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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他火葬场了 (张部尚书)


  两人又沉默下来,陆松节并不爱和他生气,只是心里存着事,素来清风朗月的面貌,变得阴沉许多。
  他忽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逝,像是白婉当时推荐给张幺妹的女郎中。他忙得很,徐太安闲着也是闲着。陆松节便敲了敲门板,提醒徐太安:“叫我再给你好脸色也不难,帮我查个小案,看看盛京各个药铺,最近都有谁买过七厘子。”
  “小案?又不是世所罕见的药,谁会清楚地记得客人的模样?怕是我跑断腿都不能帮你问出来。”
  陆松节似乎也意识到强人所难,想了会道:“倘若只看你弟妹有没有买过呢?”
  徐太安愣怔,总算明白过来,原来陆松节交代的小案,源于他鸡飞狗跳的后宅。他可真会偷懒,枕边人的事都托付给自己。
  乞巧节后便是中秋,中秋节前夕,王氏定会让陆松节到白府接白婉。他若是带不回人,王氏也该指着他脊梁骨骂了。
  徐太安所言,断了他向黄玠行贿的路子。他思忖少顷,打算同时给岳丈白同赫写封信,利用白同赫帮他击溃恩师杨修,回敬徐太安两分颜色。
  *
  不知不觉到了七月五,白府二院厢房外银杏叶飞,金色暖阳透过碧纱窗,落在次间罗汉床上。
  白婉归宁已有数日,适才帮娘亲陈氏熬了碗牛骨髓汤,这会得了闲,正在和芸佩研究怎么做巧果子。她已画了几个花样,有蝴蝶样式,寿桃样式,还有双喜样式,不一而足。
  但她画得心不在焉,总想起陈氏在小厨房对她说的话。
  又不是阖家团圆的时节,她突然愁容惨淡地回了娘家,陈氏不消问,便知她和陆松节正闹矛盾。她不得已,把陆松节让她养姘头张幺妹的事,挑着告诉了陈氏。
  陈氏忍不住笑话她:“松节这趟南巡回来,就交代你做这一件事,你怎的还被那姘头弄得灰头土脸?”
  白婉也觉得丢人,耳根红得透透的。
  陈氏便拉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男人有了出息就爱变心,你没手段,可不就叫人钻空子?有些事我原不想告诉你,但你也长大了,我不能不说。前儿你爹散朝回来,头发白了很多。
  咱们族里传到你爹这一代人丁凋敝,二房那个成日吊儿郎当不学好,你弟弟绮英又还小,要成器也得等些年头。他当初催你嫁人,存了私心不假,但也是千挑万选,才选的松节。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娘还想嫁个专一有钱还有地位的,可不也没碰着吗?哭天抢地的,你爹还是被姓徐那个狐狸精迷了眼。松节能养着你,又得皇上器重,已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夫婿,你放宽心,多想想自己得到的实际好处,日子便能过下去了。”
  陈氏的骨髓汤是为白同赫所熬,白婉回家时也发现,她的阿爹的确老了许多。可能久不回家,偶然一回去,就能发现岁月不饶人。
  白婉知道阿娘不是有意劝和,倘若她做得到,早叫自己和离了。
  莫说陈氏,白婉自己亦纠结痛苦。她夜里翻阅《诗经》,见里面写了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总觉得是在说她自己。
  她当初同意这门婚事,多半是因父亲强烈的恳求,及自己作为大房嫡女的责任心。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她将陆松节当成了萧于鹄,从他身上寻找寄托。
  她不甚了解陆松节,但彼时他看起来如此温柔恭顺,总让她于心有愧。
  成亲第一年乞巧节,陆松节被她强拉着到外面逛庙会。她拜观音求菩萨,他只是在旁边淡淡地看着。白婉好奇,“你不为自己许个愿吗?”
  陆松节摇摇头:“我对自己没什么期许。”她问原因,他却不肯说。
  后来有一次喝酒,她把陆松节灌醉了,见他变得呆呆笨笨的,又趁势问了一遍。他便略有迷惘地看着她,眼底好像蒙了层昭昭的雾气。
  “为什么要给自己许愿?我求神保佑的,都关于你们。婉儿,你们要健康富足。”
  不知是否是他说得真诚,说得白婉心弦发颤。便是那以后,白婉决定对他好一些。现在叫他伤着了,白婉便不知所措了。陈氏的话,似乎也是有道理的。
  她总会回到他身边,自己看开点,可能就挨得下去了。
  白婉才绘制了巧果子,忽然得到萧素馨差人传来的口信。乞巧节,白婉正好可以结伴外出,萧素馨给白婉找了女郎中,约她到意和琴坊一会。
  萧素馨还说,有天大的喜讯要告诉她。
  作者有话说: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男子沉溺在爱情里,还可以脱身。女子沉溺在爱情里,就无法摆脱了。
  ——摘自《诗经·卫风》


第23章 和离倒计时2
  “天大的喜讯”五个字,成功勾起了白婉的好奇心。节日当夜,白婉拜完织女娘娘,便驾马车前往意和琴坊。
  教坊司新来了名琴师,脾气古怪,瞧不上制造局的官琴,非让人到各地琴坊订制用各色宝石所制的八宝琴,说此琴方能奏出金玉之音。
  萧素馨见几个姐妹被他闹腾得没办法,才想趁约白婉的功夫,到意和琴房问问,斫琴师能否制出这种近乎绝迹的古琴。
  没想到教坊司也有琴师,还是个男人,白婉啧啧称奇。
  “算不得男人,前阵子刚去的命根子。不过据说进教坊司前中过进士,亦是官宦之后,只看他外表,倒看不出是个太监。皇上曾经下江南,特别喜欢听他弹琴,是以他家里获罪后留了他半条命,放进教坊司里,任司乐之职,编曲写谱,传承琴技。”
  萧素馨并不想多提这个无关紧要的太监,她今天来,是为了给白婉看病,以及送萧于鹄亲笔信的。
  白婉和那被萧素馨极力夸赞的行脚女郎中互道了安,犹豫着,还是将皓腕伸出:“麻烦您了。其实这几日回家,我身子反倒好些,似乎不是什么大毛病。”
  “是丁是卯,我一看便知。”女郎中开始诊脉,望闻问切,眉头不觉深锁。
  她这样又让白婉紧张:“大夫,严重吗?”
  女郎中并未即刻作答,只问:“少奶奶现吃的什么药?”
  白婉把方子呈给女郎中,道:“现有的药是我夫君找的郎中所开,药是下人们熬的,那女郎中你应该晓得,盛京出了名的女科圣手。便是石女吃了她的药,来年孩子都该呱呱坠地了。”
  白婉对自己的身子已是绝望,不过不愿拂萧素馨的面子,才让这来路不明的大夫诊脉。
  女郎中思忖片刻,也不知想到什么,只道:“这样,我先给您开个新方子,您照着吃七天试试。”她欲言又止,还是先到外间写药方。
  白婉点点头,等人出去便失笑道:“素馨,你瞧瞧,她脸色愁成那样,我真没救了。陆郎给我找的郎中亦是极好,我倒不忍心他乱花银子。”
  “请大夫值几个钱?陆大人位高权重,这点银子都花不起?”萧素馨打趣她,想起今天的紧要事,忙从怀里摸出个乌木描金锦盒,“你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嗯?”
  白婉懵懂,打开锦盒,见到本巴掌大的连环画册。藏蓝色的书封,上书《南游小记·赠婉儿》七字。白婉认得那字迹,不同于文人的规矩匠气,抑或浪子的疏狂潦草,它笔触雄浑,锋而不利。
  白婉豁然抬眸,从萧素馨含笑又泪光盈盈的眼底,读懂了她所谓的“天大的喜讯”是何意。
  “他……”白婉的呼吸陡然变轻,生怕是梦境。
  “他没死。”萧素馨的声音,又将白婉的思绪从遥远飘渺的地方拽了回来。白婉这才有了些微的真实感,但表情仍旧呆木。
  萧素馨前儿就得到陆松节传的信了,不仅信未拆,锦盒也未开,想是收到后就直接转送过来了。她见信如面,便知陆松节所言非虚。
  萧于鹄在信中解释,自己被水匪袭击后侥幸得生,休养了许久方才康复。后思图报国,隐姓埋名从军,不敢轻易暴露身份,才没有寄信回家。今年初试着将七根琴弦寄回旧宅,未得回音,只得继续忍耐。
  关怀幼妹之余,他另单独寄了份礼物给白婉,也即这本他亲手所绘的《南游小记》。
  白婉心脏噗通,几乎快从胸腔内跳出。艳色指尖轻抚画册,压抑着激动之情,翻开扉页。
  原来这本画画的是他这些年在南边的见闻。他本要被官差押到福建服苦役,出事后就停在了江浙一带,机缘巧合下,他又去往福建参与了镇压太明起义军的行动,随后才返回浙江,调任卫所千户。
  在画册中,他既画了惊险的海战,也绘了些福建至江浙一带的风土人情,还在画旁仔细备注,勾白婉想起曾在江南的往事。他不善言辞,这次落笔话却很多,隔着没有生气的纸张,仿若向导带着白婉同游。
  “……六月初九,我做了个人形纸鸢,照着婉儿的模样做的,大致像这样,放得比任何人的都高,都远。”
  “……今天在南边过的端午,第一次看赛龙舟……婉儿,你原是吃肉粽的,肉粽里并不是只放肉,还放了豆子、芝麻,的确比我先时乱做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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