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冷冷一笑:“荀少琛,你给我下蛊毒的时候,也没想要我活几年。”
荀少琛心头微微一紧。
前世他在下蛊毒时,就是在逼自己下决心,当时也不知道,自己离不开她,而等到他终于明白时,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如今即使重生,也是重生在她出使燕国之后,蛊毒早就已经在她身上了。
他哑声道:“等完婚之后,我会给你解药。”
“谁要跟你完婚了?!”谢锦依怒道,“我不要你的解药!荀少琛,你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还要装给谁看呢?难不成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吗!”
这段时间,她也已经忍得够多了。
前世就被他关在楚宫,如今又被他圈着,难道他以为能出房间,能在府里走动,就已经比前世只许在房间里好吗?
前世他那样折弄她,如今每天随意进房间,一言不合就强来触碰她,逼得她只能假意应付。
谢锦依一脸嘲讽地说:“荀少琛,你我之间就只剩下威胁,如今你又要用什么来威胁我喝药呢?花铃吗?”
荀少琛把药递到她面前:“你乖乖喝了这碗药,今日的事,我就当没发生。”
谢锦依冷冷一笑,扬起手想要打翻药碗,被荀少琛用力扼住手腕,疼得倒抽气。
荀少琛手臂往回收,将她扯进怀中,又迅速地改为捏住她后颈,精准地按在穴道上,她当即就一阵晕眩,差点站不住脚。
而与此同时,荀少琛把药碗往唇边一放,含住一大口药汁,将药碗随手搁在小案上,捏着谢锦依的下巴,俯身撬开她的唇舌,将药汁喂给她。
苦涩的味道溢满口腔,来不及被吞咽的药汁顺着唇瓣流下,谢锦依瞬间脑中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瞳仁一缩,随后用力地推搡着荀少琛,拼命往后退。
然而,荀少琛仍是握着她后颈不放,她丝毫挣脱不了半分,反而又被往前按了按,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苦涩的味道混入了血腥,荀少琛唇上一阵刺痛,被压抑许久的渴望一下子被激了起来,让他不退反进,掠夺着怀中少女的呼吸。
柔软的身体,激烈的挣扎,彼此气息绕缠,在强势中节节败退,直到退无可退,被压着倒在榻上。
荀少琛稍稍撑起,将谢锦依拢在下方,眼底已是意动欲涌,目光紧紧绞着她,沙着声道:“既然不愿喝药,那便做点别的吧。”
谢锦依脸色发白:“不……”
不等她说完,男人就重新低下头,吞噬了她剩下的话语,探入裳内用力揉着搓着。
谢锦依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不……重锐……重锐……呜……”
荀少琛一把攫住她的下颌,死死地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全然没了平日的朦胧温柔,眼底猩红,像是随时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叫什么重锐?重锐已经死了!好生看清楚我是谁!”
荀少琛怒火中烧,手上毫不留情。
谢锦依听到“重锐已经死了”那句,脑中嗡地一下鸣响。
她浑身发抖,眼前一阵接一阵发黑,什么也看不见,喘不上气来,偏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
刺眼的眼色将荀少琛的神智稍稍拉了回来,与此同时指端触碰到一层阻挡,他微微一愣,随后震惊、狂喜、后悔,种种情绪混在一起。
他心头狂跳,暴怒快速地被柔情代替,小心翼翼地收回手,连带着松了钳制的力道,看向谢锦依:“星——”
啪!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谢锦依用尽全力扇了一巴掌,脸偏向一边。
荀少琛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头一遭被扇脸,刚刚难得凝起的一点柔情瞬间被打散。
谢锦依头发散乱,一张脸苍白如纸,满脸泪痕,两颊泛着病态的红色,看着他的目光既憎恨又嫌恶。
荀少琛半张脸都在发麻,人也冷静了下来,心中怒火却越烧越旺。
他嘴角还带着一丝血,眼底透着疯狂,声音却是极致的温柔:“没想到重锐还装正人君子了。”
谢锦依伏在被褥间,眼神都有些涣散了,却也知道他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声音越来越低:“他……他就是……不像你,你……你就是伪……伪君子……”
荀少琛慢慢靠近她:“星儿不愿给少琛哥哥,是还在想着把初次留给重锐?”
谢锦依眨了眨眼,泪水划过脸庞,渗入被子里:“即使……没有重锐……我……我也……不喜欢你……”
喜欢。
荀少琛垂眼看着她,血液依然在沸腾,每一寸血脉都在叫嚣,可心底却一点点地冰冷了起来。
记忆深处那个天真明媚的少女抬起头冲他笑了笑,红着脸却又热烈地朝他说,少琛哥哥,星儿喜欢你呀,星儿最喜欢你啦!
那点泛黄的记忆慢慢发黑,卷起,最后被燃烧殆尽。
当年那个说着喜欢少琛哥哥的星儿,早就死了。
而那时明明只是想着扮演好假身份,却又不知不觉入戏的少年荀少琛,本就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既然如此……荀少琛心想,那便一起下地狱吧。
“是吗?”他慢慢抚过谢锦依的脸庞,温声说着残忍的话,“可惜了,星儿再如何不愿,你这辈子的第一夜,还是让我来。不止如此,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亦是我来。”
谢锦依眼前一片模糊,气若游丝:“我……我就当被……被狗……了……”
荀少琛将她拉起来,将她摆成背对他伏着:“像狗一样,那就是这般资势了。我倒是不知星儿原来喜欢入得深一些,本来还怕星儿疼,可仔细想来……”
谢锦依根本跪不住,他把手臂横在她下方,将她又提高了一些,伏在她背上,在她耳边道:“哪怕星儿如今的身体还是完壁,灵魂却早就习惯了才是,再疼也是能得趣的。”
谢锦依垂着头,没了声音,披散的头发如墨瀑倾泻,挡住了她的脸。
荀少琛将她翻过来,却见她已经晕了过去,只无知无觉地软在他臂间。
他满腔怒火与意动仍未平息,手中攥着的是她身侧的衣结,只需要轻轻一扯,他就能……
她不是说了吗?就把他当狗,那她也该好好承受这一切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幻象
荀少琛垂眼看着谢锦依。
少女眼角都还挂着泪水, 脸色苍白,唇瓣泛着血色,纯白的衣裳上被溅了点点血迹, 又染了一些药汁, 看起来好不狼狈,却又透着点诡艳。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 衣结自手中滑落。
“去请程先生过来。”
大晚上的,程方都已经睡下了,突然又被人叫起,她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她匆忙穿好衣服, 赶到昭华公主的房间。
那荀大将军正坐在榻边,听到声响后朝她看过来。他阴沉着一张脸, 颊边还带了道血痕,一看就是被指甲抓出来的。
而公主则是衣衫凌乱地倒在榻上, 双眼睛闭, 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看到这般情形, 程方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去, 快速地查看了下谢锦依的情况,发现她没受什么伤之后,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能怪她多想, 实在是这荀少琛看起来太不正常了。
程方看向自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男人, 皱眉说道:“荀大将军,公主这般情况, 别说是行这种事, 便是多走几步路气都不顺的。若是将军再这样, 另请高明吧,我治不了。”
荀少琛的目光终于从谢锦依身上挪开,转到程方脸上,眼神冰冷:“公主这些日子根本没有每天喝药,程先生竟然看不出来么?”
这药用的药材不少,熬出来的味道自然不轻,但花盆里的药味不算浓,加上被撒了香灰,所以花匠才一时间没认出来是被倒了什么东西。
这意味着,星儿并没有把全部药都倒掉,加上身体时好时坏,他估计她就是喝两三天倒一次,说不定还兑水一起倒。
若云若雪注意到花有问题,星儿为了不让她们把花撤掉,所以故意跟她们说那句话,就是料准了她们不敢跟他说。
其他人不是大夫,看不出来也就罢了,但病人喝没喝药,程方竟然看不出来,这就很让他怀疑。
程方脸色不变:“我有问过她有没有按时趁热喝药,她跟我说喝了,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好,听起来也很真诚,看起来又那么可怜,这谁顶得住?”
说着,她又捏了捏鼻子,道:“我是不太能闻得了你们这些贵族用的香料的,每次来过出去后,鼻子都要失灵了。”
她一番话无可挑剔,不管是有意无意,都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荀少琛知道她能说会道,也暂时不想跟她撕破脸皮:“程先生,我知道你与诸葛川从未断过联系,也知道离谷在什么地方,否则你以为我的人为什么能埋伏到你。”
“程先生既是离谷传人,也该看当今清局势才是。你若真是可怜她,便更该治好她才是。”
程方皮笑肉不笑道:“局势这种东西,瞬息万变,谁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光景呢?我又看不到。”
荀少琛:“那先生便只当是行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