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真的已经没事了吗?”君吾问得小心翼翼, “听嫂嫂说, 今日那些人来抓殿下时, 将事情说得很严重。”
楚御琴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君吾口中所说的嫂嫂指的是萧元悠,轻咳一声道:“今日来抓我的是太女,我与她对峙到御前,终于洗清了自己的罪名。”
“太女?”君吾觉得心惊,“太女这样尊贵不凡的人,若得罪了她,殿下以后会不会有危险?”
楚御琴望着他乖巧的脸颊,注视着他眼下那颗小痣,忽然答非所问:“你觉得太女是很尊贵的人吗?”
君吾想了想道:“这是自然,太女是储君,那岂不是就是未来的陛下吗?”
楚御琴浅勾勒下嘴角,道:“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贵贱之分,事时而易转,今日她是太女,明日便能是阶下囚。”
“殿下可不要乱说!”君吾担心地伸手也捂她的嘴,担心隔墙有耳还往周遭看了看。
贴在自己唇上那只手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楚御琴眸中的笑意更甚,分开唇瓣用舌尖在君吾手心撩了一下。
那点麻痒好似一点火星,烫得君吾连忙收回手去,他正欲往后退,却又被楚御琴绊了一下,身子正往后仰,被楚御琴一把捞进怀里。
“一日不见,我的小雀似乎是瘦了。”她望着君吾道。
君吾面上却满是不自在,殿下嘴上说着这样的话,手却往他臀瓣上捏,捏的力道还一点也不轻。
“殿下,先、先吃饭罢。”君吾躲闪着她近乎灼热的视线,都不知道自己眼睛要往哪儿看。
“本殿今日处理了很多事,此时不免疲倦,懒得动筷子了。”楚御琴道。
君吾看了她一眼,殿下的意思,是让他喂吗?还是......
随后,楚御琴拍了拍他的屁股让他下去,道:“你自己吃一些。”
“不吃东西怎么行。”君吾连忙拿起桌上的筷子,“我喂殿下吃。”
小笨雀还是这样好骗。
“今日......”君吾一边夹菜一边开口,又觉得这些事不应该是由他来问的,但他又实在想知道。
问一次罢,就这一次。
“今日的事,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了吗?”君吾轻声问询。
“不会了。”楚御琴抬起腿抖了抖她的小雀,毫无保留地解释,“是怡王和慎王以及太女合谋想害我,但是她们选错了地方,商议事件的那间茶楼,本来就是我开的。”
怡王慎王刚进茶楼时,楚御琴便知道了,加上她之前有意让黑衣卫放松戒备,让怡王的人能进府来偷东西,早就有了今日的准备。
她原本只想将这碍眼的二王处理了,没想到还能借机将太女和淮阳侯一并拉下马,也算是意外之喜。
解释完后,君吾眨了眨眼,朝中的纷争他几乎一个字也没听懂,只是好奇地问:“殿下名下还有茶楼吗?”
楚御琴笑了一声,“随便开的风雅之地,你若有兴致,我便带你去转转。”
末了,她又贴着君吾的耳朵道:“玉坊那间爱吾绸缎庄也是我开的。”
君吾听见“爱吾”那两字,耳朵立时滚烫起来,躲闪着埋入楚御琴颈侧,被楚御琴直接抱着回房中去了。
夜深人静,主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君吾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不知为何殿下突然有了这样的兴致,非要靠着墙行事。
月色正清明,透过偌大的轩窗,清冷的月光洒在君吾半个身子上,他无奈地推拒着楚御琴,目光落在被冷落的大床透出十足的渴望来。
月光下的君吾显得格外漂亮,楚御琴欲罢不能,贴在他耳际顺着亲吻,一边嗅着君吾身上那股淡淡的皂香。
她忍不住问:“不习惯用熏香吗?”
君吾垂下眼帘,推在楚御琴胸口的手也被她攥在手中无法再动。
“我...我不知道什么味道的好闻。”君吾以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他怕弄巧成拙,弄了楚御琴不喜欢的气味。
楚御琴一边尝着他的味道,一边道:“也是,你自己的味道就足够好闻了,别去用那些外物。”
君吾脸颊便更烫了。
半晌,君吾腿酸得厉害,实在站不住了,可他求饶了多次,殿下偏生一点也不放过他,君吾心里又委屈又恼,张口便用力咬在楚御琴左肩。
他以为殿下一吃痛,肯定会放开他的,谁知殿下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还将他抱得更紧了。
“怎么突然咬我?”楚御琴侧目看他一眼,于君吾耳边厮磨着问,半晌又调笑他,“是不是爽得紧了?”
这、这真是荒唐!
君吾满面通红,受不了楚御琴的戏弄,一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推了楚御琴一把,楚御琴没有站稳,毫无防备地往后跌去,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
“殿下!”君吾大吃一惊,担心得正想回头,可殿内一盏灯也没点,黑漆漆一片,他不慎被地上不知谁的裤子绊倒了,同样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偏不倚,正坐在了楚御琴脸上。
君吾僵住了,两人之间一片布料都没有隔着,就如此亲密地贴在了一起,饶是君吾已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翻身起来,还是感觉到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
他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也顾不上眼下的状态,蹬蹬蹬地跑出了主殿,连鞋也顾不上穿了。
呜,殿下欺负他。
君吾心中一片委屈,偏偏心还跳得厉害,一路跑到小院附近,又注意到自己没穿鞋子,连裤子也没穿,好在君逸就住在这附近的房中,他先跟大哥借一双鞋子。
快春天了,君吾现在穿得很厚实,只要他不说,没人能知道他底下没穿裤子。
“大哥!”君吾来到君逸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可等了半晌并未有人应。
难道是出去了?这个时候出去干什么了呢?
按理来说,她们应该刚吃完饭的。
君吾等了等,又敲了敲门,再度没人应之后他便有些担心,想绕到窗户那边去看看究竟怎么了。
谁知还没往里看,就在外面听到君逸已然变调的声音:“ 是小五......小五在敲门呢。”
萧元悠声音旖旎,道:“不去理他,他一会儿便会走了。”
“你这黑了心肝的女人......!”
只有还有许多话,都被湮没在君逸的呜咽声中。
君吾猛然回神,转身就走,脚步飞快,然后撞到了一人身上。
“殿下!?”君吾本想自己回去,没想到楚御琴出来找他了。
楚御琴看了一眼他光着露在外面的脚趾,心中升腾起一股不满来,一把将君吾抱起扛到自己肩上,用手擦去他脚下的石子和尘土。
“别人也在忙,你这个时候冲进去,是想干什么?”
君吾羞愧极了,“殿下我错了,我不该任性跑出来。”
回到主殿,已经燃了灯,君吾看见地上的裤子,暗恼他方才就是被自己的裤子绊倒的!
楚御琴没再欺负他,将他妥善安置在床上,又用热水打湿了毛巾,蹲身在君吾面前细细为他擦拭着脚心。
掌中的玉足白皙又漂亮,正因为主人的羞耻和不适蜷起莹白圆润的脚趾。
楚御琴看得心中欢喜,托起君吾的脚心在他脚背上亲了亲。
君吾心头浮起一股怪异,他想推开殿下说这样太不合规矩了,怎么能让殿下做这种事,可他实在忍不住陷于殿下眼中的温柔里,忽然觉得自己也是被人好好珍爱着的。
“殿下,我们......继续罢。”君吾飞快地说了一声,然后在楚御琴抬眸向他看来之前一下钻进了被子里,将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外面一双雪白的脚丫来。
楚御琴眼中含笑,主殿内又再次吹熄了灯。
第53章
怡王慎王被废, 京中尚有实权的亲王便成了翘楚,尤其是楚御琴这个祈王本来就与这件事有关,加上她那副绝佳的样貌, 一时间成了京城热议的人物。
“悯王年事已高,又是朝中元老重臣, 祈王才刚娶了正夫, 这侧夫和侍夫的位置还没着落呢。”
“可不是, 我打算挑中一两个儿子出来送过去。”
“侧夫是要议亲的,你这直接送未免太掉身价, 不如买几个绝色的舞者送去,只要她能留下就是大善了。”
京中热议不绝, 加上谁人都看祈王年轻, 总比以后要好拿捏些, 当初给悯王送过人的, 那的确是得了些好处,眼下谁都有这个机会送, 这种不会亏的买卖谁不会做呢?
眼下宫宴迫在眉睫, 倒是个将美人送予祈王相看的好时机。
正是年根的时候,刑狱司照常在整理往年积累下的卷宗,墨迹不清的要重新誊写,冤假错案要重新记录, 陈年旧案破了的也要补充写完, 横竖都没有楚御琴什么事, 她便正好赖在家中。
君吾被楚御琴高涨的兴致折腾了一夜,到天亮时才堪堪睡下, 不用看肯定又是满身的青青紫紫。
他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楚御琴守了他半个时辰, 等他睡得安稳了些,才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谁知刚动了动,就听身后的人软着声音咕哝:“不要了妻主......”
她唇角一勾,回身又在君吾额角亲了亲,才给他盖上被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