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燕尾桃花)
待目光落在三郎身上时,当做才看到的样子,惊奇道:“三郎,你竟也在。咦,你的眼睛怎地了?可是忽然患上眼疾?这可是大事,千万不可小瞧。为师这就带你回帐子,寻郎中好好诊治一番。”
白三郎连忙配合着“哎哟”两声,已是拉上了哭腔:“夫子,徒儿怕不是要瞎了?若真瞎了,徒儿今后如何看书、写字,如何跟着夫子练投壶?”
嘉柔心中又赞了两声好徒儿,向薛琅抱拳道了一声告辞,就要牵着白三郎离去。不妨他却抬手一拦,手掌反转,指尖已是落在了她腕上。
日头一时从云朵底下钻出来,阳光透过树枝洒下片片光斑。他的指尖便停留在那光亮里,黝沉的手背上有几许久远的旧疤,在她细腻的腕间肌肤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
几息后,他收了手,问道:“汤药可还用着?”
“用着用着,”她搪塞道,又连忙吹捧他:“未成想薛将军能文能武还善医,实在如天上皓月,比得世人黯淡无光。我潘安此生未佩服过谁,薛将军是第一人。”
薛琅嗤了一声,方慢悠悠道:“日后听人墙角,最好屏住呼吸。”
她只好干笑道:“将军果然经验丰富,下回若有机会,定然按照将军的法子来。”话毕拽着三郎便走。
薛琅看着二人似有狼追一般急急消失在密林里,方才回首,目光落在手中桑葚枝上,拈一颗放在口中,又酸且涩的滋味顿时遍布舌尖。
他笑了一笑,将那桑葚吞咽下去,又摘了一颗在手,方将枝条抛在草中,慢悠悠离去了。
漫无边际的草坡上,嘉柔同白三郎道:“你看看,为师所言不差,伽蓝公主对薛将军果然是情根深种的。只是她在席间故意说的心悦于为师的话,并未激起薛琅多少的醋意。她一计不成,定会再生一计,直到薛琅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又道:“关于那锡矿,你倒也不必太过绝望。为师的特长便是四两拨千斤,说不得便寻了法子为你弄到手呢。”
这话并未起到多大的安慰,白三郎眯着眼睛垂头丧气,自觉姻缘之路上坎坷重重。
两人行到搭帐子处,只听得其中一间喧哗声长久不息,掀帘进去,但见里头挤满了众多王族儿孙。一个盘口已是开摆,赌的是伽蓝公主今日到底是要降服薛大都护,还是降服潘夫子。
四张极大的桌案上,摆满了各种贵重之物,各色宝石、东珠、珊瑚手串不计其数,皆是这些公子哥儿压上的重注。
因着形势尚不明朗,有六成压在了潘夫子身上,只有四成压的是薛将军。
嘉柔同白三郎双双对视一眼,瞬间狂喜。
是谁才目睹了伽蓝公主密见薛琅一幕?
是谁亲眼看到公主被拒后怒气冲冲的面容?
这买锡矿的银钱,有门了!
作者有话说:
夹子后就日更六千,这两天只能先少发一点,么么哒。
第25章
苍翠盈盈的草坡上, 安西都护府的营帐在其上搭了七八间。
除了尚有巡视的将士,余下的已趁机歇一歇午觉,缓一缓席上同各位大小王觥筹交错的酒意。
不远处的一丛花树边上, 王怀安从才接住的一只信鸽脚上取下一小片卷得细细的现报, 展开看了一看,扬手撂飞信鸽,方脚步匆匆往帐子来。
行宫自是已为薛将军与几位副将备下寝殿,只在宫中诸多不便, 将士们行止依然在宫外的帐子里。
他掀开帐帘时, 但见薛琅脚尖抵着脚跟, 随意躺在临时搭建的矮床上, 一本书卷盖在他脸上, 将轮廓分明的面颊遮去了一半。
似是已睡去。
他一时有些踌躇。
将军已连续六七个夜只歇息不到两个时辰, 此时难得有点时间……
他正犹豫时, 矮床上的人已醒。身子一动, 那卷书册便落在了地上。
“何事?”薛琅坐起身来,面上困意已退个干净。
王怀安立刻上前,将才收到的现报双手呈上, “兵部王侍郎竟早到了两日,今日我等前脚出城, 他后脚就已抵达龟兹……”
薛琅接过现报看过, 将其揉碎, 忖了忖, 道:“如此,由郭副将留在此继续为龟兹王贺寿, 你我带四十人先走一步。”
兵部王侍郎前来龟兹, 是为护送在长安召集的兽医。此小事他自是不必亲自相迎。
只是两月之前他收到的那封事关崔五娘失踪的密信, 便是出自王侍郎之手。
如今崔五娘已失踪近五个月,崔安两家究竟搜寻到了多少线索,他们是否真派人一路往南海方向寻去?
身为崔五娘未来夫婿家的亲眷,此事他不好直接向崔安两家过问,只能通过王侍郎了解。
再加上尚有伽蓝公主之事,他还是先走为妙。
王怀安捡起落在地上的书册,见书封上是《搜神记》三个字,心中有些讶然。将军何时看起了话本子,他身为近卫竟是不知。
待将话本置于案上,他去取来挂在边上的铠甲。薛琅接来自行穿了,听得外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热闹吆喝声,问道:“外头生了何事?”
“似是王孙们凑在一处赌钱,”王怀安前掀开帘子往外头瞧,“乡间少耍事,这些王孙们真是闲出鸟味来。”
薛琅将话本重新揣进衣襟,系好盔甲,令王怀安准备离去之事,他则带了两位副官去行宫中拜别龟兹王。
沿途自是绵延毡帐,待拐过一个弯时,前头冒冒失失来了个小郎君,闷着头行路,眼看着就要撞过来。
他往边上让了让,轻咳一声。
小郎君抬起头来,却是潘安。
她怀中抱了满怀的宝贝,下巴和颈子间还夹着一卷布卷,抬头的一瞬间,布卷就掉在了地上。
薛琅弯腰拣起,见那正是一卷布绣经文,上头皆是吐火罗语,在龟兹价值不菲。
再看她怀中之物,一大箩筐散发着辛刺味的胡椒,一副镶嵌宝石的崭新马鞍,两匹天竺棉布,实在塞得满满当当。
这时白三郎从后头赶来,破天荒赶着一群羊不说,怀中和后背都用布条绑上了几匹天竺棉布。
他将这师徒二人打量一番,问道:“去何处?”
嘉柔高高兴兴道:“去发大财。”
他不由抬一抬眉。
看起来确然像是要抢钱的模样。
这师徒二人衣衫同面上的桑葚汁都还在,顾不得清理,可见心中有多么迫切。
远处那帐中的吆喝声一浪皆似一浪,虽搭在尾端,此时俨然已成了最热门之处。
她着急要走,忙将脑袋高仰,示意他将经卷重新给她夹回去。
纤细的颈子分外光洁,流畅。
他眉头微不可见的一挑,依言将经卷贴在她颈下。她一勾头,便稳稳夹在了下巴下,招呼白三郎走,却又豪迈同他道:“多谢大侠!”
他笑一笑,问道:“谢我作甚?”
“反正谢你。”她再咧一咧嘴,抱着周身的宝贝,同赶着羊群的白三郎脚步匆匆去了。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阵,方回转身抬步往前,直到临近行宫时,方不经意问道:“这世上什么男子,没有喉结?”
跟随的两位副将听闻,下意识先抚了抚各自的脖子,疑道:“男子长到一定年岁,不是都要生喉结?难道还有不长的?”
—
嘉柔脚一抬,将毡帐的帘子撩开,蛊惑人心的下注声在耳边吵嚷不息。
她同白三郎两个身携宝贝,快速冲到桌案前,将身上抱着、背上扛着的悉数放下,还从怀中掏出宝石和大东珠。
理清宝贝的是王孙们临时拉来的一个龟兹小官。
小官一边清点一边问:“就只这些?”
“还有羊,”白三郎声音响亮,“五十头羊,都算上!”
嘉柔连发髻上的束发都摘下,换成一根竹筷,“还有这个。”
白三郎立刻有样学样,也将束发解下。
总之两人周身所有的宝物,全都押上,绝不放过这能买一座矿的机会。
按情理她自是要押自己,且她徒儿白三郎必得跟随她,方才显得真。只她已是知晓内幕,自是不可能真的给自己押重注,是以不得不当众同三郎演一出师徒生隙的戏码,一番口角后,二人分道扬镳,各自做了选择。
她将一枚不怎么值钱的束发押在了她名下,而白三郎自是将余下所有宝物全押薛琅,只到最后通杀,师徒二人背过人再分赃不迟。
待押过重注后,她同表面上恩断义绝的白三郎使个眼色,令他在此间守着,她则避嫌先出了毡帐。
日头又隐进了云朵后,绿茵茵的草坡无比的可爱。
即将拥有一座矿的嘉柔已提前感受到真纨绔的快乐。
什么买朱钗、买头面、买宅子,都是毛毛雨,一点也不大气。
干脆将龟兹城买下好了,届时满城商铺全是她的,她想吃什么、想穿什么,进店拿了就走。
赵勇还苦哈哈开什么土坯客栈,直接送他十万贯,不客气。
话说一座矿山能买下整个龟兹城吗?
那就买半个。
半个也够她吹嘘一辈子了。
她心中又夸了一阵薛琅。
此时只觉得他俊朗无双,人品高洁,不愧是曾同时迷倒西南小国的两位王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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