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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张部尚书)


  在官邸,陆松节点了许多安神香,却不能安枕。
  后来,他干脆把白婉在辰锦堂盖过的锦被抱回房间,把脸深深埋进去,把自己裹紧,才能勉强挨到天明。但他逐渐不知足了。那被打扫过的锦被气息越来越淡,淡到让他烦恼。
  他不是个贪睡的人,可也不能总这样干熬着。
  他的手轻抚上白婉的脸颊,指腹停在她柔软的唇瓣,揉了揉,不禁想起她在教坊司对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倘若她还能像从前那样,像躺在这里一样乖顺就好了。陆松节眼底渐渐露出贪婪之色,俯首抱住她,像是抱住了什么稀世灵药,越锁越紧。
  他会等的,等她发现没有他,她会痛苦彷徨,就回来找他了。她对他一见钟情,那样的眼神怎会骗人?
  ……
  翌日,白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好似被什么夹过一般。可她仔细检查,除了颈项和锁骨附近的肌肤莫名出现些红痕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她想,许是自己近来太累,失于调养的缘故。
  白婉心知,自己在献艺时衣裙散开,定是有人在背后害她。白婉才到教坊司,便见柳相跟前跪了个女子,正盈盈拭泪。旁边,绿玉气鼓鼓地瞪着她。
  白婉一瞧便清楚了,是昨儿给她换衣的红莺,原是她生了嫉妒之心,故意作弄她。白婉没有害人之心,但经此一遭,倒是长了个心眼。
  柳相问她如何处置,白婉也没仁慈,叫柳相把她打发走。
  她昨儿虽代柳相独奏一曲成名,可惜没有露出真容,反倒勾得更多纨绔来教坊司。白婉怯于这样的场面,向柳相告了两日假,柳相欣然应允。
  他知道白婉还是不习惯,可能是他过于急切,逼她做了不想做的事。往后他可以带她入宫面圣,给敬宗献艺,依她的性子,应该更能接受。
  *
  白婉有些乏累,练毕琴,便雇了辆马车到烧酒胡同。陆松节让她两日后去找他,她正好告假,索性今儿夜里便去。
  故地重游,白婉心中怯怯,对那个住了几年的官邸,竟觉得格外陌生。她身上没什么钱,只买了些熟食,给王氏、陆谨身和严宁棠他们打牙祭。
  途径张幺妹母女所住私宅,发现大门已经上锁,像是没有人住了。白婉很奇怪,她离府前,陆松节还养着张幺妹,现在却锁了私宅的大门?
  得知白婉回来,陆氏上下一片躁动。
  除了王氏因病卧在辰锦堂,周氏和其他小辈都出来迎白婉。尤其是陆谨身,欢喜得像个得吃上麦芽糖的小孩,一再问她还会走吗,白婉笑笑不答。
  她其实愧于见王氏,揣测王氏称病不见她,也是怕伤心。王氏挽留她,她却不领情,总归是不好的。但白婉今天来,不是为了与陆松节讲和,只是为了了结孽缘,所以亦不想见她。
  白婉捧着清茶,茶微热,将她的脸熏得粉扑扑的,睫羽都挂了层水雾,浓得好似扇面一样。
  陆谨身就蹲在她身下,抬头仔细看。弟媳实在美丽,就算他是傻子,也喜欢这样美的白婉。
  白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脚尖晃了晃,好奇问:“陆松节怎的这么晚还不回?”
  他值日到申时,加上回程的时间,这会也该回了。白婉掐指算了算,又排除他夜宴会友的时间,心道的确可以再等等。
  严宁棠磕瓜子道:“嫂嫂有所不知,二哥他近来总夜归,甚至不回来。”
  “不回?”白婉狐疑。
  严宁棠又凑近白婉,低声道:“他前儿还把嫂嫂在辰锦堂盖过的被子,用过的器皿都搬回正房了,嫂嫂,二哥心底有你,和离的事,莫不是有什么隐衷?”
  白婉微怔,没想到陆松节背着她,竟然干出这样的怪事。她不禁想起他在与她和离后,屡次给她送银子,还到教坊司找她……她无数次说服自己,不能相信他,他就是只狡黠自私的狐狸。可从旁人口中听得他的事,白婉却又迟疑。
  她抿了下唇,心尖不知为何,隐隐作痛。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和离这一步的?他如果会为此难过,为何要设局陷害白氏,逼她和离?
  他说的,对她没有半分情谊,难道是假的吗?
  白婉不太喜欢自作多情,她曾经因为自作多情,已经被他打击得够多了。严宁棠终归是外人,夫妻之间的事,她不明白的。
  白婉等了许久,陆松节仍是未回。严宁棠先受不住回屋歇了,陆谨身呵欠连连,也撑不住。只剩白婉一个人在堂屋等着,四周烛火明灭,她等得也焦心,怕路上回去不安全。她放下茶盏,终于决定先回去,明日到衙门寻他。
  白婉正欲出门,却见陆松节不知何时就站在门槛处。
  他扶着门框,凝视她,半晌没有说话。神色不似素日里谦和恭顺,亦不倨傲狠厉,眸光沉沉的,仿佛在思索问题。
  他揣测白婉是来找他服软的。
  难为她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他没个准备,绕到教坊司又去了外宅,兜兜转转才回来。但他忍不住生出一丝喜悦,被寂寂的眸色掩盖,不动声色地踱步到白婉身边,坐下。
  “想清楚了?”陆松节瞥了眼她道。
  她怎能不想清楚?他有钱,有权,能为她遮风挡雨,她只要稍稍低头,他什么都可以给她。
  他那骄傲的态度,让白婉顿时清醒,幸亏她没有听严宁棠的话,陆松节怎么会对她的物件有所留恋。想是严宁棠希望她留下,故意诓骗她。
  白婉便平静道:“嗯。所以我来找陆大人了了旧账。陆大人那日拟的放妻书,我虽签字画押了,但总归不正式。希望陆大人明日能陪我去官衙核准,再叫族长出面做个证人,除掉我在陆氏族谱上的名字……”
  她越说,陆松节脸色越青,到最后,他实在半个字也不想听了。
  “白婉!”陆松节赫然打断她,眉头拧紧,近乎咬牙切齿,“所以你想来想去,还是执意和我唱反调?”
  “我没有这份闲心。”白婉不知他为何发怒,解释道,“我只是想做个了断。”
  “了断……呵,”陆松节哂笑出声,不禁道,“婉儿,你以为我找你说那些,是为了和你做个了断?”
  他起身,迈到白婉面前,原先的一点喜悦已荡然无存,心空荡荡的,仿佛被什么豁开了个大口子,由着冷风呼啸而过。
  白婉不知他要做什么,局促不安,却见他两只手把住圈椅将她逼在中间,压抑道:“婉儿,我早说过,和离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而已!我会好好安排你,你为何总跟我较劲?”
  他的眸色摄人,想是被她气得不轻。
  白婉被他圈得无法动弹,不得不对上他的目光。她看着他脸色这样青,忍不住想,这才是真实的他,对她没有一点耐心。
  白婉忍不住咯咯笑,“权宜之计?”他并不知道,她需要的不是被安排,他这样,只会让她惶惑不解。她忍不住道:“陆松节,希望你清楚,现在不是你不要我,是我放弃你。”
  她想攥紧他的衣襟,告诉他,是她放弃他。不论她没有他会如何落魄,她都不会选择他。
  她的话轻飘飘的,落在他心间。陆松节愣怔,俄而,他的眼睑溢出别样的猩红,那不可一世的气焰,也似被她这句话打进了冷窖,只还僵硬地维持着圈住她的姿势。
  他试着说点什么,舌尖轻动,却发不出音。他方才意识到,在逼她与他和离的那个夜晚,她已经走远了。只有他,还以为她和从前一样,三言两语便能哄好。
  白婉被他压制着,连呼吸都不痛快。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陆松节在难过,那是她从未在他眼底见过的情绪。他似乎想掩饰自己的溃败,可本能的情感,他掩饰不了。
  良久,陆松节终于放过她。
  他并未即刻回答,只到寝屋翻箱倒柜,半晌找到了那张放妻书。上面鲜红的手印仍在,无情地嘲讽着他。他曾想与她和离后,再和他解释缘由,他以为他的妻能理解他,会像从前任何一次一样,乖觉地顺从他的安排。那是最好的安排。
  白婉不确定他是否同意了,但不等开口,忽听裂帛声响,他竟然当着她的面,将那张纸撕成两半。仿佛并不过瘾,他又撕了几遍,直到它变成雪花飞散,落于月华之下,他才重重地坐在圈椅上,呼吸沉重。
  “婉儿,”他盯着她,忽然桀桀低笑,“只要我不同意,你就离不得我。你看,它只是一纸文书,碎了就什么都不是了。你还是我的妻子,知道吗?”
  白婉眼眸睁大,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陆松节,你这算什么?”
  她的慌乱让陆松节感到快意,他忍不住想,什么明哲保身,中庸之道,这一刻,他不想再和谁虚与委蛇下去了,只想让她不要离开他。如果时光倒流回逼她和离那一夜,他定不会做那么愚蠢自负的安排,他应该与她十指紧扣,和她一起面对阎王殿来的鬼差。
  他便得意起来:“婉儿,你知道何为夫妻吗?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这才是夫妻。即便你现在死了,也是我的人。”
  他的笑有些阴鸷,像蛇,缠住她的七寸,让她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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