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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金枝 (柏盈掬)


  “不宜声张,你刚还喊这么大声。”
  陆霓手指揉揉额角,撑着她手臂站起来。
  任嬷嬷脸上流露一丝慌乱,审视的目光又落在墙角的少年身上。
  少年紧抿着唇,看陆霓的眼神明显流露震惊和茫然。
  陆霓微微凝眉,悄然后退一步。
  破旧小屋中,三人面面相觑,气氛微妙地僵持住。
  任嬷嬷猛然大喝一声:“大胆刁民,可知冒犯长公主乃死罪!”
  陆霓的心狠狠一沉,在她背后用力推了一把,“嬷嬷,给本宫灭口。”
  任嬷嬷生得膀大腰圆,只这么一扑一撞,于面前的少年亦是极大的威胁。
  两人缠斗起来,陆霓则紧贴着墙,不动声色朝门口移去。
  一瞥间,瞧见任嬷嬷手里一柄明晃晃的金簪,正是陆霓从不离身的秋水簪,想是昨夜在杏林奔跑的时候掉落,被她捡到的。
  簪头无锋,被任嬷嬷舞得虎虎生风。
  那少年招架着一路后退,直退到屋角一个倾倒的架子旁,霍然从中抽出一柄半尺长的匕首。
  任嬷嬷一惊,转身朝门逃去。
  陆霓就在门边,一步上前堵住,“本宫清誉要紧,嬷嬷,杀了他!”
  任嬷嬷被她牢牢攥住手臂,抬头时满目惊愕,“长公主你……”
  话音未落,少年已追上来,手中匕首“噗哧”一声,没入任嬷嬷后心。
  硕长人影一晃,少年已立在门前,
  这次轮到陆霓的退路被堵,她恍然发觉,他生得很高,需要极力仰颈才能与之对视。
  鲜血自匕尖上一滴滴淌落,高大的阴影步步逼近,笼罩在陆霓头顶。
  她随着步伐后退,脚下被任嬷嬷的尸体绊住,顺势跪坐下去,迅速捡起秋水簪。
  少年半蹲下身,沾满血迹的匕首挑在她下颌,漆黑的眸子泛着阴郁寒芒。
  陆霓打了个激灵,他的眼神比匕首更危险。
  两手撑地向后缩避,她退一步,少年便进一步,刀刃若即若离抵着柔白颈项。
  陆霓藏在身后的手,拇指按在簪头的碧玺上,心下却迟疑未决,直到背脊抵到墙,退无可退。
  她咬紧牙关蓦地抬手,簪子狠狠扎进少年的胸膛。
  作者有话说:
  开新文啦,欢迎小可爱收藏养肥~~
  下本开《小皇叔的红颜祸水又跑了》,求收藏吖~
  奉安侯嫡女曲苒,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尚在闺中已出落的琼姿花貌,柔情绰态。
  世人都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将来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
  母亲死于行宫烈烈大火那日,偌大侯府顷刻间树倒猢狲散,奉安侯通敌罪锒铛入狱,曲苒拿出先帝颁下的免死铁券,面对父女只能活一个,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
  就此,祸水之名坐实。
  无依无靠的绝色孤女,瞬间成了京城各路人等围追堵截的对象,曲苒敲开逸王府大门,盈睫含泪楚楚动人:
  “小皇叔,救救侄女儿……”
  那时秦玦尚不知,后面追着喊着要讨她回去金屋藏娇的,全是她自己雇来的人。
  *
  逸王秦玦,今上幼弟,十年戍边归来,孤清淡雅其表,内里是个性情恣睢的疯批。暗藏祸心,欲要掀翻头顶这天。
  庇护与托孤,实则心照不宣的相互利用,夜夜曲意逢迎,被他掐着下巴唤祸水,曲苒泪意涟涟、委屈巴巴。
  前车之鉴,秦玦只肯跟她逢场作戏:“逸王妃须得端庄贤淑,你这罪臣之女莫要妄想。”
  曲苒乖巧点头,每逢预感他杀机起,二话不说连夜出逃。
  秦玦没料到,口称别无退路的孤女,多得是藏匿之地——
  城郊庄院、深山道观、长公主府,甚至潜入皇宫,在太后身边冒充宫女。
  每每秦玦捉她回来,都会恶狠狠警告:
  再跑,打断你腿。
  终至大功告成那日,秦玦一脚踹翻皇座上奄奄一息的皇兄,扶持幼侄登基,自己当了摄政王,这才发现,
  曲苒已然功成身退,远遁千里,无迹可寻。
  那是母亲给她留好的退路,塞外江南,孤烟落日风光美,养鸡养鸭乐逍遥,曲苒奔向自由之前,不但揣了一包袱逸王府的细软,肚里还揣了王爷的小崽儿。
  那个当年口口声声说要断她腿的男人,追妻千里,自断双腿,伏在她门前时,形同叫化子,向她伸出手,苒苒,求你回来。
  【看文指南】
  1,1V1双C,男女主没有亲戚血缘关系
  2,热元素:地下情、火葬场、带球跑、双疯批


第2章 驾崩
  长信宫。
  今夜是大宫女茯苓值夜,她脚步轻得像猫,悄没声进了内殿,挑起半幅帷帐,隔着寝榻的绡纱朝里张了片刻。
  榻上人睡得不安稳,双眸紧闭,云鬓凌乱,半副青丝逶迤云枕,一只手探在枕侧胡乱摸着。
  茯苓上前,把榻头的玉如意推到她手边,轻声唤道:
  “殿下,可是魇住了?”
  触到玉如意的温润,陆霓即刻停止挣动,仍闭着眼,狂跳的心渐渐止歇,抬臂遮在额前,梦中那双森冷含恨的眼眸挥之不去。
  三年了,怎么又梦到他?
  茯苓见她醒了,走到一旁的小几倒了盏温水,回过身时,见长公主已盘膝坐在榻上,那柄玉如意,被她厌弃地抛在一旁。
  陆霓喝了口水,两手捧着盏,懒懒半倚在茯苓肩上,显得没精打采。
  这两年长公主每次回宫,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恨不得睡着还睁半只眼警醒。
  茯苓难得见她这般慵懒随性的模样,体贴地挪了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昨日长公主跟陛下在紫宸殿大吵一架,回来后心绪郁结,想必是日有所思,这才夜有所梦,茯苓寻摸着话宽慰道:
  “陛下赐的这把玉如意,跟着殿下得有十多年了吧,不论回宫还是住公主府,您从不离身,可见呐,长公主心里还是牵挂陛下的,……既这样,您就别跟陛下赌气了。”
  这柄玉如意比寻常的略短,陆霓两三岁时,有段时间常做噩梦,皇帝便亲自挑了一块极品羊脂暖玉,命人制成这把适合小儿握在手中的玉如意,给她安枕,不受梦魇侵扰。
  茯苓一番话,勾起陆霓的回忆,心下难免泛软,“母后走了快四年,本宫也知,父皇他不容易,若非为护着阿瓒和本宫,本不必忍受昌国公和解太尉那两个老匹夫……”
  “尤其是季贵妃。”
  茯苓立刻接话,压低了嗓音愤愤道:“若不是她引荐的蕴秀殿那狐媚子,陛下怎至于……”
  说到一半,发现长公主脸色冷沉下来,茯苓惊觉失言,刚还劝她别跟陛下争吵,自己倒来拱火。
  陆霓缓缓坐正来,肩背习惯性挺得端直。
  茯苓忙在榻前跪下,轻声道:“奴婢说错话了,请殿下责罚。”
  陆霓轻嗤一声,唇边浮起一抹苦笑,伸手拉她了一把,意兴阑珊道:“罚你做什么。”
  茯苓屈膝半坐在脚踏上,仰头看着她。
  肌肤赛雪,柔眉弯唇,那双桃花眼尤为传神,微垂的眼角妩媚动人,专注时顾盼生辉,令人望之折服。
  她是陛下的嫡长女,自出生便授封昭宁长公主,是这天下间最尊贵的未嫁女子,京城无数高门望族子弟,视她为心目中的皎洁明月,却堪堪到十八岁仍未出降。
  外人眼中,长公主端庄圣洁,高高在上不可攀折,唯有茯苓她们这些身边人才知,她在危机四伏的后宫步步为营。
  还得再熬两年,待二皇子年满十五,册封太子,完成了先皇后的遗愿,长公主才有闲暇考虑自身。
  “去睡吧。”
  陆霓打发茯苓出去,见她神色担忧,又道:“本宫一觉睡醒,这会儿倒不大困,你不必守在这儿。”
  茯苓不敢多言,长公主待下温和,从不疾言厉色,却规矩极严,说一不二,她不敢多劝,到一旁调暗了灯,准备落了帷帐出去。
  这时外面传来几句模糊的人声,接着是大宫女白芷的喝问。
  长信宫有宫人数十,不论日夜,唯有长公主身边的四个大宫女,才可进入寝殿。
  守夜的差事则只由白芷和茯苓两个轮换,一个在内殿,另一个便睡在侧殿,其余人一概不得靠近。
  这是三年前华清园之行,傅母任嬷嬷叛变后,才定下的规矩。
  此时茯苓已到外面查看,陆霓本已躺下,复起身,仍旧盘腿坐在榻上,默默垂首,不知思索什么。
  白芷急步而入,礼也顾不上行,和茯苓一边一个挑起帷帐挂在金钩上,口中说道:“殿下,云庆来了,说有急事要禀。”
  陆霓心头跳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嗯了一声,看着白芷出去带人,手下意识摸索到枕边,紧紧握住玉如意。
  云庆今夜跟着他师父许公公在蕴秀殿,许兆服侍父皇二十年,是最可靠的人,这么晚过来,定出了大事。
  小太监今年刚满十岁,人小步子大,进来几步蹿至近前,扑通一声跪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长公主,圣上……驾崩了!”
  陆霓脑子嗡的一声,只觉整个人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攥住玉如意的手越来越紧,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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