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正业立即笑道:“他肯定愿意,这可是独当一面的好机会。况且,到了京城说不定还能与他父亲见面。”
“好,就定他,但你要告诉他,不得私底下跟李安和见面,否则害了李安和的性命我唯他是问。”刘子岳严肃地说。
池正业点头:“殿下放心,小人会与他说清楚。而且李洪深也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私底下去见李安和的。”
这父子俩都挺精明的,刘子岳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安排好一切后,京城的船只也到了。
码头那边的人接到消息,连忙通知了黎丞。
黎丞当即派人去告诉刘子岳,然后自己亲自去码头迎接邬川一行人。
“广州知府黎丞见过邬公公。”黎丞见到邬川下来,连忙上前行礼。
邬川站在码头上,望着眼前被清空的道路,铺在路中间的地毯,还有严阵以待的衙役,心里对黎丞做事有几分满意,脸上却笑呵呵地推辞:“黎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杂家不过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接太子殿下罢了,无须如此兴师动众。”
黎丞上前奉承道:“邬公公可是代表圣上,您能来咱们广州,是广州的福分,再热情都不过分。公公一路奔波,辛苦了,请上马车,先去府衙休息休息,用了膳再去见太子殿下吧?”
邬川被人搀扶着上了豪华的马车,轻轻摇头:“不了,陛下的事要紧,不宜耽搁,太子殿下在哪里?劳烦黎大人直接送杂家去见太子殿下吧。”
黎丞说道:“太子殿下身子骨不大好,一直在广州的宅子里养伤,距码头不是很远,公公喝杯茶,尝尝我们广州的点心,很快就到了。”
“好,有劳黎大人了。”邬川让伺候的小太监放下了帘子。
马车出发,很快就进入了广州城,不多时便停在了一所宅子面前。
黎丞先下车,过来对邬川说:“邬公公,殿下的宅子到了,公公请。”
邬川下了车,面前是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民居,唯一不同的是门口站着两排威严的侍卫。
侍卫的头领显然认识黎丞,见到连忙上前见礼:“小人见过两位大人。”
黎丞说:“通报一声,我要去见太子殿下。”
侍卫一边派人进去通知,一边将两人请了进去。
邬川进门后发现,这座宅子里面跟外面一样简陋,柱子刷着黑色的漆,房顶上盖的也是黑瓦。见惯了皇宫的富丽堂皇,再看太子竟住在这种地方,他颇有些不习惯。
而且这座院子竟然只有两进,还不及宫里某个宫殿大,真的是太寒碜了。
跨过月亮拱门,便到了刘子岳的居室。这是一排三间屋的瓦房,正中间是刘子岳的卧房,左侧是书房,右侧待客的小厅,墙上挂着各种兵器。
邬川走到卧房门口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
陶余看到他,连忙上前见礼:“小人见过邬公公。”
邬川见他有些面熟,可又叫不出他的名字,只得笑道:“免礼,殿下可在里面?老奴奉皇上的命令,来看殿下了。”
屋里传来刘子岳有些虚弱的声音:“邬公公稍候,我换件衣服便出来。”
陶余将其引到隔壁,叫来奴仆伺候。
等了一会儿,刘子岳穿着一身白衣过来。白色的衣服衬得他的脸更加的苍白无血色,神情也有些憔悴。
刘子岳咳了一声,迈着有些慢吞吞的步伐,笑道:“让公公久等了。”
邬川连忙起身见礼:“老奴见过太子殿下。”
刘子岳坐到上首的椅子上,笑道:“邬公公免礼,多年不见,公公还是跟以前一样。”
这都是十一年没见了,夸他跟以前一样,这不就是夸他年轻吗?
邬川笑着说:“殿下却是变了不少,更加风神俊朗了。陛下这些年可是惦记殿下得很,时常念叨着殿下,听说殿下失踪,陛下十分伤心,一直派人寻找殿下的踪迹,幸亏殿下福大,平安归来,陛下这才放心了。这不,一听说殿下的身体好了些,陛下就派老奴来接殿下回京。”
瞧瞧,这话说得多动听,刘子岳要不是当事人,都要为这份父子情感动了。
刘子岳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激动地说:“我也很想念父皇。父皇他可还好?”
“好,好,殿下有这份孝心,皇上肯定很感动。如今皇上就等着您回去呢,殿下,请接旨吧!”说着,邬川伸手,旁边伺候的小太监连忙将一个精美的长匣子递到他手上。
刘子岳赶紧起身跪下接旨。
圣旨的内容跟邬川说得大同小异,都是想儿子了,担心刘子岳在南越这等偏僻的地方不能得到很好的治疗,特意派邬川来接他回京,然后又说国不可一日无储君,他年纪大了,精力不济,需要太子回京帮他分担一些政务云云。
说得真像是那么回事。
刘子岳接过圣旨,掩下心底的不屑,有些迫切地对邬川说:“公公,既然父皇有诏,我理当尽快回京,替父皇分担一些事务,免得累着了父皇。公公,你看什么时候出发合适?”
邬川来的路上还担心刘子岳会像晋王那样推脱,迟迟不肯走呢,哪晓得对方这么积极。愣了愣,他问刘子岳:“殿下不需要收拾东西吗?”
刘子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没什么好收拾的。再说,缺什么,回了京城,父皇都会给我准备好的,何必大老远地带那么多东西呢。”
“这倒是。”邬川无话可说。
刘子岳又说:“我这边很快,明天就可以出发。不过……黄参将邬公公你知道吧?”
邬川不知道他为何提起黄思严,还是点头:“知道,怎么啦?”
刘子岳诉苦:“邬公公,南越地广人稀,哪养得起这额外的两万多人啊。既然咱们这次要走,就让黄参将他们也一块儿回京吧,回了京城怎么处置那也是父皇的事,你说是不是?”
陛下不是有些担心太子殿下跟晋王一样吗?将这两万带回去,陛下应该会放心很多。
邬川琢磨少许:“这事老奴听殿下的,殿下拿主意吧。”
刘子岳立即对陶余说:“你派个人去通知黄参将,让他准备一下,后天出发,他那些人跟咱们一道回京。”
陶余连忙派了个人去办这事。
接着刘子岳又留邬川在府中住下。
邬川本想拒绝,因为刘子岳的府邸真的不大,但奈何刘子岳极为热情,坚持要留他,晚上还要给他接风洗尘,请了王府里的属官和黎丞、黄思严作陪。
盛情难却,邬川也不好拂了刘子岳的面子,只得答应。
当天晚上,府里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酒桌上,大家都敬邬川,一轮接一轮,有拍他这位皇帝面前大红人马屁的,也有要尽地主之谊的,还有讨好他,希望他多在皇帝面前替太子美言几句的王府属官,一个比一个热情,都冲着邬川去,话里话外也全是追捧之意。
哪怕邬川已经身居高位多年,素来被人尊敬,但也抵挡不了糖衣炮弹的袭击,很快就沦陷了在各种追捧和赞美中,一杯接一杯,等他意识到不大对时,脑子已经昏昏沉沉,不知喝了多少酒,直接醉趴在了桌子上。
刘子岳连忙让仆人将他送回了卧房,陶余安排人送了醒酒汤。
他走后,刘子岳几人聊了几句也散了。
回房后,刘子岳交代陶余:“明天看着点,若是邬川要出去逛,那安排几个人陪着他,私底下再派人跟着,别被他发现了什么。”
不过想必邬川明天也没什么精神。坐了两个月的船,人本来就疲惫不堪,今晚这一醉酒,明天估计得睡到中午,起来也没什么精神,一晃就能晃到后天出发的时候了。
这也是今晚刘子岳让人灌邬川酒的目的,免得他精神太好,琢磨南越的事。若是这招不行,明天再想其他的法子转移邬川的注意力,还能顺带卖卖惨。
果然,第二天邬川睡到中午才起,精神也不好,刘子岳又招待他吃了一顿海鲜,请了一个戏班子进府给邬川表演,理由都不用想,直接拿他前阵子遇刺的事为借口。
“殿下还遇到了刺杀?”邬川大为吃惊,“怎么没跟陛下说?”
刘子岳叹道:“这不是怕父皇担心吗?现在府衙的牢房里都还有几个活口呢,无论如何用刑都不肯招,还一个不小心就自杀,已经有三个人在狱中自杀了。邬公公可是想去看看?”
邬川自然想去瞅瞅:“老奴得去看看谁这么大胆,竟敢对殿下动手。”
刘子岳摁了摁额头,有些疲惫的样子,说:“我精神不大好,让陈院判陪公公去如何?”
邬川很好说话:“殿下好生休息,陈院判陪老奴即可。”
戏都没看完,两人就带着护卫出发去了府衙。
路上,邬川问陈墨:“太子殿下的身体如何了?”
陈墨斟酌了一下,自是不敢说实话,不然他都要扣上一顶欺君的帽子,便说:“殿下的身体比前阵子好多了,再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那就好。殿下遇刺的事你可知道?”邬川又问。
陈墨点了点头,想了一下,他现在已经上了太子的贼船,都帮太子做了假,何不多表现表现,就又补充了一句:“被抓住的那个头领叫曹正卿,听说以前是京城人。太子殿下他们好像认识他,还说其前几年被流放到贺州担任过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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