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燕尾桃花)
白三郎轻易被她的厚礼感染,咧嘴一笑,气壮山河道:“等日后徒儿同巴尔佳有了儿女,也请夫子的儿子来白家教书;有了孙儿,也请夫子的孙儿来白家教书;但凡徒儿子孙不断,便全让夫子的子孙来白家教书!”
嘉柔:“……”
她跳上去一把便拍在白三郎脑袋上。
“小爷的儿孙就不能出人头地,要生生世世给你白家做牛做马?在敖包节上面向巨石发出这般诅咒,合适吗?”
白三郎:“夫子,徒儿不是此意,夫子你听我说……”
“孽畜,毁我儿孙!”
“夫子,我不是……”
对面篝火已盛,火光轻易照过河岸。
薛琅坐在草坡上,含笑望着远处那一对追逐的师徒。
不远处脚步纷纷,北庭都护府的赵都护带着将士巡视到此,稍稍停留以做歇息。
他看着薛琅的模样,低声问:“你同那潘安究竟是做戏,还是为真?”
“自是做戏。”
“我看不像,”赵都护瞥他一眼,“虽说人生如戏,你演得这般真,倒是有些吓人。”
“你多虑了。”薛琅拽住他的手臂,借力缓缓站起身,负着手慢慢往那追逐打闹的二人而去。
赵都护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你莫是身在其中,乱了心境而不自知。男人再好,他不能生儿育女啊!”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激动人心的时刻要来临了。
我明天尽量多写,如果手快,就白天三点之前发一章。如果手慢,就还是凌晨0点更。
第50章
人间长长篝火如龙, 盘踞在整个草坡,将半个夜空都照亮。
筚篥吹奏声高亢凄厉,大鼓擂声隆隆, 如穿云裂石, 撼天震地。
战舞已起。
北庭军与安西军,拢共一百二十八位强健将士,皆身披护甲,手持长戟, 挥旗健步, 错身屈行, 首尾相衔, 如沙场腾腾阵型, 气势雄浑。①
将士们边舞边慷慨高唱:
“四海皇声被, 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着, 今日告功成……”②
军舞气势磅礴,彰显大盛朝国力鼎盛,不容来犯。
众人皆心潮激荡, 纷纷起身,击节而喝。
一曲舞罢, 掌声雷动。
各国君主纷纷慨叹:“两位都护能为此节这般准备, 实乃西域荣光。我等定与大盛齐心, 共襄太平。”
又一阵弦乐而起, 却是数位龟兹女子持剑而入,于场上跳一曲《公孙大娘剑器舞》, 舞姿极其飒爽, 不输都护府的儿郎。
为首的便是伽蓝公主, 她身披玄黑披风,内裹绯红舞衣,身段绰约又不乏英气,将一柄剑舞得粲然可观。
只待曲尽舞罢,众人连连赞叹声中,她同众女郎转身离去,经过白银亲王一众身畔时,冷冷瞪了一眼里头的潘安。
嘉柔当即向她得意一笑,眼看着七公主面色更难看,这才满意地叹一口气。
经过了大半日的荒唐,她终于能像一个脑子正常的郎君一般,坐在此处看一阵歌舞,饮上一杯薄酒。
只仆从们将酒一一送上来时,她却又想起了军医的叮嘱,往场中尊位探首张望。
在那里,薛琅与赵都护并身而坐,同君王们齐齐举杯。
憧憧篝火为他的面镀上了一层橘色的光,掩盖的那些失血的苍白全然不见。
只一瞬,他便同赵都护齐齐仰首,将手中蒲桃酒饮得一滴不剩。
众君王齐声夸赞一番,也跟随饮光手中酒,继而再斟满酒杯,继续敬酒。
嘉柔看得眉头微蹙,问她的好徒儿:“为师现下挤去薛将军身畔,将几位君王的敬酒搅和坏事,会不会以‘破坏几国和平’的罪名给行拘?”
如今已是她在龟兹的第三个月,只怕再有一月,崔将军的尸骸就能从天竺迎回来。届时她便要跟随大军一起回长安。
最近她总暗中叮嘱自己,过了十七岁,大姑娘要有个大姑娘的样子,再不能似此前那般行事顾头不顾尾。
如此,等她见着了她阿娘,阿娘看她在外头走了一圈进益非常,那抽鸡毛掸子的手也能轻一些。
虽则最近几日,她行事上比从前越发荒唐,可待冲动任性过后,依然有一颗向她阿娘示好的小心心。
她身畔的白三郎因今日巴尔佳的大事未成,一番郁郁下已豪饮了三盏马奶酒,听她如此问,也不管薛都护为何不能饮酒,只带着微醺大喇喇道:“周幽王同褒姒之间的深情,夫子曾同徒儿讲过,难道已先忘了?纵是忘却此典故,妲己与纣王,夫子难道也忘了?夫子平日自诩相貌惊人,当个男妲己前去扰乱几杯酒,又有何惧?”
嘉柔万万未曾料到,她的好徒儿竟能将她拔高到褒姒与妲己的程度,那些可都是戏台子上她最爱看的曲目。
她的虚荣心噌噌噌往上窜,再一次将她阿娘抛诸脑后,站起身一撩衣摆,就要迈着方步往前去。
白三郎又及时提醒:“就往薛将军大腿上一坐,搂着他的颈子,告诉他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否则,不让他进帐,让他独守空房!”
嘉柔当即端着一张妩媚的脸,杀气腾腾到了尊位,眼看着薛琅又端起一盏酒,刚刚搭上他的唇边,她手疾眼快一把夺过,瞅了瞅薛琅的大腿,一时却有些扭捏。
她白日虽当着众人面说了些厚脸皮的话,可说是一码事,做又是另一码事,当着众人的面,她到底没有一屁墩坐下去的胆量。
况且薛琅如今还暗戳戳带着伤,她这一坐若牵动他的伤口,很可能便送他进了混沌无极世界。
她心下这般一想,便采取了她徒儿后半段的建议,从了自己“嘴上无敌”的强项,当着众人的面娇叱道:“饮得一身酒味,我可不让你进帐,你今夜可想独守空房?!”
薛琅不由一笑,顺势从她手中接过酒盏,远远地放在了一臂之外的一簇草甸上,温和道:“你既不喜,我不饮便罢。”
又同诸君王抱拳告罪,却也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今夜酒便罢了。”
几位君王今日自也听闻这位铁血将军与一位大盛而来的年轻夫子很是有些首尾,如今见了真人,且这夫子很是恃宠而骄,而薛将军也果然纵着这夫子,二人眼角眉梢情之浓烈,可见都在兴头上。
众人自是要成人之美,便也不再强求,只令仆从上些桃酪、果浆等物佐食。
一时烤架已接连摆在篝火上,各种肉食滋滋啦啦,将金黄的油脂淌进火中,浇得火势越发旺盛。
嘉柔坐在薛琅身畔,借着同他咬耳朵说情话为掩护,凑在他耳畔低声道:“伤处可疼?现下可能离去?”
他垂着眼,但见篝火的火光在她面上一亮一暗,她的双眸亮如繁星,在对他关心的同时,又时不时往那闹腾着烤肉的人堆中流连张望。
到底还只有十六七岁,尚是贪玩的新鲜年岁。
他也凑去她耳畔,压低声道:“尚能撑一阵,只现下有些饿,你可愿去寻些吃食来?”
她面上荡开笑妍,当即站起身,“包在我身上,一定让你吃得脑满肠肥!”
话毕,直奔烤架最密集之处。
他微微一笑,眼看着“他”不多时便与那些烤肉的龟兹民众熟络起来。
一旁的赵都护看了一阵,不由一哂,“你那潘安,同谁都能打成一片,果然是个好苗子。你真不打算让他当探子?”
薛琅摇一摇头,“他不适合。”
赵都护不由揶揄他:“以你如今对他的怜香惜玉,自是舍不得他去冒险。”
薛琅捧起桃酪抿了一口,凝注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他生得太好,这般长相,如何当探子。”
赵都护倏地一笑,“你倒是会寻借口。”
说话间,嘉柔已捧着两个陶钵小跑了回来。
她似得了宝贝一般,面上皆是喜色,“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她跪坐过来,将手中的一只陶钵小心翼翼放在他面前的草甸上,“是蒸炖母鸡,蒸好后又用陶钵盛了摆在烤架上温热着,不会上火,正适合你。”
赵都护便打趣道:“可有我的?母鸡大补,是比腰子强。”
她从腰间蹀躞带上摘割肉刀的手一顿,当即虚掩住那钵鸡肉,一脸的防备:“那如何能成?今夜独此一份,给了你,薛将军吃什么?”
赵都护闻言,却去看薛琅的脸,但见这位年轻将军眼中的笑意从潘安端着陶钵回来,便未曾敛去一分。
他同薛琅相识已数年,多见其面无表情冷肃着脸之时,纵是大战告捷的欢庆一幕,薛琅也只是淡淡。
何曾见过他同人这般笑过。
赵都护有意再敲打一二,只此处人多嘴杂,不好再多言,只神色复杂再向此二人投去一眼,方转首与边上的君王饮酒说笑。
嘉柔替薛琅将那蒸煮鸡切成小块,重新摆在薛琅面前,又高高兴兴道:“我再去瞧瞧还有什么好东西。”
话毕又风风火火顺着连绵的烤架去打探。
天上皓月已至中天,人间的热闹也越发酣然。吃饱喝足的龟兹人重新开始奏起弦乐,或击节而歌,或邀舞打令,彰显风雅。
嘉柔绕着长长烤架寻了一圈,终于又寻摸了些吃食,一路兴高采烈回去,正瞧见一个年近五旬的老丈坐在薛琅身畔,手中捧着一杯酒,正执着地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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