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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登天子船 (花月鹄)


  萧曼觉得这话奇怪,但往深处思量,父亲说的“家传出身”显然是指母亲,单凭这一点来说,母亲验尸验伤,对蛊虫的了解非比寻常,但却从没听她说起师承渊源,甚至连娘家都没提过,自己虽然时常也有些疑惑,只是没真放在心上,这时想来却绝非那么简单了。
  莫非母亲身上藏着什么秘密,一直都不肯告诉自己么?
  猛然间,她又想起了那个恶梦。
  若是母亲身上有秘密,那么这一切似乎就解释得通了……
  “爹,娘……她是……”
  萧用霖和然一笑:“曼儿只需记得她是你娘,是我的夫人。”
  旋即他将话题一转,又道:“我已经同山长商议过了,秦恪现在不能挪动,所以只能让你在西厢住下,我让子钦留下,需要什么你写个单子交给他,他自会替你办妥。”
  翘长的书案后,萧曼单手支颐,凝神垂望着面前的纸笺,那上面密密的字迹已删改多处,快没了落墨的地方,却丝毫不显凌乱。
  这些都是她按照母亲手记里找出来的法子,一样样推断出来的。
  瞥眼看了看躺在那里的秦恪,此刻他胸口那片宣纸已经揭去,丝线似的蛊虫不见了踪影,肌肤上却仍隐隐透出斑斑的黑来,再加上周围十几处穴道间都扎着银针,刺入的地方还渗着血渍。
  现下她只能帮他先护住心脉,然后再寻别的法子。
  蓦然间,她浓淡合宜的双眉舒然一展,眸中盈起微亮,正要下笔时,却忽然听到旁边的秦恪发出一声轻哼。
  这声音虽然微小,此刻听起来却是那般动听悦耳。
  她偏过头,就看秦恪胸腹间不住起伏,鼻息也陡然变得急促了。
  萧曼有些始料未及,惊诧地站起身,暗想自己现下所用的法子不该出什么差错才对,莫非那蛊虫在里面又生出什么变故来了?
  可瞧他胸口处那片斑斑的黑迹已消退了大半,针刺处也不再有血渗 * 出,似乎又不像是情势恶化的样子。
  “曼娘?”
  或许是她起身时不慎撞到了案几,声响有些大,惊动了在隔壁的秋子钦,说话间,他就已经走了进来。
  她不敢耽搁,也来不及解释,近前探秦恪的脉象,虽觉仍稍显无力,但却比之前平稳了许多,也不那么杂乱孱弱了。
  这多半应该是蛊虫暂时蛰静下来了?
  悬着的心半点没落下,她另取了银针刺他几处清关通窍的穴位。
  秦恪果然呼吸渐渐缓,没片刻竟慢慢睁开眼来,脸上一片懵然,仿佛魂游天外,不知身在何处。
  等看到胸口的针,萧曼和秋子钦也都在旁边时,失焦的眸子登时凛聚起来,面色也随之一变,殊无从前见到她的欢喜。
  “验官,我这是已经死了么?”他清淡着嗓子,语声中略带着讥哂,“没想到人死了之后,竟还能瞧见这些……”
  萧曼先是一愣,没想到他竟是这般反应,当即忍不住笑问:“解元公,你为何觉得是自己已经死了?”
  秦恪朝边上瞟了两眼,一脸认真:“验官这身行头打扮,可不就是验尸的架势么……”
  因为她是仵作,验的都是尸,扎的也都是尸。
  他这懵懵懂懂又无助的模样,倒是让萧曼心头莫名一软,她挨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瞒解元公,要不是我,你就真的死了。”


第20章 结婚的事都听你的
  此刻,她离得那般近,似乎只要他微微侧过脸就可以触碰到。
  记忆中的那股浅淡的药香,这会子也没有了,反倒是带一股熟悉的墨香,秦恪莫名生出些许失望来。
  那药香是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极是好闻,应该是她独有的方子。
  日挪影移,窗外的光不知不觉漫洒进来,暖烘烘的一映,她润白的肌肤融入那片光亮中,竟有些分不清虚实。
  秦恪极聪明,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头的关节,看起来就是她的药香引动了自己体内的蛊虫。
  其实,他幼时就知道自己身上被人放了东西,甚至现下还记得那人的模样。
  这些年来活着倒不如死了好,黄土一洒,什么怨恨不平都盖住了,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他偏偏就不认这个命,再难都要咬牙活下去。
  别人报个仇,可能砍砍杀杀就万事了,但他不行,这法子压根儿就报得不爽快。
  报仇么,让对方血溅当场,死于非命都不算快意,得眼见着他得到的一切都付之东流,身不如死,那场面才叫别开生面,精彩绝伦。
  虽说他可运筹帷幄,但也需要时间。
  身上这蛊虫就恍若催命的阎王,谁也算不准它什么时候就要了自己的命。
  “都说滴水之恩涌当泉相报,验官的救命之恩,小生便不知如何相报了……”
  秦恪语声缓淡,平平无奇,却好像灌注了所有的力气,把心中所感都融在这短短几句之中,堪堪说完,目光便垂在她还捏着针的手上。
  验尸验伤 * 的手,此刻却能救人性命,当初他随口的的一句“与医者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一样功德无量”,竟然在自己身上应了验。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便无以为报。
  这话听着简单,可品着品着便叫人自然而然地竟有些放不下了。
  萧曼的脸上热得有些厉害,讪讪地瞥开眼,低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只是暂时压制住,并未根除……解元公这番话倒是我有些惭愧了。”
  但想起那蛊虫的凶险之处,虽然她一个姑娘家有些不好开口,可事关重大,又不得不提。
  在心里头反反复复琢磨了好半晌,才又道:“就是……解元公,蛊虫未除之前不宜大婚。”
  “哦,这却为什么?”秦恪稍稍侧过头来,眼中满是疑惑。
  莫说秦恪,就连一直默不出声的秋子钦,此刻也是难得的一脸惊异。
  她刻意避开他的眼神,暗吸了一口气,继续正色道:“这里头牵连复杂,一两句话不好说得清楚,简而言之,下蛊的地方在心脉处,牵连全身各处的血气,现下虽然用药暂时麻痹了蛊虫,但必须凝神静养,清心寡欲,倘若男女婚嫁……嗯,成亲之际……一旦引动了蛊虫,总之是万万不可。”
  面对任何诡异、可怖的死状,她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可现下这般……任凭她如何装作风轻云淡,但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那要紧的关节处怎么也开不了口。
  秦恪看着她那副苦思措辞的窘迫样子,心下自是忍俊不禁,这事他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多承验官细心提点,此事关乎生死,小生定当铭记于心,谨遵验官嘱托。”
  这话一出口,萧曼的脸不禁更红了,垂着眼在旁边没吱声,尴尬得不行,再也坐不住了,便寻了个借口走开了。
  秋子钦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却没有跟过去,而仍是如松一样杵在房里。
  秦恪眉梢微微挑起,暗觑了他两眼。
  这人吧,看着像块木头,但其实心思也不少,在那丫头面前最是知进退。
  但成也在知进退,败也在知进退。
  那份心意怕是她永远都不会知晓,只能被带进棺材里去……
  想到此处,秦恪唇角微挑,冲他微微颔首:“差官坐吧。”
  秋子钦淡垂着眼:“多谢解元公,我习惯站着。”
  秦恪轻啧一声,这人也太过无趣了。
  萧曼走到长廊,日光没了遮挡,一下子变得有些晃眼。
  她抬手遮了遮,这两日一直在忙秦恪的事,也不知父亲那边案子的事如何了,十日之期眼见着也不剩几日了……
  叹了口气正要去隔壁看看药,瞥眼就看一个人正从长廊那边走来,赫然就是刚刚还念到的父亲。
  展颜正要开口迎上去,却见他满面沉肃,就连脚下的步子也快了,全然不是平日的四平八稳。
  她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又出事了?
  “爹!”她当即便飞奔过去,正想开 * 口询问,这才瞧见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这个……”这不是先前从秦恪这里拿回去的那幅“鱼戏莲叶图”么?
  “秦恪现下如何了?”萧用霖没有提画而是先问了秦恪。
  “刚醒了,瞧着现下应是无碍,可往后最好每隔三五日就得下一次针,才能保证那蛊虫不动。”
  虽然算不上麻烦,但是家学不得外传,一年不好,她便要亲自给他下一年的针,十年不好便是十年,万一要是一辈子呢?
  “无妨,总会找到法子医治的。”
  但愿如此吧。
  “萧寺卿。”
  秦恪披了件中衣,敞着襟怀,心口那一丛银针映出粼粼的光,瞧着颇有些吓人,可他却好似浑然不觉,脸上依旧是春风和煦的笑。
  “那幅画……”
  他眼带询问地望向萧用霖,对方点点头:“秦解元,你瞧瞧现下这幅画和之前有何区别。”
  萧用霖说着,便走到书案前将那画展开。
  依稀还能瞧出是那幅“鱼戏莲叶图”,可现下上面已经“开”出了三朵红莲,还有一朵正欲含苞待放。
  “小生第一次见着这画的时候,上头只有莲叶,并无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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