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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怜 (椒盐小甜饼)


  “红宝石面具只有一张。”
  李羡鱼也看向那张红宝石面具,略想了想,重新站起身来:“你等我一会。”
  她起身走到镜台前, 将妆奁打开, 从中寻出一些黄金与红宝石的首饰来。
  她将这些首饰递向临渊, 杏眸微弯:“这些首饰都是我不喜欢的。你把它们融了,应当便能够打一张一模一样的红宝石面具了。”
  临渊垂眼看向她。
  少女的掌心里捧着许多首饰。
  从耳珰到手串再到簪子不一而足。皆是黄金亦或是红宝石制成, 在日色下光影流离,宝光盈目。
  这些首饰, 足够打一张红宝石面具。
  但, 他仍不能答应。
  明月夜中守备森严,暗线无数, 一步行差踏错,便是生死之遥。
  而他本就是自明月夜中来。
  早已经习惯了其中的杀戮,习惯了在刀锋剑影下行走,习惯了每日里生死一线地去与人搏命。
  但李羡鱼不同。
  眼前的少女这样的干净而美好,像是养在玉瓶里的一株芍药,花瓣柔软,花枝纤细,瓶内是清澈的水,瓶外是澄明的光, 与明月夜中的血腥杀戮像是隔着千山万水般远。
  他本也无意让李羡鱼见到其中污秽。
  更无意, 令她以身涉险。
  于是, 他将红宝石面具收起,淡垂羽睫。
  “唯有这件事不行。”
  他拒绝得这般明确,像是没有丝毫回寰的余地。
  李羡鱼捧着首饰,偏首望向他,却仍旧是放不下心来。
  可是,红宝石面具在临渊手里。
  去明月夜的路,她也并不知晓。
  若临渊执意不带她去的话,她便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除非临渊自己愿意改口。
  于是李羡鱼认真想了想,便先将首饰放下,重新往长案后坐落。
  “临渊,那我们现在能继续玩藏猫吗?”她莞尔,像是已经将方才的事忘到脑后:“我还想学听声辨位。”
  比起带她去明月夜,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要求。
  于是临渊颔首,毫不迟疑地站起身来:“好。”
  话音落,他已展开身形,回到梁上。
  他将红宝石面具放下,拿了那枚藏猫用的金铃回来,重新立在李羡鱼身前。
  他问:“公主现在便玩么?”
  李羡鱼起身走近了些,低头将金铃帮他系在手腕上:“现在便玩,但是——这次藏猫也是要有些彩头的。”
  “若是你被我抓到了,便要答应我一件事。”
  临渊皱眉,察觉到她的意图,立时便要将手收回:“公主还是想去明月夜。”
  李羡鱼见自己被识破,耳缘略微一红,轻轻伸手握住他的袖缘,小声劝道:“只是个彩头,有什么关系。”
  她羽睫轻眨,语声里隐隐有些心虚:“反正,反正,你的身手那样好,又不会让我抓到。”
  临渊抿唇看向她。
  李羡鱼说的并不错。
  只要他不想,即便是不蒙上眼,李羡鱼也绝不可能近他的身。
  但是由李羡鱼主动说出来,反倒令人觉得其中有异。
  他垂眼,伸手去解系好的金铃:“臣不与公主赌这件事。”
  李羡鱼一愣。
  稍顷,她低下头,抿唇松开他的袖子。
  她背对着临渊往长案后坐落,只抬眼看着外头茂密的凤凰树,怏怏不乐的模样。
  临渊顿住动作,看向她。
  “公主?”
  李羡鱼仍旧不回转过身来,只是闷闷地道:“你不带我去明月夜,不陪我一起过中秋,连藏猫都不陪我玩。”
  她抱怨得这样有理有据,每一句话都似是无可辩驳。
  临渊默了默,终于还是走上前来。
  他将解下的金铃递给她:“公主若是真想玩藏猫,便玩吧。”
  李羡鱼半转过脸来,惴惴试探:“真的吗?你愿意陪我玩了?”
  临渊低应了声。
  李羡鱼略忖了忖,得寸进尺道:“可是,这样不公平。你有武艺在身,我原本便捉不住你,更勿论是蒙着眼睛。”
  临渊握着金铃的长指一顿,垂眼看向她:“公主想如何?”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像是怕他反悔,便先将金铃接过来,系回他的手腕上,这才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应当是你蒙上眼睛,然后我来捉你,这样才公平。”
  临渊眸色淡淡。
  这样并不公平。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确信,李羡鱼并捉不到他。
  于是他颔首。
  正当李羡鱼杏眸微亮,心绪略微雀跃时,却又听临渊淡声:“既有彩头,那输家,自然也当有相应的赌注。”
  他道:“若是公主输了,往后便不能再提想去明月夜之事。”
  李羡鱼一时怔住。
  她原本想的是,先从藏猫玩起,然后再打双陆,摸叶子牌,斗百草。
  这么多游戏,她总能赢下一样的。
  但是临渊这句话,却像是将她的退路都堵死。
  李羡鱼迟疑起来。
  她试着与他商量:“能不能换个赌注?”
  临渊垂眼:“不能。”
  他道:“若是公主不敢对赌,这场藏猫,也可不设彩头。”
  李羡鱼愈发迟疑。
  她能看出,临渊并不想带她去明月夜。
  能答应她对赌,已十分不易,若是她就此放弃,往后,恐怕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心里天人交战一阵。
  最终,却还是侥幸占了上风。
  她想,即便是临渊会听声辨位,但是他毕竟是蒙着眼睛。
  只要自己不发出声响,偷偷过去捉他,足足一刻钟的时辰,应当不至于捉不住的。
  于是她轻眨了眨眼,答应下来:“那便这样说好了,若是我赢了,你去明月夜的时候,一定要带我同去。不能抵赖。”
  临渊应声:“好。”
  他随意取过块黑布蒙住自己的眼睛:“从现在起?”
  李羡鱼忙站起身来:“你先等等。”
  她说着,便将自己身上可能会发出声响的环佩与步摇尽数取下,放到长案上,这才对临渊道:“可以了,便从现在起,以一刻钟的时辰为限。”
  临渊颔首,却并不闪躲,只立在原地。
  李羡鱼蹑足过去,像是往日里在花丛中扑蝶那般小心翼翼。
  她的动作极轻,身上的所有配饰皆已卸下,发上也只戴着一支不会发出声响的玉簪。
  但她不知道的是,少年能听见更为细微的声音。
  她的软底绣鞋轻盈落在宫砖上的声音,行走间衣料摩擦的声音,甚至是披帛被秋风拂动的,极轻微的声响。
  一声接着一声,听得极其清楚。
  因而,在李羡鱼即将碰到他的那一刻,临渊闪身避过。
  李羡鱼探出的指尖握了个空,甚至都没碰到他的袖缘。
  李羡鱼轻愣了愣,又试着往他的方向接近。
  可一连数次,皆是如此。
  每次都是眼看着就要捉到了,便又被他闪身避过,重新退到三步之外。
  李羡鱼鼓起腮来,忍不住问道:“临渊,你是不是偷看了?”
  临渊道:“不曾。”
  李羡鱼仔细瞧了瞧他,也觉得他不像是偷看的模样,便唯有重新开始努力。
  可更漏声一点一滴地过去,眼见便要到一刻钟的时辰,她却仍旧是连临渊的衣角都碰不到。
  眼见着便要输下这局。
  李羡鱼有些慌了神。
  仓促间,她倏然想起上回玩藏猫时,自己捉到临渊的法子来。
  可是,上回那件事分明便是意外。
  她若是故技重施,便是刻意去骗临渊了。
  她想,骗人始终不对。
  但是、但是,这似乎也比再让临渊孤身赴险好些。
  李羡鱼迟疑了一阵,又抬眼去看立在不远处,却始终捉不到的少年。
  他小臂上的刀伤还未愈合,仍旧缠着白布。
  令她想起,中秋夜,正与她说着话的少年,倏然声息全无地倒在她怀中的模样。
  心跳似也缓缓慢了一拍。
  而在她紊乱的心绪中,远处的更漏声,也将将行至尾声。
  李羡鱼终于横下心来。
  她垂下眼,偷偷踩上了自己的裙裾。
  身子一倾,她随即摔倒在地上。
  李羡鱼伸手捂着自己的足踝,语声因心虚而分外得轻:“临渊,我,我的足踝扭到了。”
  语声未落,少年已展开身形,飞掠过来。
  他在她跟前半跪下身,单手扯下蒙眼的黑布,剑眉紧皱,低头去看她的足踝:“让我看看。”
  他的话音方落,李羡鱼便松开了捂着自己足踝的素手。
  她轻轻抬起指尖,握住了他的手腕。
  临渊动作略微一顿,立时抬眼看向她。
  李羡鱼坐倒在地上,脸颊绯红,似是也在为自己做的事而心虚。
  她低声道:“临渊,我捉到你了。”
  临渊抬起眉梢,薄唇紧抿:“公主骗臣。”
  李羡鱼双颊更烫。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光彩极了。
  她分明不是个喜欢耍赖的人,之前与小宫娥们玩藏猫,打叶子牌的时候,输了便是输了,彩头该是什么,便是什么,可从没有抵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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