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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儿佳妇 (旅者的斗篷)


  群玉阁的灯火亮,谢灵玄凹凸有致的侧颜上也染了一层甜浓的光。
  “左右我现在与娘子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的名声坏了,娘子也没法再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了。所以娘子会乖乖的,对吧?”
  两人无声厮杀,话语夹枪带棒,缠绵缱绻的外表下却和宿仇一样针锋相对。
  此时楼下的角儿已扮上了,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九转回环的音色,顺着楼阁流动,填满整个阁楼,大堂中的客人纷纷叫好沸腾起来。
  南边,还有一位新来的话本先生,正敲响惊堂木,绘声绘色地说著书。
  他说的故事虽然也精彩,但远难比戏曲儿更夺人心魄,相比之下冷清了许多。
  温初弦哪里是真心喜欢听戏,她在谢府中整日与伶人作乐,不过是想逃避谢灵玄。此刻她与谢灵玄坐在一起,如芒在背,早就没有听戏的兴致了。
  倒是话本先生讲的故事有几分意思,她便侧目去瞧。话本先生朝楼上眺望,也看见了她。
  过了片刻,有一身体微胖的富态老者过来,胳膊搂了一如花似玉的女子,却是谢灵玄的旧相识。
  谢灵玄寒暄道,“不想在此也能遇见商老,真是缘分匪浅。”
  商贤也没想到谢灵玄会在此处,笑呵呵道,“老夫本以为谢相只爱惜家中夫人,不肯来这种风月之地的,所以便没有相邀您……”
  说到一半,忽瞥见谢灵玄身边的小公子。谢灵玄与她举止亲近,神色狎昵,那小公子亦面带红晕,娇靥浅浅,仔细一看,却哪里是公子,分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商贤瞳孔滞了滞。
  谢灵玄漫不经心地竖手指在唇边嘘了声,“相爷莫怪,内子实是馋了听戏,在下才无奈出此下策的,相爷可莫要大声张扬。”
  说着拍了拍温初弦的臀,“娘子快给相国见个礼。”
  温初弦浑身发麻,暗自对谢灵玄厌憎一瞪。恶心,坏透了。当着外人的面,他竟也敢碰她。
  起身略略矮身,“见过相爷。”
  商贤看得老眼都直了。他本就是个重欲之人,本以为花奴已是人间绝色,却不想温初弦更比花奴美十倍——那股子淡雅的贵气,兰心蕙质,一看就是深闺大院里的明珠,却不是花奴那种风尘女子可以望及的。
  常闻谢家佳儿佳妇的名声,今日才识得了温家女的庐山真面目。怪不得谢灵玄弃了温家嫡女择这庶女,当真是月里嫦娥。
  一时间,商贤竟有点嫉恨谢灵玄。
  不知把这样一位美人养在闺房,平日有多少乐子?黛青那丫头勾引不到谢灵玄,真是有原因的。就连他怀中的花奴,蓦地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然谢灵玄已叫温初弦坐下,斗篷一拉,重新将姑娘的容颜遮住。他款款叫“娘子”,一声声的,仿佛在告诉别人,姑娘是他的。
  商贤脸色不妙,捣毁谢氏的念头空前剧烈,只恨不得立时把温家女给抢到手。
  谢灵玄腻腻地抚摸温初弦的背,“相国要一同坐坐吗?这场戏唱得好,还没完。”
  商贤道,“不了。”
  老狐狸似的一双眼仍钉在温初弦身上,渴望再看一眼她容色。然姑娘却被谢灵玄按在斗篷中,怎么也看不见了。
  商贤无声无息又吃了个哑巴亏,携了花奴,转身离去。心里的痒意,却一发不可收拾。
  温初弦给商贤见过礼后,谢灵玄就把她捂在宽大的斗篷里,连口气都不让她喘。仿佛她只是他私人拥有的漂亮物件,他炫耀一下给旁人看,随即立马收起来。
  她怏怏不乐,知自己被当成了这些男人尔虞我诈的工具。
  商贤走远后,谢灵玄才把她的斗篷摘下来,让她呼吸几口。
  他刮着她精致的眉骨,“以后还真不能让你常出门,实在招事。”
  谢灵玄兴致尽了,也不管戏有没有唱完,便将她带走回府。
  温初弦虽还不想回府,但她没有任何办法,只得逆来顺受地跟他走。
  她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只是他的一个私人物件,抛弃宠爱,都随他心情。
  两人方出了群玉阁,便听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似有人在追逐他们。温初弦回头一看,却是方才那说书的话本先生。
  话本先生头裹青巾,面色皎然,文质彬彬,一副蕴藉儒雅的书生模样。因为追赶他们,发丝都奔得散乱了。
  他站定,气喘吁吁地道,“草民拜见二位贵人。”
  温初弦不明情状,谢灵玄打量他,浅浅地点了下头。
  话本先生鼓足了勇气,径直说明来意,“二位是谢府的贵人吧?草民斗胆,想记述您二位的爱情故事,写成话本,传扬出去,流芳百世。不知二位贵人可否说一说是如何相识相知到相爱的?”
  作者有话说:
  好事者出场
  谢灵玄:不接受采访,gun


第38章 欺负
  这一问多少有些唐突, 谢灵玄支颐不语,温初弦未得他授意也没有多言。
  凭地位而言,谢灵玄是长安城有名的贵族, 和话本先生这种贱籍小民根本没有交集。
  但对于话本先生来说,收集故事乃是天性。
  他已经穷困潦倒多时,好不容易在此遇见长安城有名的才子佳人, 灵感忽生,想着若能把谢氏夫妻的故事写成话本,必然可以大赚一笔, 摆脱现下的窘境。且又听说谢相待人亲和,良善谦让, 所以才斗胆上前一问。
  话本先生渴盼两人回话,谢灵玄神情矜持, 问向温初弦,“娘子以为如何?”
  温初弦抬眸, 见他唇角氤氲一抹笑影,是自然流露的偏宠。可这溺宠之下,却是冰冷的控制。
  她根本只是他的一个禁鸾,他虽这般彬彬有礼地问她, 却只是一个伪装,真正答不答应哪里由她做主。
  她依偎在谢灵玄臂间, 乖巧又懂事地说,“妾身全听夫君的。”
  于是谢灵玄道,“对不住这位先生, 夫人今日累了, 恐不方便。改日有缘再叙。”
  听他委婉拒绝, 话本先生不免失望。
  当下略有尴尬, 只好道,“多谢贵人。那……有缘改日再叙,哦,我叫萧游,就是长安人士,您二位要想找我还来群玉阁就成。”
  见两人般配地站在一起,又叹道,“贵人夫妇真是恩爱,羡煞旁人。”
  谢灵玄致意了下,便和温初弦离去。
  萧游怔忡,随即也释然。
  那样尊贵的贵人,本就不是轻易可以接近的。
  看来他要写新话本,还得另谋出路。
  一出戏没唱完,温初弦就被谢灵玄拽了回去。
  她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那话本先生,但谢灵玄既不喜欢,她也只好心照不宣地不提。
  长安城中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路边恰好有卖饴糖的,隔老远便飘来甘甜的蜜香。摊主是一对老夫妇,满满人间烟火的气息。
  温初弦眼神黯淡,露出些微异样。
  想从前张夕也给她买过饴糖,那饴糖尝着是真的甜,如今追忆起来还口舌生津。
  彼时她还是自由身,对未来满怀憧憬,而现在却被谢家妇的身份绑住,事事身不由己。
  谢灵玄发觉她六神无主,便刻意停下来,也给她买了两支饴糖。温初弦拿在手里舔了一口,甜得腻人,嚼之无味,便不想再吃。
  谢灵玄微微低下-身来,深奥的眼睛观向她,“张夕买的饴糖,娘子就吃得津津有味。我给娘子买,娘子便味同嚼蜡?”
  他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沉甸甸的,暗藏玄机,不甚友善。
  视线射过来,是直白的质问。
  温初弦顿时一惊,有种被威逼的感觉。饴糖本身是甜的,此刻尝在嘴里却变苦了。
  她刻意展露欢颜,无辜地眨了眨眼,尝试对他讨欢讨怜,“不是啊……夫君给我买的,我也很喜欢。”
  谢灵玄睥着她手中东西,“那就吃净。”
  他又开始发神经。
  温初弦只得遵命,强迫自己咬了一大口。甜浆一股脑儿糊在嗓子眼儿,麻木了味觉,甜到极处,是苦和恶心。
  摊主夫妇看得目瞪口呆,饴糖从来都是细细地品,一丝丝吃,从没有人这般如狼似虎像吞馒头似地吃饴糖。
  可谢灵玄无动无衷,静静监视着她。他心情尚可时,总是习惯性地染着轻笑,此刻唇线却有如一条凌厉的线,冷得似冰。
  温初弦忍着反呕吃净了,腹中腻腻的不舒服,差点呛出眼泪来。
  谢灵玄落在眼中,亦不怜悯。
  温初弦晓得他内心从没把她当回事,也不欲跟她做什么长久夫妻。他要的只是她的绝对顺从,夜里一次次褪开她的衣衫,汲取她的色。
  她鼻腔酸得很,眼前这个男人不爱她,却还是毁掉了她明明可以过得很好的一生。她爱玄哥哥,他便毁去了玄哥哥。她爱张夕,他便毁掉了张夕。
  他将她禁锢在手中,一点都不珍重她,纯纯恶意,肆意欺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和他长久养下来的私窠有什么区别。
  当下手里还剩一支饴糖,谢灵玄不依不饶地说,“还有呢。”
  温初弦咽了咽被割得生疼的喉咙,“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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