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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主和侍卫私奔了 (音书杳杳)


  *
  “阿嚏——”方靖扬打了个喷嚏,走入金田县的府衙。
  高自明死了,宋珧……差不多也是个死人了,整个金田县数他“官”最大,这县衙自然也成了他暂时的落脚地。
  只是……此时的县衙内,气氛倒有些古怪。
  花厅里一共四个人,方靖扬左边看看,展萧身上还带着血,脸色沉得如同要把周围的空气也冰冻了,他旁边那个不知道叫啥的,也是浑身血迹,面色不善。
  再右边看看,福微公主坐在椅子上,面色沉静,只是头顶仿佛盘旋着一块阴云,随时都要来一场狂风暴雨。
  方靖扬摸摸鼻子,有些后悔接了这桩差事,更甚者,他还答应福乐公主,要把眼前的福微公主给放了。
  工作不好做啊……
  “咳咳。”方靖扬轻咳一声,“几位,就没点说的吗?”
  “言旷,把东西给他。”展萧开口。
  言旷愣了一下:“都给?”
  “都给。”
  “可是……”
  “我说都给。”
  言旷扯扯嘴,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表情:“我知道了。”
  方靖扬看向那个名叫言旷的人:“什么东西?”
  言旷走上前来,拉开衣裳,把方靖扬一惊。
  “我是正经人!”方靖扬往后仰了一下,瞧见言旷是从怀里拿东西出来,才长出一口气。
  只是接着言旷的动作,却是重新让他惊讶起来。
  他从怀里、腰带里、鞋筒里,甚至背后,也不知道怎么捞出一堆东西来。
  卷册、纸张、印鉴,这么些奇怪东西,也不知他是怎么全都藏在身上的。
  言旷把那些东西一股脑地推到方靖扬面前。
  “方小将军,这些都是那个高自明在金田和玉江两地,强抢民女、贪墨朝廷银两以及私自开设赌坊、酒楼的罪证,除去这些,还有一些在万福楼,不知道被烧了没有,还得属下去看看。”
  方靖扬吞了下口水:“这个,是你们调查的?”
  言旷没回答,看着他,好像在说“不是我们是谁”。
  方靖扬虽说武艺好,可还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他于是将那些罪证都归拢过来:“我知道了,我会带回去,禀报圣上的。除了这个,是不是还得说点别的?”
  方靖扬歪歪身子,越过言旷,去看李忘舒和展萧。
  实话说,这两人他都不是很熟,若不是李霁娴相托,他甚至都不想赶来金田县。
  但如今骑虎难下,虽然他已向李忘舒言明他与李霁娴有约,但这两人,总得给他个交代,让他回京复命吧?
  只是方靖扬显然低估了他面对的两个人。
  花厅内安静了片刻,李忘舒抬起头看向展萧。
  “他是谁?”
  这话问的自然是言旷。
  “我的好友、兄弟言旷。”
  “为什么会出现在金田县。”
  “听说我到了兖州,担心我有危险。”
  “听谁说?”李忘舒盯着展萧,她知道展萧明白她的意思,可展萧的表情,却显然是不想回答。
  “季飞章。”他惜字如金。
  “所以你从并州一路至此,一直都在联系他们,是吗?”
  “是。”
  “展萧!”李忘舒忽然站起身,“你当时若抛下我,我不怨你,这本来就是要命的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可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立下的誓言,就这么短短几天,就不值一提了吗?”
  “我答应送你,我就会做到。”
  “那言旷呢?那个宋珧呢?他们是谁,你就不打算和我解释吗?”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不愿为他人知道的事情,殿下有,我也有。”
  李忘舒深吸了一口气,那种在并州被舒家背叛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她心头。
  展萧救了她,她本不该怪他的,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他和舒家人一样,现在救她,不过是为了将来用她换取更大的利益。
  “就此别过吧。你骗了我,又救了我,我也不问你的来处,你也不必知我去哪,我们两清。”
  李忘舒说完,转身往花厅外走去。
  方靖扬和言旷看得目瞪口呆,见李忘舒走了,展萧还坐在椅子上,言旷先着急了。
  “展大哥,你快去追呀!外头那么乱!”
  “是啊,快去啊!”方靖扬也附和。
  展萧攥紧了拳,到底飞身追了出去。
  见他去了,言旷才舒了一口气,方靖扬见他缓了一口气,也跟着长出了一口气。
  出完气了,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跟着起哄呢!


第33章 无声的战争
  夜色深重, 金田县一片寂静。
  万福楼的火已经灭了,隐隐可以瞧见有缕缕轻烟。
  雨后的空气泛着凉意,也好在下了一场小雨, 虽然没有持续多久,但总归灭了火, 倒也能称得上“及时雨”了。
  只是方靖扬的到来,却不能称得上“及时雨”,甚至让李忘舒觉得,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路, 重新弥漫起浓雾来。
  “殿下!”展萧追出来。
  李忘舒站在府衙内的石板小路上, 到底停下脚步。
  “我是告诉了季飞章和言旷, 如果没有他们,今日你我就得葬身金田县, 不只帮不了人, 连自己都救不了。”
  展萧站在她身后,向她解释。
  李忘舒偏过头去,咬着唇。
  “我不想你有危险。”
  他的话很轻,却足够清晰。
  李忘舒眼里盈着的泪掉下一颗来,她仰头,不愿让泪水被他瞧见。
  “公主, 去锦州的路又何止这些难处, 我不敢让你冒险。”
  李忘舒转过身看向他。
  面前的人身上有浓浓的血腥气,衣裳上头的血迹, 比从永安逃出来那天还要多。
  他显然有伤,脸色苍白, 可眸光却深邃, 仿佛对那些伤痕浑然不觉。
  李忘舒看着他的眼睛, 问他:“你这话,是为你自己而说,还是为那千两银子而说,还是为,李炎而说。”
  直呼圣上姓名,乃是大不敬,单这一句话,便能将人罚入大牢。
  可李忘舒却在他面前就这么说出来了。
  展萧明白,她还是不信,她还在试探。
  他回望着李忘舒,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巨大的力道撕扯开,一个声音让他保持清醒,而另一个声音却让他彻底沉沦。
  “我一开始救公主,是为了银子,为了后半生的着落;可今日之事,我是为我自己,如果今日不来,我一定会后悔,一定会恨。”
  “恨?”
  “恨我未能尽心竭力,辅佐殿下实现愿景。”
  李忘舒眼眶红红的,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雾气氤氲:“你真的是殿前司校尉吗?”
  她是这么问的,可她却已经知道答案了。
  展萧看着她,只觉往日随口即来的话竟变得那样难以出口,可他是清醒的,从始至终,一直清醒着。
  “属下领殿前司校尉之职,无半分欺瞒。”
  李忘舒忽然笑了。
  她再傻,都不会信一个殿前司校尉成了逃犯之后,还能有季飞章和言旷这样不要命的兄弟,还能动用足以与高自明和宋珧抗衡的人马。
  可这个人是展萧,她却宁愿自己不懂,宁愿自己当真是第一次离开永安,离开宫城。
  “那我问你,宋珧是谁?”
  “他出身永安,应当是禁军某一支的将领,我不曾见过。”
  语言,就像一柄没有开刃的刀子,它好像造不成任何的伤口,但每次划过,都留下难以抚平的,不深不浅的印记。
  李忘舒垂下眼帘,忽然觉得在并州时,一心一意信了他的自己像个可笑的傻子。
  展萧帮了她,可也许,也骗了她。
  良久的沉默,夜色铺展得很开,空气里除了雨后泥土的味道,还有一点烟尘令人生厌的气味。
  半晌,李忘舒才重新开口:“你答应送我到锦州,这话还作数吗?”
  她的声音不复方才委屈,忽然变得很平静,就像万福楼的废墟一样平静。
  展萧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还没抓住的时候就流逝了,而他的理智却很快地告诉他,该答应。
  “不管什么时候,都一样作数。”
  李忘舒抬起头,直视他:“我想换一条路,从水路过豫州,到锦州,你同意吗?”
  展萧攥紧了手,身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此时传来清晰的痛意。
  一道一道,从四肢百骸,连通心房。
  “属下,可以问为什么吗?”
  “因为不信你,或者说,不是足够相信你。”
  她太过坦诚,像是将一个伤口剖开来,让他看清到底伤得有多深,流了多少血。
  可她越坦诚,展萧就越像是被投到炽热的阳光之下,那光芒太过耀眼,他睁不开眼睛。
  “我同意。”
  “方靖扬说,他会替我隐瞒行程,我选择信他一次,明天我去码头雇船。你早点休息。”
  李忘舒说完,转身欲走。
  展萧却拦住她:“言旷会安排好。殿下……可以放心。”
  她没有再回头看,只是顿了一下,便朝另一边的厢房走去了。
  *
  言旷和方靖扬一边一个,坐在花厅里,目瞪口呆地看着展萧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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