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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燕尾桃花)


  他伸手便拽住了她的指尖。
  她尚未来得及反抗,他已将她手拉了出去,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探上来,落在了她的纤细的腕上。
  那指尖微凉,激得她不由打了个了冷战。
  光阴已黯,侍女轻手轻脚进来,点燃鹤颈烛台上的烛火,放在靠近床榻处,又悄无声息离去。
  憧憧烛火照亮了他的脸,也似驱散了他方才萦绕周身的怒气。他一动不动沉浸在烛火中,只有搭在她腕间的手因为寻脉偶尔细微移动。
  “你会医术?”她咬着半边唇,一颗心吊在半空里。
  他淡淡瞥她一眼,并不答她。
  烛台渐渐萦绕不明香气,同他盔甲的生铁气相混。
  他指尖的硬茧磨着她腕间细嫩肌肤,微微发痒,令她不由忆起儿时,有个人的指尖也布满了硬茧。
  那是独属于武人手上特殊的一道茧,位于拇指与食指上,呈横向,是数年如一日练习射箭,每支羽箭在指尖停留不过一息,长年累月之下,也磨出了这般厚茧。
  那个人最爱捏她的脸颊,每逢她被厚茧刺得哇哇叫,他便会哈哈一笑。
  若正好恰逢每半月一次的离营日,他便将她一把捞起架在肩上,在漫天晚霞下出了军营,同她一起回府。
  故去的印象早已模糊,她连那人的长相都已快想不起。
  只此时却又忆起那时营中的风,和从营墙外斜照进来的夕阳。
  腕上的刺痒还在继续,她忍不住要抽离。
  “莫动。”他往前倾身,已按住了她的手。
  掌中的手细腻柔软,纤细的仿佛微微用力就能捏断。其上布着细汗,沾湿了他的指。
  他松开那手,面无表情道:“另一只。”
  她凝注着他的神色,他一如既往无喜无悲,辨不出到底探到什么。
  她磨磨蹭蹭换手,他重新搭上指尖,半盏茶后方离了手,面上神色不辨喜怒,只淡淡问道:“患病就医,天经地义,为何拒绝?”
  她一时有些怔怔,这是……没有诊出她是女子?
  高高吊起的心在此时终于落地,她忙支支吾吾搪塞:“汤药太苦……”
  又假意问:“如何?可是真的能活两百年?”
  “现在担心,晚了。” 他从胡床上起身,施施然出去了。
  “什么意思呀?你究竟何意?”她这时候反而着了急。
  莫非她今日出血不是她来了葵水?却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
  怪不得她今日痛得厉害,此前根本没这般严重,完全不耽误她吃喝玩乐当个纨绔。
  她一骨碌爬起身,想要穿衣裳追出去,将将从被窝摸出一根裹胸布,门边人影一闪。
  她连忙睡倒,裹胸布却收得晚,还有长长一截垂在床榻边。
  他去而复返,一步就跨了进来。
  她干笑两声,硬着头皮拿起裹胸布放在额上,“热,擦擦汗……”
  他径直行到窗边,拿起她那卷《搜神记》,很是自然往怀中一揣,目不斜视走了出去。
  “喂……”她要继续喊他,却又不敢再动,一直到那脚步声离去,出了厢房,房门“吱呀”一声掩上,再没有动静。
  真走了?
  天色已擦黑,几盏艳丽的宫灯提前在檐下亮起。
  薛琅并未立刻离去,站在檐下,同被嘉柔吓出来的候在外头的戒荤和尚道:“脉象微弱,偶有滑脉,触及圆润而不显。”
  戒荤有些惊讶,“此脉象在女子中极为常见,乃葵水不调之症。而男子属阳,难见滑脉,脉象圆润更是稀罕。”
  他一时食指大动,真想冲进去亲手再把一把,试试这稀世奇脉究竟是何种手感。
  可一想到方才里头那小郎君如妖邪现世的模样,如今还心有余悸。
  思及此,再不敢肖想世间奇脉,只倍加虔诚地念了一声佛号,方道:“此脉颇为奇特,却并无性命之忧,与女子葵水不调同源,都乃气血有亏所致。洒家先开一剂女子葵水不调之方,在其上做小小改动,先服两剂看看。”
  等了等又压低声音道:“此小郎君似中意男子,怕是也与血亏有关,何时能补起来尚不明。大都护最好时时远离,千万莫被他缠上……”
  薛琅便想起方才潘安在房中故意逗吓戒荤的一幕,眼底不由闪过一丝笑意。
  他上一回当已是极限,这般久若还相信潘安乃断袖,过去这些年就痴长了。
  仆从送来笔墨,戒荤提笔写好方子,薛琅忖了忖,接过来转译成吐火罗文,交给候在门边的婢女,“转告你家夫子,想一想他阿耶是为何而死。他既是忠良之后,他的命便不独属他一人。讳疾忌医,小病拖大,乃大罪。煎好药后,看着他服下,若他不用药,你二人一起,军法处置。”
  侍女吓得双腿打颤,扑通跪地。
  他高高在上,继续交代:“多备蜜饯。”
  话毕,长腿一迈,转身便走。
  待将将出了偏院门,正与脚步匆匆的王怀安遇上。
  “大都护,巫医们都已捉齐。”
  薛琅点点头,接过王怀安手中的马缰,跃上马背,偏头看了眼老阿吉家的帐子外那热闹的篝火与熙熙攘攘的乡民,策马飞驰而去。
  -
  因薛琅对病情语焉不详,嘉柔很是担忧了几分。
  夜间侍女跪地,双手呈上汤药,战战兢兢苦劝嘉柔:“听说薛都护的军法最是无情,无论男女,打板子皆要除掉下裳。婢子乃女子,若那般暴露人前,纵是未被打死,也没脸活下去了。烦请夫子用汤药,莫让婢子受那军法,没脸而死……”
  嘉柔心道,她也是个女郎,她也要脸啊。
  她咬牙切齿了一阵,忽而想起,该死的军营里有条该死的规矩,言女子不可出入营中,否则逢战必败。
  军营里都难见女子露头,打板子哪里能打到女子。也不知这婢女去哪里道听途说,听来这不实的规矩。
  她思忖的这一阵,婢女跪在一旁已是哭得梨花带雨,锲而不舍把放凉的汤药热了又热,总之不看着她饮下誓不罢休。
  她历来就有怜香惜玉的毛病,不忍看婢子这般为难,又细细思量了一阵薛琅其人,虽说医术不济未诊出她乃女子,可也不至于强逼她饮下毒药。
  这一页再不掀过去,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来。
  她长叹一声,只道:“只今后,非我允许,断不可便放人进房……”
  婢子泪眼摩挲:“不是夫子允诺的吗?”
  她何时允了?!
  罢了罢了,她端起汤药深吸一口气,一饮而尽,将将呲牙咧嘴移开碗,婢女便将蜜饯源源不断地塞进她的口中。
  唔……够了,够了够了……唔唔,真够了……
  不知究竟是那汤药的作用,亦或嘉柔的葵水不调只是暂时,这一夜她腹痛全消,第二日已是大好,又是她吃喝玩乐皆不耽误的女纨绔。
  清晨日头高声,僧人们的念经声又在草原上响起。
  草原上多了几顶四面皆空唯有顶子的帐子,前来看热闹的乡民们继白住了一夜,又欢欢喜喜在帐中吃用着白银亲王款待的稀粥、炊饼或冷淘。
  老阿吉的帐子外守着几个安西军,皆手持大刀,肃然而立。
  嘉柔本想进帐探望老阿吉,被安西军毫不留情拦在外,言除了医僧外,任何人皆不能进出。
  老阿吉在帐子里平静地睡着,因汤药里添了安神药材,她后半夜再未长咳,睡得很是平静。
  又过了五六日,嘉柔的葵水早尽,老阿吉也出了帐子,面朝西而坐,手脚麻利地开始切草料时,草原上再次传出新的消息。
  这消息说由安西都护府牵头,已同整个西州共计两百六十八位巫医们划下了道道,日后西州草原上,巫与医要分家。算命、问卦、探生死,可寻巫师;而人与牲口患病,全归僧医、郎中与兽医。哪个巫医敢插手,自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据闻就有两个巫医不服,被戳了好几个洞,如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也不知是真是假。
  看热闹的乡民早在两日前便已满足了各种好奇,带着“僧医果然比巫邪厉害”的判词回了草原各个角落,将此间见闻讲给未能前去的邻人与亲眷。
  白银亲王的庄子外,终于恢复了每日的娴静。
  庄子门前漫天草原重新撒满珍珠似的羊群,古兰小姑娘同她阿兄央卓日日骑在骡背上,手持马鞭一脸警醒地放着羊。
  亲王他老人家也终于能松一口气,捡起自己最深爱的鱼竿,坐在自家门前,在小河中钓几尾不甚聪明的鱼儿过过瘾了。
  又过了十来日,离龟兹王寿宴已近,王宫派人送来请帖,邀请亲王携家眷赴宴。
  白银亲王等这一日久亦。
  他专程叮嘱崔嘉柔:“潘夫子请一同前去,届时要三郎在他们面前背几首诗,耍几招投壶,最好再对几句飞花令,让他们都瞧一瞧,我儿如此长进,才不是草原第一大纨绔。”
  与此同时,远在龟兹城内的安西都护府,也收到了来自龟兹王的请柬。
  送请柬之人却非王宫的仆从。
  来者是位高鼻深目的龟兹女郎,正值十六七岁的妙龄,身着大盛最流行的短襦半臂对襟与高腰束裙,一对雪脯在裙腰之上半遮半掩。而一头乌黑秀发则同草原上的儿郎一般结成无数小辫,最后通通高聚于脑后,畅出光洁的额头,又娇艳又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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