗?”
  萧素馨从未自己脱过谷粒,只觉得好奇。
  她本不想来的,可又觉得总和徐太安出入酒肆瓦舍,未免太过张扬,干脆差他带她到他家里瞧瞧。徐太安脸皮甚厚,不知为何因她的央求犯了难。
  她平日见他,他尚且能穿打补丁的官服,不至于失了体面。可让她看见他的陋室,譬如让他光着站在她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萧素馨便笑话他,原来他看似不羁,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越是推辞,萧素馨越是好奇,偏巧就来了。
  初进这儿,确实被它的简陋吓了一跳。没走两步,门板就被风吹得哐当一声,直直砸了下来。但半个时辰后,萧素馨已经能和他家的阿婆分拣野生豆子,谈笑风生了。
  徐太安在一边搬书,好容易歇了下,道:“差不多。”
  他家中藏书甚多,因连日阴雨受潮,不得不趁着天儿放晴晒一晒。
  见萧素馨感兴趣,徐太安解释道:“我从小就弄这些,从前在翰林院时,老师知道我有这方面的学识,特别喜欢我。你应该不知道,老师曾经下过乡里,整天和农民住一块,跟他们讨论怎么种棉花。”
  “我还以为你和陆大人一样,只会在衙门里着锦绣文章。”萧素馨笑道。
  “他跟我可不同,他是个雅致体面的人,不碰这些俗务。”徐太安拍了拍受潮的书,又补充道,“但你要和他论这些,他未必不懂。老实说,跟他在一起共事,他总能让你舒服。”
  “你们关系倒是不错。他也常说你的好话。”
  “咳咳,”徐太安受不得萧素馨这样的评价,“那你可错了。他非常讨厌我。”
  萧素馨不知徐太安曾威逼陆松节革新之事,道:“我看不出他有半点儿讨厌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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