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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病公子失败后 (坐也思君)


  是最近的两日,还是自楚国公府开始?
  他做的种种,江晚宁意外,又并不意外。
  毕竟他是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她早该知道了。
  他不知她心中的想法,问:“又魇着了?”
  江晚宁低垂睫目:“寻常的梦魇罢了。”
  见她不愿再多说,江愁予便不强迫她去回想梦见之物。那个来自江晚宁软软绵绵的怀抱将他空荡的怀抱填充得心满意足,他心情颇好地亲亲她别开的冷脸:“我给腓腓备了一礼,腓腓何妨猜猜是何物?”
  江晚宁半支身子,要下床去:“猜不着。”
  江愁予跟着起来,动作自然地躬身为她着上绫袜、翘头履。
  见她别别扭扭地拧着脸蛋,江愁予剔出一指刮了刮:“关于你娘亲的。”
  江晚宁“唰”一下抬眼,双目莹莹亮。
  “腓腓应当知晓的,我为你爹爹撰写的那本人物传记上有提及过腓腓的娘亲。你娘亲虽是商户家的女儿,在音律上却颇有天赋,她甚至化名为京畿许多的歌伎谱过曲子。只不过楚国公的原因,那些曲谱随着你爹爹娘亲的一道隐没了。”江愁予勾唇,“不过我打听到一名宫廷乐师收藏了一本,已经从她手中取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腓腓是个好孩子,应当认识这个道理。”他一顿,神情莫名晦暗,“只不过我投腓腓以琼浆,腓腓以何物报我?”
  他暗指性极强的视线,几乎让江晚宁无所遁形。
  细细想来,他好像有将近一月的时日里不曾碰过她了。江晚宁偶有感受到他澎湃的想念紧贴她的腹部,而每每江晚宁以为他会强迫自己时,他一直都没有跨出那层限度。
  江晚宁咬唇:“那你想要何物报你?”
  “过来。”
  江愁予偎花支颐,看着她眼波生怯、深蹙蛾眉整整胸前半敞的襟扣,一时间觉得可爱可亲,心生几分意趣。他终于见她懒懒挪动身子走至近前,便一把将她横至在膝上,轻吐的言语吹拂她鬓边海棠:“想吃。”
  他看似朗月入怀,然而床笫之中却改头换面,口中言辞总令人难堪。
  江愁予见她黛眉纠结,一眼横波似春江潮水,晃一晃便能生出水意,显然是在她娘亲的遗物和是否同他做那种事情中犹豫不定。他叹了一声,不再逗她:“想用膳了,腓腓陪我用膳罢。”
  江晚宁睨他一眼,见他不似玩笑模样,遂点了点头。
  等候再外的侍女听到男主人命令,将各类菜肴搬上了圆桌。
  “今日难得这般听话,便用两碗饭好了,把之前掉的肉都补回来。”江愁予掐了掐她细细的腰肢,仿佛一折便能断似的,被江晚宁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
  江愁予似没什么胃口,吃了些许便搁了象牙箸。
  “我去取琴和琴谱,腓腓先在这儿用着。”他拦下紧跟着站起来的江晚宁,同一旁伺候的蒹葭道,“日后夫人用膳都以这个标准,你们都在旁边看着。”
  蒹葭应下,目送江愁予出了房间。
  她刚一回首,撞见夫人略疑惑的目光。
  “郎君的书房除了安白和苏朔,旁人勒令不准进去,只不过安白最近生疾,许多事便需要郎君亲力亲为了。”蒹葭的嘴角轻轻嗫嚅,“奴婢本不想多嘴,只是郎君近来身子……奴婢实在有些看不下去。郎君顿于公务,睡得晚醒得早夫人也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他最近还在打听夫人双亲的事情,就像是这本琴谱,是郎君探访了那名琴师八回,每日在他府前站上八回得来了的……安白身子这般好,陪着郎君都病倒了。”
  蒹葭殷切地看着江晚宁,很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些关怀郎君的话。
  她之后将这些话传达给郎君,想必郎君会很高兴罢?
  然而江晚宁只是推了推面前的瓷盏,面色无一点的波澜:“我用好了,你先下去罢。”
  蒹葭一愣,很快收拾桌面下去。
  她与侍女们带着碗箸下去时,郎君正抱琴入屋。
  她心中一凛,担心他听到了这些。
  -
  琴乃六艺之一,自古以来便是文人雅士的必修之器。江愁予识得琴技,还是一直追崇儒家理法的陈渊督促而成。白玉几案上横卧一瑶琴,袅袅绿绮声不绝于耳。飗飗音色时而如孤雁长鸣,时而似珠玉入水,难怪受时人追捧。
  一曲弹罢,江愁予垂手:“这便是你娘亲作的谱。”
  江晚宁美目微润,怔怔接过他手中孤本。
  “怎又哭了。”江愁予手握住她腰身,将她揽入怀里轻声抚慰,“原本是想那这东西哄你开心的,你既哭了,我以后便不拿这些东西给你了?”
  江晚宁吸吸鼻子,忙把眼泪咽下去。
  被两大碗饭食撑开的小腹在他的掌心里起起伏伏地颤动,江愁予忍住揉一揉的冲动:“腓腓不问问我是从何处得来的,怎么不问问我得这物件儿辛不辛苦?”
  江晚宁翻阅琴谱的动作一顿。
  她知道江愁予大概是听到了她和冬温的对话,闻言便敷衍一般地:“你从何处得到的这东西,你辛不辛苦?”
  “从一名琴师那里得来的。不辛苦。”他看着她认真道。
  江晚宁心口一跳,匆忙地避开他近乎热忱的视线,而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回避开。她只是再一次打开琴谱,眷恋地描摹着、触碰着上面的簪花小子,仿佛这样子她便能穿过十六年的岁月,从上面汲取到娘亲的温暖。
  江愁予在一边安静地陪伴她,间或撩一撩她鬓边碎发。
  待她从这一阵子里缓过来了,问道:“腓腓可想过学琴?”
  江晚宁憋眼泪憋得得鼻尖红红、眼皮儿红红,她呆呆地看了江愁予一眼。
  “不想?”
  她急忙道:“我想的。”
  “你娘亲的谱子,一时半会不好学。”
  她微微扬起声调:“我愿意的!”
  光线葳蕤晃漾,江晚宁学着江愁予的样子跻坐于软垫上,低垂着指尖摁住琴弦。江愁予则是半躬腰身,指尖带着她识琴识弦,温温淡淡的做派似极了文雅的夫子。偶尔江晚宁遇到不认识的地方,或者是郎君的墨发挠得她眼皮发痒,她才会看他一眼。
  两道身影幢幢而交叠,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亲昵。
  然而这份亲昵很快被打散。
  苏朔在外敲了敲门:“郎君、郎君!”
  江愁予蹙眉,过去开门,掩门:“何事?”
  “杜从南跑了!”


第47章
  瘦弱贫瘠的弯月似一轮镰刀被握在魔鬼的手中, 苏朔以及苏朔身后站立的两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气侵体而入。他们战战兢兢地看着脚边的积雪,等待面前的郎君发话。
  “负责流放杜氏的,为何人?”
  前段日子他病得厉害, 圣上将此事交给了旁人。
  跟在苏朔身后的陈典立即上前, 道:“此人名叫吴溢之,曾被先帝任职尚书左右仆射, 曾属端王一党。不过在端王流放巴蜀之后,便向圣上表明了诚心。圣上一是为了顾及他在朝廷的权势,二是为了借此试探,便把杜氏一族的发落交付给他。谁想到他却在流放途中趁机谋反, 同那些人一同逃走了!”
  “杜策呢?”
  “边塞消息闭塞, 一时间还不清楚。”陈典捋捋霜白的髭须,“只是老夫以为,杜从南与杜策父子关系厚笃, 他今敢在流放途中逃走,少不得他父亲的授意。”
  江愁予又问了问圣上的意思。
  “圣上以纳贤之心款待吴溢之, 不想遭受他的背叛, 一气之下让人在举国张贴缉拿这群人的告示。活捉者得赏金百两, 遭受反抗致其死亡的, 亦可得赏银百两。”
  “……”
  书房里的几人面色沉重, 或蹙眉凝思, 或侃侃而谈。而不远处在另一处院落的江晚宁神情迷惘地挑拨琴弦, 仔细翻阅着对她来说还十分困难的曲谱, 百思不得其解。
  恨只恨她小时候把精力耗费在了调皮捣蛋上,如今对音律一窍不通, 便是入门的曲谱也弹奏不清楚。
  她又在卡壳的地方弹了好几遍, 始终摸不清门道。
  她不想再这般浪费时间, 顿了顿,抱起曲谱去寻他。
  他离开的时候面色不太好看,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事情都应该谈好了罢?
  书房庭院前的兰桂竹木在雪地上以蓬勃向上的姿态蓬勃生长,江晚宁站在蓁蓁草木的阴影中,留下的脚印子被草叶覆盖。她宝贝地抱着琴谱,看见书房中的几道身影在窗边投下一片剪影。
  没想到他还在议事,江晚立即踅身,打算回去等他。
  屋内远远地传来声音:“依老夫之见,杜氏罪臣一定是朝巴蜀之地逃窜。巴蜀之地四面环山,易守难攻,倘若端王和杜策在那地方屯兵屯粮,老夫笃定不出五三五年,势必发展成不可小觑的力量。故而郎君应当往那里派兵,趁早绞杀这股力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晚宁脚步顿住。
  这个、这个声音不就是……
  一灯如豆,这名年长者的容貌被封闭的房间阻隔,然而他的声音、他说话时略略上扬的铿锵语调,以及他投落在窗牖上捋着髭须的阴影无不是江晚宁熟悉的模样。摇曳的烛光前很快晃动上另外一道影子,那个人腰身略弯,姿态恭谦,一举一动都带着读书人的文弱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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