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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薄情 (三月蜜糖)


  刘灵年初从京里逃走,本带着不少金银首饰,打算在外闯荡一年再回去,最好熬死顾二表哥,省的非要她嫁过去守寡,原先也是出手阔绰,衣食无忧的,谁知自在了几个月,意外捡了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她也没多想,顺道便救了。
  不是因为好心,而是走近看到男人长了一张还算可以的俊脸,眉目清俊儒雅,像个读书人,横竖当做积德行善,她找了大夫,替他看诊,花去几两银子买药,又特意用参汤吊着续命,可谓尽心尽力。
  但她来到魏州驿馆,刚安顿好,随行的银钱包袱便不见了,凭空消失。
  她不过出门买了趟药,回来就只剩下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还有自己存放衣裳的包袱,总不能是自己长腿跑了吧。
  刘灵怀疑是驿馆小吏所为,但知没有门路不好声张,而那男人又得用药治疗,她只好当了头上唯一剩下的发簪,能拖一天是一天。
  男人仍昏迷着,他命大,胸口挨了一箭都没死,差点就穿透心脏,后背和大腿都有刀伤,虽不严重,但看起来挺吓人的。
  刘灵艰难地给他褪去外衣,她没伺候过人,何况还是个男人,瞧着斯文儒雅,单单剥去上衣便费了好些力气,她跨坐在床上,气喘吁吁地揩了把汗。
  复又开始解他裤子,手摸索到腰间,脸跟着发热,嘴里念念叨叨:“我这是为了救你,不是为了占你便宜。”
  先前还有银子请大夫帮忙换药,这两日屋漏偏逢连夜雨,只能自己动手了。
  他长得可真是白净,刘灵忍不住蹙眉盯着那两条腿,又掀开自己的裤腿瞥了眼,比她还白还嫩,豆腐似的。
  再往上看,那张脸,还真是俊俏的喜人。
  刘灵脸上又是一热,忙不迭给他剥掉裤子。
  缠裹的纱布还没打开,便闻到发脓的味道,她一层层抽解开,果然大腿外侧开始流脓,她取来刀子,在烛火上反复烧着,随后一咬牙,将那圈腐肉利落的剜掉。
  男人微微皱眉,呻/吟了声,刘灵手一软,刀子掉在床上。
  没出息。
  她拍了把自己的脸,暗道:美色误人。
  她把药洒在伤口,重新裹缠好,又去处理胸口的伤,这一看不打紧,刘灵觉得有点头昏眼花。
  他虽是个瘦弱文人,可前胸后背很结实,腹部尤其紧密细致,中箭的位置在左胸,刘灵庆幸没有发脓,只是微微有点肿,她瞥了眼那张脸,打了个激灵忙收回视线,抬手撩起帕子盖在他脸上,这才动手。
  待忙活完,她累的直挺挺躺下,像是被水泡透,黏答答的贴在肌肤,索性把外衣褪了,慢慢平缓呼吸。
  躺了会儿,便侧眸往身边人看去,从这个角度来看,还真是更俊俏了呢。
  眉飞入鬓,眼窝深邃,睫毛浓密乌黑,鼻梁挺拔如小峰一般。
  刘灵的目光落在他微白的唇瓣,便在此时,他唇抿了下,刘灵倏地抬起眼皮,莫名心虚的看他眼睛,幸好还昏着。
  她拍拍热燥燥的脸,爬起来给他盖上薄衾,然后把那些带血的衣裳烧掉。
  天放晴,邵明姮收拾完衣裳行囊,与宋元正离开房间。
  崔远已经站在车前,与车夫说话,看见他们过来,立时转身朝前。
  小娘子穿的很素净,发间也只别着一枚攒珠簪子,披风是雪青色的,崔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天青色襕衫,心情登时爽朗许多。
  马车刚驶出去,便见前头不远处有辆简朴的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往北,似乎同他们是一个方向。
  崔家的马车走的快,不多时并驾齐驱,车帘荡开,恰好相邻的车有人探出头来。
  邵明姮一愣,刘灵欢快的朝她招手:“小娘子,好巧,你们这是去哪?”
  魏州地界宽广,官道也修建的极其敞亮。
  邵明姮趴过去,素手一挑,朝她弯起眼眸:“我们往京城方向去。”
  刘灵托着腮,忽然想起什么,反手扯了薄衾扔到身后男人脸上,盖得严丝合缝。
  “我们也去京城,正好可以顺路一起。”
  邵明姮没看清她身后躺着的人,故而客气的笑了笑,又将帘子掩上。虽说是顺路,但仍是各走各的,只是下车买吃的时,会顺便分她一些,刘灵要照顾车上人,不便时常下来走动。
  邵明姮伸了伸手臂,颠簸了许久,感觉骨头都要散了。
  她抱着一兜馕饼,走到刘灵车外,叩了叩车壁,刘灵倏地探出脑袋,一见是她,立时高兴的扒住车沿。
  邵明姮把馕饼举高,刘灵连连道谢,刚出锅的馕饼芝麻还在蹦跶,她咬了口,顿觉齿颊留香。
  “你们去京城做什么?”
  邵明姮仰着小脸,回她:“寻亲。”
  “哦,”刘灵点头,又朝对面车子看了眼,冲着邵明姮使了个眼色:“那个崔郎君喜欢你,你瞧,每回趁你不注意,他都偷偷看你。”
  邵明姮笑:“他是怕我被你骗了。”
  刘灵愣住,旋即噗嗤笑出声来:“你可真讨人喜欢。”
  两人随意说了些话,然后继续上路。
  ....
  徐州,屋檐上。
  秦翀抱着胳膊摇头:“要去你去,我不去。”
  关山踹他一脚,沉声道:“上回也是你说的,郎君没罚你,这回还得你去说,毕竟都是姮姑娘的消息,换了人,没准郎君不乐意。”
  秦翀斥他:“你少在这儿诓我,郎君自己都说了,不想听姮姑娘的消息,有什么事也不必禀报。”
  “我瞧你脑子一团浆糊。”关山用手肘捣他,小声道,“你再不去,耽搁了要事,指定要挨棍子。”
  “关山你奶奶的!”
  骂骂咧咧跳下屋檐,秦翀叩门,进去看见高宛宁坐在书案斜对过,一副冷清落寞的样子,见他进来,颔首轻笑,却未离开。
  秦翀犹豫该怎么回禀,上前冲顾云庭作揖,道:“郎君,姮姑娘她...”
  “出去。”
  顾云庭冷声打断他的话,手中笔未停,依旧飞快地标注案录。
  秦翀在心里骂了声:关山你大爷。
  然后默默退出门。
  房内恢复静谧。
  高宛宁拨了下烛心,余光扫到顾云庭瘦削的面庞,迎着光的一侧温暖如玉,另一侧则阴冷凌厉。
  从进门到现在,她只说了几句话,而他近乎敷衍的沉默。
  “维璟,我忽然不知该同你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决定打破僵局,蹙眉轻笑,“你明明就坐在我面前,眉眼如旧,可我却仿佛不认得你了。”
  顾云庭一顿,抬眼:“你想说什么,直说便好。”
  高宛宁扭过头来,目光凄楚,像是自嘲:“你从未对我如此咄咄逼人。”
  顾云庭放下笔,直起身子。
  “你也不会用这种冷漠寡淡的眼神看着我。”
  “这不是你期待且想要的吗?”顾云庭淡声开口。
  高宛宁怔住,忽然咬着唇红了眼眶:“是,是我咎由自取。”双肩微微抖动,她拿帕子挡住眼睛,哭声透过手指一点点传出。
  顾云庭闭了闭眼,心内嘈杂无章,时而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波涛激荡,时而像倒翻了的炭炉,赤红的炭火蔓延肆虐,他捏着拳,忍下纠结冲撞极致不适感,面不改色地坐着。
  “宛宁,过几日回京,我会顺道将你带回昌平伯府。”他好像没听见高宛宁的哭诉,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决。
  高宛宁唇瓣交叠,凄苦点头:“终究是我来迟了。”
  “在你变心的时候醒悟,在你喜欢上旁人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即便想要挽回,也再不可能了对不对?”
  “我不喜欢邵小娘子,我不喜欢她。”
  他简单直接的表达,说完冷静的望向高宛宁,“但我也知道,自己的确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不会再贸然同你承诺,承诺根本就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在我大婚前,你说过的话,全都不作数了吗?”
  顾云庭抬眼,冷声道:“不作数了。”
  高宛宁怔怔僵住,泪珠一颗颗沿着腮颊滚落,而面前人犹如冷血心肠,只那么静静坐在书案前,甚会没有打算递给她一方帕子。
  “深情才最是无情。”高宛宁起身,挪动脚步往外走,忽然停住,回头,“我以为你不会变,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变了,你不会。
  这些年我时常在想,若自己开始便不顾及年龄接受你,应允你,哪怕与爹娘作对也要嫁给你,我们会不会过的很好?但我也只能想想罢了,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尝试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外走,手搭在门板。
  听到顾云庭淡淡回应。
  “不会。”
  她攥住手指,却没有回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开门,离开。
  顾云庭望着合上的门,眸中一片清静。
  不会,是说她不会答应彼时的自己,尽管他一再拒绝承认,但宛宁不会嫁给他,就算昌平伯答应,宛宁也不会嫁给他。
  她要的东西,那时他没有,也给不起,所以她注定不会选自己。
  而今肯过来,是因为他有了,且足够强大,她想要,但——
  他不想给了。
  “秦翀!”
  屋檐上竖着耳朵的人瞪大眼睛,关山戳他肋骨,“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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