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的了解,鞭子并不是他常用的武器,也正因如此,我很有信心地一次次接近他,迎着他的鞭子揍他!
拉扯,逼近,反反复复。
终于在短刀与长鞭纠缠不休时,我抓住机会,反手连转几圈,把他的鞭子给缠住了。此时我们正面对着面,挨得非常近,而除了武器的牵制,他的手指正按在我的脖颈处,稍一用力,就能把我给一指点死。当然我的手也没闲着,正捏着几枚暗器,死死地抵在他的太阳穴。
如此局势,不管谁先动手,另一个人都有时间反击。
我们俩这么发展可不是两败俱伤那么简单,而是要一起躺尸了!
正在僵持中,我耳朵动了动,隐约听见有极细微的奇怪声响。
我明白,他是想用内力替鞭子脱身。
我直接把暗器往前用力地抵了抵,低声威胁:“大长老,想死吗?”
他看着我,倏然笑了,竟然就这么松开了鞭子,也收回了手,瞬间做出了投降状。他说:“你武功在我之上,我打不过你,认输了。”
哟,这会儿不自称本座了?
堂堂大长老,认输?
我利落地收回刀,顺便把他的鞭子像拿战利品一样抓在手里,冷哼一声,眨眼便退远。
他拍了拍衣摆,还有心跟我闲聊:“我丢了个书童,是被你给拿走了?”
我侧着身子,想保持高冷:“是又如何,你有意见?”
他又笑了一声:“意见怎么敢有呢。”
“既然你知道我拿了你的书童,那你该知道我这次来所为何事。”
“你想要美人香,随便拿就是了。”
“随便拿?大长老刚才的行为可不是这么说的。”
“怎么会,我一向很和善的。”
“你……”我想说“你放屁!”,但话没说完,人先顿住,眼前一花,身体有点摇晃,心中陡然升起剧烈的惶恐感,“这……你,你给我下毒了?卑鄙!”
说完我自己也很无语,这可是沈堕啊,江湖上出了名变态又不要脸的反派大长老,他卑鄙不是很正常吗。
我摇晃到只能用手撑在旁边的酒坛,提气凝神,却已经力不从心。
沈堕目光紧锁在我身上,我晕晕乎乎,看不清他的眼神到底什么意思。眼一闭,仰头朝后倒去。
我本以为自己会跟冰冷的地面贴脸,但挣扎着睁开眼睛后,我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强壮的怀抱之中。看着近在咫尺的沈堕,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他骂:“你,你,你……不要脸……”
沈堕:……
他直接把我打横抱起,这么一晃,我脑袋更晕,彻底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小沈:抱老婆咯~老婆对我投怀送抱~
荆禾:滚啊!!!!!给我撒开!!!!
小沈:(松开手)哦。
荆禾:(吧唧掉在地上)……
小沈:(目光关切)老婆你还好吗?
荆禾:(脸着地)滚!
到目前为止,两个人的各个身份都已经互相认识过了,让我们送入洞房(不是)
第8章 同床共枕
深夜的连星阁灯火通明,但大长老的院子里,只要到了他睡觉的点,绝对是一片漆黑,谁也不敢打扰。
今夜情况属实例外,不知怎的,大长老那楼的顶层竟然亮着灯。
他正拧紧了眉头坐在小桌旁,上面摆着一堆的瓶瓶罐罐。他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看看,最后迷惑地问:“解酒当用哪瓶?”
被提问的正是他的影卫,小白,跟他有着同款沉重的表情:“公子,荆禾姑娘这反应……应该不是醉酒吧?”
沈堕一脸烦躁:“不是醉酒是什么?”
“可是,可是她又没喝,哪有闻一口就醉了的……”
闻一口就醉了,真是让他刚才给说对了。
正在昏睡的我尚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丢脸地倒下。我酒量确实不佳,平时在自家酒馆喝两口权当解闷,还都是兑了水的。
沈堕把瓶瓶罐罐挥开,站起来:“罢了,我用内力帮她解。”
“公子!万万不可!”小白着急地阻拦,“如今赏花会将至,您为了锁住内力忍了这么久,刚才动武已经险些破功,再用内力,倘若功亏一篑……”
沈堕思忖片刻:“也是,那你来给她解酒。”
严肃的小白瞬间傻眼又结巴:“我我我,我?”
冷眼一记飞刀看过去:“你不想?”
“不,不不是……公子,我怕,我怕冒犯姑娘……”
想用内力解酒,沈堕动动手指就行,可凭小白的本事,必须得亲密接触,至少是手掌贴后背的程度。
沈堕眉头又拧了起来:“那算了。退下吧。”
小白松了口气:“是。”
……
夜深了,我口干舌燥,脸蛋红热,睡得极不安稳。
好在有人及时送上水来,先用湿手帕给我润了润嘴唇,然后又试探着,慢慢地,喂给我一点水。
迷迷糊糊的,我以为这人是栗子,嘟囔着夸他:“栗子,你终于,懂事了……”
“栗子?”对方一愣,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追问,“栗子是李耀义吗?”
我现在的姿势睡觉不太舒服,扭了扭身子,大脑根本没有理智,更别提什么反应了,本能地把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没有回答他。
“咔嚓”
阴晴不定的这位祖宗又把手里的杯子捏碎了,内力传音:“小白!”
小白闪现:“公子。”
“去查一查如意酒馆那个栗子的身份,尤其是本名叫什么,马上。”
“……”大晚上的查这玩意儿,“是。”
……
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夜已经过去。
我在昏暗的房间里睁开眼,朝那散着淡淡光亮的窗户看去,才发现窗上挂着帘子,挡住了外面的光。
这里很陌生,而我的大脑很迟钝。
正想爬起来看看,手往旁边一摸,竟然摸到了一个人。
我吓得一激灵,当即利落地从床上翻到地上,平稳落地,扭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位……
天呐……
我倒抽一口凉气。
那是大长老!
是大长老!
啊!
我竟然!
我昨天晚上!
我对他做了什么!
我手足无措,犹豫着,悄悄地上前。他衣衫不整,侧躺着,是朝着我的方向,闭着眼睛,安安静静。可他为什么睡觉都戴着面具?
等等,面具!
我摸了摸脸蛋,我的面罩已经不见了。
真是要命。
我昨天来之前应该易容了吧?有点想不起来了,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脑子,关键时候一片空白。
我果断决定跑路,走两步却被衣摆绊了一下。
低头看向自己,竟然只着里衣,松松垮垮,连衣带都没了……
我衣服呢!
我难道真的对他做了什么?
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着找衣服,终究是惊扰了大长老。
他醒了,看着我疯跑,语气淡淡地开口:“你在干嘛?”
我动作一顿,背对着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我,你,那个……额,今天,嗯……我先走了!”
说完也顾不得找衣服了,扒拉开窗边的帘子就往外跑。
“哎!”沈堕瞪大眼睛坐起来,估计也没想到我敢这么跑。
已经是大白天了,我只穿着里衣,面罩也没了,就算我轻功再好也没脸皮这样下山。所以我压根就没走远,而是站在大长老那楼的屋顶上,顶着太阳叉着腰,俯瞰连星阁。
没一会儿,大长老找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件衣服。
我捂着身子,不肯面对他。其实我穿的是方便动作的夜行衣,就算只穿里衣也比寻常女子的裙装要严实得多,但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把衣服丢给我:“换这个吧,你的衣服脏了。”
脏了!
我们昨天晚上有那么激烈吗!衣服都脏了!
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又对我说:“姑娘夜潜连星阁,就为了本座的酒,本座自然不能不给面子,已经让人盛了一坛,就放在西侧门口,姑娘走时记得拿。”
我把那衣裳穿上,没有衣带,还是松松垮垮。我仍背对着他,压低着声音,语气冰冷:“你要放我走?”
“不然呢?你想留下也可以。”
“你不怕我再回来杀你?”
“杀我……倘若你真心想动手,昨夜本座就已经死在你刀下了。虽然我们打得难分伯仲,但本座知道,你并未用全力。”
哼,知道的还不少。
我微微抬起下巴,如果他能看到我的眼睛,一定能感受到我的傲娇:“少说好话,你不也没用全力么。”
他低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我恍然觉得这笑声有些熟悉。
他问道:“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姑娘可否赏光直言,来我连星阁所为何事?总不能真的是为了偷我的书童吧?”
我理直气壮:“与你何干?管的真宽。”
说着,我就要走人了。
他叫住我:“敢问姑娘芳名?”
问我名字做什么。
难不成他被我的变态所打动,对我感兴趣了?我承认,我这几趟来的确实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