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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登天子船 (花月鹄)


  萧曼眼皮子一跳,明知这人又拿婚事来当借口,但目下未免打草惊蛇,却又不能说破。
  沉住气,捧着那药碗直接就咕噜一气儿全灌进了肚子里。
  “若是问起来,表兄但管直说,我一心只想跟在爹身边办案,除了验伤验尸,对相夫教子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也不知是不是这药太过苦口,她总有口气像憋了许久,这会子也就豁出去了。
  骆忆川刚稍稍舒开的眉头又纠结在了一处,过了好半晌,才开口又轻声叹道:“那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吧……”
  萧曼没有应声,将药碗搁下,便又去院子里翻检先前晒的药草。
  骆忆川也跟在身后,看着她忙碌的倩影,眉梢不由挑起。
  从前还觉得是个好糊弄的,也没有什么见识,怎么才一段时日不见,她就跟换了个性子一般,幸亏还是个小娘子,若要和自己一样是个汉子,这倔脾气再加上这满腔的“宏图大志”,那还不掀翻了天去。
  想起她惹上了什么人,他都忍不住心惊。
  若是在这般死心眼追查下去的,保不齐这父女两真会找出些什么……
  心下暗自“啧”了一声,倚在廊柱旁瞧着她:“表妹……”
  “曼娘!”
  青色的人影如疾风一般从他面前掠过,也打断了他的话。
  骆忆川不由乜起眼,又是这个秋子钦,这人是跟自己八字犯冲。
  “哥,又有案子了?”萧曼也是愣了,甚少见他这般匆忙的,恐怕又是见棘手的案子。
  “那位秦解元出事了。”
  他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是让当场的两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见惯了生死的萧曼,这一瞬却莫名有些害怕,也有些不敢跟着去,甚至都不敢继续问下去。
  “说是忽然间人就昏厥了,大夫看过,也说不出原由,恩相怕是和昨日那蛊虫有关,所以才让你赶紧过去瞧瞧。”
  秋子钦语速极快,她一字不差的都听了进去。
  还活着……
  可对于蛊虫,她只是略懂皮毛,根本不及母亲的万分之一,当下只好赶鸭子上架,赶紧收拾了一 * 下就去了东阳书院。
  因为父亲疑心和蛊虫有关,所以整个西厢还是从前那般冷清,门口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明明昨天还能和自己坐着说笑的人,今日却死气沉沉地躺在榻上。
  “子钦,你在门口守着,我和曼儿进去就行。”萧用霖从秋子钦手中接过女儿的医箱。
  “恩相……”
  “好了,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和曼儿都会小心的。”
  在父亲和义兄说话的时候,萧曼就已经来到了榻前。
  她俯身细看,只见秦恪双目紧闭,仰面躺着一动不动,脸上隐隐泛起的红斑极是异常。
  散成片状,浓淡不一。
  伸手过去想撑开他眼睑来瞧,可指尖还没触碰到眼皮,他突然浑身一抖,鼻息间发出被人扼颈勒喉时的声响。
  萧曼暗暗吃惊,心头更是凛起一丝不祥之感。
  她缩回手,人也往后退开两步,发现他气息果然又渐渐平顺下来。
  抿唇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她又探手过去搭上他颈侧,几乎就在指尖触到的刹那,颈脉狂乱地突跳了几下,随即又像石沉大海,游丝般探不真切了。
  她再次又停手退开数步。
  秦恪眉间微蹙,似乎昏迷中仍痛苦异常,脸上的红斑也炽烈了几分。
  他这症状似乎和自己有关,但为何会这样?她想不明白。


第19章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当(_……
  萧曼不敢再挨近秦恪,赶忙起身退开。
  “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旁观摩的父亲忽然间出声提醒。
  她略想了想,这才掏出揣在怀里的香囊。
  里面装的药香是母亲从前琢磨出的方子,为的是给自己驱虫避瘴,她一直带在身上,这些年换了不少香囊,但里面装的药香至始至终都不曾变过。
  岔子果然还是出在这药香上了么?
  她下意识就看向父亲,见父亲点点头,她暗自轻叹一声,心中已有了计较。
  萧用霖笑了笑,温言安慰:“你去吧,这儿不必担心。”
  言罢,便叫秋子钦让旁边空出的寝舍备了东西,然后自己隔着几步远走在一旁,等女儿出去之后,榻上的秦恪也没见有什么异状。
  萧曼来到旁边的寝舍,进了里间。
  捏着那香囊出神片刻,便收进箱笼里,掩了房门,把内外衣衫都脱去,用备好的水把身上细细擦洗了一遍,将药香味都除净了,又换了套新的公服,在医箱里斟酌着收拾了几样东西,用小药箱装着,这才出了寝舍。
  回先秦恪的寝舍,守在门口的秋子钦迎上前道:“曼娘,恩相有事暂且离开片刻,有句话留给你,只管用心诊治,其余的不必顾忌,到时他自有道理。”
  她点点头,放下心来,朝里面望了一眼,见秦恪仍躺在那里,进房搁下小药箱,转身走过去。
  萧曼没敢贸然动手,又走近几步到榻旁,继续看他情状,过了半晌不见有什么异样,稍稍松了口气,这才伸手过去看看是不是有 * 异样。
  她不过是个仵作,而今却要坐在这里“冒充”大夫。
  榻上的秦恪深沉未醒,看起来先前那状况确实是药香的原因,这也正好证明了他体内有蛊虫。
  哪来的蛊虫?是昨日从张珪尸身里飞出来的那只么?
  她伸手小心翼翼抬起他的左臂,襕衫宽大的袍袖顺势滑落,左臂肘下一小片胭脂色的印子甚是显眼,乍看也分不清是胎记还是伤痕。
  这要是一般人看过也就过了,可萧曼却不同。
  她当即就抚上了那块小小的胭脂色印子,指腹轻轻滑过,答案也了然于心。
  这是幼时烫伤的痕迹。
  她略想了想,起身先回到案旁,从药箱中取了宣纸,裁下巴掌大小的一块,浸在清水里,而后往温桶里倒了滚水,把一小罐药酒放在里面烫。
  回身到榻前,解开秦恪的衣衫,将上身袒露出来,再把那张浸透了水的宣纸平平贴在他心口上。
  稍稍等了片刻,那罐药酒已冒起了热气,她用手试了试,有六七分烫了,就拿起来,悬空倾倒,慢慢洒在浸湿的宣纸上。
  淡黄的酒液均匀晕开,很快就将整张纸染遍,远看比方才更加清透,几乎与肉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萧曼堪堪将那罐酒倒得半滴不剩,才放在一边,退开两步,凝神盯着他心口。
  须臾间,秦恪鼻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哼声,双眼仍紧紧闭着,心口处上下轻颤了几下,那片几近难以分辨的宣纸下渐渐渗出一丝黑来。
  那黑色本来极淡,可比着周围白皙的肤色却显得异常刺目,而且愈来愈清晰鲜亮,差不多只是眨眼间,已变成了细如发丝般的黑线,扭曲交缠,盘绕在他胸口,上端挑出的先头处似乎还在轻颤着。
  萧曼看得暗暗心惊,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这跟本就不是昨日张珪尸身里的那种蛊!
  “怎么回事?”
  萧用霖来时,见到的便是她悚然杵在这儿的模样。
  “爹,他体内有蛊虫。”
  “不好摆弄么?”
  萧曼吁了口气,望向躺在榻上的秦恪,眼中却带着愧疚:“这蛊虫极是特异,明明隐藏在体内有些时候了,蛊性却没发作,却偏巧被我身上带的药香引动了,差点便要了他的性命……”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你引动了那虫,他说不定还不知身上有这个,拖延下去,真等自己发作了,那才真是无力回天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也算缘分,曼儿,你说是不是?”
  虽然是句安慰的话,可“缘分”两个字却是叫萧曼心下乱跳。
  定了定神,萧曼继续道:“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做下的,这手法太过阴损,蛊虫寄生在胸腔里,如今已缠上心脉,不管用什么法子招引都凶险得紧。而且虫性千变万化,很难摸得清……”
  “竟然这般凶险,连命也保不住么?”萧用霖眉头紧锁。
  萧曼咬着唇:“应该是有的,这蛊既然能在体内蛰伏不醒,现 * 下虽然还没有法子解,但可以想法子让它继续昏着不在身上为害,只是……只是时日长了,会是什么情形却难说得紧……”
  虽然心中焦急,可她仅有的那些与蛊虫有关的见识全都来自于母亲,还有母亲所留下的那些手迹和古籍。
  萧用霖颔首道:“曼儿,爹知道你能治得好。”
  望向她眼神中带着谜一般的笃定。
  萧曼被父亲看得有些怔懵。
  这种蛊的法门不光阴毒,而且极是冷僻,在古籍和母亲的手记中都没有载录,别说是驱除,就是暂时压制的法子都要穷尽心力仔细斟酌,不敢说有十分的把握。
  可为什么父亲却这般肯定呢?神色间更不是为了哄着自己高兴,也丝毫不是为了鼓励,仿佛就真的认定了她能行。
  “爹,我所知十分有限,我怕……”
  父亲面前,萧曼也不怕露短,毕竟人命相关。
  萧用霖轻叹一声,望着女儿那张满是疑惑的脸:“曼儿,相信你的家传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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