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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登基我很难收场 (红叶似火)


  刘子岳一路开开心心正大光明地回广州。
  这可苦了许正。
  许正对圣旨是比较相信的,但又担心是旁人捡到了圣旨。
  毕竟人都失踪一年了,又突然冒出来,这未必太可疑了。
  但对方也没要他什么东西,就要了两根补身的老参,也值不了多少银子。想要在泉州府招摇撞骗,显然不成立。
  而且还有衙役相随护送,到了广州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假冒太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那青年应不至于如此糊涂。
  而且他让人打听过了,苗记可是广州的大商行,买卖做得很大,苗记的掌柜还是广州商会的副会长。这样一个人物,应该不会轻易认错人。
  那这个太子十有八九是真的。
  所以他也不能知情不报。
  许正连忙让随从研磨,写了一封奏折,禀明了此事,让人送往京城。为以防万一,他在信中并未言之凿凿地确认这就是太子殿下,只说了事情的经过。
  这样,朝廷肯定会向广州那边求证,是真是假让广州知府黎丞去说吧。
  曹正卿站在甲板上,望着茫茫的大海,摁住额头问道:“辛掌柜,这还有多久才到江南吗?”
  辛家的货船不大,载重只有几万斤,小商人出行一趟做买卖,那肯定要将船塞得满满的,争取多赚点银子。载的货物太多,这导致船行的速度比较慢。
  曹正卿又是个晕船的人,从上了船就喊不舒服,呕吐了好几次,东西也不怎么吃得下去,半个多月就瘦了十来斤,颧骨都高高凸起了。
  辛掌柜无奈地说:“曹大人,现在是逆风向,而且秋冬日海上多雾,能见度低,船的速度不敢太快。您再忍忍,再过几日就到了。”
  事到如今,曹正卿也只能点头。
  老仆将其扶进了船舱中,心疼地说:“大人先歇歇吧,早知道就走陆路的。”
  曹正卿苦笑着摇头。
  陆路不好走,往北而去,封州知府徐云川跟公孙夏的关系不错,保不齐也投效了太子。他这往北走必须得经过封州,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而且陆路速度慢,路上也可能遇到各种状况,容易被人追上。但水路就不一样了,只要赶在他们发现之前出了海,他们就拿他没办法了。
  事实证明,他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现在都快抵达江南了,追兵也没来。
  长长地吐了口气,曹正卿很是疲惫,但又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最近这段时间的事。
  他可真傻,被人蒙蔽了好几年才发现。
  曹正卿还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他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打探消息,经常去茶楼酒肆坐坐。
  去年初,有一次他在茶楼喝茶听商人们聊起,别的地方物价都暴涨了,就南越物价还很低,因为南越用的是旧铜钱。
  曹正卿细心观察,发现身边的人用的都是旧铜钱,即便有用新铜钱的,商家很多都不收,百姓卖东西也不肯收。再一打听,原来是刘记商行在公开兑换铜钱,一枚旧铜钱可兑换两枚新铜钱,但刘记不收新铜钱,这便让很多人都不愿意用新铜钱了,百姓也不肯拿旧铜钱去换新铜钱。
  曹正卿到底是做过京官的,当即意识到了不对。若是没有朝廷和官府介入,单凭一家商行,怎么可能有力气阻止旧铜钱流入南越。
  这里面必定还有其他缘由。
  于是他向同僚打听。
  同僚是本地人,知道的消息更多,说是广州、高州等地官府都不提倡用新铜钱。他又打听刘记的背景,同僚也说不清楚,只说刘记背后有人。
  有人他是知道的。
  本以为是于子林,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高州那边,可是公孙夏的地盘,公孙夏极不卖他和晋王殿下的面子。
  曹正卿敏锐地发现了不对,他开始留意起身边的一举一动,经常去茶楼酒肆喝酒,听别人谈天,再不着痕迹地向同僚套话,发现了不少平时被他忽略的信息。
  最关键的是,他还发现似乎是有人在盯着他,而盯他的人就住隔壁。再悄悄一打听,隔壁那家就比他们早几天搬入贺州,说是做买卖,开酒馆的,可酿的酒不怎么好喝,生意很冷淡。
  可好几年了,这家人生活还是依旧,似乎不怎么缺钱。
  曹正卿心里萌生了个大胆的猜测,他故意给晋王写信表达自己想回去,请晋王帮忙。
  但这封信最后却石沉大海,一直没有回音,此后晋王那边送来的信也没提起过这事。这更加让他确定,不止是人,恐怕信件也有人盯着。
  难怪这么几年,殿下给他的信上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和指示呢。
  信送不出去,曹正卿萌发了逃出去的念头,开始布局。总算在今年找到了机会,隔壁盯梢的人最近酒肆的生意好了起来,忙得很,天天早出晚归的,不怎么留意他们家。
  而且天气寒冷,他怕冷,身体又不大好,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出门。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合适的船带他离开南越。
  可惜,船上的生活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但只要想到能见到晋王殿下,将一切告知晋王殿下,揭穿太子的阴谋诡计,曹正卿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船继续航行了三天,在曹正卿快吐得死去活来时,终于抵达了松州。


第107章
  “殿下!”曹正卿看到晋王,眼泪就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晋王也很意外,连忙起身扶起他:“曹长史,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先是东躲西藏,后来又在海上晕了半个多月的船,曹正卿已经瘦得形销骨立,两只眼窝深陷,松弛的面皮扣在脸上,堆积成一层褶皱,看起来颇有些吓人。
  要不是晋王对他极为熟悉,只怕都认不出他来。
  曹正卿眼泪一个劲儿地流:“殿下,此事说来话长。”
  晋王将他扶他椅子上:“长史先坐下喝杯茶再慢慢说,不着急。”
  曹正卿坐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牙切齿地说:“殿下,您被骗了,南越那地方不对劲儿!”
  晋王这两年忙着斗太子,斗钱家斗皇后,对南越的关注并不多,毕竟那等偏远之地,并不要紧,更何况,南越还有一些掌握在他手中。
  但看曹正卿如今这副样子,晋王大感意外:“长史,发生了何事?”
  曹正卿语出惊人:“殿下,臣怀疑平王……太子根本就没在海上出事,咱们都被他给骗了!”
  “此话怎讲,长史可有证据?”晋王微微前倾,死死盯着他。老七出事有礼部的官员和随船的侍卫作证,这事应做不得假才是。
  曹正卿摇摇头说:“臣没有实际的证据,但臣在南越发现了一些反常。殿下可知南越的物价?一斤大米,只需六文钱。”
  “这么便宜,不是说物价大幅度上涨了吗?”晋王这等尊贵人,自是不知米价几何,但这两年物价上涨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曹正卿竖起了三根手指头道:“微臣进城在街上问过了,松州米价十七文一斤,是南越的近三倍。”
  即便各地的物价有所差异,可都不是灾区、战乱地区,不至于差这么多才是。
  “怎会差这么多?若是从南越买粮再买到江南,岂不是稳赚不赔?”晋王当即想到了这点。他有意培养自己的势力,首要筹备的就是粮食,若能低价从南越购得粮食非常划算。
  曹正卿苦笑:“殿下,南越现在流通的都是旧铜钱,与新铜钱的兑换比例为二比一。”
  这样一算,若换成新铜钱,加上来往的运费等,价格也不会差太远。
  “怎么还在使用旧铜钱?”晋王大感意外。
  曹正卿无奈地说:“是啊,即便是南越偏远,可新铜钱已推行两年之久,不可能还没波及到南越,但就这么巧,南越没人使用新铜钱。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刘记商行拒收新铜钱,而且还公开以二比一的比例兑换新旧铜钱,帮助来往商旅兑换铜钱,进行买卖。”
  “这事不光是在广州、高州等沿海行商颇多的城池,在贺州也一样。殿下,单是一个刘记商行,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其背后肯定还有人。而能整合南越数州的人,只怕非那位失踪的太子莫属!”
  州与州之间都是平级,大家都是知府,彼此之间可不会买账,上头必须还有一个人,一个比他们都高的人才行。
  但若是如此,那陈怀义师徒还能信吗?
  可最近这几次,若非陈怀义出谋划策,他只怕还关在牢房中!
  晋王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万般谋划,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他坐回椅子上,紧抿着唇问:“还有其他的吗?”
  曹正卿点头:“还有,殿下,臣发现一直有人在盯着臣,自臣去南越便开始,一盯便是好几年。臣这等发配之人,官微言轻,除了南越的地方势力,谁会盯着臣呢?”
  晋王颔首,确实,官员也不会煞费苦心派人盯着曹正卿,怕是只有他那个好弟弟了。
  曹正卿深吸了一口气,又从袖中取出一卷册子递给晋王:“殿下,这是去年冬到今年,微臣在茶楼酒肆,各处道听途说打探到的消息,真实性有待考证,请殿下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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