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婼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温氏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巴不得知晓她在宁王府里住着的每一个细节。
裴婼说了一阵,说得口干舌燥,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娘亲,就这么多了,您还想再听我都没得说了。”
温氏有心再问,看了一眼同样听得认真的董依依,道:“依依,你先出去会,我与你表姐单独说会话。”
董依依乖乖出门去。
等门关上,温氏收回眼,“婼婼,你与世子房事如何?”
裴婼惊得险些把刚刚喝下去的水呛出来,她想都没想到温氏竟是要问这个。
“娘亲......”这些事让她怎么开口。
“你还不好意思上了,男女之事多正常。你当归宁就回来看看我们?你初经人事自然有许多不懂,你除了与我说说,难不成还找你大嫂说不成?”
裴婼想着,她原先是不懂,可后来......后来也还算顺利吧?起码她没了不适,宁暨瞧着也挺舒服的。
宁暨倒是懂得多,她那时都是依着他来,渐渐的也感觉到些舒爽。
裴婼咬了咬唇,“娘亲,我很好,世子对我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这话已经说得极为含蓄,温氏再次确认:“当真?”
“真的真的,娘亲您就别问了。”
温氏看着她那副小女人模样,欣慰一笑也就不再多问,“夫妻之道,房外的相处也许要讲究些相敬如宾,可房内多亲密都不碍事。”
裴婼微微低了头,“知晓了。”
“还有一事,你那大嫂如何?”温氏问。
“大嫂?”裴婼疑惑,“大嫂并无不妥啊,人还算和善。”
“嗯,你平时多留个心眼,都说长嫂如母,我就怕你这大嫂给你端了幅母亲的架子。”
裴婼挽着温氏胳膊,头往上一靠,“没有的事,娘亲您多想了。”
“那便好。”
“婼婼。”温氏唤了一声,“我近来都在考虑你阿兄的婚事,你说,依依如何?”
裴婼立马弹起身子,“娘想把依依许给阿兄?”
温氏微微点头。
“可依依如今不过十二岁吧?有些小了。”
“十二岁又如何,再在我们家待个两三年不就也长大了,正好让俩人培养培养感情。”
裴婼皱了眉,这事她直觉不妥。
“娘,您还是先私底下问问阿兄的意见吧,可千万别擅自做主。”
“你觉得不可?”
裴婼直接点头,“阿兄如今年龄也不小了,等不来两三年,再者而言,俩人性格差异太大。不过我觉着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兄想要如何。”
温氏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点了头,“那我就先去问问你阿兄。”
“此事不要先与依依讲,也不要与外祖母讲。”
“是是是,不讲不讲。”
母女俩叙完了话,午膳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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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一片喜乐融融,可用了午膳宁暨俩人也差不多要离开。
裴婼在分别前依旧红了眼睛,等到上了马车眼泪便落了下来。
宁暨将人拥进怀里,“莫难过了,你以后要是想回来我随时陪你回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裴婼闷闷说。
裴婼缓了一阵,想起先前在席上董依依大着胆子问了宁暨许多话,宁暨都一一答了,平易近人得不像话,便说:“你今日话还挺多的。”
宁暨摸了摸她的头,“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怎么,要在我爹娘面前装装样子吗?”
“那倒不是装样子,只是想让岳父岳母放心把你交给我。”
裴婼轻轻“哼”了一声,转而去问他,“你都与父亲说了什么,怎么我瞧着他从书房出来后脸色不是很好?”
宁暨没打算瞒她,将来龙去脉简单解释了一番。
裴婼听完从他怀里出来,神色也越来越沉,她上辈子不知为何裴家会陷入端王谋逆的案子里,可如今宁暨这么一说她好像能串起来些什么。
“端王呢?也掺和在里面吗?”裴婼提了一个刚刚宁暨没有提起的名字,宁暨微微惊讶过后应她:“若是太子想设计陷害,那栽赃嫁祸给端王就是一石二鸟之计。”
裴婼轻轻扯了他的衣袖,“世子,虽说父亲应了你,可我父亲他身边同僚明暗不定,说不定身边哪个就是太子或端王的人,你若是方便还是得私下里帮一帮忙,不能全靠父亲。”
宁暨低头看了看她扯自己衣袖的手,又看着她真挚的脸庞,低沉一笑,“帮是自然要帮的,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可是.......”
宁暨轻微蹙眉,裴婼立马问:“可是什么?”
“可是,夫人如今还叫世子,不免让人心寒啊。”
宁暨一脸得逞的笑意,裴婼哪里还不懂,这人平常都只叫婼婼,如今夫人倒是喊得顺口。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裴婼自己劝自己。
裴婼挪了挪位子,靠在他身上,把他当成娘亲那样撒娇,语气软软,尾音缠人:“夫君~”
第57章 叫一声师父……
其后几天裴婼在宁王府跟着侯明珠处理了几桩小事, 又认了认府里管事的各个管家,日子慢慢消逝。
冬日渐渐褪去,春色不管不顾争相到访。
这日是进宫的日子, 裴婼第一次作为女眷出席这种场合, 有些紧张。
春宴春宴, 说白了就是宫里为了迎春办的宴会,只是皇帝与一些肱骨大臣都会参与,不似妃嫔办的宴会,形式上较为正式些。
以往每年春宴, 温氏都会跟着裴国公进宫去,没想到如今她也在朝臣女眷之列了。
内宫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府车辇, 极为隆重热闹。
宁暨先行下车,伸出手来接她,裴婼撩开车帘,嫣然一笑, 搭上他的手。
“好多人啊。”裴婼张眼, 想要在众多车辇中找出国公府。
“岳父与岳母今夜不来。”
“好吧。”裴婼微微有些失望。
一路上依旧是红墙绿瓦, 无甚新意。
俩人走进殿内时, 两侧已经坐满了人, 不少人往他们身上看来,随后细细低语。
宫人迎着到了位置上, 待坐下后才发现对面是许久不见的时砚南与武试状元郭大青, 裴婼便低头问他为何他们也在。
宁暨笑:“圣上爱才, 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裴婼想起之前裴玦说的, 这郭大青也许会入宁家军当差,现在看样子人家并没有选这条路。
“俩人如今任何职务?”裴婼好奇。
“一个在工部,一个在兵部。”
裴婼一惊, 看向他:“那不都是在太子手里做事?”
宁暨点头,笑而不语。
俩人交头接耳说着话,刺了不少人的眼。
裴婼视线在殿内梭巡一轮,见着不少熟人。
没什么姑娘公子,大多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与受宠的年轻臣子,宫内妃嫔也只有四妃在列。
左上是太子与一娇艳美人,应当就是太子妃了,兵部尚书陈岫之女。
太子成婚那日裴婼也只是听温氏提了一嘴,没有过多关注,可如今看着,俩人中间好似有些隔阂,各自端坐着不说话,不甚亲密的样子。
裴婼笑了笑,在萧章远看来,亲事永远只是一笔交易,重要的不是是谁,而是是谁家的女儿。
裴婼未来得及收回眼,与望过来的太子妃对上眼,对方浅笑颔首,姿态大方,裴婼便也回以一笑。
坐在太子对面的是端王与端王妃,德妃与端王隔了几个位置,目光相交,德妃脸上晦暗不明,想来对她还有些埋怨。
后来德妃又来请过几回,可裴婼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打发了,当时只是不想,俩人无非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用不着过多交际。
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悔,既然时砚南得了宠,那德妃水涨船高,说不得会记恨她,给她使些小绊子。
宫人陆续将美酒佳肴送上,礼乐声不断。
权势最高的人往往最后入场,随着一声高喝,建成帝携皇后徐步而入,后面还跟着平乐公主。
平乐公主看起来挺兴奋,路过裴婼时还冲她扬了个笑脸。
于是宁暨便转头看她,问:“你与公主相熟?”
裴婼点头又摇头,“不算熟,见过几回。”
上辈子是真不熟,说过的话加起来都没这辈子多。
以前她还以为平乐公主对宁暨有意,后来观察下来才发现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处了几回也发觉这个公主确实娇贵了些,身上却没有蛮横之意,许是皇后教得好。
想到皇后,裴婼才往上看那个已经落座的尊贵女人,皇后与几个妃嫔比起来年纪大些,颜色也没有德妃几人那般好,可就算如此,没有皇子的皇后也稳坐后宫之首,连当初的季贵妃也拿她没有办法,可见手段心智之高。
以前皇后因着太子,因着林季对她不算好,可也只是表面刁难几下,并没有如林季那般行恶毒之事。
算不上良善,可也不是什么好人。
春宴每年都办,有些步骤已形成规制,待建成帝宣布宴席开始,舞女鱼贯而入,在殿中央翩翩起舞。
裴婼看了两眼就看入迷去,舞女腰肢柔软,动作妖娆,水袖一扬一收间极近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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