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你!”刘管事心疼的看着那瓷杯,抬眸看向盛欢。
盛欢却有恃无恐道:“这东西碎了,刘管事亲眼瞧见的,是不是要去父亲那处告状?那道也好,盛欢总归不会比现在还坏了吧。”
说罢更是手往那桌上一豁,整整一套茶具便被啐了个叮当响,琳琅满目的瞧不见一件完整的了。
“刘管事,你记着,这东西是我亲自打碎的。”
说罢看都不看惊愣的刘管事,转而扶着许氏道:“姨娘,咱走吧。”
刘管事便瞧见盛欢等着风雪渐行渐远,回过神来便厉声呵斥四处的下人:“还愣著作甚!手脚的快些!”
话音一落,四下的丫鬟小厮半刻都不敢耽搁,忙将行囊包裹抬起搬着离去。
刘管事被下了面倒未觉得有多生气,只是不禁想起方才盛欢那副似吐着蛇信子阴寒的脸,不禁打了个冷战,送走也好,只希望别再接回来了,这样一对母女,但凡离二姑娘近些都是祸害,他忽觉得自己责任重大,往后需的多给盛安吹吹耳边风才成,老爷这难得清醒,可别一心软届时又坏了事......
***
白家
方管事一眼便瞧见了陆家的马车停靠下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迎人,便瞧见马车上下来的两人,他映着门口灯火认清了是陆家的两位公子。
他还未开口,陆衷先瞧见了他,上前一步问道:“方管事这是要迎谁?”
方管事还么来得及说话,不远处又传来车马声,众人闻声侧目看去,陆焉生一眼便瞧见了马车前头挂着的锦旗,他喃喃一声:“沈芜渊”。
他这一声,陆衷听出了异样来,不着痕迹的看了眼陆焉生,方管事并未接话只是道:“陆二公子来是有何事?”
陆衷躬身道:“他有事要寻先生,我便带着他一起来了。”
既有陆衷担保,方管事便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道:“老大人再书房。”转而又对着身侧小厮道:“阿肆,你带两位公子去。”
说罢便冲着陆衷点了点头,而后便撩起衣袍朝着那辆停靠的马车而去。
“两位公子,这边请。”阿肆伸手请道。
沈家的马车停靠在白家门外,车帘掀开,果是沈芜渊,方管事忙躬身将他请下来,而后端着笑便要亲自迎着他进府。
陆衷见陆焉生看着那处发怔,伸手拍了拍他道:“焉生,走了!”
陆焉生回过神时,眸光恰与沈芜渊的目光对到了一处,两人视线交汇只一瞬便又各自挪开,陆焉生转身跟着陆衷离去。
沈芜渊对陆焉生很有印象,挑了挑眉头道问道:“他怎么来了?”
方管事顺着视线看去道:“沈二公子说的可是陆二公子?”
沈芜渊下巴点了点,脚步并未顿下,抬步便往白府里去。
方管事边迎着边道:“说是来寻老大人的。”一句话便概括了事,而后问道:“二公子可用膳了?”
沈芜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摇了摇头道:“不了,先去看看阿婳吧,今日怎么样了?”
“还昏睡着,不过高热渐渐退下了。”两人边说着边往后院走远。
陆焉生往他们离去的背影多看了两眼,陆衷看了眼前头领路的阿肆低声问询道:“沈芜渊怎么了?”
陆焉生挪开视线,敛下眉眼中的深沉,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怎么了?”
陆衷声音压得更小道:“前,前世......”这话说出来,陆衷总觉得怪异,顿了顿才又问道:“他怎么了?我总觉得你看他的眼神不大对......”
陆焉生好笑的摇了摇头道:“兄长不是不信吗?”
陆衷募的便默了,呼吸哽了瞬,陆焉生越是不愿意讲,那便代表里头越是有事。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书房,里头灯火通明,还未敲响门扉,陆衷便朝前一步高声道:“先生,阿衷冒昧带家弟来寻您,还望见谅。”
里头的人闻声顿了一瞬,片刻后才道:“无事,进来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陆衷对着陆焉生道:“走吧,进去吧。”
陆焉生捏了捏手中的信件,点了点头,正要伸手推开门扉,门外忽传来一声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转身看去,正是方才别道而去的方管事。
远远的便听见他扬着笑高声喊道:“老大人,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醒了......
陆焉生愣了一瞬,而后嘴角便不可抑制的扬起,她醒了,门忽的被打开,便瞧见白郝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手上甚至还抓着狼毫,不知不觉便染了一手墨色。
“快,带我去看看!”许是太多兴奋,以至于并未注意脚下门槛,险些踉跄的摔倒在地,陆焉生与陆衷忙眼疾手快扶住他。
“先生,当心!”陆衷心有余悸又叮嘱了一声。
陆焉生则是抽走了他手中的毛笔,还不忘递上了帕巾道;“老大人先去,焉生在这处候着。”
白郝接过帕子,多看了眼陆焉生两眼,若非他反应迅速,自己眼下早便摔倒在地了,他这个年岁,摔倒一下便再难爬起来了,连他自己都有些后怕,不禁拍了拍他道:“多谢你了。”
陆焉生垂首道:“老大人客气了。”
“老朽去去就回,你们去屋里等着。”他心思在娉婷院,此刻是待都不待不住,说了两句便起身离去。
阿肆将两人请进屋,陆衷摩挲了下手指道:“她醒了,你能安心了吧。”
陆焉生沉声不语,只是目光却看向西南的一角,陆衷寻着视线看去,只抿了抿唇,那处是盛婳屋宇的方向。
***
白郝一进屋便瞧见盛婳盯着帐顶出神,他上前喊了一声:“婳婳.....”
仿若才将她从失神中拉回,她一转头,便瞧见了白郝泪眼迷离的样子,盛婳一时间有些出神,不禁将与前世离去时的场景重合。
楚斟见白郝一来,忙很是自觉的退到了一侧,倒是沈芜渊多看了他两眼。
刘本上前忙道:“老大人可放心了,姑娘已无大碍,高热也都退了。”
“好,好,好!”白郝连说三声,上前仔仔细细的端详盛婳的神色,拉着她轻声道:“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盛婳摇了摇头,只是人还有些虚道:“已大好,外祖父可放心。”
“好便好,那你再好生歇歇!”白郝生怕伤了盛婳的神,只盯住了两声便要众人散去,刘本算是彻底松了口气,临走时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楚斟不禁道:“楚三公子辛苦了,你也尽快回府好好歇歇!”
这一声提醒算是点了白郝一声,他不禁又将目光落在楚斟身上,眼神里皆是满意之色,拉着他的手道:“孩子,你这两日辛苦了,快早些回去,明日便是订婚礼了,还有的你忙。”
白郝这一声话,算是彻底将楚斟的疑虑打消,心下松了口气,冲着白郝点了点头道:“先生客气了,本也是楚斟应当的。”
靠在床榻上的盛婳抬眸看去,恰与楚斟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少年这两日清瘦了不少,但仍旧温润如玉,盛婳甚是礼貌的冲着他点了点头笑了笑。
楚斟因这一笑,心头更是好似被沁了蜜一般,人都走到珠帘前了,又顿下脚步转身忽道:“二姑娘也好生休养,楚斟先告辞了。”
盛婳闻声一怔,隔着老远便见小少年脸已绯红一片,虽不明所以为何,却知他此刻当是有些窘迫,点了点头道:“好,路上慢行。”
“欸,好。”楚斟打了珠帘出去,白郝想起书房还有两人等着拍了拍盛婳道:“你先等等外祖父,陆家那两个小子还等着我么,我去去就回。”
盛婳闻声,瞳孔猛地一缩,小手紧紧这抓着被角,一旁的沈芜渊多看了两眼,并未言语。
“芜渊,你先陪陪她。”说罢便又离去。
盛婳忽觉得额间一疼,一抬头便期间沈芜渊抱胸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看着她道:“我怎觉着,你对陆家老二不大一般。”
盛婳嘴角微微一抿道:“沈二哥你瞧错了。”
沈芜渊耸了耸肩头,摸着下巴道:“若没盛家那回,我许也就当自己瞧错了,还记的上回你怎么了吗?”
盛婳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拇指尖,摇头道:“那日事多,不记得了。”
沈芜渊笑了一声,挑了挑眉头道:“每回心虚,你总喜欢磨着指尖,你不想说,我不问你就是了。”他忽脸色一沉正色道:“明日就是订婚礼了,那人,你当真觉得可以?”
盛婳一想到这事,面上笑意便更淡许多,似也有些迷茫,忽抬头问向一旁的杏枝:“你可知道,楚家三公子在这处守了几日了”
杏枝闻声掰了掰自己手指头道:“嗯,自打姑娘昏迷那日便来了,这么算有三日了。”
***
点珠亲自将楚斟送出了府,还特地招来白府的马车送他,楚斟忙摆了摆手让人回去,只身边出了府。
他下意识便要往府门前外的马车前走去,只是还未靠近,便被身后一人叫停,他回身看去,正是白家的小厮,那人正架了一辆马车从偏门出来,那小厮招呼着手道:“楚三公子,是这里,那不是咱家的马车,是,是陆家两位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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