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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皇后,不干了! (可口丁乐)


  容太后睇了身边的人一眼,“皇后之位是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媳是你定下的,我有什么?”
  顶着个生母太后的名头,连寿辰宴都要在祖制之下避让她。
  儿子身边都是向着她的,若是以后连个储君都是别人的,她在宫中更为尴尬。
  起码开个选秀,身边有个跟她亲近的妃子,还能时不时跟皇帝说一说她这个生母的好话。
  说是生母,可最不稳当的就是她这个生母。
  皇太后看着那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子,习惯于在这深宫之中挣扎万分,虽是华美但遮掩的全是自己满目疮痍的狼狈。
  “哀家早就说过,皇帝是你亲生的儿子,这件事亘古不变,是你把他推到了中萃宫。”
  容太后听她提起当年的事,偏过头去,“我是有错,难道我在这宫里看着你们一家人和睦,还不够忍让吗?”
  皇太后说起这件事也是一声哀叹,那时皇帝五岁,容太后还是蓉贵妃,刚刚诞下七皇子沈旭,却因一句错话遭了先皇冷落。
  而沈旷年幼,童言无忌,说了一句“父皇为何总是不来了?是不喜欢我们了吗?”刺激到了她,便对旷哥儿一阵推搡叫骂,让他永远别回来。
  可反应过来又立刻跟儿子道歉。
  这样的事反复了几次。
  五岁的孩童,因惊吓生了场大病,而长春宫那时被宫中宠妃排挤,喂给沈旷的汤药用了金碗。
  沈旷碰不得金器,连续几天的汤药险些要了他的命。
  先皇知道了以后,更是对容太后感到厌烦,便将旷哥儿交给她抚养。
  容太后这才万分悔过,冲出长春宫,跪倒她面前苦苦哀求,但躲在她身后的孩子一眼都不敢看他的生母。
  整整一年,一年多旷哥儿都没说过几句话。
  她说什么都点头,甚至宫人的玩笑话他也会当真,真的去做。
  皇太后问他为什么,他答:“如果不这样做,您会不喜欢。”
  “怎么会。”她揽着儿子轻声说道。
  只是她是养母,从未生养过孩子,不知该如何与孩子相处。
  总是一股脑对旷哥儿好,但他却是越发听话,更加谨慎,弄个得她不知所措。
  那冷淡的性子便留了下来。
  但偶尔在沁园遇见容太后带着小儿子,旷哥儿总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虽是看不出喜怒,但若是容太后与他说上一句,便能看起来开心一些。
  怎么说都是生母,哪有不惦念的呢。
  容太后念起以前的事沉默半晌,再一张口早已维持不住往日的得体,颤声道:“起先先皇不让我见儿子,我难道不痛苦吗?再见就变成了那谁都不理的模样,我儿变成那样子,我不痛心吗?”
  “可最该怨恨的人都已经去了,你若是介怀,应当对皇帝更好些,而不是算计着自己的那些事。”皇太后垂下眼眸。
  先皇已去,不论有何恩怨都已不重要,本是到了该享受的年岁,可又要勾心斗角,何必呢?
  “你刚怀上旷哥儿的时候,年岁小底子差,太医都说这胎保不住,就算生下来也会伤了身子。”
  “但你硬保下来,是你拼着命的生下来的,那是你亲儿子,非要跟他过不去吗?”
  容太后不愿在皇太后面前落泪,仰着头不去看她,可声音却软了下来,说:“我哪有跟他过不去,事事不都是顺着皇帝了?”
  皇太后沉声道:“你敢说皇后离宫这件事,你问心无愧吗?”
  “皇后自愿离宫,皇帝又不待见她,这也有错?”容太后不服。
  她有什么愧疚的,钱她出了,还被禁足了,都是她的错?
  “谁跟你说皇帝厌弃皇后了?”皇太后递出自己的手帕,却被容太后一把拍开。
  “?”容太后用着自己的手帕沾着眼角,更是不解:“他那样难道是喜欢?”
  那不是大吵一架,然后还想废后吗?最后不也写和离书了吗?
  皇太后轻笑了一声,原先她也不懂,旷哥儿对谁都淡漠,也从不主动做些什么,更是看不出喜好。
  她只当是不过是养母而已,也不能指望孩子对她没有隔阂。
  但罗家出事,为她奔波,为她请命的,为她在殿前以死相逼的是她那个看不出情绪的儿子。
  “若他不喜欢,如何三年只有皇后一人?”皇太后笑了笑,“我可从没说过不让他纳后宫。”
  皇帝和皇后之前一直相敬如宾,就连她也觉得是先皇定下的婚事,皇帝未必满意,只是处于为人夫的责任对皇后是颇为照顾。
  但三年看下来,她觉得可不是这么简单。
  容太后冷眉横了皇太后一眼,被皇太后说得心中有点松动,问了一句:“当我信你没管过?”
  她一直当是皇太后在儿子身边耳提面命,不准纳后宫,起码等着皇后诞下皇嗣再开选秀。
  原来是从没说过?
  “我管哪个干什么?”皇太后皱眉不解,好似容太后问的过于离谱。
  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儿孙我享福。
  容太后与皇太后挤兑多年,但有一点还是可以肯定的,皇太后这人不说谎,说谎她也能看出来。
  “皇帝也是你儿子……可到底不是养在你身边的,自然不像你这般灵透。”皇太后劝解道,“我知道你是一心想要与儿子拉近一些,可你用错了方法只会离他更远。”
  容太后盯着远处的宫门半晌不动,像是想了许多,往事云烟也在眼前挤成一团。
  但她得承认,皇太后说的是对的。
  往日种种,丝丝缕缕,缠绕间有些事情越发清晰。
  容太后没再说话,沉默着出了中萃宫。
  “太后何必帮长春宫的人?”骊洁见容太后出了宫门,又上前为皇太后锤着肩。
  自从陛下回长安之后,长春宫就没少针对皇太后,不知为何出了这样的事皇太后还要帮着长春宫。
  皇太后知道骊洁的性子直,从来都是由着她来,也就笑一笑说道:“她不是说不通的人,只是一时还未转过劲来。”
  “就剩这么几个人了,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皇太后这话说得有些感慨。
  先帝殡天后,这宫中清闲不少,斗个什么劲呢。
  “再者……本就是生母,皇帝再怎么冷淡,总归心中惦记着。”皇太后眼神中多了些柔软,旁人都看见了旷儿如何风光,可哪能知道这只是苦尽甘来。
  缺失的只能现在弥补,但也不知能不能来得及。
  皇太后望向这四方的天,回到宫中更不似宫外自在,不免叹了口气,“算了,日子还长。”
  长春宫迎回了宫中的主子,一时间寂静无声,都看得出容太后从中萃宫回来后心情变得极差。
  容太后坐在宫中盯着几十年不曾变的院落,仿佛眼前出现了往日的光景。
  她的儿子也曾像别的孩童一般露出笑脸,喊着她“母妃”缠着她玩乐。
  只是那样的日子并没有太久,她的儿子变成了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那冷漠疏远的眼神一直刻在她心中,藏在不曾见人的裂痕之中。
  这怪她,是的,全应当怪她。
  只是她没办法再争抢回来,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与曾经最好的姐妹一起像一家人一样。
  而她只能远远地看着,找不见自己的去处。
  若是想与孩子亲近一下,被先皇撞见便又是一番训斥。
  她紧紧护住年幼的孩子们,已经被抢走一个,她不能再失去旭儿了。
  这也是她的错?但也只能怪着她了,毕竟无人敢怪天子,也无人一直记恨着过世的人。
  如今早早离开她的儿子继承了大统,她这生母却变得地位尴尬。
  荣国公府早已今非昔比,她的哥哥极为平凡也无争抢之意,只是旧属肆意张扬,让人骑虎难下。
  皇帝警惕国公府也是自然,她这个生母也在那警惕的范畴内。
  在这深宫多年,她也只会一些虚张声势的手段,她能活到今日她只是恰巧明白了先皇最在意的是什么。
  只要信守那一点,她就是最受宠的妃子。
  她只会是那凭借着宠爱变成左右逢源的宠妃,而实际上,除却先皇的宠爱,除去皇帝的生母名头,她什么都没有。
  没有可以依靠的太后,只是一个空壳子,容太后知道的。
  而如今可笑的事,为自己谋划,却将儿子谋划的越来越远。
  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
  一个都不了解。
  那儿媳自己看不透也就罢了,亲生的儿子自己竟然不曾了解分毫。
  长春宫中难得出现了一声叹息,容太后再次反复推敲起自己的儿子与儿媳有些别扭的关系。
  她那个儿子向来话不多,看着对皇后不咸不淡的,完全看不出放在心上的样子。
  但……若是深究起来……
  在罗家出事前,她也曾认为皇帝与罗家没什么情分,更做不出死谏先皇力保罗家的事。
  但他却做了,不惜自废前程,去边关待了三年。
  这样的性子就是认定一人以后再不会改变,那……
  若是对待皇后也是这样,她岂不是、岂不是弄丢了儿子的心上人?!
  容太后有些难以置信,但如此推下来竟然十分合乎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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