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请陛下明查!”益阳侯忍住脑袋被砸的疼,还要接着解释,“臣冤枉……”
“刺杀太子,通敌卖国,益阳侯,你还敢喊冤?”皇帝的愤怒显而易见,差点就要冲上去直接看砍人了,他往龙椅上重重一靠,似乎已经快喘不上气,“还有什么好说的?”
“来人!把益阳侯池家四人,全部押入死牢,严加审问,再去益阳侯府给朕搜,看还有何违逆之物。一经查实,择日、全部处决。”皇帝晃了晃,身形有些不稳,抚了把扶手继续道,“至于太子妃,虽为池家后人,但念在她腹中,怀有太子唯一血脉,先暂不处置,迁出东宫,等生下孩子,再做论断。”
皇帝说到这里,已经再撑不住,他闭了闭眼睛,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仰头倒了下去。
“陛下!”
*
大雍自建国以来,从来就没在短短七日里,出现如此多的变故。
先是太子遇刺、一口气还吊着、但眼看就不行了,再然后池家上下都因通敌叛国被直接下狱,外加陛下早朝上被刺激到、直接吐血昏迷。
一桩桩一件件,快得真是让人感到猝不及防。
“不行,你你你,就是你,你过来。”东邑王埋头思索了下,生怕是自己还没睡醒,随手招呼着小厮到他旁边,“快打本王一下,快!”
“啊?”
小厮表示很不能理解,但他也不敢违背王爷吩咐只能眼闭心横、一巴掌往东邑王脸上打了过去。
“哎呦!”东邑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终于知道自己没在做梦,一脚还到小厮的命根上,“混账,你还真使劲打啊!”
“太子要完了,池家也完了,皇兄重病不起。”东邑王悠悠在摇椅上晃着,敲了敲他的断指,细数着感叹说,“唯一还有点用的大皇子、还被远派出去赈灾,不在京城,没个几日,也赶不回来。”
“如今的大雍,可真算得上是空虚得很,万一再有人趁乱搞出点什么事……”
东邑王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提到这里之后突然像是反应到了什么,蓦地把眼睛睁开,拍拍自己的小脑门、立马悟了:“对啊,搞事。”
自古搞事的人那么多,他为什么也不能当其中一个?
这机会可以说绝对算是上天白给他的、千载难逢,他为什么不能抓住?
反正还剩下的这一群皇子里,不是快死的就是傻的,也没有一个能靠谱的。
东邑王这辈子的脑子都没转这么快过。
他拿去虎符站起来,准备做出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反了他娘的!他要篡位逼宫!
作者有话说:
《全员演技大赏》,只有东邑王一个蒙鼓QAQ
承承:爹,你看这是什么?
皇帝:哟,这不我钓的鱼吗?你来啦小老弟?
? 163、杠精蓄力163%
月黑风高夜, 逼宫篡位时。
东邑王死活都没想到,就这种皇帝太子都卧病在床、重臣被打入死牢的, 千载难逢的造反机会, 就这么落到了他的头上。
天助他也啊!
东邑王坐在高头大马上,奔驰过数条长街,带着身后跟随的亲兵, 一路行到巍峨伫立的宫门外,稍稍定了定神, 狂躁的小心脏差点就要跳出来。
既然皇帝重病在身, 太子八成已经没救了, 剩下的皇子没有一个能用的——
那这皇位,岂不是明摆着在为他准备的?
老天爷可怜他,让赵陵承那兔崽子害得断了手指, 还憋憋屈屈了这么些年, 余生就是活该让他当九五之尊、君临天下的。
啥也不说了, 这一次、属于他的, 他一定得拿回来。
东邑王略微眯起来自己泛着精光的一双冷眼, 策马往前冲过去,最终停在了宫门前。
“王爷?”禁卫军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一点儿不敢怠慢,颠颠跑过去拱手行礼,“卑职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夤夜前来,所为何事?”
“哦, 是这样。”东邑王神情慵懒地翻身下马, “本王记挂着皇兄病情, 实在睡不着, 特来伴驾侍疾。”
“侍疾?”禁卫军往后探了探头,声音都有些颤抖,“王爷带着自己的亲兵,来侍疾?”
陛下和东邑王兄弟俩感情深厚,他能懂,东邑王出入皇宫向来不受束缚,只不过吧——
禁卫军拱手垂首,有些尴尬:“王爷恕罪,皇宫重地,若无陛下手谕,请恕卑职,不能放王府亲兵入内。”
“你怎么知道,本王没有手谕?”东邑王慵慵懒懒,从袖中淡定掏出卷明黄绸布的圣旨,递给禁卫军,“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皇兄自打患病以来,白日黑夜的总做噩梦、不能安心,本王是受了皇兄之命,带府中训练有素的亲兵,从旁护卫。”
“不然呢?”东邑王冷笑两声,“难道你还敢污蔑本王,想造反不成?”
“卑职不敢!”禁卫军这么一被逼问,也不怎么再敢细看圣旨,吓得当场就要给东邑王还回去,“王爷请……”
东邑王手里还没拿到圣旨,就突然耳朵嗡嗡,听见从皇宫大内,“轰隆”传出的丧钟声。
“一、二……十,十下,是太子!太子殿下薨了!”
钟声遥遥地远传到宫外头,东邑王膝盖一软,带着身后的亲兵都跟着他共同跪下来,听他哭嚎道:“陵承啊,我这命苦的侄儿,怎么到头来,你还是没能熬过去啊,陵承,你等等,皇叔来看你了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东邑王边擦眼泪,边踉踉跄跄站起来,抽空扭头对着身后的亲兵挥了挥手,催促说:“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随本王进去,看看我这苦命的皇兄和侄儿?”
东邑王缓步哭着从门外走进去时,都听见宫内的哭声响成一片,他站在高墙中间狭长的甬道上,往东宫的方向望了望,那边已经是满目缟素,白得尤其刺目、晃人眼睛。
“殿下,殿下啊,您走了,奴才再去伺候谁啊,殿下!”
“殿下,您带奴才一块走吧,殿下!”
哭得最厉害的这两个,东邑王能听得出来声音,是赵陵承贴身的小太监,阿胖和阿瘦。
呸,什么玩意儿,取个名儿都整得这么怪。
要是放在之前,东邑王指定会再落井下石,跑去东宫对着赵陵承的尸首幸灾乐祸——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他是身上还有更要紧的事儿,等着去做的人。
再加上这些天,他时不时就过来瞧瞧赵陵承这个好侄儿的病情,基本已经深信不疑,小瘪崽子是真的盖白布了。
“你们跟紧本王。”东邑王仰头望了望满天漆黑的夜幕,似乎瞧见了皇位在朝他招手,咬牙握住手中的腰刀,“本王这便要去太和宫,陪侍皇兄。”
“陵、陵承啊……我的儿啊!”东邑王停在太和宫外头,听见皇后在嘤嘤地痛哭,“你怎么就这么丢下母后,走了,母后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父皇的身子还……你让母后怎么活?怎么活啊陵承?”
“阿婉,阿婉,咳咳咳。”皇帝听上去自己都病得挺重,但还是颤颤巍巍伸出手,拉紧坐在床边的皇后,“陵承一口气,咳咳,撑了许多天,他应当也是累了,走了也好,也好……只可惜咱们与他,父子母子缘浅,只能来世再……咳、咳咳咳。”
“陛下,陛下还在病中,起来这是做什么?”
“不碍事,阿婉,扶朕一把,咳,咳咳咳……”皇帝无比倔强地坐了起来,“咱们去,看看咱们的孩子,最后一眼。”
哎,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一出惨剧。
闻者伤心,见着流泪。
但让东邑王流泪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害他断指的小瘪崽子赵陵承死了,他恨不得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开宴庆祝,说这小子真活该。
“咳。”东邑王忍着已经笑出来咧开的嘴角,又憋出来几滴鳄鱼的眼泪,起身走到太和宫外,拱手拜道,“臣弟见过皇兄,见过皇嫂。”
“哎,十六弟来了?”皇帝默默跟皇后对视了眼,一下子又瘫回到床上,“快进来,快进来。”
“是,臣弟遵旨。”
东邑王推门进入的时候,差点让寝殿里铺天盖地的苦药味儿给一下子熏吐,他擦了擦眼泪,跪在皇帝皇后的面前:“臣弟见过皇兄,见过皇嫂,陵承的事儿臣弟已然听说,还请皇兄皇嫂,节哀。”
“哎,十六弟,天意如此,你先坐吧。”东邑王坐在床边时,皇帝接连“咳咳咳”了好几声,脸色十足难看,“也不知朕是造了什么孽,竟要在这个年纪,要走朕一个儿子。”
“若真是益阳侯买凶杀害太子,这池家满门,不杀,实在难解朕心头之恨!”
“池家固然该死……”东邑王皇兄也不必过于伤心,为今之计,当务之急是,赶紧再定下个储君人选才是。”
“你说的这些,朕心里自然也清楚。”皇帝坚强挣扎着,勉强让自己暂时忘了丧子之痛,埋头感慨地说,“只是朕把陵承,自他出世起便当做储君培养,如今二十年,谁知道居然就一下、全都没了,老二已经被罚去守陵,小五又是个傻的,老六他……算了,不提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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