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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始乱终弃后 (裴怀瑾)


  从头到尾,真是一点儿冷酷无情的样子也看不出来。
  翌日,凝白再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看起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撩开帷帐,很快有人过来,但却不是太子。
  杜鹃姑娘备了衣裳,问她穿哪件。
  又说太子让人递话回来,说要和皇帝议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她别怕。
  凝白听了,抽了抽嘴角,她是什么三岁小孩儿吗?离了他还会害怕?
  遂又不理他,仰头笑眯眯说:“杜鹃姐姐真好,我真喜欢你。”
  杜鹃微怔,却没有如从前一样口是心非,说:“你从前也这么说。”
  凝白也不尴尬,毕竟就算失忆了,她也还是那个她,这确实是她惯说的话,然后下一刻,就听杜鹃姑娘说:“你还见人就叫姐姐,说出门在外,嘴甜点没坏处。”
  凝白:……
  这下就很尴尬了,嘴甜点是没坏处,但对谁都一样嘴甜,还叫人知道了,就跟脚踩八条船然后八条船全知道了似的。
  好在杜鹃姑娘没有计较,又问她要穿哪件。
  凝白就选了衣裳,被杜鹃姑娘勉力搀扶着下床。
  太子回来得很快,跟心有所感知道凝白醒了似的,凝白看着他,之前睡过去后再醒来,没有灯盏,一片黑暗,她都没有看清太子的脸,这下看清了,一下就想起来昨日在汤池中他眉目染着克制欲色的模样,俊美蛊人,起码,她当时被蛊得情不自禁搂紧了他颈项,更加依近他。
  凝白正在吃饭,她收回目光,看向各式精致早膳,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顿住,红着脸想,她也算知道什么叫秀色可餐了。
  她不理他,他也没死皮赖脸硬蹭上来,等到她吃完饭后才说:“卿卿从前不甚识字,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教的,现在失去记忆,也忘了识字这回事,想不想重新学?”
  凝白不知道还有这茬事,他竟然还教过她识字,看他当回事的样子,她想了想,点了头。
  活到老学到老嘛,不识字,她连婚书都看不明白。
  于是他抱着她去到了书桌前,令人备纸墨,凝白一眼就看到他书桌上的小玉猫,十分惊奇:“这是殿下的?”
  看不出来,太子殿下私下里竟然还有这等趣味?
  太子看了一眼,拿过来给她,“卿卿的。”
  凝白拿不准他是说送给她,还是这原本就属于她,但她一想,应该是原本就属于她,毕竟,这才合理多了嘛。
  凝白把小玉猫捧到眼前,这猫儿活灵活现,可见手艺很不错,乍一看,竟然有点像她画在婚书的那只毛绒绒。
  此念一出,她陷入沉思,片刻后,她确定了,以她自己的逻辑思维来看,这应该确实是同一只。
  凝白扭头看太子,太子在书架前,从其中一处准确无误拿出了册书,容色专注认真,但若要强行联系,也能看出那么点高贵冷艳,主要是矜贵与冷淡。
  就有那么点像婚书上的另一只猫儿了。
  凝白等太子拿著书过来,问:“殿下,另一只呢?”
  太子看看她手心的小玉猫,道:“只有一只。”
  没有另一只?
  凝白立刻就觉得不对劲了,不对啊,如果是她的,她理应会弄一对儿来呀?
  除非,这不是她弄来的,而是别人送她的。
  自己猜自己的心思,简直易如反掌,凝白都没有犹豫,“这只是殿下送我的吗?”
  太子果然颔首。
  看来是送玉猫儿在前,她在婚书上画画在后。
  只是又有一点疑问,她画过之后,理应向太子再讨一只的,凑一对儿。
  却没有讨,看起来,甚至都没跟太子说。
  凝白心里思索片刻,得出两个结论,要么是她只是兴致上头随手一画没有在意,要么是她觉得如实跟太子说了后太子会拿话羞她,她不想被这讨厌太子羞。
  两个结论都有可能,凝白没有硬要分出究竟是哪个,可是太子却问:“卿卿还想要一只?”
  他既然开口问了,那凝白就理直气壮点头,弯弯眼睛,声音给甜头似的,“我想要同我们婚书上另一只一样的猫儿。”
  赵潜事后看过婚书,上面两只猫儿,有一只很像她,那另一只,毫无疑问就是自己了。
  凤眸不由温柔,“好,卿卿想要,我就给卿卿雕。”
  凝白讶然,“等等,是你自己雕的??”
  太子颔首,凝白看着他,目光就由衷敬佩,他怎么什么都会?
  她低下眼看看玉猫儿,之前是觉得手艺很不错,现在就是相当不错了,毕竟雕它的人不是专业的工匠,而是太子。
  她又看太子,“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你还会什么?”
  赵潜想了想:“……琴棋书画,雕刻,琵琶,还有一些零零碎碎。”
  琵琶?
  明眸微微瞠大,显然来了兴致,太子还会弹琵琶!
  只是凝白想到寺庙里怒目圆睁抱铜琵琶的塑像,又想到太子凛凛威杀挽弓而立的模样。
  对,她已经想起她见过太子,在江南,见过他的塑像。
  只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原本她得知太子会弹琵琶的一瞬间想到的吴郡吴侬软语的琵琶,但现在,她脑子里都是菩萨金刚威严的法器。
  她的反应给的太过显然,赵潜隐隐笑着道:“卿卿若想听,我也可以弹给卿卿听。”
  凝白可耻地心动了,管什么法器不法器的呢,太子雕刻手艺都这样好,琵琶也一定十分精通,她要听慢悠悠缠绵绵的,太子肯定能弹出来。
  想到这里,凝白俨然忘了她是来干什么的,眼巴巴说,“殿下,你看今日风和日丽,不如我们现在就品鉴琴曲?”
  声音微软,眸波柔亮,含着期待,毫无疑问,她是在蓄意撒娇。
  赵潜一默,而后,没有顶住,只好把书放下,问她:“卿卿是要现在听,还是学了后再听?”
  凝白这才记起来,她好像是来学习的。
  若是选择前者,怎么看怎么像一些沉溺享乐的一些昏君,荒废国政……啊不是,是荒废学业。
  凝白心虚,干脆利落选了后者,看起来十分的英明,一点儿也不像只想听美人弹曲儿的昏君了。
  于是等团子回来,就发现娘亲也在学习,并且,还是从拿笔写字开始学,还不如团子呢。
  团子凑过来,看看娘亲写的“字”,又看看娘亲学得很痛苦的模样,想起爹爹教自己时的严厉,心有戚戚,犹犹豫豫提出:“不若,让娘亲陪团子一起去上书房吧?夫子也在教弟弟习字呢。”
  毕竟,夫子可比爹爹宽和多了……
  凝白一听,立刻改头换面,嘴硬:“这就不必了,你爹爹教的挺好的!”
  她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跟小娃娃一起去学识字,说出去多丢人呀!!
  团子哪辨得出来是不是嘴硬,信以为真,书桌被娘亲占了,团子就自己去别的地方做课业。
  凝白眼看着团子离得算远了,回过头,瘪着嘴巴,“殿下,好难啊。”
  太子却亲了亲她,哄:“卿卿从前学过的,开始难,后来就容易了。”
  凝白与这些字属于她认识它们,它们不认识她,总之难度极大,心下幽怨,她从前真的学会认字了吗??
  写着写着,笔也握不好了,“字”写得更是千奇百怪,赵潜看在眼里,把小红玉子拿出来,说:“卿卿有没有听说过奖罚有度?”
  凝白一个字写了一百遍,现在手腕酸痛,意志消磨,心里早就想委屈巴巴放弃了,她把笔一放,“殿下罚吧。”
  说完,又补道:“罚完,可以听琵琶了吗?”
  她心里还念着呢。
  赵潜就拈出一枚小红玉子给她,哄:“卿卿写完这个字,我就弹给卿卿听。”
  凝白瞪大眼睛,不是原本就要给她弹的吗?这下怎么还有条件了?!
  她就不想依,可是余光瞥到远处的团子,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比七岁的团子还不如……
  好歹也是十六岁的大人了,凝白舍不下面子耍赖撒娇,就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拿起笔,没落笔呢,也不忘说:“你说的哦,写完给我弹琵琶。”
  赵潜忍笑,哄她:“卿卿放心,不会赖账的。”
  凝白就把最后一个字写完了,在春末夏初的午后,日头照下来,洋洋洒洒,明朗至极,太子调了调琵琶的音,而后信手轻拨,慢悠悠,缠绵绵,欲说还休,宛若置身吴郡船舫,只是太子眉目微垂,俊美不语,比起指尖的风月缱绻,他更像无边风月本身。
  凝白早就发现,太子是个很矛盾的存在,他长得俊美,有时一笑,眼角眉梢就会流泻出恣意风流,他对着她也确实没什么顾忌,不像什么端方君子,乍一想好像浪子无疑,但凝白又奇怪地感到,他不是个浪子,这就十分矛盾。
  但此时此刻,凝白恍然明白,太子的风流蛊人,是只蛊她一个人。
  她突然就懂了自己怎么会情愿嫁给他。
  如果此刻太子要求婚,她肯定想也不想就点头。
  .
  太子妃身子大好的消息很快就于外面流传开来,与此同时,凝白每天的日常变成了识字和练习走动,外面什么样她一概不知,甚至连宫中的事,她都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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