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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靥 (绿药)


  封岌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看着他逐渐走近,寒酥握着瓷杯的手不由轻颤。
  封岌瞥一眼她的手,沉声:“不是说不怕我,只是羞?”
  他已逼近。
  寒酥握着瓷杯的手抖得更狠,里面未来得及饮的水溅出来一些,溅落在她的胸口。
  寒酥忍着慌乱,将手中的瓷杯递放在一旁的高足桌上。距离稍差那么一点,杯底落过去一半,又从桌面掉落下来,清脆一声响,瓷杯在她足边碎裂开。
  封岌再朝她迈出一步,紧贴着她,将寒酥挤在身后的春日百花屏。他的力度靠过来,将寒酥压在屏风上。屏风被压得微晃,其上的花叶也跟着簌颤。
  寒酥下意识伸手,将手搭在封岌的胸口轻推。他胸膛硬石般硌得慌,她那点软绵绵的退却力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可封岌不喜她轻推的举动,他一只手握住寒酥的双腕,举摁到她头顶的屏风之上,另一只手挪进她后腰和屏风的罅隙,将她娇柔的身体再度往他怀里摁,本就密切紧挨,如此寒酥几乎嵌进他身体里。
  他高大的身躯完全将寒酥罩住。灯火映出他们压在屏风上连在一起的影子。
  外面忽然有了脚步声,紧接着是兜兰带着哈欠的问询:“表姑娘您还没睡吗?我听着有什么东西摔了?要不要紧?”
  寒酥大惊,生怕被人发现封岌半夜在她这里。就算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姨母要怎么自处?日后笙笙的名声呢?
  听不见回应,兜兰再次好奇问:“表姑娘?”
  寒酥被压在屏风上喘不过气,她努力缓一口气,尽量用寻常的声音开口:“没事,摔了个杯子。我这就要睡了,明日再收拾就好。”
  “好。”兜兰又打了个哈欠,拖拉着脚步慢慢走远。
  佯装寻常的一句话说完,寒酥仿佛用尽了力气,胸口起伏地无声轻喘,连带着蹭涌上下碰着封岌的胸膛。
  微疼的难受让寒酥逐渐皱了眉,待兜兰的脚步声远了,她清澄的眸中浮现几许求饶的哀意:“将军……”
  “将军?”封岌低笑,视线落在寒酥被水打湿的前襟,衣下软意轮廓若隐若现。他俯视睥她,沉声:“还以为你要改口称公爹,或者阿父?”
  寒酥摇了摇头,再摇头。
  她后腰紧锢的力道一松,封岌抬手去擦溅落到她胸前衣襟上的水。动作并不怜香惜玉反复蹭擦,浸在她衣服上的水慢慢染湿了他的手。
  “将军,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是赫延王……”寒酥红着眼睛再一次摇头。
  那些拼命想要逃离的过往,似乎根本逃不掉。
  她永远都是那个不知廉耻主动给他当玩物的东西。
  寒酥的眼泪掉下来,掉在封岌正在用力擦拭的手背。他盯着她,看着眼泪如何在她眼中慢慢凝聚再沉重坠落。
  寒酥仍旧在低声重复:“我真的不知道您是赫延王……”
  如果她知道……
  封岌思索了一下,竟点了下头。
  除了疆场之上手下败将临死前指名道姓地破口大骂,确实很多年没有人会称他名讳。
  “所以?”他问,“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和约呈厮混到一起的?”
  厮混这词属实不好听。寒酥苍白的脸色瞬间更无血色。辩解都成了无用之事,她连摇头也不再愿意。她将脸偏到一旁,望向高足桌上将灭的微弱烛火。
  “你离开我才多久?”封岌又问,“我准你他嫁,是准你嫁给我儿子的?”
  他捏住寒酥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与他对视。封岌克制的声线里已经尽量压着怒意。
  寒酥不准自己再哭,努力盛着眼里的泪不让它掉落。她没有资格和他逞傲气,她抬头仰望着封岌,只能解释:“先前不知三郎与将军的关系。如今已和姨母说过要拒这门亲事。明日我会亲自与三郎解释,祝他另觅良缘。”
  她声音微弱地再辨一句:“我没有那般不要脸面……”
  话一出口,她又咬唇后悔。她更不要脸面的事情也做过,今日又有何资格提及脸面。
  封岌盯着她眼泪欲落不落的样子好半晌,握着她双手的手慢慢松开。寒酥被迫举于头顶的手放下来,封岌看见她皓白的手腕被她握住了一道红印子。
  她身上总是很娇嫩,他仍记得第一次握在她腰身时,他带着薄茧的手将她纤细的腰侧磨出一大片红痕。是以,在对待她时,封岌总是不得不尽量收收力气。
  他向后退了半步,给她喘息之地。寒酥身子微软,要伸手扶着玉石屏风。袖子从她腕上滑落,让她发红的皓腕更明显。
  封岌盯着她的手腕。
  那口堵在胸口的郁结之气,封岌也说不清是散去了,还是更堵了。
  高足桌上的微弱烛火终于烧尽,最后那点亮光彻底消散,屋子里陷进一片黑暗。
  寒酥却悄悄舒出一口气。
  ——黑暗更能遮去她的狼狈与不堪。
  下一刻,她敏锐地觉察到了封岌的再次靠近。当她被封岌抱起时,意外的同时她的身子不由紧绷,连伸手去攀他的肩扶稳身子也不敢。


第18章
  寒酥被放到了床上。她心惊胆战地望向封岌。屋内黑漆漆,他高大的身影融于夜色,又比夜色更深。
  封岌的身躯带着威压笼罩下来。他离得那样近,几乎贴着她耳畔。指腹轻捏着寒酥的耳垂。
  浅浅的麻意自耳垂传开,连带着心头也本能地开始犯痒。黑夜遮了寒酥泛红的耳朵尖。
  寒酥心房急奏,她窘迫又迫切地低低喊他:“将军!”
  封岌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抗拒。
  寂静的稠夜,封岌的声音在寒酥耳畔响起。他问:“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紧接着,寒酥感觉到耳朵上一凉。
  封岌坐在床边,指腹捻抚着寒酥的耳垂,声音低沉:“寒酥,我若想要你,早就要了。”
  寒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慢慢抿了唇,什么也没说。
  ——她该说的都说了。没有必要反复辩解与表态。
  两个人一个躺在床榻上,一个坐在床边,周围一片暗色,人也陷进沉默。
  封岌走后,寒酥仍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许久之后,寒酥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耳垂,摸到硬硬的珠子。
  寒酥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轻嘶一声响,她点燃了灯火。火光撕亮黑夜,灯光慢慢在灯罩里晕出一圈圈发白的光,也照出她单薄伶仃的身影。
  寒酥在梳妆台前坐下,望向铜镜。
  她云鬓散乱,面颊是易碎的冷白,眉眼也清冷中带着浅浅的愁哀。红珊瑚耳坠仍旧在轻晃,时不时轻触她颀长的雪颈。
  她抬手,发白的指尖轻碰仍颤的红玛瑙耳坠。灯光下,红玛瑙耳坠滴血的红几乎洇染上她的指腹。
  “他……”寒酥的唇轻启,余音又消于冗长的夜色里。
  他过来只是给她戴上这对耳坠?
  封岌回到衔山阁,坐在他那张极低的木板床上,视线落在屋中东南角的窗下。那里的箱笼中装着他今日亲自为沈约呈挑选的几件聘礼。
  他端坐许久。
  他不知道自己竟会气成这样。他不知道除了身边人的战亡,他还会因为旁的事情动怒。
  因为她要说亲的人是他的义子,所以他才会这般动怒。若她要嫁旁人,他必然不会如此——应该是吧?
  封岌冷静思量,却并没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
  出于责任,他会庇佑她,可也仅此而已。他决不允许自己为儿女情长这样的小事费心伤身。
  只要她和沈约呈断个干净,日后便不再管她如何。
  封岌闭上眼睛,狠下心肠。
  这一夜,寒酥辗转反侧不能眠。一早天光未亮,她便起身,忍着手上的疼痛,于窗下抄书。待外面有了侍女走动的声音,她将翠微喊进来,将昨夜写的诗词交给她,让她今日送去南乔街。
  翠微看一眼寒酥耳朵上佩戴的红玛瑙耳垂,有些惊奇。寒酥守孝,身上一直素白,今日怎么突然戴上了这么一对红耳坠?翠微正疑惑着,就见寒酥略偏过头,将耳坠摘下。
  翠微很快就来不及琢磨寒酥为什么突然戴了一对红耳坠,反倒是被寒酥略偏过脸的姿态看痴了眼。府里都说表姑娘端庄秀雅有大家风范,可她贴身伺候见多了寒酥云鬓微偏神姿慵懒的模样。她觉得表姑娘不那么端庄时,更是美得让人心驰。
  寒酥照常一早去给姨母请安。也打算今日将那桩错误的亲事彻底解决掉。
  她一夜没睡好,三夫人也辗转一宿。昨天傍晚她还盼着经过这一晚寒酥能想通改变主意,可没想到过了这一晚,反倒是她动摇了。
  “你确实心意已决?”三夫人盯着寒酥的眼睛。
  寒酥点头:“绝不会与他成亲。”
  三夫人叹了口气。她略偏过头,用指腹轻压了压额角。
  寒酥心中又生出惭愧,软声:“给姨母添麻烦了……”
  三夫人盯着寒酥,问道:“我问你,你在家乡时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这似乎是三夫人能猜到的最合适理由。
  寒酥迟疑了一下,为了早点解决这件事说了谎:“是……他让我等他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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