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你太不仗义了,当初也算是我助你飞黄腾达的,如今赏点儿吃食都不情愿?”
主仆三人啃食动作一滞,都觉的这声儿好熟。
“哪来的臭乞丐?滚滚滚,拿开你的脏手,否则小爷我对你不客气!小二!小二?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怎么堂堂的‘岳东酒楼’还有乞丐啊!晦不晦气啊!”
“嘿呦,好你个何卫,换了身衣裳就不认老熟人了?”
贺南嘉听出来了:“是阿通!”
偷吃有收获啊!
“再说一遍,小爷我不认识你,我可是贺武侯的四公子,你再胡乱攀附,让我爹抓你进大牢!”
主仆三人异口同声:“贺文岩?四哥儿?”“”“”
作者有话说:
傅琛:吃东西不叫我?
贺南嘉: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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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侯府命案
小娘走后,贺文岩自认倒霉透了。
先是家里来个铁面阎罗王,他无非是多说几句话就动刑。再是他被绿了这事,现在府里谁不知他当了冤大头?最后李廉被抓,他们姐弟去大娘子院讨个说法无疾而终。还有赵将军来一回,他跟阿姐的日子就不好过。
最近吃的一点腥荤都没有,害得他腿伤迟迟未好,干脆来这岳东酒楼改善口味,顺道补补身子。可人倒霉起来,乞丐也敢对他指手画脚了,若不是腿伤没力,他早一脚下楼。
“再不松手,小爷我踹死你!”
阿通常年混迹沉巷,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何卫就是个软柿子,否则那日也不会叫三个小瘦子的追得满巷躲。她气性上了,手臂一扫,重重拍在何卫脑门上:“哎呦,你这跛脚汉倒是踹个我看看!”
贺文岩遇强则弱,他脑门儿一痛,连了眨了眨眼,手指着乞丐却气的发抖:“你,你敢骂我是跛脚的?”
“我骂错了?”阿通轻嗤一声,视线落在“何卫”左腿上。
贺文岩无力反驳,憋屈死了,暗骂都怪该死的傅琛,害他被一个乞丐笑话!
“若不是我,你怎有机会识得那贵人?衣食无忧就罢了,如今能上这儿来消遣?怎么?富贵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贺文岩气的就想骂脏话,可想着脑门儿,暗道还是算了,今儿是遇上讹诈的,这鬼店下回别来了,于是丢钱袋地上,“赏你的,滚,别挡小爷的道。”
有钱好说话,阿通能屈能伸,即刻赔笑脸让开道,去捡地上的银带。
贺文岩一瘸一拐的走远。
这幕,被雅间开了一丝门缝的贺南嘉看的真切。
阿通显然是把贺文岩认成何卫了,听她说话的口气,似乎也知道文姨娘,且跟何卫还挺熟。她吩咐夏荷:“你去跟阿通说,里头有人要跟她做生意。”
夏荷得令去办。
一会儿后。
阿通靠案上狼吞虎咽,油光闪亮的嘴笑着,口里嚼着肉,口齿不清道:“多谢小娘子,我好久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嗝——”
冬梅微微蹙眉,夏荷眨眨眼,看向贺南嘉,她倒是坐的住,丝毫不带嫌弃,只不过那双好看的眼眸,是从未见过的端严跟审视,一副大家气派。
“你回答我的问题,吃的、银子都会有。”对方没认出自己,贺南嘉不打算叙旧沉巷经历。
阿通眼眸溜了一圈,嘿嘿干笑,嘴里的肉汁险些掉了,她舌头一卷,入口下腹,用袖子擦净手跟嘴,讪讪道:“小娘子不是说,要同我做生意呀?”
贺南嘉取出兜里的钱袋,往桌上一搁,冬梅立直上身将钱袋倒了出来,一个个银锭滚出。
阿通精细“哦”的一声,下巴差点掉桌案上,今儿运气真好,前面遇上何卫宰了一刀,如今又遇上真有钱的,且认出此人就是之前找何卫的,她之所以装作不识,就为了宰一刀。小娘子似乎也想隐瞒,干脆顺水推舟装没认出。
“你如何识得何卫的贵人?”
阿通笑得更开心了,举起大拇指指向自己:“是那贵人先找的我,小娘子您深居后宅不知,京城街巷弄子胡同里的人,只要我阿通想要打听,都能办得到。”
贺南嘉见识过阿通在沉巷的本事,那样复杂纷乱的环境,都能游走自如、侃侃而谈,别说是其余环境相对良好的民宅了。可信度虽还有待参考,但能核实,便问:“贵人找你何事?”
“找何卫啊,大约是一年半前,那贵人给了画像,让我寻来。”阿通想今日的好事都跟何卫有关,日后见着他还是客气点,看着一桌子好吃的讪笑:“这何卫有什么神通呀?”
后段贺南嘉没理,而将前段反复琢磨,终品出矛盾地方,问:“你是说,那贵人告诉你找的人叫何卫?”
阿通眨眨眼,回忆了一番,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幅度老大,“不不,不是,她给了我一个人像,照这个画像上找,找着了,她才知道那人叫何卫。”
就是嘛,文氏找人,给的应是何卫原名才对。
可文氏与阿弟自小失散,怎知阿弟容貌?傅琛知晓何卫并非文氏双生子,那么文氏知道吗?画像从何而来?贺南嘉让阿通与文氏面谈的,尽量详细复述一遍,心中疑团一个接一个,剪不断理还乱,似乎总有什么挡在她眼前。
回府后女使称善婆子来过,看天也黑了,便明日再去。
翌日,她去请安,称昨夜去何卫那,善氏没怀疑,让善婆子递了一团扇来,是个上好双面绣,绣的是一对儿仙鹤,金银线明暗交错点缀的羽毛,日光佛上去,隐隐闪烁。
一看就很贵。
善氏称此团扇出自宫庭,耗费十月才出一双,皇后怜悯善氏,特赠与她。她今日要去赵将军家,要带这双团扇去,赵夫人定会喜欢。
“还有一把在库房,需找,老奴担心找寻时弄坏了,见二姑娘画翠湖、文氏栩栩如生,昨夜便想请二姑娘帮个忙,照着画一幅,好让女使们去寻。”
小事一桩,贺南嘉画技是跟师父学的,她的肖像、临摹厉害,可师父却能还原犯罪现场、刻画犯罪分子。一把团扇而已,一盏茶功夫就完成。
拿着画纸,善氏觉莫名觉得烫手。
善大婆子让女儿模仿画她并不上心,也做好画面粗糙的心理准备,可到手时她几乎无法相信,这般巧夺天工的画技,出自女儿的手!她隐下疑惑,交给奴仆:“照这个画像去找道一模一样的来。”
贺南嘉灵光顿开,豁然起身。
此举善氏不悦地蹙眉,叹了一息:“莽莽撞撞像什么?”
贺南嘉急于验证,便扯慌:“母亲我闹肚子,先下去了。”
善氏又是一叹,淡淡嗯了声。
回了屋,贺南嘉脑海风暴。
何卫就像个工具人,除了拿钱什么都不知道。那其实,他本就是工具人的存在。要想验证她的猜测,得从服侍文氏的奴仆下手。她沉住气,等到善氏、侯爷都出了府,就吩咐冬梅夏荷:“你们去把伺候文氏的女使、婆子都带去厢房。”
冬梅眨眨眼:“……姑娘,为何?”
夏荷摇摇头:“姑娘不可,傅将军可吓人了,你把他们带去,扰了他的清净,万一他发怒又拔你头发,岂不自找麻烦?”
“他哪儿吓人啦?好歹也是个爱豆脸啊,瞧你们胆子小的,照我说的办!”贺南嘉又提了关键的,“记住,你们要说是傅将军传话,明白否?”
打着傅琛的招牌,请人会方便很多。
冬梅夏荷:“……”
爱豆是什么?
日头躲进云层,厢房院内似被阴色笼罩,众人皆是胆战心惊。
望着跪了满院子的人,松石跟顽石有些心慌,俩人悄悄瞥了眼傅琛,面上喜怒不变,默默给贺家娘子捏了把汗,竟打着少主的旗号把人带来,若非是善将军外甥女,贺娘子头发都得掉光了。
冬梅夏荷恨不得躲进云层里去,姑娘还说傅将军不吓人,眼下傅将军眼刀动一下,就觉得魂飞魄散。
而跪着的奴仆是最慌的。
傅将军传话他们二话不说照办,有的丢了手里的活儿、有的如厕都未干净就巴巴的赶来,可人来了又不说话,跟冰山似的压的人背脊哇凉哇凉的。
傅琛瞅着贺南嘉,她杏眸清亮澄澈,弯眸一笑,到嘴拒绝的话莫名出不了口,视线扫向跪着的奴仆:“说吧。”
奴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方才傅将军问了么?问了什么?怎么什么也没听到?完了完了,定是开小差没注意……傅将军最不喜欢重复问题,怎么办?都是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不知谁带了个头,“傅将军开恩啊!”
而后便是一伙人哭喊着:“傅将军开恩......”
贺南嘉急给傅琛使眼色:大哥,你倒是念啊。
傅琛捏了捏手里的纸条,不大情愿地展开,上边的字叫他再次抗拒地蹙眉,薄唇阂动,想着怎么改下,登时手上一空,暗留余香,纸条已在贺南嘉手里。
“那个,我替傅将军问哈。”为确保答案真实性,由傅琛坐镇是再好不过,可这人今天嘴怕是没吃饭,半天不动,她只能自己来了。
“第一个问题,抢答,主意了啊,是抢答,当然了,若抢答者回答错误,可以继续。最后谁回答的最少,二百军棍!”因有前车之鉴,贺南嘉打的旗号很快奏效,奴仆们纷纷点头。抢答效率高,且知道答案的人一定都会踊跃说出来,哪怕不同,也具有参考对比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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