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确实是自己不胜药力,迷迷糊糊喊着要解药,他却努力躲着她,用最克制的方法帮她解决。只是药效却越来越厉害,他花了整整一晚才把药效给消耗了。
这该死的药!
该死的狗皇帝!
让她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这样丢人!
她恨不得眼前的是杨乾,好一锤子锤爆他的狗头!
萧锦瑟恨恨想着,听见霍开疆的求饶声,她忙放开他。
自己现在手软脚软,根本不是霍开疆的对手,可他甘心被自己打骂,甚至昨晚自己那样,他大可以亲自上阵为所欲为,可他没有。就冲这点,他和杨乾就不是一路人。
萧锦瑟终于冷静下来说:“抱歉,我刚才太生气了。既然你救了我,我该谢你才是,加上昨天,你一共救我两次,我会报答你的。以后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只管叫我就是了。”
霍开疆揉着被揪痛的耳朵,温和一笑,道:“我们有婚约,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用报答,等你记起以前的事你就明白了。”
萧锦瑟努力撑着坐起来说:“你还没想起来以前的事,现在不能贸然相信你的话。”
“好,不急。”霍开疆起身,伸出手想帮她拨开沾在脸上的发丝,想了想还是收回手,他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说,“你先沐浴,我去准备上路。”
萧锦瑟看着他关上房门,她从里面锁上门,提起精神洗了澡,就和霍开疆他们出发了。
车马奔腾,她在车中用完早饭,掀开车帘看外面的旷野,霍开疆骑马的身影不时出现在车窗一角,让她虽觉前路茫茫,却莫名地心安。
第77章 升温 幸亏定力好!
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 天气异常寒冷,雪不停地下,街上不见走亲戚的百姓, 只有金吾卫日夜巡逻,整个帝都一片肃杀。
百姓们老老实实关在家中, 和家人谈论着最近的流言。
“霍将军真是可惜了, 得罪了宫里, 居然被打成逆贼,真替他不值!”
“是不是逆贼我们都清楚, 是宫里那个把白的说成黑的, 黑的说成白的!我听说是那个人和霍将军抢永宁县主, 这才要害霍将军。冬至那天霍将军带了人就走,裴太傅不让那个人追霍将军,被那个人下令杀了!”
“裴太傅是个清廉的好官!我还以为他能长命百岁呢。”
“可不是!裴太傅的学生也受到牵连,差点被打死!有这样的皇帝真是……”
“嘘,别说了……”
一家人噤了声, 开窗查看周围没有人后,心慌地聊起了别的。
这样的对话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发生,百姓们人心惶惶, 又憋着一股气, 他们受够了杨乾的暴戾,盼着有人能把杨乾从龙座上拎下来, 这才大快人心。
城南处一条街上,一队金吾卫发现雪地里一串脚印,队长淡漠的脸突然兴奋起来,他大声道:“去抓了那个在外行走的人,回去好领功!”
所有金吾卫仿佛饿了许久的猛兽突然闻到猎物的气味, 绷直了身子跑起来,他们沿着脚印来到一处低矮的民居,毫不犹豫破门而入。
昏暗的房屋正中间架着口锅,水还没开,一家老小围着锅惊诧地抬起头来。
金吾卫一眼就看见了脚印的主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他的头发衣服上有雪融化的水迹。金吾卫二话不说把他抓了起来。
老妇和女人孩子吓哭起来,老妇大喊:“干什么抓他!”
队长把人推开,冷漠道:“所有人都老实待在家里,只有他在外面乱跑,帝都的谣言就是他传出来的,不抓他抓谁!”
“什么谣言!”老妇厉声质问。
“自然是那些中伤陛下的谣言!”
被抓的男人猛地挣扎几下,挣不开,他抬眼道:“什么中伤陛下的谣言,我不知道!是家里遭了贼,米被偷光了,我去买些米回来!”
金吾卫置若罔闻,冷着脸要把人拉走。
老妇和女人拼了命去拉,孩子站在一边大哭,老妇被推搡在地,打翻了刚烧开的锅,白米流了一地,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队长很不耐烦,大吼:“再拦,把你们就地正法!”
一家人听不进去,疯了一样与金吾卫抗争,倒在地上的小半碗白米被踩得一塌糊涂。
“噌”地一声,金吾卫拔了刀,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巡逻这么久,不抓个人没法交差。
老妇见状大喊:“要杀人,就杀我好了!抓了我家阿郎,我们一家都活不成了!”说完,她往刀上撞去。
“住手!”玄真公主赶了过来,她一直住在柳慎言家,听见这边动静就带了人来,她皱眉喝道,“你们要杀人?!”
队长忙让人收起刀,行礼解释道:“公主殿下,这些刁民犯了法还顽抗,陛下有令,顽抗者格杀勿论。”
“他们犯了那条法?”
“造谣中伤陛下。”
“我没有!我只是出去买米!再不买米我们一家都要饿死了!”男人抓紧大喊,家人也跟着跪在地上哭喊解释。
玄真公主这些日子见了太多贫苦百姓,心疼得不得了,她瞪着金吾卫道:“中伤皇兄的是你们!皇兄是明君,他才不会派你们这样抓人!滚!都给我滚!再让我看见你们狐假虎威,我饶不了你们!”
金吾卫们知道这位公主的厉害,她能从皇帝手中救下惹怒他的人,自然也有本事让他们不好受,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无声地退了出去。
被解救的一家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七嘴八舌地说:“多谢公主救命之恩,我们做牛做马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报答公主!要不是公主,我们可怎么活啊!”
玄真公主看着差点被杀的一家人,眼里不由噙了泪,说:“好了,没事了,本来就是误会一场。你们干你们的,我就不打扰了。”
她走出漏风的屋子,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怎能不知道,那些金吾卫就是奉了皇兄的命在外面抓人的,可她不愿相信从小护着自己的皇兄会变成这样,忠臣们反叛他,百姓们憎恨他。
那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多想让全天下人都敬仰爱戴他。
她回到柳慎言家,柳慎言拿着袋米一瘸一拐往外走。她忙上前去扶他:“你不好好养伤,出来做什么?”
“刚刚是老郭家在闹?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去赔罪。”
玄真公主愣了愣:“那些话是你传出去的?”
柳慎言毫不犹豫点点头:“是,是臣把真相传了出去,公主殿下若要怪罪,这就把臣绑了送进宫中,以免无辜百姓受累。”
玄真公主含泪看着他,雪越下越大,她却清楚地看见柳慎言神情坚毅。一边是自己心仪的、一身正气的郎君,一边是从小相依为命却犯了大错的兄长,她忍不住在雪地里嚎啕大哭。
宫人们想来扶她,她大叫:“走开!都走开!”
一干随从只能在一旁看着。
少女哭得撕心裂肺,在雪地里摇摇欲坠。
柳慎言很是不忍,脱了单薄的外衣为她挡住雪花,沉默片刻,说:“公主殿下若是恨臣,可将臣就地正法,但臣做得没错。日后还望殿下为民请命,设法阻拦陛下陷害忠良。”
“你闭嘴!”玄真公主一把推开柳慎言,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大喊,“你是御史,为民请命的事就该你做!我杀你做什么!做你的事去!别管我!”
柳慎言在雪地里站了会儿,听见玄真公主的哭声渐渐小了,就去老郭家送米。回来后见玄真公主带着随从们在修补屋子漏风的地方,他说:“公主殿下,这里不是您能住的地方……”
“不用说了,你天天说也不嫌累!你伤成这样,我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死了怎么办,谁给百姓请命?”
柳慎言慢吞吞走回去,说:“臣不要紧,可公主殿下金枝玉叶,不该住在此处……”
玄真公主抹了泪,抬头看看四周,笑道:“也还好嘛,比起邻居们,你家还算整洁,你能住得,我也能住!”
柳慎言无言相对,腰背痛得厉害,玄真公主看出他不舒服,让侍卫把他扶上床好好歇着。
玄真公主忙完了,倚在窗边看大雪。
柳慎言趴在床上,瞥见她的侧颜,忙垂下眼去。
玄真公主自言自语般说:“柳慎言,你说霍开疆会不会打回来?”
柳慎言不说话,怕玄真公主又哭起来。
“如果霍开疆打回来,皇兄打得过他吗?万一打不过,霍开疆会不会把皇兄……”玄真公主不敢说下去,回头惊恐地看着柳慎言。
柳慎言一辈子只会说真话,这时面对少女小鹿般单纯的眼睛,他毫不犹豫说了个谎:“依臣之见,霍将军敌不过陛下。”
“那就好。”玄真公主长舒一口气,继续趴在窗台上看雪花。
* *
帝都暗流涌动,在玄真公主看不见的地方,不断地有人被抓走,不曾闹出什么动静,只是邻居们惊奇地发现某个人不见了,谁也不敢议论。天牢里关满了人。
江南,杨乾悄悄派了死士刺探长陵王的情况,想夺回长陵王兵力用来对抗霍开疆,却被赵蒙和江南的富商们瓮中捉鳖,江南被守得如铁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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