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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宠婢 (莫思量呀)


  到了近前却是一言不发,只将手中的竹骨伞递到她手中,南枝接过,还没有反应过来,脚下一空,却已被他背到背上。
  “李念!”她低声惊呼,未想到平日对她恪守礼节的李念,竟然连问都不问,就将她背到了背上,然而身下的人只是沉默地往山下走。并不答她的话。
  南枝莫名不安,又唤了一声:“李念?”
  带着深深的犹疑。
  身下的人仍然沉默,脚步不停,雨声愈发的嘈杂,风雨之下,千枝万叶仿佛纠缠在一起,有种扯不开的迷乱,忽而天气一声惊雷炸响,像是要将所有人声都洇灭掩藏。
  南枝心头一跳,那种深深的熟悉感再次涌出,令她愈发坚定地喊出了那个名字:“齐敬堂!”
  身下的人脚步一顿,然而也只是一顿,便继续往陡峭的山路行去。
  南枝却已然顿悟,她扔了手中的油纸伞,朝身下的人怒吼:“你放开我!”
  齐敬堂却仍就两臂牢牢箍住她的膝弯,南枝怒极,泪水雨水交错纠缠在她有些发白的面上,她又恼又恨,将拳头雨点似的往他肩头砸去。
  却是硬邦邦的肩头只砸得手掌生疼,她遂一口往他的裸露在外的脖颈咬去,尖利的牙齿瞬间将肌肤刺破,血腥的气息在口齿间蔓延,伴随着雨水的清苦。
  然而身下的人自岿然不动,脚步未停。
  南枝的挣扎却没有停止,直到齐敬堂怕她弄伤了自己,终于将人放下。
  南枝脚刚一着地,便头也不回地往山上走去。
  “南枝!”手腕被人拉扯住,南枝奋力甩开。
  “滚开!”
  “骗子!放开我!”
  下一刻身子却被人翻转过来,腰也被人箍得紧紧的,挣脱不得,南枝却被他的强横愈发点燃怒火,反抗得愈发激烈,忽而“啪”的一声脆响,甩在他被雨水打湿的脸颊上。
  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南枝也是一愣,仰起头来看着她挥打的那处,一时已忘了挣扎。
  齐敬堂却趁势将人往身后潮湿粗壮的树干上一压,抹了把面上的雨水,顺势将碍眼的□□摘下,丢在一旁,面庞上清晰的巴掌印渐渐浮现出来。
  他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人,这个他日思夜想,在醒时,在梦中,凌迟了他已近三年的人,眸中已是压抑不住的怒火,甚至还带了一些怨怼:“南枝,眉泠,薛眉泠。谁才是那个骗子呢!是谁呢!”
  他说完却不等她的回答,往她嫣红的唇瓣上吻上去,起初是冰凉的,浸着潮湿的雨,他探.入其中,将热烫的气息渡过去。
  那尖利的贝齿往他唇上咬来,他却也不躲,感受着她唇瓣的绵软和牙齿的锋利,那一刻他才觉得是真实的,而不是一场又一场得而复失的梦。
  雨水顺着宽大的叶片落下来,钻进人的领子里,潮湿的衣物紧贴在一起。肆意泼洒的雨水,腥膻而清苦的草木泥土,克制而野蛮的唇齿厮磨。
  他的怒火在这场绵长的吻中渐渐平息下来,唇与唇渐渐分开,南枝此时有些绵软地靠在树干上,轻轻地匀着气息,湿透的衣物贴合在身上,将身上的玲珑凸现,雨水淌过白皙的面颊,顺着纤长的脖颈往下滑,淌进她微有些凌乱的衣襟里,自有中娇媚可怜。
  齐敬堂却不敢再往下看,于是捧起她苍白的小脸儿,拂开她粘连在耳侧的湿发。
  他气息仍有些乱,舍不得放开手,却不得不止步于此,唇在她额间碰了碰,将人打横抱起来,往山下去。
  山下早已有马车等在那里,他将人抱进车厢里,两人湿淋淋地挨坐在一起,愈显得车厢潮闷,齐敬堂拿着巾帕,要替她擦干面上发间的雨水,南枝却偏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体力相差太过悬殊,理智让她尽量避免肢体上的碰撞,然而并不意味着她会顺从他。
  齐敬堂的手一顿,将人往怀里拢了拢。
  “阿泠,我没想过要骗你。”
  “我只是,想要靠你近一些。”
  我怕一不留神,又把你弄丢。下一次,我不知要去哪里找你。
  ***
  而杭州的陆府里,陆夫人正在房中焦急地踱着步子,她晨起时,便从儿子口中打探出,那林湄往府上送了一封报平安的信。
  说是虽遇劫匪,但得一公子相救,有惊无险,已平安到达苏州府。
  她便一颗心高悬起来,她原本觉得,林湄怎么也会被那些山匪掳到山上去,自此再难脱身,待毁了清白,她更没脸回到陆府来,也就解决了心头的大患。
  那知却让她侥幸逃脱,如若她发现了端倪,再回来告知丈夫,夫妻二人已多年不慕,她那铁面冷心的丈夫若知道了,不知道要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她正等着消息,忽听丫鬟回禀道说王妈妈回来了,陆夫人忙叫人将王妈妈叫进来,这王妈妈便算是陆夫人的心腹婆子,此次山匪的事正是让她的丈夫,外院的裘管事经手去办的。
  “如何了?”
  王妈妈一起来,陆夫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夫人放心,我家那位已去往苏州打探,传回信来说,并未见那林湄打探山匪的事,那日前去护送的人,虽还有两个活着,但想来应都不知情,再者,即便那林湄真起了疑心,她也寻不到证据。”
  “当初我家那位并未在山匪面前露面,另找了人将信射到了山上,做得十分隐蔽,想来应是无碍的。”
  陆夫人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渐渐松缓下来,却听那王妈妈又起了话头:“只不过我家那位却说,他今日一路跟着那林湄,竟见她往山上去祭祀,而后悄悄守着,发现她祭拜的竟是……”王妈妈凑到了陆夫人的身旁,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了个名字。
  “薛望!”陆夫人看向王妈妈低呼出了声,王妈妈也点点头。
  陆夫人蹙着眉心,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却听王妈妈又道:“我家那位说他本就觉得那林湄面熟,如今再想想,从前咱们老爷与薛府来往甚密,他也多往薛府走动,因而对那薛老爷和他的妻女都打过几次照面,后来细细回忆,那林湄的确与那薛望是很有几分相像的。”
  陆夫人一拍掌,顿时喜上眉梢,忧虑去了大半,她苦思冥想要如何除掉这个隐患,如今倒好,再想想丈夫往日对那林湄的袒护,愈发肯定心中的想法。
  而那林湄即便不是那薛望的女儿又如何,黑的尚且能说成白的,只要有几分联系,总能将这罪臣之女的身份给钉死了。
  她遂取了笔墨,欣欣洒洒写了一封信,交到王妈妈手上:“你去!交给我哥哥,他自然知晓该如何去做。”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决定
  马车一路往苏州城里行去, 最终停在那个所谓的李府前,这算是齐敬堂在苏州的落脚之地。
  齐敬堂将人打横抱着下了马车,穿过庭院, 待进了屋里,郎中已等候在里面。
  郎中检查了下南枝的脚踝, 揉按筋骨时, 南枝疼得脸色一白, 却也紧咬住唇, 不肯出声, 只将头偏向一边, 并不去管身旁人的脸色。
  她自下了山, 便并不再理睬齐敬堂, 也并不再多发一言,只因愤怒退却之后,理智渐渐回笼, 她也无心去分辨他所说的话, 只因她明白,如今两人仍旧地位悬殊,他若想做什么,自己半分也反抗不了。
  可是她亦不会摆出顺从的态度,让他称心如意。
  老郎中查看之后,捋着胡须道:“好在并未伤及骨头, 只需每日上些药便可, 老夫再开些消肿化瘀的药一并煎服。”
  闻听此言齐敬堂眉头才渐渐松缓些, 派人将老郎中送出去。
  转回头见南枝半边脸埋在被子里, 只留一个背影给自己, 便瞧出她的抗拒, 心底微微一疼,明白她此刻只怕对自己厌恶至极,便只将药瓶放在桌子上,又叫丫鬟进来替她擦身更衣。
  直至夜半,听守夜的小丫鬟说南枝已睡熟,他才悄声入内,借着稀薄的月光将床上的人细细打量。
  这已过了近三年的光阴,她原本就秀致的五官似乎又长开了些,更添了几分妩媚惊艳,令人见之难忘。
  他轻抚上她细嫩的面颊,目光一一漫过她细长的眉、翘而卷的长睫、翘挺的鼻、丰盈的唇……这般的容色,怎么可能不被人觊觎算计。
  当他打探着她这几年来的过往,几次都为她捏一把汗,只万般侥幸她落难时遇到了陆家,得了一时的庇护,不然又不知道要被那些黑心的掌柜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只是这陆家也终非是久留之地,她怎就不明白,生了这样一副容色,若无足够的权势庇护,便自有万般的麻烦接踵而至。
  他已失去过她一回,绝不容第二回 。
  齐敬堂替她拢好被角,心里打定了主意,即便她要怨他恨他,他亦要护她余生周全。
  南枝在这府上养了几日,齐敬堂白日里总会来同她一起用膳,或是盯着她用药,南枝每每横眉冷对,他却依旧这般,日日来此,只是好在并未再有强迫之举。
  于是待第六日的时候,南枝便试探性地说脚上的伤已养好,要回杭州陆府。
  出乎南枝意料的,齐敬堂答应得很爽快,只要求说要由他的人护送,南枝心中狐疑,不相信对方竟肯这般轻易地放她离去,一时却又摸不准对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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