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被梁舟迟压了许久,二是今日借了酒劲儿,闹到这个地步总得找回些场子!
思想落罢,钱富自地上将那酒壶碎片拾起,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举着碎瓷片朝梁舟迟冲过去,“梁舟迟,老子今天跟你拼了!”
见他猛的冲过来,梁舟迟也不急,头微微偏过,轻而易举的躲开了他扎过来的手,反腿又是一脚猛踢,正踢在他的腋下。钱富不吃劲,身子一晃,碎瓷片落地,整个人趴在了桌上,桌上的碗碟落了一地。
钱富咬着牙,目光一侧正看到手边的酒坛,用力举起朝身后砸去。梁舟迟又是一脚躲闪,只见酒坛砸在墙上,瓷片飞起,刚好不好有一片正划过梁舟迟的手臂,衣袖破了一条,随之有血色自衣袖中沁出。
梁舟迟垂眼看去,眉目一皱,这下他不再放水,上去扯过钱富便是一通乱拳。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钱富亦不是对手,更没有半分招架之力,三拳两脚的就被梁舟迟打倒在地。
随着梁舟迟一拳一拳砸落下来,钱富整个人眼冒金星,已经不分东南西北。
围观的众人怕出事,想上来拉却又不敢,只能在一旁小声劝。
“梁少爷,差不多了,再打就将人打死了!”
“您也知道,这钱富嘴上向来没个把门的,今日喝了点马尿便原形毕露了,您何必跟他这种人一般见识!”
“我们谁也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只当个屁放了,您高抬贵手!”
“就是,别把您手给打疼了!”
“......”
众人一声声劝着,梁舟迟骑在钱富身上,将最后一拳甩在钱富脸上,而后终于停下,慢慢起身甩了还带血色的拳头,眼神中的厌恶情绪冰冷似刀,扎在钱富脸上。
他用脚尖儿勾了勾钱富的脸颊说道:“我烦你不是一日两日了,今日算是给你个教训,若再有下次,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说罢,梁舟迟悠闲离开。
众人这才敢将钱富扶起,急急去送医。
方才不觉,这会才觉着手臂上的伤口有些疼。
好歹将火撒出去了,才走了个路口,正碰上出来寻他的卫元。
卫元一眼便瞅见他的伤口,忙问:“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刚把钱富那狗东西打了一顿,让他扔坛子蹦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您不在府里,除了这儿,您还能去哪啊!”卫元强忍着屁/股上的伤痛来到街上寻他,正是怕他又出些什么事儿,“对了,表少爷方才收拾东西离府了,说是学究那边明日再去怕来不及,今日提前过去安排一下。”
“走了算他识趣。”刚在钱富那里撒了通火,梁舟迟心情好了许多,“走,回府去!”
自街上一路走回来,他的皮肤还算合,伤口这会竟已经不流血了,可眼见着就是一条不短的口子。
卫元忙捧了药箱来打算给他清理伤口,谁知梁舟迟手臂一躲,止了卫元手上的动作,“等等,赵舒恒走了,梅园的那几个人也回来了吧?”
“自是回来了,周妈妈说了,只有表少爷在时,她们几个才去那边侍候。”卫元道。
梁舟迟眉目垂下,下巴仰着,舌头扫过牙床,片刻后吩咐道:“将那个裴晓葵叫过来!”
卫元不明,“少爷找她有事?”
“让你叫你就叫,哪这么多话!”梁舟迟没忍住,抬腿给了卫元一脚。
卫元急急奔了出去。
不多时,裴晓葵进了屋。
这是她第二次进梁舟迟的卧房。
裴晓葵显然有些拘谨,低头进来,也不敢抬头瞧他,生怕他会因为那桌子的事迁怒自己。
“少爷,您找我。”裴晓葵终于抬眼,谨慎开口,这一打眼正瞧见他伸在桌上受伤的手臂。
梁舟迟瞧了她一会儿,盯的她直发毛,随后下巴朝自己手臂轻点,“过来给我包伤口。”
“啊?”裴晓葵一时有些想不通,明明她园子里这么多人,还有向来近身侍候的红玉和淑儿,怎的偏偏让她来清理伤口,怕不是要变着法儿的找麻烦吧,她心里可没底。
于是故伎重演说道:“奴婢向来是干粗活的,手没个轻重,怕是会弄疼了少爷,不如我去叫旁人过来吧......”
她的小心思都落在梁舟迟眼里,梁舟迟平日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可府里的一草一木什么纹路他都一清二楚,只是看他乐不乐意计较罢了。
“怎么了,又来上回那套?”他头微微歪着,脸上流着几分不羁,“怎的上次让你轻易逃脱了,你就以为本少爷傻是吧!”
“你不是周妈妈千挑万选才选到梅园的人吗,连赵舒恒都对你夸赞有加,怎的到我这儿就不成了?”
“本少爷比那读书人皮糙肉贱是不是?”
一闻此言,裴晓葵心凉半截,这当真是在找茬!
躲是躲不过去了,裴晓葵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将药箱打开,而后翻动了里面的物件,待心里有个数,这才伸手过去试图卷起他的袖管。
她指尖儿空捏了几下,比划两下才下得去手,在他面前,自是大气也不敢出。
伤口不长,倒是很深,像是利物划的,裴晓葵先用净水给他冲洗了下,而后又洒了药粉在伤口上。
她指尖儿微动,不慌不乱,淡粉的指甲呈瓜子形,细长的手指莹白柔软,看起来倒不像是做粗活的丫头的手。
还别说,她包起伤口来,可比卫元那粗手笨脚的好多了,一下一下轻柔有力,倒是半点儿没弄疼他,让他想找茬儿都没地方找去。
不过他气不顺,即便打了那钱富一顿仍是,他想了片刻才开口问道:“相比之下,还是在梅园的日子更好过些吧,有书看,还有梨吃。”
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的裴晓葵身上冷嗖嗖的,不觉手上动作一顿,自脑子里翻了合适的措词出来,“少爷说笑了,奴婢本来就是竹园的人。”
“我看你那表少爷倒是很向着你啊,你们两个从前是相识?”
在裴晓葵眼中,两个人从前的确是相识了,不过这种事情哪里能同他梁舟迟讲,于是她扯谎道:“并不相识,从前亦没见过,只是偶尔听闻表少爷来府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梁舟迟到底不适合为难小姑娘,且也不知道怎么的,即便这个裴晓葵惹了他,可三句两句下来他就没了脾气。
怪事一桩。
“你之前在园子里是做什么的?”他又问道。
“奴婢是做洒扫的。”
“光凭你这包伤口的手艺,让你洒扫算委屈你了,即日起来我房里侍候吧。”
此话一出,惊了屋里众人,红玉和淑儿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裴晓葵。
此时的裴晓葵头皮发炸,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即便这园子里多少人都盼着这个机会她也不愿落在自己的头上。
若是入了他这里,意味着要每日对着他这张讨厌的脸,每日都要听他差遣,更重要的是,怕是往后都不能再脱身去梅园了!
“看你样子,是不是不愿意?”梁舟迟瞧出她的迟疑,并没有旁人那种欢喜之感。
“奴婢做活不利索的,和红玉姐姐还有淑儿姐姐相差甚远......”
“就这么定了,没的商量。”梁舟迟也不听她言语,将手臂收回起身道,“你先下去吧。”
裴晓葵想说的话还未说出来,这会儿却感觉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一般。
卫元忙给她使了眼色,上前小声嘀咕道:“先出去吧,别惹少爷不高兴,有话来日再说。”
经卫元提醒,此事只得作罢,她强咽下口中的话和眼中的泪,转身退了出去。
“都出去,我要睡一觉!”他一边朝内室行着,一边伸了懒腰。
红玉和淑儿亦是满脸的不高兴。
待人都走后,卫元才上前道:“少爷您真要将裴晓葵留在身边吗?”
“怎么?不成?”
“那若是表少爷那边来了,该如何说?”
“我管他,我园子里的人,岂能随他差遣!”
第9章
翌日晨起,裴晓葵仍旧像从前一样出了房门第一件事便是拿扫把。
虽说昨日梁舟迟同她讲要她入他房里去,不过她还总是幻想着,若是他见不到自己,说不定这件事便忘了。
然,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
梁舟迟今日难得醒的早,素日里都是黑白颠倒的睡觉,已经不记得上次见着晨时的太阳是哪日。
今日他是被胃里的灼烧感给疼醒的。
许是近日喝酒太多,昨日又不知吃了些什么东西,一整夜都没睡好,即便到了晨起,亦没觉着哪里松快,好像更严重了些。
他拧着眉头自床榻上起身,而后声声唤着来人。
红玉在门口闻声匆匆过去,梁舟迟一见是她脸上立即改了颜色,“那个叫裴晓葵的呢,让她过来!”
有些事,他可不能忘的,那丫头看起来是表哥很喜欢的,表哥既然喜欢的,他非得插一手不可,总之就是要处处和那赵舒恒过不去,他才能痛快些。
红玉眼色一怔,面上才堆起的笑意立即散落下去,嘴角朝下勾着,透着十分的不情愿,却又不敢太过发散,只能出了门去叫裴晓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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