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婳眼前有几分模糊,将那桂花酥捧在了怀里,她知道,他不喜甜食。
盛婳本想说话,却被陆焉生堵住了:“你出去吧!”
“我陪着你不成吗?”盛婳鼻音微微想了想道。
陆焉生这回露出头来,也不知是不是被被子捂的,一脸通红,即便如此还强装凶神恶煞:“出去!这是我的屋子,我还不能请你出去了吗?”
在这上头,陆焉生尤为在乎,盛婳知晓他被束缚自由太久,才会在细枝末节的权利上总要分说个所以然来,便没再惹他生气,捧着桂花酥饼道:“那我先出去,你别气。”
陆焉生就这样恶狠狠的瞧着她,盯着她出了门,才微微松了口气,而后才脱力似的将薄被甩开,只见他伤口遍布全身,几乎无一块好肉,皆是鞭打的痕迹。
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瞧见又该哭了。”
盛婳捧着桂花酥,便瞧见宁去一脸不悦的盯着自己。
这主仆两的态度惯来一致,盛婳倒并未觉出什么来,看着他道:“你进去伺候用药吧。”
说罢便转身要离去,只是还未走远,便听宁去愤愤道:“这酥饼姑娘好好尝尝,不然我家公子可不是白挨了这顿打吗?”
盛婳闻声一滞,见宁去要走,喊住了他:“站住!”
她手捧着酥饼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这才隐约知道,正是与齐诵抢这最后一盒酥饼起了争执,齐诵暗地里让人放信给陆远,说陆焉生又偷跑出来惹是生非,陆远匆匆赶来,见了陆焉生二话不说便是一顿打骂。
便是被打骂至此,他都记着护着怀中酥饼。
盛婳闻声眼眶里的眼泪到底是没忍住,低落到那桂花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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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婳回过神来,看这那碟子酥饼,方才那香甜味道竟在嘴边泛起苦来,眼底皆是挣扎与痛苦,她更是不理解,明明当时对她那样好,为何最后一年里突然好似变了个人………
她气恼的拍了拍桌子,指尖掐了掐。这人真是坏极了,什么事都随的他随心所欲,想如何便如何?可她便不!
她好似赌气一般喊了一声:“点珠!”
点珠闻声忙进了屋,见盛婳眼眶红红的,心下一惊,这怎么了这是?
“将这个扔出去!”盛婳指了指桌上的桂花酥道。
点珠闻声却还没动,似有些为难。
盛婳凝眉不明所以:“怎么了?”
点珠这才道:“程九先生嘱咐了,这比药还好,让您莫觉得不适口不肯吃,让奴婢定要看着您用完。”
盛婳:“………”
这哪里是程九说的,分明是他!
见盛婳好似很气恼,点珠忙岔开话题道:“姑娘!老大人怕你在屋子里闷的很,特地请了戏班子来府里唱戏,您要不要请沈三姑娘来陪您?”
盛婳看了眼那糕点,好似什么都没听见,觉得烦得很,咬了咬唇道:“那你将这糕点那远些!”
点珠闻声应是,只要不扔了,总有法子哄着姑娘吃下。
盛婳这才回神道:“你刚才说什么?”
点珠好笑的又重复了一遍,盛家才点了点头:“那请吧,沈大哥因当有我在府邸,他喜欢看戏,也请他一块来。”
点珠闻声连连应是。
夜里头,陆焉生刚回府坐下,近来公务繁忙的很,还在疲倦困乏,他不是户部的人,也不是太子少詹府里的人,眼下仍属军中,却被太子赶鸭子上架处理这些事,他扶了扶额头,有些日子没去军营了。
门“吱呀”一声响,是宁去。
陆焉生看向他便问:“东西可退回了?”
宁去笑了笑道:“有程九先生金口玉言,东东西是退不回来的。”
陆焉生不禁抿唇,果然还是程九好用。
宁去上前点了盏灯火道:“公子,明日府上要唱戏班子呢。”
陆焉生闻声一顿开口问道:“她去吗!”
“自是去的!”
陆焉生眸光忽亮了亮,嘴角的笑意连黑夜都笼不住。
作者有话说:
大声道声歉,来迟了
第60章 戏台
“陆二公子, 你猜猜为什么她会选你?”
“陆二公子,你只不过是个替代………”
“陆二公子,他快要回来了呢。”
………
“滚!滚!”下一刻人便从床榻上惊醒, 眼底皆是斑驳残影,剧烈喘息,一呼一吸间脖颈上皆是青筋, 映着熹微烛火, 男人的脸更显出几分苍白来。
天还没亮,宁去还守在门口, 正想着自家公子怎还没醒,乎听到里头陆焉生的叫喊声, 忙推门进去, 便见自家公子满头是汗, 单手扶额,好似陷入惊慌之中。
宁去忙点燃灯烛凑上近前:“公子, 您梦魇了?”
陆焉生好似这才回神, 看了眼天色许久才问道:“什么时辰了?”
“还差两刻钟便卯时了, 您睡下才一个时辰, 公子可要再睡睡?”
陆焉生摇了摇头先被而起,今日要早些回府, 他此刻便需得早些去, 不然太子定不肯放他离去。
宁去见状利索的递上衣物,从门前端来备好的热水进来。
宁去边递上巾帕边道:“小的打听清楚了,戏班子安排在前院, 二姑娘还请了不少人, 午下便开始。”
陆焉生闻声点了点头, 还不忘嘱咐道:“我写给你的吃食都多备些, 让程九多费些心思。”
宁去连连应是,不禁心下感慨,公子对二姑娘当真是事事上心,见陆焉生疲惫的眼眸,张嘴不禁劝了劝道:“公子,寻个时间好好寐寐,总要注意些身子。”
陆焉生却好似没听见,手深入冰凉的水里。
宁去低声叹了口气,乎想起一事来开口道:“公子,盛三姑娘的事,二姑娘好似松口了。”
陆焉生闻声微滞,眼神乎有些可怕,只是叫这还未亮起的天色掩埋了几分,只听他道:“怎么说?”
“说是让三姑娘莫在折腾了,等着她的信儿,公子,二姑娘会不会心软真的想帮呀,不若咱将三姑娘前日去西墓的事说与她听,她许就知道三姑娘是什么人了。”
陆焉生皱眉否道:“你莫多嘴,让她知道该自责了。”
宁去闻声撇了撇嘴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二姑娘帮了她,便是咱瞒着不说,可三姑娘未必不会得意忘形伤害姑娘,知道后许会更悔。”便说还边嘟囔道:“盛大人也真是,也不知找人守着,竟叫那人钻了空子。”
陆焉生微微皱眉,乎冷笑一声道:“她不是想往高处爬吗?那我成全她。”
宁去闻声不明所以,但觉得此刻陆焉生神色很是可怕,不禁打了个冷颤。
巾帕拍打进水中,溅的水花四起,水波里荡漾隐约倒映出男人阴狠的眸子。
春日的卯时天还未亮,陆焉生又踏着晕黑的天色朝东宫的方向而去。
听说有戏班子,沈织织自收了帖子,午上便兴冲冲的到了,一头便扎进了盛婳的暖阁里,连午膳都是在白府里用的。
沈知廊自也来了,不早不迟,恰是在锣鼓声响时落座。
“今日唱的是什么?”沈知廊依旧一把摇扇晃荡漫不经心看向戏台子问道。
沈织织手抓了把香瓜子,嘴里刚塞了果干,说话都嘟嘟囔囔:“好似是近来坊间兴盛的新戏本子呢。”
盛婳见状也捂着嘴笑,让杏枝去取名项来:“你去问班主拿来,下一幕让沈大哥挑他喜欢看的。”
杏枝点了点头应是,恰此刻点珠莲步缓缓而来。
沈织织向后看了一眼,见她身后空荡无人。便对着盛婳道:“我便说了,他肯定不来,白费功夫了不是。”
说话间点珠便走到了盛婳身侧道:“奴婢请过了,说是正在写老大人要抽查的文章,待写好了,必会来陪姑娘。”
盛婳闻声思忖了下道:“你去回话,让他莫急,这戏在府上唱好些日子,有的是时间瞧,还是学业要紧些。”
点珠点了点头应是。
沈织织与沈知廊对视一眼,显然已早习惯盛婳的体贴。
今日这戏是沈织织选的,她本想选时下最风靡的画本子,怎想班主特地递来了这新剧目来。
沈织织本想拒绝,可班主说是才兴起的,瞧的人不多,却也能看个稀奇,又拍着胸脯说这戏必会火,沈织织不免心动,便点了头,本以为是什么欢喜的剧,却不想自开头起便情感纠葛的戏。
故事所讲便说男女情爱,女人爱他时,男人不自知,凭着少年意气伤害女人许多事情,男人爱女人时,女人早已放手,失了音信,男人却已疯魔,为一执念泣血,为曾伤她之人报复……这戏实在狗血,看的一旁沈知廊如梗在喉,满头黑线。
不过沈织织却是瞧着津津有味,还抹了把泪道:“我怎觉着那男人可气也可怜,哎!”
盛婳眸光定了定,闻声冷然接了一句:“有何可怜?”
沈织织道:“就是可怜,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吗?若是找不到那人。他便要负着歉疚孤苦过一生了呢。”
盛婳闻声只抿唇骂了一句:“疯子罢了。”
难得见盛婳如此冷淡,沈知廊乎觉得比这戏还好看,微微笑了笑道:“婳婳怎这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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