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白刹那间呆滞,听他说:“需要我为你疏排。”
“你胡说吧!!平白无故怎么会涨乳呢!!”凝白羞愤至极,简直难以置信,别以为她不知道只有生了孩子那几年才会有乳汁,团子都那么大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有乳汁!!
赵潜再次沉默,而后如实且诚恳地说:“卿卿体质特殊,原本怀胎一个多月就有乳汁的,后来也一直不时涨乳。”
他轻轻松开她,说:“卿卿不必信我,只是应当自己能感觉到的。”
他一说,凝白确实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平白无故涨乳这事对凝白来说冲击还是太大了,她不信邪,兀自恍惚喃喃:“怎么会有人怀胎一个多月就涨乳呢?”
这事于她而言确实是难以置信,但也确确实实是真的,赵潜只能哄:“卿卿体质特殊……”
“从前也是我为卿卿疏排的,卿卿莫羞。”他哄。
凝白能怎么办?原本什么都羞得不行,现在,不得不疏排乳汁。
她羞耻地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自己甚至从未见过的乳汁,还有刚刚他干燥温热的掌心,几乎自暴自弃了,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如果没有失忆,疏排乳汁这种事,应该都习以为常了!
可是,他的掌心在环揽她腰肢,落下来的是他的唇舌。
绯红明眸蓦然瞠大,细溜溜手指紧紧攥着他后衣领,竟然一下哭了出来。
“卿卿疼?”
凝白哭得更厉害了,“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什么心思啊?!”
她脸皮薄,赵潜料到她会难为情,此刻也不过是一如当初在临湖客栈的那个时候,他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熟稔地哄:“我无耻,我卑鄙,我歪心思,都是我的错,是我情愿的,不是卿卿的错,卿卿不情愿的……”
凝白哭哭啼啼,好像几辈子的颜面都丢尽了,最后哆哆嗦嗦,轻颤着身子,又哭得好像接下来几辈子的脸面也被她丢尽了似的。
赵潜将她的小衣整理好,原先眼热也好心热也好,这会儿都只剩一个心思,哄好失了忆经受人生头一遭的小太子妃。
“这都是正常的,卿卿体质特殊,又昏睡了那样久……”
他取了帕子来,低声一句句哄着,她哭唧唧骂他:“看着道貌岸然,你流氓!不要脸!”
赵潜一概应下,只哄她:“夫妻间若连这些都不能说,那要同谁说?”
就不能烂在肚子里不说吗!!
瞧着哄得已经快忘记为什么哭了,帕子探下,她又羞又耻,死活要推他,赵潜没法子,退让一步,放下帕子。
灯熄了,凝白眼睛红红吸着鼻子,还未羞耻松口气,帐落了。
她抱着他的脑袋,指尖插进他墨发间,双眸失神瞠泪,等到他哄:“这都是正常的……”
正常的吗?凝白恍恍惚惚,泪珠滑落,毕竟,她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正常。
赵潜原先把帕子放到了一边,这会儿又拿过来抹去高挺鼻梁上的清亮水痕,揽住一张白纸的小太子妃,哄:“时辰不早了,卿卿睡吧。”
凝白呆呆的,下意识说:“那五十下呢?”
赵潜微愣,哭笑不得,但完全没有让她听出来,柔声说:“卿卿病弱,往后算吧。”
凝白枕在他臂弯里,仍微微发着颤,听着他的心跳近在耳畔,头脑发空,竟然真就这样睡着了。
.
太子妃醒来的消息,其实当日就传遍了皇宫,只是淑妃没有动静,其他人,也就只能按捺下来。
这个其他人,在宫中,特指赵钺。
他对冷袖雪一无所知,只知道步凝白与她相识,现在人不见了,他能问下落的,除了步凝白就再没别人了。
冷袖雪是去年不见的,那个时候他都摆平了一切,有太子为例,他也给冷袖雪找了双爹娘,费尽心思让父皇下了赐婚圣旨,就算迫不及待,礼节也要一步步走,这一遵守规矩,有一天冷袖雪突然就不见了。
让人盯着东宫,可实在等不得了,几乎就想立刻冲到太子妃面前去问问,但毫无疑问,太子会让人把他丢出去。
他左思右想,去找了赵衡,虽然赵衡没少干笑里藏刀的事,但他找个媳妇,赵衡也不至于非要阻挠。
赵衡也确实没有阻挠作对,只是瞧着赵钺看起来还算冷静的样子,突然道:“三哥与她纠缠这么多年,连她的家世背景都一无所知?”
赵钺皱眉,冷袖雪又不是寻常人家的女郎,哪有家世背景可言?
算赵衡不知道,赵钺只道:“皇嫂既然醒来,也算喜事一桩,就当我去道喜,只顺口问两句话,绝不会做什么。”
看他冲昏头脑急切成这样,也知道他没心思做什么。
赵衡似随口道:“你同我保证有什么用?东宫是皇兄的东宫,皇嫂如今在东宫里,要见谁不要见谁,我又怎么干涉?”
他这说的是人话吗?谁不知道太子多照拂他?赵钺下意识就想回怼,只是赵衡又道:“我还有事,三哥自便吧。”
赵钺又皱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这两年,赵衡一边兢兢业业做事兼对付他,一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所谓的堕落状态,比起从前笑面待人心思缜密,现在是一点也不装了。
赵衡走得很利索,赵钺想了想他的话,出宫去找了长平。
其实按理来说,自个儿亲娘的宫妃身份才是最方便去东宫找太子妃,或者请太子妃到宫中一叙,但……
赵钺摇摇头,找了长平说太子妃醒了,他都还没有说,长平就立刻心下有章程的样子,看来是想近日就去东宫。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保险,又去找了明瑟,让她帮个忙。
于是六天后,长平与明瑟一起到了东宫。
彼时凝白正在昭明殿里,她的腿没有力气,需要针灸,还需要按摩,更需要练习走动,杜鹃姑娘有一只手没力气,昭明殿还有另一名清秀姑娘,看着就腼腆纤细,凝白于是还是要麻烦太子来搀扶她。
生辰那夜后,凝白再也无法把太子当作她从前认定的、如今完全不记得的夫婿。
他就是她的夫婿,不论从前如今。
凝白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上半身几乎都依在他身上,一步一步艰难走着,走不了一会儿,就汗水淋漓,也没有力气。
就是这个时候,杜鹃进来,说长平县主与明瑟郡主听说太子妃大好,想来求见太子妃。
凝白完全不认得,只能看向太子,见还是不见?
太子轻轻擦去她鬓边的汗,说:“你从前见过的,应当只是来看看你,如果没精力去见,就让她们回去。”
凝白觉得让人吃闭门羹委实不太好,但是要见,她就要先去沐浴更衣,不还是要让她们等?
她琢磨了下太子的话,觉得自己失忆前与她们的关系应当还算可以,来回车马劳顿到底辛苦些。
华绫半个时辰后才被请入昭明殿,太子妃果然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没什么气力,但朝她看来的时候,一如经年前明亮澄澈。
心中的这块石头总算能落地,华绫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也没什么交情,这么多年却一直在心底惦念,对面无言,只能说:“……待太子妃彻底大好之时,当摆宴庆贺,长平必至。”
凝白觉出她们不太熟,好像没什么好说的,心里纳闷,那为什么还一听说她醒来了就来看望?
她看向另一位金枝玉叶,那金枝玉叶不比这位明艳貌美,但也十分出众,倒与她简洁攀谈了会儿,而后说:“钺堂兄托明瑟问嫂嫂,可知冷袖雪下落。”
凝白一惊,冷袖雪??
“我……现在不太清楚。”她按下惊疑,如实说道。
金枝玉叶一颔首,好像完成了任务似的,也不追问。
送走了两位金枝玉叶,凝白想了想,干脆问太子了。
太子就告诉她,之前冷袖雪前来刺杀他三弟,两人之间就有了纠缠,如今恐怕是人突然不见了。
凝白对于“纠缠”二字,委实难以想象,她以为冷袖雪只会同金银纠缠来着。
想不通冷袖雪怎么会和金银之外的一个男人有纠缠,也就不想了,毕竟她和冷袖雪也没多少交情,上一次见,还是在花叶楼。
凝白就继续投入恢复练习,直到再次彻底没有力气,太子为她擦汗,她看看他,突然问:“殿下不用忙国家大事吗?”
赵潜失笑:“再忙,陪夫人的时间还是有的。”
凝白脸一红,她觉得自己问得很正经,可是太子回答的就很不正经,不由得嗔恼瞪他,他还不住口,说:“孤的太子妃觉得有哪里说的不对么?”
讨厌死了,凝白推他,他却揽紧她,无奈:“卿卿要过河拆桥,也要先等恢复力气啊。”
明明是他不正经在先,居然还倒打一耙说她过河拆桥,凝白一把就把他推倒了,同归于尽。
赵潜没有防备,两个人滚在地上,手垫下面护住了她,停下来,她就趴在他身上,眉头扬着,一副再敢惹我试试的模样。
这么可爱,谁能忍得住。
赵潜就没能忍住,修长手指若有似无轻捏着她细细后颈,噙着笑面不改色说:“今日好像还有五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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