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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纸鸢 (星河蜉蝣)


  丁管家想起,那天他来送药时,曾在许鸢脸上看见一道红痕。
  “也没做什么。”丽桦不能对丁管家说谎,但也不愿惹怒谢文洲,模棱两可道,“文洲少爷脾气不好,您知道的。”
  晚上,众人都在时。
  丁管家将这件事如实汇报。
  谢铎似笑非笑,露出了看戏的神情:“原来,大哥的书架是你踹断的。”
  谢文洲的脸一下白了:“少胡说八道了!”
  靠在床上的谢盈朝神情淡淡的。
  他越是平静,越叫人心里发毛。
  谁都知道,谢盈朝这人的手段有多毒辣,有多睚眦必报。
  他受伤,是意外还好。
  如果这事和自己有牵扯,谢文洲毫不怀疑,谢盈朝会活剥他的皮。
  谢文洲:“大哥的东西质量一向很好,那黄梨木的书架怎么可能踹几脚就断掉?”
  谢静秋:“这么说,你承认踹过书架了?跑去大哥的书房里踹他的东西,很嚣张啊。”
  同为谢家的备选继承人,几人从小竞争到大,彼此之间关系并不友善,很乐意见对方倒霉。因此,一人遭难,四方围攻,这都是常有的事。
  谢文洲的脸色更白了。
  丁管家一脸肃穆:“文洲少爷,许鸢小姐是您授意带回来的没错,但您既然说了她是送给先生的礼物,那么她的所有权就已经变更,不属于您的东西,您不该碰,就连动心思也不行。”
  谢文洲咽口水:“……就算我纠缠过许鸢,也不能说架子是因为我断掉的吧?”
  丁管家:“好好的架子不会说断就断,必然有外力干预。这些天除了许鸢小姐,就只有您去过玻璃书房,佣人说,许鸢小姐在书房里是都是安静地看书,从没有过出格的举动。”
  “可、可那也不能草率地认定是我啊……”谢文洲结巴,“说不定是有人偷偷溜进去,故意把书架弄断的。”
  谢静秋:“就算这样,也是你的嫌疑最大,毕竟要是大哥真出了事,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那个女人,以及——”
  她笑着说:“——接手整个谢氏。”
  此时屋里,只有坐在角落里的谢斯止没有参与进这场审问。
  他在玩消消乐,下垂的眼睫遮住了冷淡而漂亮的眼眸,对眼前的事兴趣寥寥。
  谢文洲冷汗直冒。
  谢盈朝还未结婚生子。
  在备选继承人中,他的继承顺序排在第一。
  要是某天谢盈朝意外离世,他当仁不让会成为谢氏的掌权人。
  如果这事只是关系到一个女人,倒没什么。
  但牵扯到谢氏的权力斗争,那就变得麻烦了。
  此时此刻,无论这书架是人为还是意外,只要没找出真正的凶手,他就难逃干系。
  谢盈朝靠着床头,冷肃的眼神盯得他浑身发寒。
  谢文洲:“……大哥。”
  佣人拿来皮鞭。
  谢文洲紧张地站起来,椅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摩擦出“嚓”的一声。
  谢家的家法严苛,如果只是一顿鞭子,不算太难捱。
  怕就怕,这屎盆子真扣在了自己头上,日后谢盈朝会报复他。
  以那男人的手段,从指头缝里流出一点阴冷,就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能在庄园待这么多年,谢文洲也不是个蠢货。
  他很快接受了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朝谢盈朝郑重其事鞠了一躬:“踹大哥的书架是我不对,但也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害大哥的心思。”
  谢文洲被带出去,一场闹剧停息。
  谢斯止摘掉耳机,起身跟在其他人身后一起离开房间。
  “斯止。”谢盈朝叫住他。
  男人靠在床头,病服的领口敞着,有些苍白:“听说,你铲平了园里的玫瑰。”
  谢斯止顿住脚步,他回头与男人对视:“是,屋里死气沉沉的,想采点鲜花插在瓶子里。”
  “插一瓶鲜花,需要毁了我整片玫瑰园?”
  谢斯止平和地说:“摘了一朵,发现下一朵更美,一朵接着一朵,一不留神就弄坏了花园。”
  “不过,我已经得到了教训。”
  他背后的鞭伤还没有完全愈合。
  谢盈朝凝视他好一会儿,弯唇笑了:“几朵玫瑰不值什么,你是我弟弟,要不要受家法,谢文洲他说了不算。”
  ……
  月色清透。
  丽桦在房间的露台摆着一张小桌。
  许鸢边吹着晚风边吃晚饭。
  夜色里,皮鞭着肉的声音一道接着一道传来。
  与之一起回荡在晚风里的,是谢文洲鬼哭狼嚎的声音。
  “活该。”丽桦很为谢文洲那天扇了许鸢一记耳光愤愤不平,“谁让他来书房发疯的。”
  “不过许小姐。”她善意地提醒,“以后请您少穿红裙吧,您本来就生得好看,文洲少爷对红裙又格外痴迷,庄园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谢先生不会总在庄园里,您被他盯上可不是好事。”
  许鸢眉眼弯弯,笑得清甜:“谢谢你的提醒。”
  谢文洲痛叫声持续不断,许鸢朝那方向看去:“今天怎么打了这么久?”
  她是拿那天谢斯止挨打的时间对比。
  那夜,谢斯止跪在餐厅门外,被抽了三十鞭,一声未吭。
  只是最后站起时,地上溅的血渍才显示出——即便他是谢盈朝的亲弟弟,犯了错也不会被宽容对待。
  丽桦不被允许透露那天受伤的人是谢盈朝,谢文洲这次撞在枪口上了。
  她拙劣地编织谎话:“嗨呀,毕竟您是谢先生的女人,他打您,就是不给先生脸面。”
  “他受罚是为了我?”许鸢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充满疑惑,“他是谢家人,为我一个外人打他,合适吗?”
  她眼神看起来太澄澈,让丽桦骗她时有种负罪感。
  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不过就是个旁系,等继承人出生了他就什么都不是,谢先生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
  这夜,许鸢躺在床上。
  露台的门敞开,隔壁建筑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是谢文洲挨了鞭子后在上药。
  他嚎了半宿,吵得许鸢失眠。
  不过失眠不全是因为他。
  从晚饭后,她小腹就针扎一样难受。
  她原本就体寒,每次来例假都痛。
  在庄园被迫喝的补药又性寒,这个月的例假让她生不如死。
  楼下飘来烟味。
  许鸢没有理会,她将头埋在松软的枕头里,手脚冰凉,身体直冒冷汗。
  楼下连绵不断的烟味,迎风钻进屋子。
  她五脏六腑疼得打结,在被疼痛侵袭时,还在胡思乱想。
  ——他才十八岁,不该抽这么多烟。
  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
  房门咔哒一声响,轻缓的脚步声踩着长毛地毯走到她床前。
  “我等了二十八分钟。”谢斯止抬腕看表。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不过烟是高级货,并不难闻。
  许鸢闷闷嗯了一声,头也懒得抬。
  只把莹润的手臂从被子挪出来,敷衍地摆了摆。
  谢斯止在黑暗里盯了她一会儿,突然伸出一个指尖,抵在她纤细的腕骨上。
  少女凉得像从冰窖里抬出来。
  要不是他穿着单薄的T恤,几乎给人一种这不是温暖的春夜,而是数九寒天的错觉。
  庄园只有一个主人。
  ——谢盈朝。
  丁管家给谢盈朝的床伴送药,这不是秘密。
  谢盈朝不仅喜欢玩窒息游戏,更是对体寒的女人有种特殊的迷恋,为了让主人开心,底下的人向来无所不用其极。
  谢斯止转身离开。
  听见关门的声音,许鸢松了口气,她此刻只想休息,不想被打扰,他走了最好。
  可没过多久,脚步声又回来了。
  谢斯止将一杯水和两粒药片放在床头柜:“许鸢,起来。”
  他按开床头的小灯,一室昏黄。
  许鸢被疼痛和困意搅得神经迟缓。
  她费劲地爬起来,谢斯止扶了下她肩膀,她才勉强坐稳。
  水是热的,药是止痛药。
  她搓了搓眼,接过水杯,艰难地吞咽:“谢谢。”
  谢斯止居高临下,站在床前。
  许鸢流了许多汗,皮肤在灯光里晶莹剔透。两鬓发丝被冷汗浸湿,毫无章法地粘在脸侧,嘴角的水渍未干,有种凌乱、招惹人去蹂.躏的美感。
  “你要谢的何止一件。”少年语气平淡。
  许鸢抬起眼,与他对视时静了几秒,她问:“为什么救我?”
  谁都知道,谢盈朝的床伴是高危职业,更是寿命不长的消耗品。
  比起做谢盈朝的床伴,跟着谢文洲不失为更好的选择。
  谢斯止宁愿挨一顿鞭子都要阻止谢文洲碰她,在别人看来,是小少爷愚蠢的逆骨。
  可许鸢不那么认为,在她眼里,那晚,他就是救了她。
  毕竟对象是谢盈朝,她还有自救的时间,可如果当晚就被谢文洲带回房间,她无处可逃。
  谢斯止掏出纸巾,抽了一张纸递给她。
  “折一只纸鸢。”
  “谢斯止,我很疼。”
  “折。”他态度强硬。
  许鸢只得接过,忍着身体的不适,很慢很慢地折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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