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婼不知他的心思,看向他的眼:“为何要做这么多?”
宁暨不答,站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不早了,睡吧。”
“哎哎哎,你说啊。”裴婼追着拔步离开的人,不妨他突然停下来,一把撞了上去。
宁暨拦腰将人托住,不让她跌倒,笑道:“怎么毛毛躁躁的。”
“还不是你,把人钓足了胃口,却又什么都不说,你不说我今夜又要想好......”
宁暨眼神幽暗,一个弓腰,将叭叭不断的小嘴堵住,撬开她的唇齿,按住乱动的丁香小舌。
“唔唔唔......”裴婼失了神,脸上绯色铺满,片刻后攀上他的肩膀,脚尖踮起,与他交缠在一块。
......
芙蓉帐暖,满室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床榻上的人额间香汗淋漓,脖颈、肩头满是红痕,喘息沉重,眼波流转。
宁暨平躺着,呼吸却均匀,裴婼枕着他的手,心里委屈,他倒是舒服了。
裴婼平息几刻,也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含水的眸子再次睁开。
裴婼推了推他,“你与时小侯爷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宁暨依旧闭着眼,听完她的话,伸出另一边手把人按进自己怀里,低声应:“他现在是我的人”
裴婼:???
“你们?你们之前不是.......”
“我为了让他不觊觎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呢。”
“少来,分明是为了你自己。”裴婼信都不信,很快又想到什么,惊讶问出口:“难道端王的事就是他透露给萧章远的?”
“不错。”
怪不得俩人走之前还交换眼神,原是如此啊。
只是没成想时砚南这个纨绔这一辈子居然干了这么多正事,让裴婼不由大为改观。
“宁世子真是了不得。”裴婼再次“啧啧”出声。
宁暨低沉笑着,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我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裴婼不说话了,这人真是不要脸。
谁知他突然在她腰窝处捏了一把,裴婼瞬间痒得往后躲,语气轻颤,“干嘛呢。”
“刚刚还夫君夫君的叫,现在翻脸不认人,又成世子了?”宁暨捉住她,眼神让人害怕。
而裴婼已经羞红了脸,什么夫君啊,都不是他逼着喊的,她才不愿意喊呢。
她算是见识到这个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本事了。
人前呢就是个翩翩贵公子,有时候还像个误入凡尘的谪仙,可人后就是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一开始好好的哄着你,等到入了他的口,那自己说什么都不能做数,非得逼人求他才行。
不知餍足!
裴婼赌气:“都是你威逼利诱的。”
“怎么威逼了,怎么利诱了,难道不是你心甘情愿?”宁暨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随后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裴婼瞬间脸色爆红,转身背对向他,气鼓鼓。
宁暨脸上的笑已经咧到耳后根,等笑完又去哄自己的人,“好了好了,大不了下回不叫夫君了。”
“哼,你走开。”裴婼推开他放在胸前的手。
“嗯.....”宁暨丝毫不介意,好像真的开始认真想着,“怎么说我也教了一阵你功夫,我把毕生所学都教授予你,你叫我一声师父不算过分吧?”
“师父师父,怎么样?”宁暨兴致颇高,手下动作不停。
“你想得美。”
宁暨想到什么,眼神一暗,一个翻身覆在她身上。
裴婼顿时惊慌,“你,你干什么.......”
什么夫君,什么师父,该喊还是得喊。
第58章 你想要他们什么下场……
长安城里又一波暗潮汹涌, 裴婼每日听着外头传来的消息已经有些麻木。
而宁暨每日也是早出晚归的,裴婼只能睡梦中隐隐感觉到他回来了,第二日一早又消失不见。
裴婼的账簿早已经看完, 对府内各大小事物也有了一定了解。
于是这日, 侯明珠便打算把府里采买的事项都交给她。
王府里用些什么, 吃些什么都日日不同,若是上面主子今日想换个口味,那采买的人就临时多了许多事,一众事项也相应变化。
不过王府里这样的事也不常有, 就单拿膳食一事来说,几个长辈已有了自己固定的口味, 二来宁王府的主子也不是喜欢折腾人的,因此平时也最多就伺候宁梧洗麻烦了些,其余一切都还好。
裴婼仔细看过采买的账簿,里面有些不对头。
换做以前的她可看不出来, 可之前在布庄学过一段时日, 现在又有了自己的铺子, 对市价多少是知晓的。
可她看着账簿上不是贵了几文的香米, 就是贵了好几钱的布匹, 眉头轻蹙,这些虽说量数不大, 可常年累月下来也是一大笔钱。
“大嫂, 咱们平时可有固定的供货商?”裴婼问一边细细品茶的人。
“有的, 我们现在无论吃的用的都是相熟了好几年的商户, 他们的货我们用着习惯了。”
裴婼点点头,可既是如此,那价格也是比寻常市价要贵上许多的。
她记得娘亲以前说过, 这采买啊,最能藏污纳垢了。
裴婼抬头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侯明珠,把不准这事要不要说出来,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得还惹了人不快,可是若是不说……
“可是有什么问题?”
裴婼思虑片刻,应道:“无事,既然有固定的供货商,那我也就不用操持那么多了。”
说罢把今日采购的单子递给管家,“还是原样采买,之后麻烦管家帮忙清点一下。”
“是,夫人。”
侯明珠一边笑着点头,“其实我们也不用多操心,都是些小事,有下人管着就行了。”
“可不是,要是样样经手,那咱们得忙到什么时候。”裴婼笑着应和。
晚上用饭时,裴婼等了许久都没见宁暨回来,只好问绿衣,“世子今日又不回来了?”
“奴婢先前在书房好像看见了徐白,世子这会可能在书房里呢。”
裴婼叹了声气,到底在忙活什么呀,都回家了也不先吃个饭。
“绿衣,你把这些菜收拾收拾,我们去一趟书房。”
书房在璃院前院,不算远,主仆两没走一会就到了。
徐白果然在门口守着,见了裴婼立即打招呼,“夫人。”
“世子在里面吧?”
“在的。”
裴婼从绿衣手里接过食盒,轻轻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正埋着头,不知在做些什么,听的门口的声响便将空了的茶碗送到桌角,“添壶茶来。”
可宁暨半天听不到人应话,便抬了头,看见来人是裴婼后愣了一下才笑开,“怎么过来了。”
声音低低的,脸上也染了些憔悴,裴婼一阵心疼,“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世子为了公务饭都不吃了。”
裴婼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又倒了碗汤递到他跟前,“先喝点汤垫垫肚子再吃饭。”
宁暨盯着她动作,乖乖把那碗汤喝了,一边解释,“这几日忙。”
“忙到几步路都不愿意走?还是不想见我?”
“说什么呢,哪是不想见你,今日只是正好回来办点事,就快完了,我就想着事情做完了再回去的,省得两边跑。”
裴婼也没真打算怪罪他,接过空的汤碗,把饭递过去,柔声道:“先吃饭。”
最后宁暨认认真真把她带过来的饭都吃了,一粒不剩。
裴婼见他这辛苦模样,本来藏在心中想问她的事也不打算问了,“可还要再吃?”
“饱了。”宁暨微微张开双手,“过来。”
裴婼一笑,越过书桌走到他跟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宁暨把人箍得紧紧,像志怪小说里吸食人精魂的魔鬼,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体。
“婼婼,你若是恨一个人,你想要他有什么样的下场?”宁暨突然问。
裴婼听完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她以前没什么恨的人,不过现在的话,大抵是让他们体验一遍他们给她带来的伤害。
有仇报仇,有冤申冤。
“看他们如何惹了我,若是可以原谅的事那便也算了,若是涉及人命那绝不能放过。”
宁暨“唔”了一声,在她肩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声音像是快要睡着:“这两日皇帝正犹豫呢,又想给端王留些面子,又迫于太子的压力迟迟下不了决定。”
“皇帝想如何,太子又想如何?”
“皇帝自是心疼儿子,想再给个机会,可太子哪肯,定要将端王贬为庶人。”
前些日子只听说了端王被抄了家,又听说端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皇帝寝殿门外祈求,没想到现如今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裴婼轻轻笑,“那你觉得呢?”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可偏偏皇帝要来问我,我正愁着呢,所以这不是来问你了吗,你给我出个主意。”
裴婼可没见他哪里像愁的模样。
“你既不想左右为难,那.....”裴婼思考一阵,“那不如将端王赶出长安去,回属地去,哪儿都可以,立一个几年内不能回来的规定,这样皇帝不为难了,太子也放心了。”
“这样的惩罚对端王来说轻了些,婼婼觉得可以?”宁暨微微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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