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融洽时,突然有人破窗而入!
毫无疑问是有人刺杀,赵钺的武学可不算多好,惜命得很,就要让齐老将军大展身手,可是一抬眼,就对上一双冷冷柳目。
他脑子一空,直接冲了上去。
齐老将军就眼睁睁看着那刺客眸中似乎闪过震惊,而后,就被三皇子扑滚在地,细细薄薄的剑锋下意识抵上三皇子脖颈,可是三皇子头一低,拽掉蒙面狠狠亲了上去。
这下换齐老将军大受震撼了。
冷袖雪会出现在这里,毫无疑问是有人买凶,杀自己不可能,一定是要杀了齐老将军,届时人死了,随便说是年纪太大踩空摔死了都行。
赵钺死死按住冷袖雪,也不管脖颈上的血,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流了,他转过头问:“将军可有积蓄?”
齐老将军迟疑着点头,他就又转回去,“你看到了?将军有积蓄,别人出价多少,将军翻倍,这桩生意做不做。”
不犹豫都不是冷袖雪,她面无表情说:“三千金。”
三千金,这未免太多了些……而且三皇子已经把人制住,不如……
可是三皇子已经替他点了头:“三千金,成交,除此之外,我也出三千金,你不知道吧,我是来剿匪的,可太危险了,之前还被人打断了腿,现在都没好,我需要贴身保护!”
“你有三千金?”充满质疑。
“我爹是皇帝,我会没有三千金?!”
看冷袖雪点头,赵钺冷静下来,又转头对齐老将军说:“现在他们生疑,雇杀手行刺,已是撕破脸皮,没法再虚以委蛇,倒不如将计就计,令他们得意忘形,再一网打尽。”
他说完,又道:“我失踪,将军受伤,令朝廷再派人来,他们已涨威风,断不会畏惧,甚至于胆大包天敢故技重施。”
“而我上请兵符,调冀州军,再与京城来人,同将军一道,三方围歼,万无一失。”
若是寻常调兵,叫没本事,可有了这个由头,反而叫有勇有谋,而且,胜算极大。
半个月后,青州之事传到朝中,不由纷纷震怒,皇子都敢掳走,可谓吃了熊心豹子胆!!
与此同时,东宫收到密信。
事情原委一目了然,兵符是要给的,只是派谁去,是个问题。
十几年来边塞安稳,久无战事,武将养老,此番皇子“失踪”,朝廷怒不可遏,若再派人,除了剿匪,还有就是要找回颜面。
关键就在于,谁配去找皇室的颜面。
毋庸置疑,要有功勋,要有地位,还要有能配合赵钺与齐老将军的能力。
如果不从朝中找,那就只能从皇室找,自己丢的面子,自己找回来。
可是皇室中,合适的人也寥寥无几。
赵衡放下密信,心念回转,已经是能想的都想了,“再吵下去,于青州那边局势不利,皇兄,不如我去。”
可是皇兄不容分说拒绝了,“将要五月,你如何抽得开身。”
这话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赵衡紧紧皱眉:“可是若是皇兄去,团子怎么办?”
皇兄果然顿住,赵衡缜密道:“而且,若是皇兄去,他们反而不敢轻易动手,赵钺‘失踪’,已经是他们预料之外,若对皇兄动手,岂不是无异于谋反?他们没有那个胆子。”
“所以,还是我去,最为合适。”
合适是一回事,只是事实又是另一回事,他武学并不突出,也从未领过兵,而且眼下也实在不能离京。
青州那边赵钺与齐老将军已是入了局,万不能出一丝差错,否则穷凶极恶之徒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青州未必不敢动手。我若离京,就是个机会,借匪徒之手除去我,他们从此便能高枕无忧。”
赵衡一怔,那岂不是要以身犯险?
赵潜淡淡道:“我手里有兵符,路上他们不敢动手,唯有到了青州附近,才算危险,而青州附近,冀州军与齐老将军已经严阵以待。”
赵衡不知能说什么,只复问:“那团子呢?”
话音落下,外面已经传来小奶音:“爹爹爹爹~”
未及人腿高的小团子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进来了,小手中举着粉透玲珑的芍药到了他爹爹面前,奶声奶气说:“爹爹、给!”
赵衡看到,心头一跳。
这一幕,太像当年。
无论是粉芍药,还是团子那过于相像的眉眼。
不由看向皇兄,皇兄仿佛已经忘记当年曾有一个人眉眼弯弯上前献上一枝芍药,请他别生气。
容色如常,淡淡一笑,接过芍药,温声道:“真漂亮,团子自己折的?”
团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闷到了他爹爹怀里,“三、三喜!”
想也知道,三喜哪敢让小团子亲手折花。
从头到尾,没有哪里异常,赵衡心中暗暗松口气,笑道:“团子真是诚实的乖宝宝。”
其实很奇怪,如果一个人常常骄傲地分享成果,当有一天成果并非自己取得时,就会下意识撒谎,也许为了颜面,也许为了维持赞美夸耀,大人如此,小孩也常如此。
只能说,团子确实是个诚实的乖宝宝,与他那满口里没有一句真话的娘一点都不一样。
他想到这里,又暗暗看去,皇兄正随手把芍药插在一边白玉瓶里,面色平淡,看来,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是好事,爱也好恨也好,只要时久日长,渐渐淡去,想起的次数就会越来越少,一切都会过去。
关于赴青州一事,皇帝反对很激烈,甚至第一时间就搬出了团子,又语无伦次:“从古至今,太子都是一国之本,动乱也好天灾也好,哪有动辄就离京的?!”
这是实话,自来领兵打仗有将军去,剿匪赈灾有能臣去,太子是一国之本,向来都是留在京城,受宠的太子,更是不会涉险半步。
可是太子只冷淡地看着他,“那父皇心中有何人选?”
皇帝想说满朝文武难道竟找不出一个人吗?可是他张了张口,已经知道,这个人选,的确很难定。
剿匪,从来都是败者多,招安多。
边境持稳多年,新一代的儿郎里,一个上过战场的都没有,纸上谈兵都不一定会。老一辈的武将,又难免有自己的打法,固执己见,极有可能无法配合。
赵钺与齐老将军已经把情势做到这一步,万万没有功亏一篑的道理。
“小六……”
“马上五月,小六走不开。”
“蔺将军……”
“蔺将军与齐老将军素来不和。”
皇帝久久无言。
也问:“团子怎么办?”
太子没有回答他,只淡淡道:“冀州兵符已在路上,不能再耽搁。”
团子什么也不知道,正在淑妃宫中无忧无虑玩呢,小宫女踢毽子,他就睁着大眼睛看,从来没见过,新奇极了。
特别是对飞上飞下、五颜六色羽毛的那个东西,乌溜溜大眼睛里满是渴望。
谢清鸢逗他:“团子想不想玩?”
团子攥着小肉手,恋恋不舍埋回谢清鸢怀里,转过头露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继续看,奶声奶气:“不、不……”
真是乖,除了粘人了点,几乎与太子儿时一模一样了。
直到许久后,小宫女被姑姑叫去忙事,团子立刻啪啪拍着小手,“团子玩、玩!”
赵潜过来,便见到团子在殿前空地处玩,小手攥着毽子一把丢出去,然后走路不稳,偏偏哒哒哒过去捡起来,再然后,啪叽摔了。
其他人吓坏了,忙要上前抱起来,可是就看到了太子,便又退了回去。
团子呜的一声哭了出来,被爹爹抱起来,就哭得更厉害了。
赵潜一边哄他,一边查看他膝盖,肉嘟嘟的,有点红,没擦伤。
许是原先就玩了许久,已是有点累了,这会儿哭着哭着,居然睡了过去。
谢清鸢心疼地看着团子红通通的眼圈儿,道:“我倒宁愿他哭闹。”
哭也乖乖的,平白惹人怜,唉。
转过头,太子容色寻常,眸底却有刹那晦暗。
他静静看着团子,而后命人准备温敷的物件,又为团子掖了掖被角。
清幽幽的眸一时微沉。
太子儿时并不常哭闹,好像从小就很克制,磕着碰着,就忍,是从小就有“架子”。
团子像步凝白已经太多了,现在哭竟也像?
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初,定了心神。
渊儿的性子,亲近的都清楚。便是至今难以忘怀,他也十分清醒,真情挚爱所遇皆是虚情假意,恨已难消,是断断不会再与之纠缠的。
算一算太子妃也“静养”大半年了,她问:“何时公布太子妃丧信?”
太子转过头,神色微敛,道:“我正有事要说。”
便把青州一事陈述一遍,而后道:“团子还要劳烦清姨照看。”
谢清鸢也收敛了容色,“一定要去?”
赵潜颔首。
这也是没有办法,谢清鸢看向团子,一时心中更加怜爱了。
团子睡了一个多时辰便醒了,也全然忘了睡着前的啼哭,因为一睁开眼,就看到爹爹在。
“爹爹,抱……”
赵潜把他抱起来,他还没睡醒呢,小手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乖乖呆在爹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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