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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了 (燕尾桃花)


  未几又来了几个副将与长史,各自抱着几摞旧文书回房翻找。
  灯烛飘摇,薛琅几回转首去看嘉柔,她都执笔认真誊抄,面上纵倦意渐袭,也未曾埋首睡去。
  一直到外头雪光初现,报晓的钟声一声接一声在城中回荡,嘉柔方搁了笔,长长伸了个懒腰。
  待回首,却见薛琅出了门,她便紧了紧披风,一路跟出去,瞧见外间的景象,却不由大吃一惊。
  外头晨光尚浅,大雪已住,可院中的积雪竟已到了膝盖高。
  天上铅云密布,显见这雪还未下完。
  她过去站在他身侧,望着这茫茫天地,低声道:“这可算是雪灾?”
  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肃然。
  他当即回房,高声同王怀安道:“穿甲!”
  他的盔甲已取出,王怀安手脚麻利,须臾间已替他穿戴完毕。
  他将誊抄来的过往雪灾消息翻查一番,转身便于西州舆图上点下几处,同王怀安道:“传本将令,每五百人为一队,一共四队,各负锹、锄、索、绳与粮草,往碎叶、龟兹、于阗、疏勒四镇先行驻扎,遇灾救灾,无灾暂候。”
  王怀安立刻前去向各副将传令。
  他方看向她:“你怕是回不了乡了。这几日先在都护府……”
  他的话刚说到此处,外头便有人前来送信:“潘夫子,白银亲王庄子里的下人求见。”
  嘉柔不由吃了一惊,这般大雪,庄子里有何时到了非寻她不可的地步?
  她忙出了门,却见是她偏院里的一个粗使仆从。
  仆从周身皆是雪,冻得满脸青色,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她立刻回房将那热粥端出来,“莫着急,先暖暖身子。”
  那仆从将一碗热粥都饮罢,方吁了一口气,只着急道:“夫子快回去看看吧,左家郎君,出事了!”
  舅父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了?”
  那仆从却说不清楚,只翻来覆去道:“夫子回去,回去便知。”
  她心下瞬间大乱,只想到怕不是舅父的腿如何了。
  昨夜下大雪,万一那带轮的胡床翻倒,将舅父的腿跌伤了……
  她再等不得,连忙回首,却见薛琅已站在门边,显然已听见了方才的一席话。
  他并不阻拦她,只道:“先进屋吃饱,否则路上至少两个时辰,要饿肚子。我不能陪同你前去,点十个兵一路送你。”
  她知道他不喜舅父,此时非但不反对还要相助,是他的人品高洁。她顾不上同他客气,匆匆将那粥饮下,只将炊饼揣进怀中,抬脚便外走。
  待从兵卒手中牵过大力,要上去前却蓦然回身,踩着厚雪艰难跑向前,一头扎进他怀中,紧紧抱一抱他,没头没尾道:“我都晓得。”
  他也不问她到底晓得什么,只将披风后的帷帽给她戴好系上,“现下出去,回乡路上的积雪该已被安西军清扫了不少,莫行太快,急则生乱。”
  她“嗯”了一声,松开他,匆匆翻身上驴,带着人便疾驰而去。
  待出了城门往乡野去,沿途皆见乡民毡帐塌毁,哭声阵阵。安西军同各亲王帐下的私兵已投身救灾,忙碌不堪。
  她无暇顾及,只纵驴不停往前,待终于回到庄子,下了驴便往偏院跑。
  待一把推开舅父所居的房门,脚步却不由一顿。
  安四郎好好地坐在四轮胡床上,衣衫整洁,发髻光亮,完全不像曾被人掳走的模样。
  她不由一怔,先回首去看门外的仆从。
  “这……昨夜七公主带人明明掳走了左家郎君,仆半夜出发往城中去给夫子报信之前,他还未归来……”
  她心下大惊,一把掩上门窗,盯着平静的安四郎,“舅父,你,她……她对你如何了?可是打了你?”
  安四郎面上却没有半分伤痕。
  她当即要揪他的衣裳,他拨开她的手,只淡声道:“我无事,虚惊一场,莫担心我。”
  她当即回首,问一旁的玄青:“舅父身上,可有伤处?”
  “并无,郎君……周身都好好的。”若不算后背的几处抓伤的话。
  “难不成,她向你下了毒?”她登时面色大变。
  敖包节上薛琅中了孔雀绿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那还是薛琅及时服过解药,却仍要将沾了毒的腐肉剜去一块。
  她也是那时方知,许多刁钻毒药都是出自西域。
  只她去探安四郎的手脸,看他的眼眸与唇色,却并无中毒的痕迹。
  “她掳你,到底所为何事?”她仔仔细细看着她舅父,又没有受伤,也未中毒,周身看似并无变化,可不知怎地却似乎又同往日不一样。
  可这不一样究竟在何处,她却完全说不出来。
  安四郎依然咬死一句话:“我无事。”
  又道:“我乏了,你出去吧。”
  安四郎性情阴郁,往日但凡他有不想说的,安家任何人都不可能问出来,只有她尚能哄得舅父说上两句。
  只今日他却连她都不说了。
  他越发这般,她越发明白一定发生了什么。只舅父咬死不说,她却拿他无法,只得同玄青道:“照顾好舅父。”方转身而去。
  院中空旷,一株寒梅斜斜从花园中探出来,露出一点粉淡花蕊。
  安四郎推动车轮到了窗前,怔怔望了半晌,长长叹了口气。
  -
  婢女端来火盆,房中渐渐和暖。
  嘉柔令婢女关掩上门,方问道:“昨夜之事,你详详细细说一遍,不可漏过一个字。”
  那婢女便将昨夜事细细道来,亥时初刻七公主如何出现在庄子门前,如何交代下人先去请潘安、若潘安不在再寻个能替潘安拿事的,下人如何去请了安四郎出去,那七公主如何忽然撒了一把迷药将包括安四郎在内的三个人都迷晕,最后却只掳走了安四郎一人。
  她听着这话,不由生疑。
  难不成七公主真是为了她而来,本是要掳她,却因她不在而掳了舅父?
  既是为了她,公主为何不在宴上候她,却要舍近求远专程跑来庄子?
  “夫子归来前的半个时辰,七公主方带着人亲自将左家郎君送回来。她说,说……”
  “说什么?”
  “她让婢子告诉夫子,莫打算寻她,狡兔三窟,她能去的地方多,最后不过是将夫子累死。”
  “哼!”她勃然大怒。
  掳过她,还掳过她舅父,却还这般猖狂。
  这女魔头真真可恶!
  可惜不是在长安,如若在她的地头,她定要她好看!
  她赌气坐了一阵,方同婢子道:“收拾些干粮,外头都护府的十个将士还急等着走。”
  婢子忙去后厨,将各式肉脯装了一包,又端了数碗温好的酒,好驱寒。
  嘉柔带着婢子到了月亮门外,将吃食与酒水送上前,方道:“请转告将军,今日事乃虚惊一场,劳烦几位阿兄冒雪相送。”
  忖了忖又道:“薛将军曾说‘事急生乱’,如今我将此话回赠于他。雪灾要救,他也要抽空歇息,待雪灾平息,我再去都护府探他。”
  那几人自是应下,将酒水饮罢,揣上肉铺,方纵马离去。
  嘉柔一路送出去,但见远处屯田营冷清一片,这个时候只怕多数都已外派救灾,留下的只负责镇守营中。
  不止安西军,白银亲王也一大早便带着白三郎到处去巡视,以免辖下的乡民被突如其来的大雪扰得流离失所。
  反倒是他麾下在外放牧的仆从的毡帐因秋日恰好加固过,方逃得此劫。
  只救灾一事却不仅仅是安西军的事。
  过了两日,便传来消息,言将士们的毡帽与冬靴皆缺。
  各部落的王妃们带头亲自给将士们缝制鞋帽与冬服,乡间民众们自是效仿。
  拿不了针线的男子,便自发跟着庄子的私兵前去救灾,刨雪救人,重建毡帐。
  便连嘉柔的偏院都参与进去,李剑破天荒不再固守着她,整日扛着锄头往外去;余下的自是帮着缝制鞋帽,搓麻拧线,日日忙个半宿。
  一直过了七八日,儿郎们搭建毡帐之事还在进行,这缝制毡帽与棉靴一事却终于告一段落。
  嘉柔将针线一丢,便昏天黑地的睡过去。
  一觉睡醒时已是晨光漫天。
  房檐上积雪的融水滴答不歇,秋末大雪后的第一个大晴天将整个偏院照得亮堂堂。
  外间鸟雀啾鸣不断,隐似留守龟兹的喜鹊吵个不停。
  嘉柔随意拢了衣衫便去了院中,仰着首往院中树梢上看了好一阵,方喃喃道:“也不见有何喜事,喜鹊却叫得欢。”
  婢女端来洗漱热水,她正要返回房中,却听“吱呀”一声,她舅父的房门被从里拉开,一道绯红身影大喇喇迈出来,便要往外头去。
  她大吃一惊,大喊道:“站住!”
  跳下台阶便去阻在了七公主面前:“你,你怎地会在四郎房中?!”
  七公主容光焕发,比哪次都更娇艳。
  她虽穿着一袭冬裳,胸口却开得极低,饱满的雪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于这冬日光景中十分诱人。
  七公主闻言,向她挑一挑眉,声音蛊惑又神秘:“一个美貌女郎同一个英俊郎君共居一室一整夜,你说,他们能做什么?念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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