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逢,开场白还是这样没新意。
郁齐书十分冷淡,嗤笑:“找我过来什么事?不是说了不再见面的吗?你这样出尔反尔,实在让人生厌。”
“……”
芦花只觉脸上仿佛被他迎面狠狠扇了一耳光,事先想好的所有招他来见面的完美借口都想不起来了。
她语无伦次,结结巴巴:“我,我……我就是想跟你说,我过得很好,然后我谈了一场恋爱……”
“够了!杨芦花,你找我过来,就是要告诉我你过得很幸福?那你要不要把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带到我面前来,让我给你点评一二啊?”
“……”芦花想哭,也真的眼眶红了,语带哽咽,“不是的,哥,我,我……”
“我”了半天,发现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她提了个很不好的话题。
郁齐书的脾气十分暴躁,满脸的不耐烦。
一看他神色,就是没心思听她说下去的。
他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听这些无聊的事,我更不想再看见你。还有,既然来了这一趟,那么我就顺便告诉你---我已经定亲了,对方是皇女。皇女懂吗?就是皇帝的女儿,金銮殿上皇上亲自指婚,点我为驸马。所以我已经驸马爷了,听清楚了吗?那么,从今后,我希望你……”
忽的瞥到看芦花死死捂住嘴,晶莹的泪水滑落她纤细的手指,挂在尖细的下巴上欲落不落。
郁齐书眼底一黯,口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咳,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干今天这种蠢事,毕竟我的房间里多了个人,若我突然消失不见,会吓坏她的。”
“当然,并非是因为她皇女的身份,我才要如此小心谨慎。而是,我真的不想我未来的妻子对我的一片真心有任何的误会。”
“……”芦花侧过身去,不欲让郁齐书看见她通红的双眼,还有眼眶里涌泉一般冒出来的汩汩泪水,“好,这次我说话算话。请你放心,你以后一定不会再见到我了,今天这种错误,我永远不会再犯了。”
看,早不是说了不要回头找他吗?她终于变成了他讨厌的样子。
是自己开口提的分手,现在又厚颜无耻地回头来找他,内心还隐秘地怀揣着试图重新挽回他的心的意思,终于,她终于变成了他讨厌的样子。
这样三心二意的自己,连自己也好讨厌啊。
芦花不知道后来郁齐书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她后半夜睡着了。
他在这里从来就没待过超过二十四小时的,天亮他就会消失。
她开始是本着很普通的好意,没有任何企图,就只是请他进屋暂住一宿的,但是他不愿进屋来。
可能他就这么在后花园里站了一夜吧。
芦花没有管他了。
他也许会感冒,夜凉如水,现又已入秋。
但是他感冒不感冒,都跟她没关系了。
结束了,都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她不想变成他讨厌的人,让他觉得她是个难缠的女人。
芦花努力过新生活,努力去忘记郁齐书。
跟向星辰彻底拜拜了后,芦花没再在大学里交往男生,她不断告诉自己,不是因为留恋某个人,而是学校里的男孩子都太年轻,太容易冲动了。
再之后,四年大学结束,她进入了社会。
等到工作稳定下来,工资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到不菲时,妈妈开始催促她找个可靠的男人,准备结婚了。
芦花便经同事和好心的小区邻居大妈介绍,又交往了三四五六个男人,但是关系都终止于对方欲要同她亲热的那一刻。
其实后来进入了社会她才发现,出了校园的男人,更易冲动。
吃完第一顿饭就想跟你上床的,实在太司空见惯了。
这个社会是怎么了?
真全变成了饮食男女吗?这么热衷吃快餐食物。
不过,内心深处,芦花深深明白,这些仍旧还是借口。
牵手、亲嘴儿、上床,这是女孩儿成为女人的必经之路。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出了象牙塔,只要同异性交往,就没法避免。除非她就像向星辰说的那样,要的是一段柏拉图式的关系,但哪个男人愿意呢?
芦花想,她可能是有洁癖了。
有可能是因为第一个公开交往的男友向星辰居然背着自己同其他女人做了,她觉得男人都脏。
但也有可能,是她被郁齐书亲过摸过碰过的地方,都不想让其他男人触碰了……
芦花去找心理医生。
“我想忘记一个人。”
“男人?”
“嗯。”
“深爱过的男人?”
“嗯。”
“想忘记那个深爱的男人,首先,你得切断与他的所有联系,比如远离他所在的环境,将与他有关的物品扔掉,视与他有关的人和事为禁忌,绝口不提;其次,转移目标去爱其他男人。”
“可是我没法爱上其他男人啊。”
“必须要强迫自己爱上,从接触开始,聊天、牵手、亲吻……一步步来,慢慢来,不要心生抗拒。如果你从心理上就是一种抗拒的姿态,又如何忘得掉那个人?”
这道理,谁不懂呢?
说了也是白说。
她就不该来找什么心理医生,害她白白浪费千把块钱。
从心理诊所出来,芦花神情恍惚。
站在路边等出租车,旁边花台里忽然蹿出来一条小流浪狗。
黄皮毛,腿脚脏兮兮的,但长得虎头虎脑的。
出生似乎没几个月,很萌很可爱。
还很精神,东蹿西蹿的,嗅着味道,慢慢就往公路上不知谁扔的半块面包追了下去。
唔,心心念念好久要养一条狗,名字叫“阿黄”。
这狗显然是条中华田园犬,这模样,这黄色的皮毛,不就是阿黄吗?
田园犬好养易活,爱护主人,顾家念家,可以养来给自己和妈妈做个伴呢。
芦花心头想着,步下台阶就朝小狗走去。
“哎哎,危险!”
身后有人喊。
芦花已经唤住了小狗,将它抱在怀里,闻声回头。
这是一段长下坡路,来了辆大货车,一路哐哐当当地直冲下来。
司机看到路中央有人时,刹车已经踩晚了。
三秒钟后,马路边的人陆续发出惊呼。
“天啊,撞死人了!”
“120 ,快拨120!”
“哪里还有得救?!”
“救什么救?那女的就是自己想死了!明明旁边就是天桥,她非要横穿马路!”
……
第37章
平静祥和的牛家村, 最近沸腾了。
不止是因为村里来了个天大的官,盖因这位辞官回乡的当朝一品阁老大人,他的嫡长子娶了村里的寡妇。
短短数日, 这件稀奇事儿便传得十里八乡, 人尽皆知。
大伙儿实在闹不明白, 阁老大人即使不再当官了, 没了权没了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着也是有点家底的, 犯得着叫他儿子要个二婚?
而且还这么急吼吼的。
据说一家子回来将将安顿好, 便托人去下了聘,跟赶着投胎没两样。
不知他们一家抽了什么风。
第38章
欲知郁家人到底抽什么风, 又因何抽风,那自得要从祥知内情的人那里把事情从头说起。
村里头有个叫李进忠的闲人---李进忠原本也不闲,老实本分地在村里头做庄稼汉, 后来他一个堂妹野鸡变凤凰, 他就跟着鸡犬升天, 过上了收租子使唤人伺候的大爷日子。
这个堂妹是谁?
正是那位乞骸骨回乡的阁老大人、也即郁家现任当家大家长郁泓的宠妾李小莲。
闲人李进忠结结实实忙了七八日, 还阴沉着个脸。
村里人好奇地从他婆娘牛月娥那里打听得知,原来是郁阁老从朝中辞官,要回乡下来住了。李进忠得带着老婆孩子从郁家那栋大宅子里搬出来, 给人腾地方, 所以李进忠才不高兴呢。
但不高兴又能怎样?
那是人家的房子。
他带着自己一家子白住着人家的好屋好炕这么多年,人家没收他房租, 倒还每年给他一笔可观的看宅费, 他不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做人可不要贪心哦,老天爷在头顶上看着呢。
李进忠阴沉着脸指挥婆娘和请来的工人搬家, 以最快的速度将郁家大宅子给腾出来, 又里里外外做了遍大扫除。他还雇人重新修葺扩宽抬高了门户,并把门前一里的路全都铺上了整块的青石板,好方便到时候郁家人的车马轿子进出。
这一忙活, 七八日就过去了。
眼见着郁家人回乡的日子临近,李进忠开始往王婆子家频繁跑。
大伙儿这回就不好去向李进忠的婆娘牛月娥打听了。
王婆子家是村里出了名的让人嫌,为啥?
王婆子的当家姓潘,叫潘仁贵, 但大伙儿都说王婆子家, 却不说潘家, 只因为这王婆子年轻时候就蛮横得很, 精明狡狯,到老了,更加强势凶顽,把一家老的少的驯得服服帖帖的,凶名在外,久而久之,外人便只知王婆子了。
话说这王婆子一家子,在强势又精明的王婆子的带领下,干着伤天害理的勾当呢---王婆子和她丈夫潘仁贵是远近闻名的牙婆牙公,专司介绍买卖妇女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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